周二,晚吟踮著腳站在蘇蓮宸身前細心的替他整理領帶,而蘇蓮宸則一邊貓著身子,一邊給自己扣袖口的紐扣。浪客中文網
「小矮子!」
他笑話她。
晚吟拿眼瞪他,「我一六八的身高在女人堆里算頂級了!真沒常識誒!」
蘇蓮宸只是笑。
晚吟報復性的將領結狠狠往上一推,卡住他的脖子,惹的他猛咳了一聲,「謝晚吟,你謀殺親夫啊!」
「看你還叫我小矮子!」晚吟嬉笑著,忙將領結拉回來,又重新替他整理一番。
自從那日她第一次幫他系領帶之後,後來的這活基本就是晚吟給包下來了,按蘇蓮宸的話說,他個人覺得她系出來的領帶還比較美觀。
「我待會搭你的順風車去公司。」
「恩!」蘇蓮宸在鏡子面前扯了扯自己脖子下的領結,稍微調整一下松緊度。
「不過你得在街就把我放下來。」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樣,又被同事給撞個正著。
「好。」蘇蓮宸點頭,又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猶豫了一下,才道,「今晚我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家。」
「恩?」晚吟眨眨眼。
她記得上個星期他就告訴過她,今日他有重要約會。
「今天心雅首次歌舞劇演出,她希望我能到場。」蘇蓮宸坦誠的告訴她,頓了頓又補充一句,「爸也會去。」
「噢,這樣啊……」不知過了多久,晚吟才听得自己的聲音響起來,有些無力,有些失落,唇角的笑容似還有些失真,「那就去吧!」
或許,這不過只是他們的一次家庭活動而已!所以,她不該這麼小氣的不開心的吧?!
今天,其實也不過只是她的生日而已,每年都有一次的嘛,不重要……嗯,其實,真的不重要的。
※
一整天,晚吟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接到夜琉堇的電話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下班要不要先收件禮物再回家?」夜琉堇猜到大概這丫頭準備同蘇蓮宸一起過生日了。
晚吟失落的耷拉下腦袋,「怎麼?你跟鴿子晚上都不打算陪我過生日呀?」
夜琉堇在電話里微微一楞,下一瞬,卻笑開,「我是隨時奉陪,不過鴿子就算了,那丫頭……現在已經是準媽媽了,實在不方便夜里出來玩!」
「鴿子懷孕了?」晚吟興奮得差點在辦公室里大叫出聲,「太好了!阿堇,今晚我們倆一起去看她好不好?這丫頭,實在太爭氣了!」
真是太好太好了!這已經是季笙歌的第二次人工受~精了,這次能成,可謂是萬幸中的萬幸!
「好啊!下班我直接去街接你?」
「好!」
晚吟一整天失落的心情就因夜琉堇這個電話而變得欣然起來。
這邊,總裁辦公室內——
「听說今兒謝總監生日呢!」慕喬帆一邊整理著資料,一邊無意識的隨口道。
「恩?」蘇蓮宸狐疑的從一堆文件里拾起頭來,看向慕喬帆,「你剛剛說誰生日?」
「謝副總監謝晚吟呀!」
蘇蓮宸皺了皺眉,卻又似恍然大悟一般,深色的眸子里掠起一圈淡淡的漣漪。
半響,薄唇微啟,似有不滿的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那女人可連他都沒告訴,竟然告訴其他男人了?!
「我也剛無意中听安妮可提起的。」
原來是這樣!
難怪那丫頭一直問他今晚有沒有時間了!
「喬助理,今晚的行程到幾點結束?」
慕喬帆推了推眼鏡框,看一眼總裁行程表道,「今晚六點有個飯局,晚上八點以後葉小姐有一場歌舞劇您需要出席,結束的話,大概也是十一點了。」
「這樣……」
蘇蓮宸斂了斂眉,「今晚是個什麼飯局?」
「局長女兒的生日宴會。」
蘇蓮宸冥思了一會,才道,「听說她有藏酒的愛好,幫我選對合適的珍藏酒送過去。另外,飯局推了,晚上我還有其他事。」
「是!那葉小姐那邊呢?」
「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蘇蓮宸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下午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恩?」慕喬帆狐疑的瞅著自己的總裁。
下午沒有行程安排呀!
「你了解女人多少?」蘇蓮宸突然問他。
「啊?」
慕喬帆驚愕得嘴巴都張成了‘o’字型。
「算了!估計你對女人也了解不到哪里去!」蘇蓮宸還是不寄希望在自己的助理身上了,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面上敲擊著,忽而道,「你讓設計部的安妮可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
下午,安妮可接受到總裁的秘密任務,便隨著他一起出了公司去。
車上,一路的對話,大致是這樣的。
「安妮可?」
「恩!是,蘇總。」安妮可特別榮幸的虎軀一震,「您有事盡管吩咐。」
「你們女孩子通常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咦?這個問題好耳熟!那日阿堇哥似乎也這麼問過她。
「這個……應當還得看人來吧?」
「生日禮物,買什麼好?」蘇蓮宸又問她。
「是葉小姐生日嗎?」這個問題安妮可絕對不是八卦,真的只是秉著個按問題具體分析的原則問的。
「不是。」蘇蓮宸搖頭。
隔了半響,才道,「如果像謝副總監那樣的女生,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啊……哦。」
安妮可小嘴兒張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原來是這樣啊……」
蘇蓮宸干澀得清咳兩聲,「安妮可,你會替我保密吧?」
「……」
安妮可緊張的咽了咽喉,「當……當然了!」
不過,蘇總讓她保密什麼?保密他專程給晚吟姐買生日禮物,還是保密他其實……對晚吟姐有意思?
oh,mgd!
