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嫡女 097 霓裳重傷

作者 ︰ 月清狂

「方才你就是仗著自己武功比我高,才這樣欺負人,現如今我看你怎麼欺負得了我?!」雲之一見到霓裳前來幫忙,立時得意起來,雙手環胸,笑得有些得瑟,「把書還給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這麼多年都沒有打敗過我,是不是對于打敗我一次很有成就感?」夜溟見狀,不由得輕笑出聲,這個雲之當真是孩子氣未除。

聞言,雲之俊臉一紅,不自然的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霓裳,不知怎麼的竟然突然有了底氣,他昂頭挺胸的道,「就算是我們師兄妹聯手欺負你又如何,把書還給我!」

「雲之,你確定她只是你的師妹?」雖然說他二人聯手起來,自己有些難以對付,但也不是說沒有勝利的把握,但是他知道霓裳身上的傷還未好全,若是真的打起來,難免會有所損傷,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不戰而勝。

夜溟一臉正色的看向雲之,目光不時的在他與霓裳之間移動,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期待。

見狀,霓裳也下意識的轉過頭來看向雲之,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她當真只是他的師妹麼?

「本來就是師妹,還能是什麼,別廢話,快把書還給我!」雲之听到這話,卻不疑有它,直接了當的回答了夜溟的問題。

這下輪到夜溟輕松了,因為他注意到霓裳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這個雲之連回答個問題也不會,看來比錢無雙更加遲鈍,霓裳有的苦要吃了。

果然,原本急急奔來保護雲之的霓裳听到這話便冷冷開口問道,「就只是師妹而已?」

「是啊,師……啊!」雲之自然的點頭應下,結果立刻便被霓裳一腳踹得小腿抽痛,他抱著小腿不解的看著她,她卻冷著一張臉轉身就走,再不管他。

夜溟見狀,知道自己今日是不需要再跟什麼人比試了,便輕松自在的向房門走去。

雲之放下被踢痛的腳,不解的拉住他問道,「這什麼意思,她不是過來幫我的麼,怎麼突然間就翻臉了?」

「這個,恐怕你得去問霓裳姑娘,我還有事,不陪你了。」夜溟給了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後,便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夜溟徹底離開雲府,雲之這才反應過來,仰頭哀吼道,「夜溟,我的書!」

可惜他再喊也沒有用了,方才該將書搶過來的時候沒有拼盡全力,現如今書到了夜溟手里,哪里還搶得回來?

等等,問霓裳,她是怎麼了?突然就變了臉,突然就不幫自己了,不行,他得去問問。

一臉不解的跑到霓裳的房間,卻被關在門外,拒絕見面,小六子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道,「霓裳姑娘說了,以後誰都可以見,就是不見你!」

「為什麼?」雲之更不明白了,他到底怎麼得罪她了,不就是說了句她是他的師妹,她本來就是他的師妹啊,難道他說錯了?

「沒有為什麼,霓裳姑娘說了,讓你以後別再來打擾她,還說明日要搬到錢無雙府上去住。」小六子歪了歪小腦袋,他原本是想去為雲之與夜溟準備茶水,卻在半路上遇到霓裳,然後霓裳就這樣吩咐他在門外等待著雲之,再將這番話告訴雲之。

其實他也不明白,但是看到雲之吃癟,他挺開心的,哈哈,誰讓雲之總是欺負他,現如今終于有人欺負雲之了。

雲之有些不死心的向房內看了看,便看到那原本還亮著燈的房間突然熄了燈,那意思當真是不言而明了,她就是不想見他。

不知道為什麼,被她這樣閉門不見,他竟然有些難過,即使平日里他們打打鬧鬧,但也沒有真的被關在門外過,現如今她這個樣子,又說明日起要搬到錢府去住,她難不成真的生氣了,可是她到底在生什麼氣啊?

