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嫡女 095 你這個混蛋

作者 ︰ 月清狂

逸清與夜華又再寒暄了一陣,便各自分開,去忙各自的事情了,夜華有事要出門,逸清便不再留他敘話,最近他發現夜小公子這個人似乎比以前也成長了許多,這讓他很是欣慰。

轉頭看向大門口,不知道自家大小姐什麼時候才能夠真正的成長起來,笑著搖搖頭,是他太著急了,但是這也是急不得的事,慢慢來吧。

大步走進夜府,與迎面而來的管家寒暄起來,二人之前一見如故,現如今只要錢無雙來夜府,逸清便會一起跟來,錢無雙便去隨著夜溟學習武功,而逸清則與管家下棋,二人常常斗得不分勝負,現如今棋興更濃,每日都要斗上個幾回合不可。

二人有說有笑的走進夜府,卻在經過書房前之時听到里面傳來的異響,二人不由得停下腳步,細細听了會兒,發現里面又再無聲響,便笑著搖搖頭,向著不遠處的涼亭而去。

書房中,錢無雙此時此刻正被一臉寒霜的夜溟盯著,她很是不甘心的想要再辯解一番,分明不是她的錯嘛,干嘛這樣看著她。

方才她將路上所遇到的事情與他說了,也解釋了自己為何遲到,可是夜溟卻依舊陰沉著臉,一步一步朝著她逼近,直到她退無可退,撞到身後的桌子,也便是逸清與管家所听到的異響之後,夜溟這才停住腳步,不再逼近。

錢無雙立時松了口氣,打算自動自發的去抄經,這樣就可以不再被這個冰塊臉一直盯著了,天哪,他生起氣來好可怕。

「誰讓你抄經了?」正當她剛剛拿起筆來,準備抄經的時候,卻不期然听到夜溟的聲音幽幽傳來。

她手一抖,剛剛沾上的墨汁便顫巍巍的滴落下來,將那一片潔白的紙張染上一片墨色,她嘴角一抽,不知道該將筆放下,而是繼續寫下去了。

「昨日教你的內功心法可背熟了?」夜溟見狀,也不去管她,自顧自地問起昨日的功課來,他走到旁邊的軟榻前,優雅而坐,單手執書,似不經意間才想起這個問題,然後便直接問了出來。

錢無雙無聲嘆息,她將筆放下,將那已經污了的紙張揉了又揉,恨恨地盯著那個可惡的人道,「背熟了。」

「那便背來听听。」夜溟仍舊淡淡的看著書,似並不在意她的一切,方才的凶神惡煞全部消失無蹤,若不是錢無雙知道他的性子,現如今還以為他方才只是在作戲。

「氣調而勻,勁松而緊,緩緩行之,內收丹田,氣之歸宿……」錢無雙聞言,便將所有情緒全部放空,因為夜溟教她內功心法之時便有說明,不論是有沒有練內功之時,背內功心法都要將自己放空,達到無我境界,若是心有雜念,即使只是背誦也會不小心走火入魔。

待她背完之後,卻良久無聲,夜溟好奇的轉頭看去,她竟就靜靜地坐在原位,一動不動,而她的雙手竟然自動的隨著心法而緩緩上抬,輕放,而後氣沉丹田,她竟然這麼快就領會了內功心法的要領?

疑惑的靜靜等著她從心法中回神,良久後,錢無雙突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而後感嘆道,「這內功心法真是神奇,我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氣在隨著心意游走,最後真的會氣沉丹田,而且這兩日覺得丹田中的氣息越發的濃了起來。」

聞言,夜溟立時上前去伸手便把住她的脈門,靜靜地為她診脈,果然發現她體內有一道內力在游走,但是她之前不是沒有內力的麼,現如今這內力又是什麼?

而且這真氣竟讓他感覺到幾分熟悉,仔細一想,難不成是之前自己與老爺子他們輸給她的內力,現如今竟交融成一股獨特的內力,而後便融于她的丹田之中,成為她自己的了?