如果真是這樣,那蘇總豈不是阿堇哥的情敵?而且,還是勁敵啊!
安妮可當真是替夜琉堇捏了把冷汗!這對手看情形也不是特別好對付啊!
最終,安妮可還是很精心的替蘇蓮宸把了禮物的關。即使私心里更多的還是希望晚吟姐能跟阿堇哥好,但這蘇總是自己的上司,也是開罪不得的呀!
※
夜里,晚吟被夜琉堇接著便直接去了季笙歌家里。
「哇!才幾天不見,就圓潤了整整一圈啊!」才一進屋,晚吟興奮的就把季笙歌抱了個滿懷,「寶貝,你這樣真是美極了!我太替你高興了,真的!」
晚吟說話間,竟不覺紅了眼眶去。
她知道季笙歌和石頭的這一段愛情,一路走得太不容易了!
季笙歌也差點落下淚來,「干嘛,這麼矯情可不像你的作風!壽星大人還哭,又不是小孩子了。」
「啊……我倒希望自己一直是小孩子!」
多好,無憂無慮的,哪像現在!
看著兩個女孩的感動,夜琉堇只在一旁安靜的笑著。
「咦?石頭呢?不在家嗎?」晚吟探頭掃了一眼大廳,不見上官石的影子。
「我在這里呢!待會,馬上出來了!」廚房里,傳來上官石興奮的聲音。
「他居然在廚房里?」晚吟夜直不敢置信。
季笙歌失笑,「最近他廚藝進展不少!听說今天是你生日,非鬧著要親自給你下廚不可!」
「哇!我這可真是太受寵若驚啊!」
上官石解了圍裙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即使是一身簡單的居家服,卻也依舊難擋他的帥氣凜然,「沒辦法,誰讓你是我老婆的第二個情人呢!」
晚吟嘻嘻的笑開,「鴿子,我可沾你不少福氣啊!」
季笙歌轉身去飲水機邊給晚吟和夜琉堇倒水,卻听得上官石在身後低喊一聲,「老婆,放著,我來就好!」
「沒關系,倒杯水而已誒。」
「乖啊,听話!一邊坐著去!」說話間,上官石在季笙歌的唇間輕輕落下一記吻。
「……」晚吟看得連心魂都酥了,這是在……赤~果果的秀恩愛啊!
「你老公也太夸張了吧?」
結果,季笙歌話還沒來得及答話,整個身子就被上官石給撈到了他的腿上,坐好,一臉幸福模樣的瞅著晚吟道,「這些只是做老公的職責而已!」
「……」好吧!晚吟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的內心還是有那麼一點羨慕嫉妒的!
同樣都是為人妻子,怎麼……待遇就差得這麼遠呢?
「晚吟,蘇蓮宸真沒打算陪你過生日呀?」季笙歌還是忍不住問晚吟。
「是呢!葉心雅有個演出,陪她去了!」晚吟散漫的說著一邊掰手指甲。
晚吟的話,換來一室的靜默。
「哎呀!你們干嘛都這樣?快快,什麼時候開飯,我都快餓死了。」晚吟忙轉了個話題,就往廚房里鑽了去。
※
夜里,從八點半開始,蘇蓮宸就一直守在了家里。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安靜的大廳里只听得到「滴滴答答——」石英鐘走動的聲音。
長幾上,擺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旁邊靜躺著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禮盒。
十點時分……
打晚吟的手機,依舊關機。
這女人,總是有辦法讓自己消失的嗎?
十一點時分……
蘇蓮宸似有些忍受不住這一室的冷清,取了一件外套便直接下了一樓去等某個晚歸的女人。
小區的保安大叔見了蘇蓮宸,笑著同他打招呼,「蘇先生又等謝小姐呢!」
「是啊!」蘇蓮宸微微一笑。
「呵!天氣這麼冷,怎麼不在家里等呢!這外面,風怪凍人的!」
「身體好,受不了寒!」蘇蓮宸笑著回答,隨手點燃了一支薄荷煙。
淡淡的吸了一口,煙霧繚繞,將他冷峻綽約的面孔淺淺籠罩,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
正如保安大叔說的,明明屋子里更暖和,但他就是受不了那種一個人呆著的感覺,所以,外面即使寒風再大,他也寧願在這里等。
忽而,一束強光燈朝他這邊打了過來,刺眼的感覺讓蘇蓮宸下意識的拿手擋了擋。
燈起,飛快,而又燈滅。
一輛黑色世爵停在了不遠處的花壇前,車內,亮起輕柔的光暈,印出兩張巧笑的面孔。
「阿堇,我先上去了!今晚真的很謝謝你!」晚吟笑著,就要下車去。
「喂!」夜琉堇拉住她,微微一笑,「禮物不要了?」
晚吟嘻嘻一笑,「當然要!」
夜琉堇從收納盒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禮盒。
「哇!好漂亮!是什麼東西?」
「打開看看。」夜琉堇寵溺的笑看著她。
晚吟欣喜的將禮盒打開,「哇!是耳墜!好漂亮哦!」
夜琉堇只是溫柔的笑,正如安妮可說的那樣,果然,她很喜歡。
「要不要試試?」夜琉堇慫恿她。
「當然!」晚吟愛不釋手的將水晶耳墜從禮盒中拿出來,一邊道,「阿堇,這東西很貴的吧?」
「不貴!」
只要她喜歡,什麼都是無價的!
