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嫡女 080 意料之外

作者 ︰ 月清狂

「這些東西先小心的收進庫房,記得件件都要登記造冊,萬不可被人順水模魚了去,」錢無雙趴在床上,想了想,她該是時候將那些被惡僕偷去的東西收回來了,「另外,前段時間從下人房中搜出來的東西可都放入庫房了?」

劉媽媽聞言,面色一正,上前恭敬地行禮道,「回大小姐的話,從下人房中搜出的東西,凡是已經換成當票的,皆派人從當輔中贖了回來,那些不太好贖回的東西,管家另外親自出面,也談妥了,另外自下人房中搜出來的一些夫人與大小姐的飾物也都尋回,現如今都已經放回各自的位置。」

「有勞劉媽媽了,」錢無雙聞言點點頭,「既如此,想必府中那些心存異念的人也該有所收斂,蕊兒,去喚璇璣。」

「是。」蕊兒聞言一怔,但後來一想,大小姐確實有收了一位婢女叫璇璣的,只是一直沒有將她帶在身邊,不知今日喚她是為何事?

「現如今在房中的都是我所相信並敬重的人,你們為錢家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自今日起,你們便是我錢無雙的心月復,娘親與父親是我現如今最擔心的人,還望劉媽媽與二位姐姐好生照顧,在無雙不在的時候,替無雙盡了孝道。」錢無雙一想到日後當真要忙起來的時候,肯定沒辦法再像現在這樣,時不時就能與父母相見,這盡孝道的事情,怕也是要耽擱了。

但是,為了以後的長長久久,她也只好舍棄現如今的安樂祥和,只有真正的將錢家的所有隱患全部除去,她才能和父母,二位爺爺,以及在乎自己而自己也在乎的人幸福生活。

「老奴定當竭盡所能,做好一切,絕不讓大小姐分神。」劉媽媽聞言,略有些激動的跪下道,緊接著便是雨心與雨柔二人也隨之跪下,三人的神情都有些激動。

「大小姐,璇璣到了。」蕊兒施施然走進來,身後跟著一身玄衣的璇璣,二人向著錢無雙福了福,便站在一邊。

「蕊兒、涵兒與璇璣,你三人從今日起便是錢府的大丫環,所有丫環與粗使下人皆由你們管著,蕊兒與涵兒注意府中的一切短缺,而後便將那些可疑的人告訴璇璣,由璇璣來處置,一旦查實,不必報我,可以直接處置!」錢無雙正色看向三人道。

蕊兒、涵兒與璇璣對視一眼,皆齊齊正色的跪了下來,與劉媽媽等人一齊向著錢無雙叩拜道,「奴婢們定當盡心盡力,為家主分憂!」

「娘親,你與父親吵架實非明智之舉,這幾日你依然裝病在床,今日雖然你出面斥責了眾人,但是府中仍舊需要流傳你重病的消息,最好將你與父親生出嫌隙之舉的事情也加進去。」錢無雙轉頭看向娘親,想了想囑咐道。

錢李氏有些不明白的問道,「雙兒,你這究竟是想做些什麼,為何為娘的有些听不明白?」

「娘,現如今您不需明白這些,只需照做便可,不出三日,娘便知雙兒的意圖所在。」錢無雙正色看向娘親,勸道。

錢李氏嘆了口氣,「罷了,反正這個世上也只有你一個親生骨肉,娘親便全听你的就是了。」

「劉媽媽,派人盯著為娘親熬藥的地方,一旦發現有人可疑,不必立刻抓了,先好好盯著,待抓到確鑿證據再一並處置!」錢無雙想了想,又如此囑咐劉媽媽。

劉媽媽忙點頭應下,而後錢無雙便命劉媽媽與雨心、雨柔三人將娘親扶回房去,只留蕊兒與涵兒以及璇璣在房內。

待錢李氏等人離開後,錢無雙便正色吩咐道,「璇璣,你這幾日武功可有小成?」

「錢叔與逸清叔都有教導,璇璣不負所望,現如今已可以輕松處理一些沒什麼功夫的普通人了,二位叔叔說,再假以時日,璇璣定可以出師,擔負起保護大小姐的重任!」璇璣如今一身緊身玄衣,長發高束,瀟灑利落,英姿颯颯,甚是英氣逼人。

看得錢無雙也不由得有些羨慕,她比璇璣晚幾日學武,拜的師父是夜溟,現如今卻還是只抄了抄經,並沒有真正學到什麼東西,而璇璣竟然可以對付那些沒有武功的人了,當真是讓她汗顏!