這一道內力雖然極弱,但好就好在它還是存在的,這樣一來,她以後再修煉的話,進度會比普通人快很多,雖然這道內力虛弱的可以忽略不計,對她這樣一個毫無武功底子的人來說,卻是一個珍寶。

他並沒有將這事告訴她,只說讓她以後再修煉的時候注意一下,不要操之過急,另外,內功心法要與外功配合修煉,不能只覺得修煉內功容易就忽略外功的修煉,說完,他便讓她隨他去後院中的梅花樁去練習扎馬步。

一听到要去梅花樁,錢無雙立時一臉菜色,她之前還以為梅花樁是什麼特別漂亮的地方,但是到了那里一看,便立時被嚇住了。

天哪,那一人多高的樁子排成梅花的形狀,而她則需要兩腳分開,站在那些梅花樁上,這些樁子之間的距離恰好是扎馬步所需要的距離,所以在這上面練習扎馬步其實是有益無害的,但是這對錢無雙來說,簡直是場折磨啊。

「師父啊,今天就只煉內功心法就好了,這個扎馬步過幾日再煉,好不好?」每逢此時,錢無雙便會變身成小綿羊,不時的向夜溟撒個嬌什麼的,因為自從第一次練這個之後,她便有兩三日走路都打顫,雖然後來慢慢地習慣了,但是站在這麼高的梅花樁上練馬步,當真是慘無人道啊。

「那你這武功也是不想學了。」夜溟聞言,知道她又開始打退堂鼓了,之前說得再怎麼信誓旦旦,她畢竟才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哎。

雖然對她有些憐惜,但是若真的縱容她這樣偷懶下去,以後還是難成大器,所以,他必須變成嚴師,這樣才能讓她成為真正的高徒。

「徒兒知錯。」听到這話,錢無雙立時意識到自己又想偷懶了,夜溟經常推了生意來教自己習武,她還這樣懶惰,當真是對不起師父啊。

因為這幾日內功心法小有所成,所以再上梅花樁時,她並不需要像猴子一樣爬上去,而是只需要夜溟稍一助力,她便可躍上去。

輕盈的躍上梅花樁,她分開兩腳,穩穩地站在樁上,口中念叨著內功心法,身子微微下沉,便如千斤墜一般,定在了那里。

但這只是開始,夜溟站在旁邊不時的會出一些難題給她,之前她並不知道,所以有好幾次都會被夜溟給直接打下樁來,但是每次落地前都會被他穩穩抱在懷中,所以也沒摔疼過。

若是她這個時候還嘻皮笑臉,那夜溟肯定會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摔在地上,他並不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只是要給她個教訓。

從一人多高的梅花樁上摔下來,與從他懷里掉在地上,簡直是天壤之別,所以輕輕摔她一下,也是可以的。

正當錢無雙靜心站在樁上,準備就這樣待上幾個時辰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勁氣直襲而來,她自練習梅花樁之時,便不時被夜溟偷襲,現如今對這勁氣的感覺也是相當的熟悉了。

于是她便下意識的向另外一邊的梅花樁上移動,腳下輕移,身形未變,仍舊以扎馬步的姿勢站在樁上,見狀,夜溟滿意的點點頭。

她果然是個練武的奇才,比一般人都要領悟的快,若是普通人,只練幾日的梅花樁怎麼可能如此快速的融會貫通,知道要閉目,全神貫注,才可達到最佳狀態。

她以前也是時不時就驚慌不已,瞪著兩只大眼楮,一直不停的看著他的動作,生怕被他不時的打下梅花樁。

而僅僅幾日之後,她便開始習慣閉目感受,因為她發現,閉上眼楮能更清楚的感覺到那些勁氣的到來,反而睜著眼楮只會因為眼前的一切而被干擾自己的感覺。

她這邊剛剛穩定,夜溟那邊便又是一道勁氣襲來,于是他們師徒二人便開始了你打我躲的游戲,直到晌午將至,夜溟發現她竟然毫無疲憊的感覺,以往的大汗淋灕似乎都成了過去式,現如今這個仍舊氣定神閑,一身干爽的錢無雙,當真是進步神速。

他在心里默默地贊賞,卻並不出言夸獎她,因為他知道,她現如今還是孩子心性,若是夸獎過多,反而會讓她變成自傲的孩子,那個時候再想管教就晚了。

與其多多夸獎,還不如多多打擊,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秘密,那便是錢無雙是個倔強的人,若是夸獎她便會飄飄然,但是若是打擊,她便會更加努力,就是因為看到這一點,所以他便一直打擊她,不時的刺激一下,更能讓她進步飛快。