晚吟將長發擱置耳後,試探性的戴了戴,卻總被發絲纏住。
「我來吧!」
夜琉堇傾身,拿過她手中的耳墜,撩起她微卷的黑發,溫柔的替她戴上。
柔軟的指月復擦過她細女敕的耳垂,一陣酥~麻的感覺漫入他的手心,繼而,直至心底深處。
「很漂亮。」
夜琉堇溫潤的笑著,贊她。
眼眸深深地望住她,宛若,一眼就是萬年……
有時候他會忍不住問自己,這個女孩到底最吸引自己的地方是哪里,可每每他找不到答案……
她于他,就像空氣,就像水分,就像他身體內的每一分骨血,一直存在于他心底的某個角落,成了他心中永不過期的居民。
黑暗中,蘇蓮宸漠然的看著眼前這刺眼的一幕,冰漠的眼眸愈發深沉……
俊臉,如若被寒冰凍結。渾身,冷得更是足以讓周旁的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保安大叔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噤,忙閃身進了保安亭中去。
蘇蓮宸冷冷的轉身,往樓上走去。
其實,他已經猜到,她應當是和朋友一起過生日過了,可是,當他看見她那所謂的朋友是夜琉堇,他心底就仿佛有一把怒火正旺盛的往胸口燃燒。
而剛剛他們之間那親密的動作,無疑是火上澆油!
今夜是心雅的首次演出,但一听慕喬帆說今日是這女人的生日,他甚至于只去會場露了一次面後便匆匆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有些事情,卻是出于本能的就做了!即使明知道心雅會很失望。
但,結局,失望的人,其實是他!
「啊……冷死了冷死了!」
晚吟開了家里的門鎖,站在玄關門處瑟瑟發抖,邊換鞋,邊開燈。
當見到沙發上那張比包公還黑,比鐵面還冷的清俊面孔時,晚吟嚇了一跳,「啊!你回來了呀?怎麼都不開燈呢!」
蘇蓮宸涼薄的唇瓣抿成一條冰漠的線,沒有回答她,甚至于,看也沒多看她一眼。
氣場不對誒……
晚吟察言觀色,發現冷傲如他,此時此刻,如若被冰霜籠罩一般,周遭都散發著一種透了心涼的冷,還有那讓人不寒而栗的戾氣。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莫非今日葉心雅的首演給演砸了?請允許她心底如此惡劣的懷疑著。
「電話為什麼不通?」終于,沙發上冷若冰霜的男人開了金口。
「電話不通?」晚吟詫異,去掏手機,「你打了電話給我嗎?」
晚吟拿出來一看,撇了撇嘴,「沒電了!」
蘇蓮宸冷哼一聲,冰翳的視線落在晚吟的身上,最終,定格在耳垂上那一雙漂亮的水晶耳墜上,冰漠的眼底仿佛有怒焰似要迸射而出。
晚吟被他盯著,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怎……怎麼了?」
蘇蓮宸漠然的從她的身上別開了眼去,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有直接掐死這女人的沖動!
「哇!玫瑰花呀?」終于,晚吟發現了躺在幾上的那一束嬌艷欲滴的火紅玫瑰,「咦?還有一個禮盒!」
真漂亮!
晚吟好奇的拿起桌上的小禮盒,打開來,在見到里面的禮物時,身子微微怔了一秒,臉上的表情有絲絲的僵硬。
里面,躺著的不是別的,而是一條鑽石同心圓項鏈!
鑽石,象征永恆!
同心圓,象征著——相遇!地球是圓的,只為讓走失的戀人,再次相遇,攜手!
晚吟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一口氣,手指僵硬的將禮盒闔上,違心一笑,「真漂亮!還蠻稱心雅的!」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眼光,極好!
她的話,讓蘇蓮宸微微愣了一下,幽色的眸光再次掃落在她的身上,緊緊地逼視著她,卻不多言一語。
「看來心雅今天的表現很出色啊!這些禮物是要買來祝賀她的吧?挺好的……」晚吟僵硬的笑著,將禮盒再次擱回了長幾上去。
「那個,我……有點累了,先上樓去睡了啊,你也早點睡。」晚吟承認,自己的心底其實真是有那麼些犯疼的。
說完,晚吟就要上樓去。
「謝晚吟!」忽而,蘇蓮宸叫住了她。
晚吟回頭,就見蘇蓮宸不知何時已經起了身來,正大跨步的朝她這邊逼走了過來。
他身上的戾氣,很盛!直逼得晚吟足足後退了兩步。
然,都來不及待晚吟回神過來,忽而只覺耳垂處一痛,蘇蓮宸竟粗~暴的將夜琉堇送給她的那對水晶耳墜就這麼從她的耳朵上奪了下來。繼而,「砰——」的一聲悶響,就見水晶耳墜早已從蘇蓮宸的手中摔進了垃圾桶內。
晚吟鄂了一秒,下一瞬,只覺火氣不斷的往腦門上涌,「蘇蓮宸,你干什麼!」
她終究是怒了!滿月復的委屈終于決堤而出,「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把阿堇送我的禮物扔掉啊!是不是就準她葉心雅收禮物,而我收件生日禮物也是錯啊!」
晚吟吼著吼著,竟然差點就落下淚來。
她蹲子,不嫌垃圾桶內的骯髒,伸手作勢就去尋她的耳墜。
然而,手還未來得及伸進垃圾桶內,忽而,一只強勢的大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霸道的將她扯了起來。
「蘇蓮宸,你……唔唔……」
反抗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說完,晚吟的雙唇卻毫無預兆的被一雙冰冷的唇瓣緊緊覆蓋住。
冷若如冰,卻力大如鉗的大手霸道的扣住晚吟的後腦勺,強逼著她的頭不停的往後仰,承接著他這一記冷漠且懲罰意味十足的深吻。
與其說這是一記深吻,且不如說這是蘇蓮宸對她的一種獸~性撕咬。
他充滿戾氣的唇齒,野~獸般的研磨著晚吟柔軟的紅唇,啃~噬,嘶啞著她濕~熱的撩~人舌尖……
這一吻,太過霸戾,太過瘋狂,太過狂狷,惹得嬌弱的晚吟竟只能攀著他的胳膊,癱軟在他懷里,氣喘吁吁。
直到,濃濃的血腥味漫過相交的四唇之間,晚吟吃痛的低呼聲可憐兮兮的至唇間溢出來,蘇蓮宸才粗~暴的一把將懷里的她推離開來,沒有絲毫的留戀,亦沒有憐惜。
突來的力道讓晚吟踉蹌了一下,癱軟的身子差點跌落在地上……
蘇蓮宸冷冷的掃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她,下一瞬,直接掠過她,抓起長幾上的玫瑰花以及那個精致的小禮盒,「砰——」的一聲,毫不猶豫的將它們狂躁的甩進了垃圾桶里去,繼而,不再多看一眼怔忡中的晚吟,冷凝的上了樓去。
很久,晚吟都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對于他剛剛一連串匪夷所思的行為,晚吟根本理不清頭緒來。
為什麼他會發怒?為什麼他要扔掉阿堇送給自己的耳墜?為什麼他要那麼粗~暴的吻她?還有,最讓她無法理解的是,他為什麼要扔掉送給葉心雅的玫瑰花以及那條項鏈!