「既如此,以後你便擔負起保護這內院的責任,如若有人再自後門處闖進來,便直接拿下,若是不能拿下,便設計將他擒住,定要將那人生擒才行!」想到自己所看到的一幕,便知後門處仍舊是個危險的地方,是個人便可隨隨便便從那里進出,當真太過危險。

「其實錢叔與逸清叔早在後門處安排了人守著,大小姐看到的那個人他們也都知道,只是老太爺吩咐過,府中所有事情都要交給大小姐處置,所以他們雖然有看到那人進出,卻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全是在等大小姐的命令呢。」璇璣想了想,有些不解的問道,「大小姐,璇璣有一事不明,為何老太爺明明派了人守在那里,卻並不讓人做事呢?」

「看來爺爺當真是想鍛煉我的能力,既如此,璇璣,我們便更不能讓他們小瞧了去,我吩咐你的事情一定要辦到,而且不能去求助錢叔與逸清叔,府中家丁全由你調派,這事我會跟錢叔說,到時你只管想怎麼樣把人抓到就好。」錢無雙明白爺爺的想法,看來今日挨打果然是自己的錯,一向疼愛自己的爺爺也被自己的孩子氣給氣壞了。

不論爺爺究竟想做些什麼,她相信,爺爺都有他的安排,所以,以後她絕不能再如此的孩子氣,該長大了。

「是,璇璣明白。」璇璣正色的接受下錢無雙第一次對她下的命令,從此開始了她身為影子的人生之路。

「這幾日,府中會有大事發生,你們都要學會處變不驚,凡事三思而後行,以後還會經歷更多的事情,為了讓整個錢府煥然一新,你們都要辛苦了。」錢無雙想到以後有可能會經歷的風風雨雨,覺得有必要提前告訴她們一聲。

蕊兒、涵兒與璇璣聞言,皆正色看向她,眸中閃爍著無比堅定的光芒,她們既然跟了她,此生便唯她馬首是瞻,效忠至死的!

吩咐好這一切,錢無雙這才感覺到受傷的地方又有些痛了,哎,這傷看來真的需要養個幾日了,她擺擺手,命三人先行下去,而後便趴在床上想著以後的種種,直到困意襲來,這才睡著。

翌日一早,錢無雙還未清醒,便听到門外有人吵吵嚷嚷的,她不悅的皺起眉頭,昨晚她難道還沒立威,現如今竟然還有人敢過來鬧事!

正準備喚人,卻听到有人在帳幔外輕喚道,「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听到這話,錢無雙立時清醒過來,分辨出說話的人是蕊兒,便問道,「一大早的外面吵吵什麼呢?」

「回大小姐的話,四姨太有了身孕,現如今正在府里大鬧呢!」蕊兒一想到方才在外面對著眾人大呼小叫的丫環,便來氣,秀眉緊擰,一臉不悅的道。

「大鬧,她還真是沉不住氣,原以為她會再忍個幾日的,看來,當真是不想讓我養傷啊!」錢無雙聞言,並不意外的繼續趴在床上,閉目養神。

听到這話,蕊兒立時一怔,心想難不成大小姐早就知道這事了,可是這事是今日才傳出來的,大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大小姐,今日一早,四姨太便將老爺請了過去,哭哭啼啼的說有人要害她們母子,還硬說找人算過,這一胎是兒子,把老爺樂得不行,自清早到現在都一直留在四姨太那里陪著,千般呵護萬般寵愛,將夫人都冷落了。」想到老爺突然轉變的態度,蕊兒替夫人感到不值。

當初夫人生不出兒子來,是老爺一力承擔,並與老夫人周旋,現如今老夫人去了,好不容易夫人過上了些順暢日子,四姨太竟然又有了身孕,還是個男胎,這老爺的表現未免也太寒了夫人的心了。