待管家與逸清小跑著前來請二人吃午飯之時,夜溟才出聲讓錢無雙自梅花樁上下來,她以往都是要夜溟接住自己,今日卻另闢蹊徑,發現了梅花樁其實是有高矮的,她竟輕松的從高一些的樁子上跳到矮一些的樁上,而後輕松躍下地。

看著她這一套連貫的動作,眾人都有些驚訝,錢無雙才練了幾日梅花樁,竟然進步得這樣快。

夜溟卻望著近在咫尺的她有些失神,以往,她總是會選擇無條件的依賴他,而現如今,她越來越不會依賴他,因為她發現,她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就絕不會麻煩人。

若是以後她也學會了輕功,也會了武功,是不是就真的不會再需要他了呢?

越想越覺得失落,就好像是自己家的孩子漸漸長大,而他這個師父則再無用武之地的感覺,以前他從未有過這樣的失落,但是今時今日,這一刻,他的感覺卻異常的深刻。

「夜溟,夜溟,在想什麼呢?」錢無雙輕松的拍拍手,沖著逸清與管家一笑,轉頭便看到失神的夜溟,她輕聲喚了喚,就覺得有些奇怪,以往他不是這個樣子的。

「無事。」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就走,以往這個時候,他總會牽著她的手,與她說著笑著向大廳走去,而現如今,他竟然忘記了。

自然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錢無雙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這突然又生什麼氣,更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到底是為什麼,只是覺得,不再被他牽手,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逸清與管家見狀,都別過臉去偷笑不已,這小兩口又鬧別扭了,看來以後又有好戲看了,他二人現如今都是為老不尊,沒事就想著看二人鬧別扭,因為每每此時過後,總會有些香艷的畫面可以看到,然後逸清回到錢府後,便會告訴二位老爺,再然後,二位老爺便會大笑,說是有生之年有望可以抱到重孫了。

錢無雙想不明白他為何生氣,便也不再想,很是不甘的瞪了他一眼,憤憤的跟上去。

逸清與管家亦跟在二人身後,不時的小聲議論著什麼,對于這二人,他們可是比對下棋還感興趣。

一頓飯就在這樣尷尬的氣氛中進行,吃過飯後,下午照樣是去梅花樁扎馬步,這次夜溟卻不過去了,他讓逸清去陪錢無雙練習,並教逸清不時的出招襲擊她。

待到傍晚結束時,錢無雙都沒有見到夜溟,不知道他這氣性今日怎麼這麼大,輕松躍下梅花樁,她打算在離開之前再見他一面,卻被管家告之,夜溟出府去陪客人了。

什麼客人需要夜溟親自相陪,這事讓她不禁心中一動,一般生意上有事,夜溟便會打發了夜華去應付,而今日夜華一早就出門了,直到現在也沒回來,按理說,該是夜華去陪那客人,可是夜溟怎麼也出門去陪客?

咳咳,越想越覺得不舒服,尤其是吃午飯前他那態度的突然轉變,她變著法的將夜溟去了哪里套了出來,便決定暫不回府,她要去看一看,夜溟到底去陪了什麼樣重要的客人。

待到錢無雙與逸清來到那所謂的雲煙樓前之時,她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好哇,怪不得對她冷冷的,怪不得下午都不陪她練習,偏偏跑來陪什麼客人,原來是去了這種地方。

什麼雲煙樓,根本就是青樓妓院,這個夜溟看來是越發的大膽起來了,竟然敢瞞著她到這種地方來。

據她所知,夜溟一向潔身自好,夜府並沒有什麼小妾或者通房丫頭,更沒有與任何人訂親,但是今日他卻跑這種地方來,原來如此,他平日里的潔身自好都是假的,原來都是在這種地方消遣,所以才會不納妾不收通房的。

越想越氣,錢無雙憤憤上前,卻在門口停住,人家這是招待男人的地方,她一身女子裝扮肯定進不去,雖然她從未去過這種地方,但是對這種地方還是了解一些的,哪個商家陪客人的時候都會時不時來這種地方消遣的。