晚吟發現,自己真的一點也不懂這個男人!
好半響後,晚吟終于緩回了神來,蹲下僵硬的身子,渾渾噩噩的開始找尋垃圾桶內,那雙自己的耳墜。
垃圾桶被那一束艷色的玫瑰佔據得滿滿的,看著那嬌艷欲滴的花瓣,晚吟的心,還是不爭氣的瑟縮的疼了一下,順手撈出玫瑰花,卻連帶著將那個精致的小禮盒也撈了出來,大概真的是因為力道太重的緣故,禮盒被摔開來,精致的鑽石同心圓項鏈灑落而出,在鵝黃的燈光暈染下,熠熠生輝,不停的在晚吟的眼前搖曳著……
竟有些,晃疼了她的雙眼。
「這麼漂亮又貴重的東西,怎會舍得扔掉呢?」晚吟低聲喃喃聲,悲愴一笑,將項鏈拾了起來,擱在地上,繼續尋找夜琉堇送她的生日禮物。
※
今夜,葉心雅的首次出演,史無前例的成功,但她的心情卻沒有因為成功而變得欣然起來,相反的,她很失落。
貴賓席上,他的位置,一直是空的!
上台前,她接到蘇蓮宸的電話,臨時有事,所以他只露了個面,便匆匆離開!但蘇蓮宸沒有隱瞞她,而是告訴了她實話,今天是謝晚吟的生日!
所以,為了陪她過生日,他最終沒有出席!
一股寒風漫過來,席卷在葉心雅嬌弱的身軀上,她不由渾身瑟縮了一下,裹緊自己的小棉襖,往小區里走去。
然,雙腿才踏出一步,下一瞬,徹底僵住,清秀的面龐,露出恐慌之色。
「齊……齊擎石……」葉心雅顫抖的聲音破碎在寒風中,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眼前,一道黑色身影懶懶的倚在一輛高調的邁巴。赫上,他沒有看葉心雅,冰冷的眸子微低著,性~感的薄唇間一抹寒徹骨的笑容。
「過來……」
慵懶且極富磁性的嗓音低低的至薄唇間溢出來,終于,他慵懶的抬了抬眼眉,命令她。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猶如沉悶的鼓聲一般,卻震得葉心雅的心口一陣顫栗,她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噤,僵了一秒後,終究還是踱著步子往那個如鬼魅般的男子靠了過去。
「寶貝……」
齊擎石忽而伸手,霸道的握住她縴細的腰肢,唇角一抹邪肆的微笑,沒有一絲溫度,「今晚表現得這麼棒,需要我獎勵些什麼給你?」
他似溫柔,似殘忍……曖昧的貼著她敏~感的耳郭,輕聲問著她。
「不……不需要……」葉心雅下意識的抗拒著,伸手,作勢要推開他強健的身軀去。
「寶貝,你在怕什麼?」
齊擎石哪里肯給她逃離的機會,冷若冰霜的唇角依舊那抹涼薄的笑意,修長的手指勾上她尖細的下顎,輕輕斂眉看著她,「怎麼了?不開心?誰惹我的寶貝生氣了?啊……我猜猜看!是不是那個叫蘇蓮宸的男人?他好像沒出席你的首演會呀!哎……太沒有風趣了!」
齊擎石裝腔作勢的說著,卻惹得他懷里的葉心雅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是的!我很開心啊!」
葉心雅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一提到蘇蓮宸,他就更是瘋得如同魔魘一般!
「開心?」齊擎石低笑出聲來,漆黑的深眸半斂著,誰也猜不透此刻這個男人正想著些什麼。
「既然開心,怎麼也不笑一笑呢。」他低著眉,薄唇幾乎快要湊近葉心雅那雙慘白的唇瓣上。
听得他的話,葉心雅強逼著自己擠出一抹笑容來,順勢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頭往後仰了仰,只為與身前這個變態的男人保持安全距離。
(自行想象)
男人猖狂的笑聲如同那魔咒一般,不停的在葉心雅的腦子里回蕩著,緊緊纏著她,直至每一個深夜……
噩夢!這個男人之于她,就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
※
至那夜之後,晚吟與蘇蓮宸徹底陷入了長期冷戰狀態。
這日,晚吟正埋頭整理方案圖,與蘇氏合作的案子差不多已經接近尾聲了,所以事情做起來還算比較順手。
正在這時,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謝副總監!」是慕喬帆打過來的電話。
「喬助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子的,下午我們要飛一趟香港,酒莊的另外一位投資大戶正在那頭等著,你是這個方案的主創之一,所以,你可能也要陪我們走一趟!」
原來是這樣!