「不妨事,爹爹早晚會明白,這個家里是誰對他最好,既然他喜歡便讓他樂吧。」想著父親既然如此期盼兒子,錢無雙突然想到,這件事了了之後,便想個法子讓爹與娘出府游玩一段時日,但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可是夫人那……」夫人也听到了這個消息,此時正獨自垂淚呢,方才劉媽媽便過來了,見大小姐沒起身,這才沒有打擾,蕊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錢無雙自然明白娘親會傷心,但是這種事情若是不經歷一回,父親與娘親之間永遠都會有嫌隙存在,要想讓他們真正的相親相愛,便必須讓他們都傷心一回才行。

「他們的事需順其自然,現如今說說,四姨太在鬧些什麼?」她有些吃力的起身,蕊兒慌忙上前去扶她。

「四姨太說,既然她這一胎是男孩兒,便必須得給她抬了平妻,更何況,現如今誰家不是男子做家主,哪有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做家主的,所以此時正在鬧著老爺要立她的孩子為家主,說是孩子未出世前,便由她這個娘親暫時代替孩子掌家,這話說得當真太過分了,真的沒有將大小姐放在眼里,實在可惡!」蕊兒邊將她扶起來,邊恨得咬牙道。

錢無雙卻笑著搖頭,「這要求不過分,她懷的畢竟是錢家的嫡長孫,以後便理應是錢家的掌家,我這終將要出嫁的女兒哪里抵得上一個兒子!」

「大小姐!」蕊兒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嚇了一跳,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低呼道。

「父親如何說的?」錢無雙現如今很想知道父親的回答,若是當真只一心想要兒子,便肯定會答應了四姨太的要求,無論這要求是多麼的不近人情!

「老爺一直在猶豫,說是大小姐剛剛接任家主,就將家主之位另換他人不太好,而且這事也需再議,更何況現如今還不知道這肚子里的到底是男是女,這話一出,四姨太便不干了,又哭又鬧又堵咒發誓,說她敢保證肚子里的絕對是個男胎,還特意將李大夫請了去,請了脈,確實是喜脈,這下子把老爺樂得更是合不攏嘴了。」蕊兒邊說邊有些氣憤的瞪一眼窗外,四姨太派來的人正在外面教訓眾位丫環,讓她們知道知道,以後誰才是這錢府的主子。

「這人若是得意起來,當真是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既然她想做這錢府的主子,便讓她去做,便只有一條,別來惹我與娘親,若是犯在我手里,別說她有身孕,就算是生下孩子,我也照辦不誤!」錢無雙听到這里,便知道外面在吵嚷什麼了,眸光微冷,且由著她鬧去,現如今還未抓到那奸夫,就算想治她,也是治不了的。

她就等著這女人忍不住的時候,將奸夫招來,然後再一網打盡,哼,當真想魚目混珠,她也太把錢府的人不當回事了!

「大小姐當真不管?!」蕊兒有些不解的看著錢無雙問道,這事若按大小姐昨日的舉動,早就一怒沖到四姨太那里去,重整家綱了。

就算四姨太懷了孩子,就算四姨太生下兒子,那也是夫人的孩子,哪輪得到四姨太當夫人,更何況這家主之位早就已經是大小姐的,與她肚子里那塊肉何干,大小姐怎麼就沒有去治治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四姨太呢?

「時候未到。」錢無雙說著,又重新躺回去,她慢慢趴下,小心不踫到傷口,伸手指了指傷處道,「替我換藥吧,你現如今就先想著,我的傷早日好起來便是。」

蕊兒听到這話,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壓下心頭怒火,便小心翼翼地替錢無雙換藥,待到一切都處理好後,又服侍錢無雙吃了些東西,這才剛躺下,便听到夜溟到了。

錢無雙現如今誰都不想見,她只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待著,並不是生氣與煩惱,而是有些事情想不清楚,她需要一個人將那些事情想清楚,然後接下來的路才會好走一些。