雖然她才當上家主沒多久,但也有過一些生意上的往來需要去這種地方的,但每次都是下面鋪子里的老板們親自坐陪,而她這個家主便不必出面。

今日,她卻很想進去好好見識一下,這雲煙樓到底有什麼美人,竟然將一向潔身自好的夜溟都給吸引來了,而且還把她這個徒弟也給丟到一邊,置之不理。

「逸清叔,你可會簡單的易容術?」就這樣闖進去,肯定會被輕易的認出來,既然如此,那她必須得稍作裝扮才行。

听到這話,逸清一頭霧水的問道,「大小姐問這個作甚,難不成是想變成另外一個人?」

「就稍作改扮就可,我待會兒換身男裝,你稍稍給偶改變一下,別太像女人就可以。」錢無雙說著,便將逸清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始跟他研究對策。

「什麼?大小姐要進雲煙樓,萬萬不可啊,那不是女子可以進的地方。」逸清一听這話,立刻出聲阻止道。

這若是讓二位老爺知道大小姐進了那種地方,非剝了他的皮不可,不行不行,堅決不能讓大小姐進去。

「我只是進去見識見識,不會亂來的,更何況還有你在,沒事的。」錢無雙見逸清如此大的反應,便知今日之事難成,但是不進去看看,心里又不甘。

「這這種地方有什麼好見識的?」逸清聞言,眉角直抽,真想不到自家大小姐還有這種癖好,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逸清叔,今兒個就算你不陪我進去,我也會去的!」錢無雙擺出一副你看著辦吧的樣子看向逸清道,她今兒個就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客人,竟然重要到夜溟親自相陪,還丟下她不管!

咳咳,其實,她在意的是夜溟為何丟下她不管,明明他都願意丟下生意而教她的,今日卻偏偏相反,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哎,好吧,但是大小姐一切要听逸清的,不然逸清隨時都會把大小姐帶出來。」逸清聞言,頭痛的垂下頭去,對于這個大小姐真是無可奈何。

他們二人先是進了一家成衣店,買了兩身新衣裳換上,而後又在成衣店內梳了新的發式,出了成衣店,錢無雙又專門去買了把特別引人注目的金邊玉扇,很是風騷的那麼一搖,便引來街上無數女子的熱情目光。

看著自家大小姐成功變身俊逸風流的小公子,逸清不禁撫額長嘆,他家二位老爺若是知道此事,不知道會不會殺了他。

逸清則是換了一身權貴家管家才會穿的衣裳,而錢無雙則是一身雪白長袍,長發高束,描金折扇那麼一搖,當真是翩翩佳公子。

二人再度來到雲煙樓前,那笑得臉上肥肉輕顫的老鴇便立時眼冒金光,這手拿描金玉扇的可都是有錢人,她怎麼可能放過?

「哎喲喲,這是哪家公子爺啊,當真是俊逸非凡,公子是第一次來吧,面生得緊,快快快,女兒們快來迎接客人吶,這位公子可當真是美得不似凡人吶!」她邊說邊伸手要拉錢無雙入內,卻被錢無雙不著痕跡的以折扇躲開。

錢無雙故意露出那邪邪的笑來,壓低聲音道,「本公子今兒個是來尋開心的,將你們這里最好的姑娘叫出來,本公子有的是錢!」

咳咳咳,這話一出,跟在她身後的逸清差點便站不住了,這大小姐也太像紈褲子弟了,不過以前的大小姐本來就是紈褲大小姐,只是現如今換個身份,變成男子了。

哎,他扶額長嘆,若自家大小姐當真是個男子,是不是真的會變成這個樣子,這要讓二位老爺知道了,他可怎麼辦啊?!

「喲,瞧公子您說的,女兒們可都不是只認錢的主兒,這樣俊逸的公子哥兒,女兒們哪怕是不要銀子也是願意與公子**一度的啊!」老鴇說著,便將身邊一個含羞不語,以絲帕遮面的姑娘拉到錢無雙面前來眨眨眼道,「公子,您看這是玉兒,這名字與您這折扇當真是相得益彰,您覺得如何?」

「本公子說了,要你們這最漂亮的姑娘,她是最漂亮的麼?」冷眼瞧了下那叫玉兒的姑娘,長得也算可以,但也僅僅只是可以,她錢無雙今兒個來就是要看看夜溟被誰給迷住了,才不要這樣的庸脂俗粉!