「下午就飛嗎?大概幾點?」
「三點!還有四個小時,現在你整理一下手上的活就回家去收拾一下行李吧!這次出差時間大概三天左右。」
「好的!」
晚吟飛快的整理完手上的事情,便趕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直到下午兩點,晚吟也沒有見到蘇蓮宸回來,晚吟猜測大概他早上就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擱車上去了吧!
晚吟提著行李,攔了出租車直奔機場。
等她趕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在候機室等著了。
「抱歉,路上有些塞車。」
蘇蓮宸只懶懶的抬了抬眼皮,面無表情的朝身後的下屬淡淡道,「登機吧。」
說話之余,看也沒多看一眼匆匆趕來的晚吟。
晚吟尷尬之余,還是掩不住心底那稍稍的失落感。從那一夜之後,如不是工作需要,他基本不同她多說一句話,即使回家打了照面,晚吟同他說話,他也當她透明人一般,置之不理,繼而直接就進了他的書房去。
飛機上——
或許是喬助理換登機牌的時候,陰差陽錯的將她與蘇蓮宸的身份證擱在了一起,以至于現在,她與蘇蓮宸竟然並肩而坐。
而且,正如安妮可說的那樣,蘇氏地產的待遇好到不行,連員工都坐的是頭等艙,但讓晚吟狐疑的是,也就她與喬助理兩個人是頭等艙的待遇。
她想,大概公司考慮到她們畢竟是其他公司支配來的,所以理應特別照應一下的。
許是最近太累的緣故,才一上飛機,蘇蓮宸就眯眼睡了。
長長的睫毛卷起一彎漂亮的弧度,陰掩著他那雙一貫充滿戾氣的黑眸,此刻睡夢中的他,退了以往的孤漠以及防備,無端生出幾分難得的柔和,如此俊美綽約的他,一時間竟讓晚吟有些看痴。
卻猝不及防間,蘇蓮宸忽而睜開了眼來。
惺忪迷離的眼眸,如鷹隼一般,緊迫的盯著眼前那雙正不停窺探著他的眸子。
顯然,晚吟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睜開眼來,一時間有種做壞事被人逮個正著的感覺,忙慌亂的撇開了眼去,一張小臉蛋瞬間刷得通紅。
結果,很久也沒見旁邊的他有任何的動靜。
晚吟終是按耐不住,低著眉目,偷偷又覷了一眼一旁的男人,他竟然又睡著了!雖然不知道這次是不是真的已經熟睡了過去。
晚吟小心翼翼的起身,伸手觸了觸頭頂上的服務燈,很快,就有漂亮的空姐朝她這頭走了過來。
「小姐,請問您有什麼需要?」空姐禮貌的問她。
晚吟比了‘噓’的手勢,示意空姐盡量小點聲,又偏頭看了一眼身旁已經熟睡的男人,才湊近空姐,壓低聲音道,「麻煩你幫我拿一塊厚點的小毛毯過來,謝謝。」
「好的,請稍等。」
很快,漂亮的空姐抱著一張用包裝袋裹好的毛巾走了過來……
「謝謝。」晚吟笑著道謝,忽而又像是響起什麼一般,又轉而低聲問空姐,「這個,是消毒過的嗎?」
「當然。」空姐報以她一記溫柔的淺笑。
「謝謝……」晚吟這才放了心下來,心想,消過毒的棉毯,他應該不會太嫌棄吧?
利落的拆開包裝袋後,小心翼翼的將棉毯輕輕鋪蓋在他高大的身軀之上,每一個動作都那麼輕微,似唯恐自己會鬧醒熟睡中的他來。
期間,蘇蓮宸卷翹的睫毛似微微煽動了一下,那一秒晚吟緊張得宛若心髒都快要蹦出來,但好在,他不過只是動了動,便沒了下文。
晚吟長舒了口氣。
兩個小時之後,飛機準時著地。
蘇蓮宸從睡夢中一醒來,就見到了蓋在自己身上的棉毯,漆黑的眸子淡淡的掠了一眼身旁的晚吟,眸色似還摻著幾許復雜的光芒。
晚吟尷尬的笑了笑,「那個……這是空姐給你蓋的毛毯。」
蘇蓮宸只深深地盯她一眼,繼而視線直接掃過她,落在對面的慕喬帆身上,淡淡道,「走吧。」
「……」就這麼,華麗麗的把她給無視了!
※
他們在沙田的royalparkhotel住了下來。
才剛到香港,所有人就已經忙開,但除卻晚吟。
說來也奇怪,喬助理安排完她的住宿問題之後,便沒再給她安排任何其他的工作,這讓在酒店里看電視上網的晚吟多少有些閑的心理難安,尤其是在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的情況下,還有……尤其是讓她住著這奢華的總統套房的時候,她更有些受之有愧起來。
推開酒店臥室門,正當要去尋慕喬帆的時候,恰巧在走廊上遇見了匆匆忙忙的他。
「喬助理!」晚吟一把迎了過去。
「晚吟,怎麼?有事啊?」他似急著要走的樣子。
「那個,工作上有需要我的地方嗎?我看你們都忙得不可開交的樣子,我希望自己多少能替你們分擔一些。」
慕喬帆抿了抿唇,似猶豫了一下才問她,「那個,你英文水平怎麼樣?」
「還行,同步翻譯應該沒多大問題。」
「那你看看這個文件,譯成中文,有沒有太大的問題?正好我們帶過來的翻譯員人手不太夠。」喬助理將手中一份密密麻麻的英文文件遞給晚吟,
晚吟隨意的翻了兩眼,大多都是些常見的詞匯,偶有一些專業名詞,但這些倒還難不倒她這個高材生,更何況,實在不行還有電腦嘛!電腦不行還有那個博學多才,海外留洋剛回來的夜琉堇呢!