于是她便沖著蕊兒擺擺手道,「就說我養傷不便見客,送他回去吧,並告訴他這幾日我請假,待傷好後再去向他請罪。」

畢竟夜溟現如今是她的師父,她也不能說趕就趕,于是只能找了個請假的由頭,暫時不見他。

蕊兒沖著她福了福,轉身出門去向站在門外的夜溟說了,誰料夜溟卻並不理會,而是直接沖了進來,快步來到內室中,靜靜地站在帳幔外,深深地看著她。

蕊兒與涵兒見他闖了進來,嚇了一跳,趕緊跟了進來,邊走邊急道,「夜公子,您不能進去,大小姐她不方便見人,夜……」

二人的話還未說完,便听到錢無雙嘆了口氣道,「你們先出去吧,我來跟他說,記住萬不可讓人知道他在房內的事情。」

「是。」蕊兒與涵兒聞言對視一眼,都擔憂的看了看帳幔深處的錢無雙,而後這才有些不舍的轉身離開。

待房門關起後,夜溟這才出聲問道,「怎麼會受了傷?」

「不小心傷著了,無事,原本想著向你請假的,看來你是不會準了我的假了,但能不能只準我這一日的假,讓我好好靜一靜。」錢無雙原本紛亂的心,突然在听到他的聲音後靜了下來,但仍舊想要自己一個人待著,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從不想求人,但是不知為什麼,對于夜溟,她卻總是處于劣勢,無論她怎麼做,都無法逃出夜溟的掌控,這一點讓她既懊惱又無奈。

「頂撞了老爺子,所以才會挨了板子,這也叫不小心?」夜溟聞言,嘆息一聲,他已經得到消息,昨晚錢無雙風風火火的跑去頂撞老爺子,結果老爺子大發雷霆,賞了她一頓板子。

雖然知道她有可能是太過嬌縱,但是這老爺子下手也太狠了些,對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兒打板子,也難怪她會如此傷心了。

「你已經知道了?呵,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果然不錯。」听到他這樣說,錢無雙更加不舒服了,原本還以為可以糊弄過去,現如今看來,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被他嘲諷了。

「當真那麼不喜歡我?」想到她有可能是因為那件事情而跑去頂撞老爺子,夜溟的神色一黯,有些陰沉起來。

「為什麼這樣說?」錢無雙卻有些不明白,她喜不喜歡他,跟她去頂撞老爺子有什麼關系?

「若不是因為這個,又為何跑去頂撞老爺子,然後弄得一身傷。」想到她現如今身上的傷痛,他便有些恨自己,若是昨晚與她一同回來,說不定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那樣,她就不會受傷了。

「我自找的,跟你無關,我只是不明白,爺爺為何一定要這樣做,即使那個人不是你,我也會去問爺爺。」錢無雙搖搖頭,是的,即使那個人不是夜溟,她也會跑去問爺爺,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爺爺就非得要早早地把自己送出去,難不成除了嫁人,她真就一無是處了麼?

她其實在意的是這個,並不是在意自己即將要嫁的人是誰,當然,若是那個人是墨成禮,她肯定會直接跑去跟爺爺大鬧,就算爺爺賞她板子,她也會鬧到爺爺收回成命為止,而夜溟便不需要如此。

她想到這里,微微有些怔住了,為什麼夜溟便不需要如此,難道他,很特殊麼?

「就算你自找的,以後也不準你這樣受傷!」夜溟聞言,稍稍松了口氣,她所在意的與他所在意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這便好。

「你也太霸道了,我想不想受傷你也要管!」錢無雙聞言,無語的撇嘴,這人當真是王爺當太久,整天就會發號施令!

「就憑我是你師父,你的假我準了,但是你一定要保證,不準再受傷,若是你再受傷我便……」夜溟有些生氣,月兌口而出的話卻在還沒說完的時候便頓住了,他便要怎麼樣,他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這段時間這里會出些事情,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再來了,待我處理完,自會去尋你上課,只希望你別再讓我抄經就好了。」錢無雙嘆了口氣,沒有去深想他的話,只覺得今日心煩意亂,什麼事都不想去想。

「待你身子好了,你想學什麼,我便教你什麼!」夜溟淡淡開口,眸光灼灼的看著她。

「這可是你說的,不準說話不算數的!」一听到這個保證,錢無雙立時精神起來,看來她這一受傷還是有效果的,至少某人不會再為難她,而是會選擇教她武功了。

「君子一言……」夜溟听她的聲音變得歡快,不由得唇角微彎,看來她還是喜歡和自己在一起的。

錢無雙立時興奮接上,「駟馬難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好生休息,若是恢復的慢了,就不教你了,」夜溟說著,手腕微動,一個精巧的小瓷瓶便自帳幔外飛進來,直直落在錢無雙的手上,他轉過身去,身後帳幔因為他的動作而上下翻飛,他的聲音淡淡飄進來,「這是上好的金創藥,配以你現如今的藥一同使用,會好得快些。」