這話一出,那原本含羞帶怯的玉兒姑娘立時眼眶一紅,捂著小嘴就哭著跑掉了。

老鴇面上一僵,有些不自然的抬頭看了看那二樓緊閉的房門,而後猶豫的問道,「今兒個玉芙蓉姑娘有客啊,這不太方便。」

聞言,錢無雙眸光一閃,隨著方才她所看的方向看去,那緊閉的房門,哼,夜溟肯定在里面。

想著,她便伸手輕揚折扇,這是她與逸清商量好的手勢,只要她做這個動作,便是給銀子的意思。

逸清很是肉痛的掏出一綻金子來,在老鴇的面前輕輕晃了晃,然後直接塞在她手里,「將玉芙蓉姑娘請出來,這只是定金,若是我家公子看上了,這金子只會更多不會少。」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一出手便是一綻金子,這小公子看上去年紀輕輕,倒真是有錢人,原本還以為他只是出來顯擺,其實沒多少銀子,誰知道一出手便是如此大方。

老鴇見狀,兩眼立時笑眯成了一條線,只是笑過之後還是有些為難,玉芙蓉今日所陪之人非同一般,若是當真讓這位小公子奪了去,真不知道該如何向那位貴客交待。

見狀,錢無雙知道這銀子使得還是少了,于是再度輕搖折扇,這下子逸清更肉痛了,大小姐想要用錢來作什麼都可以,卻偏偏要花銀子去看這花魁,這也太得不償失了吧!

無奈,第二綻金子再度丟出,逸清也有些惱了,這個老鴇擺明了是坐地起價,看著錢無雙有錢,就一直壓著不出聲。

「若是還不答應,我家公子便去別家看看,原本還以為你這雲煙樓有多好,現如今看來,當真是俗不可耐。」逸清丟過金子,面色陰沉得嚇人,已經連續丟了兩錠金子了,再丟下去,他可真要翻臉了。

聞言,那老鴇也知道這位小公子脾氣有限,她看著那兩錠金子,再估模了一下樓上那位客人應該也差不多該走了,于是便笑著道,「您二位先請入座,玉芙蓉馬上就到。」

說完,她便擺擺手,命幾位姑娘先將錢無雙與逸清送到二樓的雅間中,而後自己便笑著去了玉芙蓉的房間。

再看了眼手中的兩錠金子,將金子放入袖中,她笑著輕輕敲了下玉芙蓉的門,輕聲喚道,「芙蓉啊,有貴客到,你可有空出來一見?」

房門應聲而開,一身著粉色紗裙的女子施施然走出來,壓低聲音道,「媽媽,您這可是說的什麼話,小姐房中有客,不是說了今日不再接任何客人的?」

「臭丫頭,你家小姐不出來,你說了又算什麼數,告訴你家小姐,今日這貴客是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兩錠金子呢,這還只是定金,若真成了,她可就發了。

老鴇想著便兩冒金光,那女子聞言,更是氣惱,不悅的看著她道,「媽媽,您也知道這位貴客的身份,若真惹惱了他,您可擔待不起。」

聞言,老鴇立時回過神來,她自然知道這位尊客的身份,但是這個時候也該離開了,她眼珠一轉,悄聲道,「將你家姑娘叫出來,我來跟她說。」

「媽媽,這是怎麼了?」她話音未落,便听到一聲如清泉般美妙的輕喚,帶著些許的不耐輕緩而來。

老鴇笑眯眯地打量著眼前的美人,這可是她雲煙樓里最能賺錢的姑娘,玉芙蓉。

玉芙蓉方才便听到門外的動靜,但見自己的小婢出去之後便沒回來,心下生疑,又怕吵到了尊客,于是便親自出來詢問。

「芙蓉啊,你出來的正好,听媽媽說,有位貴客可是出了兩錠金子要見你一面,里面這位不是快要走了麼,你待會兒就去……」老鴇的如意算盤還未打完,便听到里面傳來一聲低沉的冷斥,「原來雲煙樓是這樣做生意的!」

這話一出,玉芙蓉面色一變,老鴇與那小婢更是身子一顫知道她們得罪了這位尊客,不禁都顫抖著看向里面,只見那尊客已經來到三人身後,正冷冷地盯著她們。

老鴇見狀,只覺得自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身子顫抖不止,她驚恐的道,「尊尊尊客請息怒,小人知錯了,立刻便將那位公子推了去,您請息怒。」

「不必了,讓芙蓉去見他。」那人聞言,冷意更濃,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來,大步走出房間道,「我倒也想見見,這位出手大方的貴客。」