房間里面再無聲息傳出來,雲之也不好去打擾她,便默默地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六子見狀,原本還有些開心,現如今卻總覺得哪里不對,這唯一的一點小得意也消失無蹤,他深深地看了看默默離開的雲之,又看了看光亮全無的霓裳的房間,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又不完全明白,他嘆了口氣,亦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整個雲府氣氛一轉,變得微妙而又詭異起來,讓人都禁不住放低腳步聲,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這樣的夜靜得嚇人。

翌日一早,雲府的下人們剛剛才起身開始一天的準備,便听到大門外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竟然是錢家的錢大小姐親自登門,她風風火火的跑了進去,直接來到霓裳的房外,正準備敲門上,卻听到里面傳來霓裳的聲音,「進來吧。」

「霓裳,」錢無雙聞言,立時推門而入,還不忘記要將房門關起,她急急地來到床前,坐在床邊,手握住霓裳的手,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

「你這是怎麼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霓裳有些奇怪,她一向不是這樣的啊,今日是遇到了什麼事,竟然一大早就趕了過來。

錢無雙昨晚醒酒過,一整夜所作的夢便是與夜溟在雲煙樓里所發生的事情,一大清早醒來,她又仔細的想了想,終于確定了自己做過什麼樣的糗事,但是她又要每日去夜府學武,難免要與夜溟相見,可是,她有些緊張。

自從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之後,便覺得有些不自在,生怕夜溟拿這事來調侃她,到時她該如何面對?

「霓裳,如果你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然後還把他給強吻了,但是,這個人你又要天天見面,你該怎麼辦?」想了想,錢無雙決定豁出去了,反正事情做都做了,她就是喜歡他了,那又怎麼樣!

「這個,你好像問錯人了。」霓裳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道,確實,錢無雙問錯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與雲之的關系,怎麼可能幫錢無雙處理她的事情?

「……」錢無雙聞言一怔,立時明白過來,確實,她問錯人了,畢竟霓裳和她沒什麼大的區別,說不定比自己還要遲鈍一些。

二人一陣靜默,錢無雙想了想,下定決心道,「算了,順其自然吧,他敢得瑟,我肯定會休了他的!」

「休,休了他?」霓裳聞言一驚,不明白這個錢無雙還未嫁人,怎麼就先休人了?

「呃,算了,不重要,這麼早打擾你休息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以後再來陪你。」既然已經無事了,錢無雙便打算去面對那個,被自己強吻了的人,咳咳,她也得對他負責不是?!

「沒事,無雙,我有件事正想找你商量。」听到她說要走,霓裳突然伸手拉住她道,「我想搬到你那里去住,不知道方不方便?」

這幾日她也算是與雲之學到了一些與人相處的事宜,所以對于說話什麼的還算處理的比較妥當。

听到這話,錢無雙點點頭道,「好啊,我早就說過讓你搬到我那里去住,你什麼時候去,不如就現在吧,反正我現在還有些時間,可以先帶你回府安置了,然後再去辦事情。」

「好。」霓裳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這便要起身,她沒有什麼行李要收拾,所以所謂的搬走,也只不過是換個地方住而已。

正當二人向著房門處走去的時候,聞訊趕來的雲之急急地將二人堵在房內,他伸開雙臂攔在外面,焦急的問道,「為什麼要走?」

「我昨日與你說過了,我要搬走。」霓裳冷冷地看著他道,似乎要搬走就只是打個招呼便可以完成的事情。

「我不準!」雲之聞言,方才還有些擔憂的心突然變得憤怒起來,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這里當成什麼地方了,再怎麼說,她的傷還沒有好,他怎麼可能放心讓她走?

「由不得你準不準!」霓裳見狀,卻是猛地抬起頭來,冷冷地盯著他道,「我只是你的師妹而已,就算你是師父也沒有辦法阻止我的來去!」

「好,既然說到師父了,若不是你當初將我制住,爺爺怎麼會死,你應該為爺爺的死負責,你不準走!」說出這話,雲之就後悔了,因為他知道這話有多傷人,但是在說出這話的那一刻他卻並沒有去想,而是在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