說完,他便大步走了出去,其間並沒回頭,只因為方才他將瓷瓶送進去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趴著的錢無雙露出的一截藕臂,頓時有些臉紅心跳,忙轉身離去以遮掩自己的尷尬。

而只顧著把玩瓷瓶的錢無雙並沒發現這一點,反而這招隔空傳物甚是感興趣,心想著若是自己也能學會這一招,那該有多好。

待她回過神來,室內早已空空,夜溟已經離開,她突然有些失落,方才雖然嘴上想讓他離開,其實還是有些想讓他在這里陪著自己的,但是她既然要成長,就不能依賴任何人,所以,她將瓷瓶放在面前,緊盯著瓷瓶小聲道,「錢無雙,你可以的!」

待夜溟離開後,四姨太的人又跑來鬧了幾回,蕊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原是父親並沒有答應將四姨太抬為平妻,而對于那個兒子也只說等到生下來之後再說。

但是他卻一直留在四姨太那里,任由四姨太對著他撒嬌耍賴,他都一笑了之,並不去看望娘親。

听到這些消息,又看看自從清晨劉媽媽過來一次之後,便再沒有人前來,她便知娘親肯定開始生悶氣了,哎,他們夫妻之間看來這一次真的鬧得挺大。

平時再恩愛的人,一遇到事情,也會決裂,更何況,他們之間本來就有著心結,一個雖然不怪父親納了這麼多妾室,卻仍舊介意父親對妾室的寵愛;另一個雖然嘴上不說想要個兒子,但仍舊在內心深處是渴望的,哪個男子不想要個兒子,畢竟男子傳宗接代這種觀念已經根深蒂固,沒有兒子畢竟有些遺憾。

只是這些事情不被人擺在明面上,二人也就相安無事,但是現如今父親與娘親大吵一架,而四姨太又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懷了兒子的事實,父親與娘親之間的縫隙便被越拉越大,若是四姨太真的生下兒子,恐怕娘親與父親之間當真難以回轉了。

一整日,便是整個錢府被四姨太鬧得是雞飛狗跳,但是四姨太還是聰明的,她只敢跑去錢李氏與錢無雙這里鬧,並不敢跑去老太爺那里鬧,要知道,現如今的錢府還是老太爺當家作主,雖然錢無雙繼承了家主之位,但是老太爺在族中的長老地位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

被四姨太鬧了這麼一整日,錢無雙沒什麼胃口,但為了傷口早日復原,還是勉強吃了些,而她听說娘親一直在痛哭,卻是一整日滴米未進,現如今她就算去勸,也只會讓娘親覺得更加難過,哎!

這一關,對于娘親來說,是相當難熬,就是不知父親究竟是怎麼想的,若是父親一心只想要兒子,而不在乎夫妻情分,那娘親便是哭到暈倒,父親也是不會去看一眼的。

蕊兒她們都在嘆息,真是想不到,平日里恩愛如斯的老爺與夫人,吵起架來也會如此的決絕。

這一日過去,第二日依舊如此,只是這一次鬧得更凶了,四姨太一直揚言,說老爺昨晚在她那里休息,她馬上就是平妻,這整個府里的人都要听她的才行之類之類的話,一直傳進錢無雙的耳朵里。

听著這些話,錢無雙的唇角卻漸漸揚起,她的傷經過兩日的休養,已經好多了,只是還不能走路太快,不然還是會扯痛傷口,她將那瓷瓶給李大夫看過,將李大夫震驚不已,說是這藥乃是皇宮大內御用的金創藥,皇宮外面幾乎難得一見,這種藥比他所開的傷藥會好很多,還一直追問錢無雙哪里弄來的這種藥。

看來大夫對于這種藥物都很是著迷,錢無雙無奈的答應,只要她的傷好後還有多余的藥,便送給李大夫去研究藥的成分,但現如今是沒辦法給他。

這件事讓李大夫很是欣慰,並多為錢無雙開了幾付調理身子的補藥,而後悄悄告訴錢無雙,四姨太的喜脈有些蹊蹺。

听到這個消息,錢無雙點點頭道,「李大夫,若是讓你能夠推測出她有孕的時間,這個可有把握?」

李大夫想了想道,「這個自然是可以的,自古便有一套方法,可以大概算出有孕的日子,如此一來,才可推算出生產的日子,大小姐可是想知道四姨太何時有孕的?」

「是的,因為父親不可能去想這種事,而據我所知,最近一次父親去四姨太那里過夜,也是在兩個月前的一次醉酒時,不知李大夫所能推算出的有孕的時間是何時?」錢無雙一听到這個,便有些緊張起來。