「沒問題!什麼時候要?」
「今晚能出來嗎?最好能在今晚之前就交到蘇總手上!」
「沒問題。」晚吟點頭。
喬助理如釋重負般的笑開,「那真是太好了!今晚蘇總有個飯局,可能會比較晚回來,這是蘇總的房卡,你要翻譯完了就直接將文件擱在蘇總房間的桌上吧!他回來就能見著了。」
為什麼慕喬帆會這麼放心的將蘇總的房卡交給晚吟呢?因為,從那些早餐,到那日蘇總精心替她準備禮物,再到這次蘇總又堅決要帶上這個抽調過來的女孩出差來香港,慕喬帆大致也猜到他們之間這詭異的關系了。
「好的!」
晚吟接到任務之後,整個人變得輕松起來,送走了慕喬帆之後,便又折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頭砸進了工作當中去。
夜里九點,晚吟終于忙完。
去一樓酒店前台將翻譯好的文件打印出來之後,才敲響了蘇蓮宸的房門。
很久,無人應答。
他還沒有回,無奈,晚吟只好刷了房卡,推門而入。
經過大廳,走進臥室,看著眼前還來不及整理的行李,晚吟猶豫了一秒,還是將手中的文件擱置一旁,開始蹲子細心的替他整理行李,收拾衣物。
他當真是個愛干淨的男人,所有的衣物都被他套著衣架整整齊齊的疊在了行李箱中。晚吟將它們一一拿出來,在衣櫃中掛好。
時間過去半小時,蘇蓮宸還是沒有回來。
看一眼桌上的文件,晚吟犯難了。譯文里還有些生僻的詞她沒有解出來,似乎是阿拉伯文,晚吟想待蘇蓮宸回來以後同他說明一下的,現在看來她只好在這里等他了。
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腦上了一會網,結果眼皮開始不停的打架,疲倦的她實在有些撐不住了,無力的身子爬上蘇蓮宸那張碩~大的寬床,小嘴里還振振有辭的呢喃著,「我就借你的床睡一會,只睡一會哦……而且,我已經洗過澡啦……」
她真的實在太倦了。
小身子盡可能的縮作一團,只借用了他床鋪的一小塊地方。
夜里凌晨時分,蘇蓮宸才從外面回了酒店。
因在飯局上,他陪客戶喝了些酒的緣故,現在神情似有些醉意朦朧。
被身上的酒精味擾到,蘇蓮宸難受得皺了皺眉。
慵懶的扯下脖子上的領帶隨意的甩在一旁的沙發上,利落的月兌了上衣,長褲,看亦沒多看一眼房間里的情況,便直接進了浴室去。
而床上,晚吟早已睡得雲里霧里,因氣寒的緣故,她下意識的將被子裹做一團,把自己嬌小的身子包覆得緊緊地。
以至于,從浴室里出來的蘇蓮宸,絲毫也沒有發現床上的異樣。
剛出浴的他,只在腰間裹著一條浴巾,上身果~露著,現出結實而又整齊的肌肉來,水珠順著他那誘~人的線條流下來,滲出幾分讓人無法抗拒的眩惑之氣,性~感至極。
酒精的因子並未因為洗浴而散去,頭,痛欲裂,渾身燒得像被火燎一般。
現在的他,只需要一個充實的睡眠。
「啪——」
床頭的燈掣被蘇蓮宸一手拍下,被鵝黃燈光暈染的臥室一時間回歸黑暗。
他掀開被子,便昏昏沉沉的將沉重的身軀鑽了進去。
一股異樣的暖流在他的側身漫過……
似有什麼東西,在被子里動了動,拂過他半LUO的身軀,竟是那般柔軟。
而且,還那麼火~熱!
渾渾噩噩中,蘇蓮宸預備伸手去開燈,卻忽而一抹溫~熱的柔軟像是一灘軟泥一般,毫無預兆的揉進他火~熱的懷中來,一道清新的沐浴露香氣隨之撲鼻而來,雖很淡,卻沁人心脾。
柔軟的嬌軀將他整個胸膛充斥得滿滿的……
一股灼~熱的氣流,順著相貼的肌膚,瘋狂的至身體的血液中彌漫開來……
微醉的蘇蓮宸似後知後覺般才意識到懷里的這個女人或許是客戶替他精心安排的‘公主’,不然,怎會無緣無故的就將自己送到了他的床上來呢?!
「唔……」
睡夢中的晚吟顯然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被身邊的男人誤會成了人盡~可夫的‘公主’,當然她更不知道此時此刻睡在她身邊的不是她的女圭女圭熊,而是那個叫蘇蓮宸的危險男人啊……
她迷迷糊糊的翻了翻身,在那結實的肉枕上,找了個最為舒適最為安心的位置又睡了過去。
習慣性的,小手臂攀上‘女圭女圭熊’的脖子,雙腿彎曲著纏上‘女圭女圭熊’的身子……
恩!這個睡姿,好舒服!
她是舒服了,卻不知道,這樣的她,給身旁的男人,帶來了多大的沖擊力!