他有些緊張的看向霓裳,果然見她面色一變,他想要解釋,自己不是真的怨恨她,但是想著她隨意來去的做法,便不打算開口。

錢無雙有些擔憂的看向霓裳,這件事她可以理解,尤其是霓裳還答應了要保護雲之一輩子這個請求,若是雲之拿這事來傷她,肯定會讓她崩潰的。

「雲之,你太過分了,再怎麼說霓裳也只是……」她想了想,便毫不猶豫的站在了霓裳這一邊,替霓裳說話。

霓裳卻伸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霓裳深深地看著雲之,心中卻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你既然是這樣認為的,何不殺了我泄憤,又何必再辛苦的救我,或者直接讓我不治而亡也可以,莫雲之,你既然覺得爺爺是因為我而死,那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我……」听到這話,雲之知道自己傷到她了,可是他現如今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挽留她,他明知道她會很倔強,會將他的話當真,竟然還是說了那些話。

正當他後悔的時候,卻見霓裳突然毫無征兆的給了自己一掌,見狀他大驚失聲,「你在做什麼?」

「你不是要我死麼?既然你不動手,那我來!」霓裳說著,再度給了自己一掌,直到雲之伸手快速的封住她的穴道,她這才無法動彈。

錢無雙見狀更是大驚,她的傷還沒好,現如今竟然這樣決絕的對自己下手,雲之的話傷她太深了。

「霓裳,你別這樣,這樣會傷了你自己的。」她緊張的扶住身形踉蹌的霓裳,心疼的道。

霓裳卻憤怒的瞪著雲之,拼盡全力以內力沖開穴道,拉住錢無雙的手道,「我們走!」

「霓裳!」見她竟然這樣傷自己,雲之實在不敢再阻攔她,但是就這樣讓她離開,又有些不舍。

「我給了你機會,是你不要讓我死,那以後你便不會再有機會殺我,莫雲之,我答應的是莫涯,要保護你一生,但是卻從未答應過你什麼,所以,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霓裳聞言停住腳步,卻並沒有轉頭看向他,說完這些話後,便與錢無雙一同離開。

出了雲府大門,霓裳便撐不住了,身子無力的差點軟倒在地,見狀,等在外面的逸清嚇了一跳,慌忙上前去為霓裳封住幾處大穴。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方才錢無雙讓他在外面等候,這怎麼一眨眼霓裳姑娘便成了這副模樣了?

逸清扶住霓裳,擔憂的替她診了診脈,她的內傷竟然這麼嚴重,再加上後背的傷,看來沒有個把月的是無法恢復了。

「逸清叔,這事回去之後再說,麻煩你將霓裳送回府,我這便去尋個大夫回來。」錢無雙自己的力氣並不大,若是扶著比自己還要高出一些的霓裳回錢府肯定撐不到家的,于是便決定讓逸清送霓裳回府,自己則去尋李大夫前來為霓裳診治。

逸清點點頭,將霓裳一把抱起,施展輕功先行一步,錢無雙正準備去尋李大夫,卻听到一道破空之聲響起,有一黑衣男子不知從何處出來,直接跪在她面前恭敬的道,「主母,屬下已經命人去請了大夫,主母大可先行回府。」

「有勞。」錢無雙聞言,嘴角一抽,這個主母二字當真是讓她身子顫抖不止,不過現如今听著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為主母辦事是屬下的榮幸!」那黑衣男子說完,便再度隱身于陰影處,果然是來無影去無蹤。

錢無雙見狀,便知是夜溟派來保護她的那些暗衛們,心下稍安,便急急向著錢府趕去,霓裳傷得這樣嚴重,她很擔心啊。

這個雲之平日里並不是這樣的啊,為何今日說話這樣刻薄,難不成,他當真是認定霓裳就是害死莫涯的凶手,所以才會這樣對霓裳,那他為何還那樣擔憂她,親自照顧她的傷,哎,錢無雙搞不明白了。