雖然當時她確實听到那奸夫與四姨太說了計劃,但是若那孩子真是父親所有,她還是不能將那孩子也殺了的,畢竟是錢家的血脈,但是若那孩子也不是錢家的,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兩個月,這個有些不對,」李大夫聞言,又仔細算了算道,「我曾算過,四姨太的身孕應該是在一個月前才有的,而且還有些脈像不穩,似喜脈非喜脈的感覺。」

「此話怎講?」錢無雙一听這話,便知這有孕十有八成是假的,若是父親兩個月前過去一次,那她有孕最少已經兩個月,可是李大夫卻說這胎只有一個月,還有些不穩,那便可以肯定不是父親所有!

「一般婦人有孕,喜脈定會異常明顯,而像四姨太這樣,時而明顯,明而不明顯的喜脈甚少見到,據我所知,有一種藥吃下後可以讓女子顯示為喜脈,但其實並沒有真的有孕,而這種藥吃下後,還會有一種癥狀,便是對于那種事的需求會更……咳咳,這種事不該對大小姐說的。」說到這里,李大夫立時不自在的輕咳一聲,不再說下去。

但他所說的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錢無雙起初不明白,但一想到那夜听到的聲音,便知道李大夫說的是什麼事,她雖心里明白,但面上仍淡淡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對這種事是不該明白的。

她之所以明白,是因為上一世出嫁前,被硬逼著學習出嫁女子怎麼侍奉夫君,看過一些畫,所以,這一世才會明白那些事情。

「如何能斷定,她這喜脈是吃藥所致?」現如今只要確定這四姨太的喜脈是假的,而後將那奸夫抓到,她便可以一網打盡,至于他們幕後的人,以後再慢慢找他算帳。

「老夫還需要回去查查醫書,這種藥都是很早以前的了,因為這種藥太傷身,所以一般的人都不會吃這種藥的,老夫要確定這種藥並不難,只是一定要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才行,畢竟也是一條人命!」李大夫嘆了口氣,對于這種大戶人家爭寵的事情他也是明白的,所以雖然有這種懷疑,但也不敢輕易斷言。

錢無雙點點頭道,「您大可以回去好好查證,一旦有了把握,便來告知于我,到時便需要李大夫的配合了。」

「李某先行告辭。」李大夫正色點點頭,而後便轉身離去。

待他離開後,璇璣便派人前來見錢無雙,錢無雙聞言,知道定是璇璣尋到了什麼,于是便命那人進來。

一名身穿玄色緊身衣的家丁走了進來,在外間跪下,恭敬地道,「小的見過家主,璇璣命小的前來告訴家主,一切皆已準備好,只欠東風,問家主,若是東風到,接下來該如何?」

「告訴她,東風到,便直接帶過來見我,切勿驚動任何人!」錢無雙聞言,唇角微揚,終于要將四姨太的事情解決掉了,哼,妄想夫人之位,還想要整個錢家,虧她想得如此美,卻只是太過急了一些。

家丁聞方,眼前一亮,雙手抱拳行禮後,立時退下。

蕊兒與涵兒都有些興奮的看向錢無雙,她們都隱隱覺得,今晚定會有一場好戲。

錢無雙將二人喚至跟前,小聲吩咐了一陣後,便轉身回了內室去休息,今晚,她將要打一場漂亮的仗,所以現如今要好好休息,以免晚上會沒了精神。

夜色漸漸降臨,整個錢家都靜得可怕,平日里打更的巡邏時都會驚起一片蛙叫,現如今卻像是刻意放緩了步子,而且各個都懶洋洋的,打更的聲音小的像蚊蠅一般。

錢家的後院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那身影不時的停下左顧右看,直到發現沒有人跟蹤,這才繼續向前而去,而當那身影來到後門附近時,牆外竟然響起了貓叫聲,那身影立時高興起來,來到後門前,熟門熟路的將後門打開,放進來了一個人。