說完,他便向著對面的雅間走去,原來他方才便听到門外的聲音,知道有位貴客臨門,所以這貪財的老鴇才會如此不管不顧的跑來找玉芙蓉。

見狀,玉芙蓉秀眉微擰,低聲道,「媽媽,你惹下大禍了,若是今日出了事,芙蓉也不會幫你的。」

說完,她便快步跟上去,她的小婢見狀,也隨之跟了過去,只余老鴇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方才被那位尊客的氣勢嚇得都快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如今听到那位尊客要去見那位貴客,天哪,她有些風中凌亂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錢無雙與逸清剛剛坐定,便見十幾位姑娘施施然而來,不多時便將原本還寬敞的雅間佔得滿滿的,雖然對于這麼多美人並沒什麼感覺,但是她也想知道知道,這男人到這種地方來都做些什麼,于是也沒將這些美人趕出去,反而享受著美人們的伺候。

嗯,不錯,這里的酒味道不錯,尤其是美人那嬌滴滴的樣子,更讓人感覺舒服,怪不得男人們都喜歡到這種地方來,被眾星捧月的感覺誰不想擁有。

看著被美人們圍在中間,不時吃下一顆葡萄,或者喝下一杯酒的錢無雙,逸清立時啞口無言了,這,這真的是他家的大小姐麼?

現如今當真是與那紈褲公子哥沒什麼區別啊,他有些後悔了,若是不帶她進來,或許也就沒有這些事了。

但是讓他更後悔的還在後面,因為他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當事情已經到了那一步的時候,他便覺得,完了,這次回去之後,二位老爺肯定會重重的罰他的。

正當錢無雙喝著小酒,與美人們調笑之時,房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有人大步而來,而那人的氣勢卻讓房中所有人都僵住了。

錢無雙睜開略有醉意的眼,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喲,真的是夜溟啊,原本她還以為他不會在這里,現如今看來,他當真是在跟那什麼玉芙蓉在一起,哼!

想著,她唇角的笑意更濃,壓低嗓音道,「美人兒們這是怎麼了,來來來,喝酒。」

這話一出,眾美人兒們才回過神來,她們圍住的這位小公子當真是俊雅無匹,但是如今走進來的這位公子卻是俊美得如同謫仙一般,一時間竟讓她們有些難以取舍。

「真沒想到,錢公子也喜歡到這種地方?」看到那被圍在美人兒中間的人後,夜溟立時一震,緊接著便是滔天的怒氣,這個錢無雙沒事跑這種地方來作什麼?

還打扮成這種樣子,不過,仔細看去,她一身男裝的樣子倒真的是俊雅無匹,公子如玉啊。

只是,他還是覺得別扭,一個女人被無數女人圍在中間伺候,這個錢無雙到底在想些什麼?

听到錢公子三個字,錢無雙便知道夜溟已經認出她來了,但是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她又怎麼可能直接道破自己的意圖,她亦笑著道,「夜公子也是好雅興,彼此彼此嘛。」

二人的話音剛落,玉芙蓉便施施然走了進來,她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夜溟,而後便走到錢無雙面前盈盈下拜,聲音如清泉般動听,「玉芙蓉見過公子。」

「你就是玉芙蓉,不錯不錯,來來來,讓本公子好好看看你。」錢無雙見狀,原本有些醉意的眼楮立時清明起來。

這玉芙蓉果然有著讓男人傾倒的資本,那嬌羞欲滴的絕世之貌,那如瀑般的墨色長發,那盈盈一握的縴縴細腰,以及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呵,原來夜溟喜歡的是這樣的女子。

再低頭看看自己,從上到下,一覽無遺,根本分不出前後,而她年方十一,這玉芙蓉應該與夜溟年齡相當,玉芙蓉與夜溟站在一起,當真是才子佳人,好一副美景。

越想越氣,她卻只能將氣憤壓在心底,面上仍舊帶著邪邪的笑,伸手向玉芙蓉招了招道,「美人兒快過來,讓本公子好好瞧瞧。」

這些話,其實並不是她無師自通,在許多的話本上都有寫,怎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樣的事,所以現如今,她才會表現的如此自然。

聞言,玉芙蓉面上微微一僵,沒想到今日來的這位小公子竟然如此輕浮,她雖然不是艷名遠播,但來雲煙樓的人都知道,她玉芙蓉是賣藝不賣身的,所以,對于小公子這樣的要求,她是無法做到的。