醉夢中的蘇蓮宸只覺身旁這個女人,有著一種讓他痴迷的味道……
那種清新如劍蘭一般的香氣,太過熟悉,熟悉到讓他一貫自律的下~體竟開始灼~熱而膨脹起來。
明明知道身旁的女人只是個‘公主’,然而,他卻從她柔軟的嬌軀,以及那難得清新之氣上仿佛看見了那個叫謝晚吟的女人的身影!
他想,他是真的醉了!
(自行想象)
可是,他們怎麼能做這麼親密的事情來呢?!他剛剛……竟然把自己當成了葉心雅!呵,在看清自己不是她之後,他一定很失望吧!
蘇蓮宸看著床上顫抖著嬌身,哭得像個淚人兒的晚吟,五味雜陳的心底,一陣撩不開的煩躁!
剛剛的他,真的,差一點就把這個女人給強~暴了!又或者,其實已經對她施了暴!
「別哭了!」
蘇蓮宸狂躁的低吼一聲,甩了一盒抽紙在床上。
她的眼淚,讓他心煩氣躁!
她哭什麼?因為差點被他佔~有嗎?或許,她更希望這個能佔~有她的男人是夜琉堇?
一想到這里,蘇蓮宸更覺煩躁幾分,「謝晚吟!給我滾出去!」
他冷漠的指著臥室門,冰漠的眼底幾乎能噴出火來,「這里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既然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就別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
那含淚的楚楚可憐的模樣,攪得他一陣心煩意亂。
同他做AI真的就讓她這麼痛苦?
「我沒有要送上門來的意思!」晚吟哽咽的回他,「喬助理讓我把譯文今夜交給你審批,有幾個詞匯我不懂,準備同你說明一下,所以才在這里等你!」
蘇蓮宸冷笑,「等著等著就爬上床了,是吧?」
他唇角那一抹譏諷的笑意,讓晚吟的心如同被針尖狠狠碾過一般。
潔白的貝齒死死咬住發白的下唇,迎上蘇蓮宸那抹涼薄的笑意,晚吟受創的心,沉了又沉。
半響,只听得她低聲道,「是……我馬上走……」
她的身體,還在不住的顫栗著。
眼淚無助的漫下來,破碎在潔白的被子上,她躲在里面,胡亂的穿著自己被那個男人月兌下來的睡衣。
動作太急切的她,穿了好久才將自己整理完畢。
蘇蓮宸深邃的冰眸睨著被子里那隱隱顫抖的嬌軀,一時間竟讓他所有的心緒史無前例的,一團亂。
晚吟抱著自己破碎的身軀,慌亂的奪門而逃。
※
「該死!」
蘇蓮宸將床上的抽紙盒發~泄般的狠狠砸在地上。
下一瞬,轉身又再次進了浴室去。
冰涼的清水澆在他滾燙的身軀上,他試圖用這一招來緩解他體~內那無法散開的火~熱以及。
但無法,那個女人默默含淚的表情,卻至始至終無法從他的腦海中驅散開來。
他有些懊惱自己的失控……
他對那個女人,真真實實,產生了,要她的感覺!
從浴室里出來,看著桌上那靜躺著的文件,漆黑的煙瞳中泛出復雜的光芒,波濤暗涌著,叫人難以琢磨。
這夜,晚吟整晚沒睡。
不是不是想睡,而是睡不著。
躺在床上,瞠目看著蒼白的天花板,而身上,似乎還殘留著屬于那個男人的氣息,胸口有殷紅的痕跡留在那里,是剛剛他疼愛她的結果,而她的身體下方……
晚吟翻了翻身,眼淚還是不爭氣的順著眼角滑落而下,淡淡的砸在白色的枕巾上,緩緩暈開……
什麼時候,這個男人才會真真切切的回頭看她一眼……
什麼時候,這個男人才會開始懂得疼惜她的執著……
如果永遠不會有那一天,那麼,她的等待,是否真的能夠恰逢花開?這場婚姻,這場苦澀的單戀,她……到底該放手還是堅持?!
翌日,清晨,八點時分。
晚吟下樓去自助餐廳吃早餐,卻恰巧遇見了慕喬帆也在。
「怎麼?昨夜忙得很晚嗎?眼楮都腫成這樣了?」慕喬帆指了指晚吟紅腫的眼眶,擔憂的問她。
晚吟笑笑,「沒有,大概是認床的緣故,失眠了。」
「這樣……」慕喬帆了然的點頭,又道,「今兒看蘇總也一副整晚沒睡的樣子!哎,最近也實在是夠他累的!不過……」
慕喬帆說到這里,復雜的眼眸偷偷覷了一眼晚吟,猶豫了好半會才問她,「晚吟,你最近跟蘇總是不是鬧矛盾了?」
「恩?」听得慕喬帆如此一問,晚吟心頭一驚,狐疑的抬頭看她。
慕喬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晚吟,你可千萬別怨我太八卦,看總裁那麼費心的替你挑生日禮物,為了給你慶生,飯局也推了,甚至于連葉小姐的首演蘇總也只是匆匆忙忙的去露了個面就走了,那會我就開始懷疑你跟蘇總之間關系匪淺了!可最近看你們倆怎……」
「等等,等等……」
晚吟匆忙打斷了慕喬帆的話。
媚惑的眸子眨了眨,費解的看著他,不置信的問道,「喬助理,你剛剛說什麼?」
一定是她听錯了吧?要不然就是喬助理搞錯了!
「恩?」慕喬帆還有些不解。
「你剛剛說他替我準備了生日禮物?還為了幫我慶生推了飯局?連葉小姐的首映禮他也只是去露了個面?」
可是,為什麼這些她統統都不知道?!