那人剛進來,便急色的將那女子抱住,呼吸急促的道,「怎麼現在才來,當真是想死我了!」

「你個討厭鬼,若不是這兩日老爺一直纏著我,我怎麼會沒時間過來!」那女子嬌喘一聲,也不管這里會不會被人發現,竟然就急急地開始拉扯著自己的衣裳來。

那模樣看上去竟比那男子還急,她不多時便將自己的外袍月兌下,而後猛地將那男子按倒在地,騎在他身上,便去扯他的腰帶。

男子見狀笑道,「你這麼急做什麼,今晚有的是時間,一定好好喂飽你,來,寶貝,先親一個。」

「我等不及了,這兩日雖然老爺都會來,但是從不踫我,說是要讓我安胎,安個什麼胎,快急死我了!」那女子似真的急得不行,竟然直接不管不顧的將那男子的衣裳拉開,而後直奔主題。

男子見狀也不再阻攔,見周圍靜靜的,心想也許是因為這女子快成夫人了,所以這里並沒有什麼人巡邏,便也放大膽子緊緊抱住女子。

二人正忘情申吟之時,周圍突然如同白晝一般,同時亮起十數支火把,將附近全部照亮,而躺在地上,衣裳不整,正在辦事的二人也被照得清清楚楚。

錢老太爺與錢二老太爺率先走出,見狀,二人均冷哼一聲,寒著臉站在一旁,緊接著便是錢無雙扶著錢李氏走了出來,最後走出來的便是錢老爺,待眾人到齊,錢老爺已是氣得臉色發青,他沒想到,剛剛跟自己說有了身孕,要求抬為平妻,而且還要自己的兒子做家主的四姨太,竟然與人做出這種不恥的苟且之事來。

而當看到他們那不堪的模樣後,錢老爺更是氣得身子發抖,不管不顧的上前便一腳將被嚇得呆住的四姨太一腳踹開。

「你個賤婦,好生不知廉恥,竟然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來,當真是無恥至極!」錢老爺再不看她一眼,似乎看了她就會髒了自己的眼楮一般,他恨恨地別過臉去,痛心的罵道。

這下子,他的兒子沒了,他所有想要的都沒了,真沒想到,原本可以擁有一個兒子的美夢,這麼快就消失不見了,是不是,他本來就不該擁有兒子呢?

想著,他慚愧的轉頭看向錢李氏,想著這十幾年來,錢李氏對他的一往情深,再想想這幾日自己是如何對她的,突然愧疚的抬不起頭來。

錢李氏則有些眼神復雜的看向錢老爺,現如今,他的兒子沒了,他會不會很痛心,而那個四姨太當真是太不知廉恥,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錢無雙將娘親交給劉媽媽扶著,自己向前一步,看清已經穿好衣裳的男子後冷笑道,「真沒想到,原來竟然是梁先生啊,就是不知這事情是梁先生自己所為,還是背後有王爺做主呢?」

這話一出,梁建元立時身子一震,他沒想到自己的事情會敗露,左顧右看間,殺念頓起,王爺只說要錢家,現如今只要殺了錢無雙,便可一了百了。

眸光微沉,他身形一變,伸手便直直沖向錢無雙,見狀,錢無雙面色一變,但很快便靜下心來,想著夜溟曾經教過她,要靜心。

于是她便靜下心來,細細感受梁建元沖過來的力道,當感覺到面前掌風襲來之時,她只稍稍後退一步,身子便成功的躲過了梁建元的襲擊。

這一步,便將所有在場的人都震驚了,梁建元更是不敢相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他方才明明拼盡全力,差一點便要將錢無雙給打死了,可是為什麼,她竟然如此輕松便躲了過去,而且她還是一個毫無內力,不會武功的弱女子!

這怎麼可能!

不僅是他想不通,連錢無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瞬間躲過他的攻擊,她只知道自己按照夜溟所說的,要靜心,然後靜下心來之後便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感覺到梁建元是從哪里襲來,然後會在什麼時候落下這一掌,因而身子便自動的移開,順利躲過了他的攻擊。

錢老太爺與錢二老太爺見狀,紛紛點頭嘆道,果然是個練武的奇才,如此敏銳的感覺,可是很多人都所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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