「她是賣藝不賣身的,錢公子是不是搞錯了。」夜溟聞言,眸光一閃,直直地盯著錢無雙道。

聞言,錢無雙心中氣憤更甚,這個夜溟,處處跟她作對,還處處維護這個玉芙蓉,當真如此喜歡,為何不娶回家去當夫人,還說什麼要娶自己,哼,都是虛言。

「賣藝不賣身又如何,本公子出大價錢將她買下,不還是照樣要賣身!」錢無雙意有所指的說道,她就是要將這二人惹怒,看看夜溟到底有多維護那個玉芙蓉。

聞言,玉芙蓉臉色更加難看,輕咬下唇,憤憤地道,「公子請自重,請恕芙蓉無法接待公子!」

說完,她便要轉身離開,錢無雙見狀,卻冷冷地笑道,「收了本公子的金子,卻這樣對待本公子,當真以為你是千金大小姐麼?!」

她現如今看這個玉芙蓉是怎麼看都不順眼,尤其是夜溟還一直維護著,更讓她不舒服。

這會兒又借了酒勁,那紈褲的本性便盡情揮灑而出,今兒個她就是要看看,這個玉芙蓉到底有多好!

夜溟見狀,長眉微擰,有些不悅的看著眼前這個正在耍酒瘋的人,他真沒想到,錢無雙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逸清正要上前勸說,此時此刻不宜與這玉芙蓉正面沖突,他可是看到了夜溟那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偏偏錢無雙現如今被酒刺激到了,也被這玉芙蓉刺激到了,她原本酒量就不好,現如今更是暈乎乎的。

「你們老鴇呢,叫她過來,本公子倒要問問,雲煙樓是怎麼做生意的,這已經收了錢的竟然比我這個買主還厲害,當真是奇聞!」她暈暈的瞪著玉芙蓉,現如今是怎麼看她怎麼不爽,就是想整治她一番。

夜溟是她的人,她未來的夫君,這個叫玉芙蓉的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想要搶她的人,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錢公子!」聞言,夜溟終于忍不住了,低吼道,「你鬧夠了沒有!」

這一聲吼,將房中所有人都嚇壞了,那些美人兒一個個面面相覷,在接到逸清的眼色後,便都識相的趕緊退了出去,現如今這個時候不逃,還留在這里,肯定會倒霉的。

待房中人一空,只余錢無雙、夜溟、逸清與那玉芙蓉以及小婢之後,逸清起身來到玉芙蓉面前輕聲道,「芙蓉姑娘請隨我走一趟。」

玉芙蓉聞言,轉頭看向夜溟,征求他的意見,只見夜溟點點頭,示意她先離開,她便隨著逸清先行一步,那小婢見狀,也趕緊逃離。

三人出得門後,逸清順手將房門關起,現如今,是夜溟與大小姐之間的私事,本就不該讓這麼多人參與,就讓他二人好好說說,也許事情就會過去了。

房中突然一靜,讓剛剛適應了熱鬧的錢無雙很是不舒服,她轉頭四顧,遲鈍的發現所有的人都走了,正疑惑間,卻發現自己面前多了個人。

她仔細的觀察著,原來是夜溟,只是他那鐵青的臉色是怎麼回事,她記得,她是到這里來捉奸的,可是那女子似乎很傲慢,根本就不理自己,而夜溟也一直維護著那女子。

想到此,她便怒了,猛地揮出一拳,直直往夜溟臉上打去,卻被他輕易的握住手腕,而後順勢一帶,她便直接撲倒在他懷里,抬起頭來,眼神迷醉的看著他。

「還在胡鬧!」夜溟見狀,又氣又無奈,這個錢無雙什麼時候才會長大,竟然膽敢女扮男裝跑到這種地方來。

「夜溟,我要休了你!」錢無雙突然想起,夜溟似乎要娶那個什麼玉芙蓉了,那她就不用嫁了,不用嫁就先休了他便是。

聞言,夜溟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道,「為何要休了我?」

「你要娶別人了,那我就要休了你,我錢無雙不要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錢無雙此時已經醉得可以了,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只知道要沖著某人發火,她要休夫!

「……」夜溟突然覺得無語,他什麼時候要娶別人了,還有,他們都沒有成親,她休什麼夫?

見他不回答,她更加委屈了,在他懷里不老實起來,「你明明說要娶我的,現如今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夜溟,你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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