「是啊!」慕喬帆點頭,有些詫異,「難道你不知道?那禮物,蘇總還是讓安妮可一同去選的呢!你沒有收到嗎?」
慕喬帆的話,讓晚吟徹底亂了。
「那……他給我選的是什麼禮物?」
難道是……
晚吟忽而憶起了那天夜里他莫名其妙的暴怒,還有他冷著臉等在家里的模樣,還有長幾上那一束玫瑰,以及那個漂亮的小錦盒……
最後,他憤怒的將所有的東西都統統的甩進了垃圾桶里去!
oh,mgd!
她到底錯過了什麼?!
「好像是一條鑽石項鏈,至于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
那天傻傻的她,說了些什麼?哦,她說,「真漂亮,還蠻稱心雅的!」
後來,她又說了什麼?哦,她說,「你以為你是誰啊?」
天啊!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晚吟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自己額頭上,心底的情緒是又驚又喜,又滿滿的都是懊悔!
「喬助理,蘇總他現在人在哪里?」現在的她,只著急著想要找他,而具體找他做什麼,說什麼,她卻不知道。
慕喬帆弄不懂晚吟突來的急切心情到底是為何,只回她道,「蘇總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直接去工地上了。」
「工地?」晚吟有些錯愕,「什麼工地?」
他們來香港不是為了見酒莊的另一個投資大戶的嗎?
慕喬帆尷尬的推了推眼鏡框,忙掩飾道,「是我們公司在這邊的一項重點投資,蘇總也就順便考察一下實地情況。」
他總不能告訴晚吟,其實他們此行來香港就是著重為了考察工地施工的情況,而她那個所謂的酒莊投資大戶,不過只是個幌子而已吧?
※
吃過早餐後,晚吟想著蘇蓮宸大概在忙,也就沒有急著打電話找他。
所有的人都外出忙去了,最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百無聊賴的閑在酒店里,有時候她真懷疑他們出差是不是帶錯了人,這里根本就找不到她的任何用武之地嘛!
直到中午時分,晚吟忽而接到慕喬帆的電話,「晚吟,你快到總裁房間來一趟,蘇總頭部受了點小傷,可能需要你過來照應一下。」
「他受傷了?」晚吟心頭一慌,拔腿就往蘇蓮宸的房間奔去,「他怎麼會受傷呢?」
「被工地上突然的高空墜物砸到了,手臂和頭部都有些輕微的擦傷,但你別太擔心,已經有醫生替他包扎過了,不過這幾天可能就需要你隨身照顧著蘇總換藥了,畢竟你是女孩子,總比男生細心點!」
「好!這個就放心交給我吧!」
晚吟掛了電話,便擔憂的敲響了蘇蓮宸的房間門。
給她開門的是慕喬帆。
「蘇總,謝總監來了。」
慕喬帆朝里面的臥室低喊了一聲,又壓低聲音同晚吟道,「你直接進去吧!不過得小心一點,蘇總也不知道在跟誰置氣,總之心情很差誒!醫生剛拿了藥讓他吃,他不願意吃,我怎麼勸都不听,我看啊現在這里的人就你能勸他了!你好好同他說說!蘇總就拜托你了!」
「好!我盡量。」
晚吟嘴上雖是如此答的,但她心里其實最清楚,連喬助理都勸不動的他,她謝晚吟又怎麼勸得動呢!
慕喬帆離開了蘇蓮宸的套房,留了一室的安靜給這一雙人兒。
站在臥房門前,看著那張緊閉的房門,晚吟的一顆心髒還是緊張得怦然亂跳。
昨夜在這個房間里發生的一幕幕還如同電影放映一般的清晰的在晚吟的腦子里游蕩著,一抹羞澀的潮紅瞬間涌上晚吟的臉頰,連帶著耳垂都開始發燙起來。
深呼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境之後,晚吟才鼓起勇氣推開了蘇蓮宸的房門。
房間里,蘇蓮宸正安靜的躺在床上,手中還捧著一份文件正專注的看著。
他的頭上,以及手臂上都纏滿著白色的繃帶,有殷紅的血跡淡淡的透過繃帶滲出來,看進晚吟眼底,有些觸目驚心。
由于手臂受傷的緣故,他不方便穿衣服,只好半果著躺在床上,隨意的用被子遮擋著。
看著眼前這驚心而又性~感的一幕,晚吟真是又急又羞,水潤的眼眸胡亂的掃著,卻不敢多看一眼床上如尤~物一般的男人。
那結實的線條,那性~感的膚色只會讓她更多的回憶起昨天夜里那擦搶走火的一幕幕……
「你來做什麼?」
床上,蘇蓮宸懶懶的抬了抬眼皮,面無表情的問她,語氣冷漠得似沒一絲溫度。
晚吟有些窘迫,不著痕跡的舒了口氣,故作輕松的笑笑道,「喬助理說這次就我一個女孩子跟過來了,而且我比較閑,所以這兩天讓我跟著照顧你。」
「不需要!」蘇蓮宸的語氣冷冷的,漠然的低了頭去,繼續專注的看文件。
顯然,他在生氣。
是在為昨夜的事情而置氣嗎?晚吟有些委屈,該置氣的人不應當是她嗎?可一想到他曾經那麼精心的替自己準備過生日禮物,晚吟即使再有委屈,卻怎麼也發不出來了。
心窩處,軟軟的,還泛著幾絲暖意。
所以,她不打算同他計較!當他只是個在鬧脾氣的孩子就行了!
「傷口,疼不疼?」晚吟走過去,輕聲問他。
「不疼。」某人依舊頭也不抬。
「死鴨子嘴硬!」晚吟毫不客氣的堵他。
終于,蘇蓮宸拾起他金貴的頭,不爽的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