待錢無雙回到錢府之時,恰巧踫到急急趕來的李大夫,二人相視默契一笑,便同時走進錢府,直奔客房而去。

逸清將霓裳安頓好後,便開始在府中尋找一些治內傷的良藥,因為管家不在府中,所以他要尋藥就只能去找老太爺,錢老太爺听到這個消息後,便決定親自去看看她的傷勢。

客房中,李大夫長眉緊擰,已經為霓裳診了有一段時間的脈了,卻還是沒什麼結果。

而躺在床上的霓裳則面無血色的躺在那里,雙眼緊閉,無聲無息的模樣讓人有些害怕。

錢無雙與錢老太爺,錢二老太爺與逸清四人坐在外間,靜等著李大夫的診斷。

良久後,李大夫這才出來,嘆息著搖搖頭道,「這姑娘當真是下了狠手,哪有自己給自己下如此毒手的,哎,幸好她還有一息尚存,不然的話,恐怕現如今早就去地府報道了。」

「這麼嚴重?」錢無雙聞言,心中一驚,真沒想到霓裳竟然真的下了如此重的手,越想越覺得雲之實在太過分了,竟然那樣傷霓裳。

「李大夫盡管給她開藥,無論多名貴的藥老夫都要了,只要李大夫能將她的傷治好!」錢老太爺聞言,也是一嘆,這個姑娘當真是烈性子。

但她好歹是無雙丫頭的朋友,這個無雙丫頭長這麼大還真的很少有什麼朋友,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絕不能讓無雙丫頭再輕易失去。

「老夫定當竭盡所能,只是這段時間萬萬不可再受刺激,她郁結在心,怕是有傷心事。」李大夫想了想,如此年輕的女孩子竟然有那樣重的心事,當真是難為她了。

「我會幫她的,謝謝李大夫。」錢無雙正色向李大夫行了一禮,而後便命人將李大夫送出去。

錢老太爺等人見狀,便一同走進內室,錢老太爺坐在床邊,仔細為霓裳診了診脈,發覺她的內傷果然嚴重至極,心中再度一嘆,這個丫頭果然是個烈性子。

「無雙丫頭,這個丫頭是怎麼了,竟然如此自傷其身?」老爺子有些不明白了,有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她如此憤怒,竟然自傷其身!

「還不是雲之那個混蛋,竟然那樣傷她,當初若不是霓裳相救,他哪里能活得好好的,現如今霓裳重傷,他還說些不著調的話來傷她……」錢無雙一听這話便來了氣,將莫涯與雲之還有霓裳的事情一一道來,說完後,她又氣又急的道,「真想把那個混蛋抓來,好好給霓裳道個歉。」

「這雲之小子確實有些過分了,再怎麼說這霓裳丫頭也是為了救他,他不感激倒也罷了,竟然還如此傷她,哎,由此可見,霓裳丫頭對那小子是有情的。」錢老太爺听完這話,便明白了七八分。

錢二老太爺亦上前去為她診了診脈,掏出自己最近才研制的一種傷藥道,「原本我以為這藥不可能派上用場,現如今看來,老天自有安排,竟然讓這藥在這里派上了用場。」

「二弟,你這制藥的習慣看來幾十年如一日啊,當真是個好習慣。」見狀,錢老太爺面上一喜,接過二弟的藥在鼻間輕嗅了下,贊嘆道,「二弟所制的藥果然是上乘,若是多制一些,拿出去變賣,肯定會掙不少銀子。」

「大哥,你啊,眼里就只有銀子,這藥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制出來的,若是拿出去賣,會被人罵死的。」錢二老太爺聞言,笑著搖搖頭,將那小瓷瓶搖了搖道,「就這麼一小瓷瓶可是花了一月有余啊。」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以往讓你制了藥來賣,你也是如此,現如今還是這樣,哎,果然你沒有經商的天分。」錢老太爺故作無奈的嘆息道,而後順手給霓裳喂藥,誰知道霓裳這丫頭雖然昏迷,警惕性卻仍舊很強,無論他如何做,都無法將她的嘴打開。

錢無雙見狀,搖搖頭將藥接過來,坐在霓裳身邊輕聲道,「霓裳,是我無雙,張開嘴,你的傷要吃藥才會好。」

聞言,錢無雙將藥丸遞過去,霓裳果真听話的張開了嘴,吞下藥後還順便喝了些水。

見狀,眾人都含笑不語,看來這個霓裳只對錢無雙信任,這樣也好,以後兩個丫頭在一起,倒也是件美事。

「爺爺,二爺爺,我來陪著她就好了,你們去忙吧,」錢無雙見霓裳這副模樣,也不忍離開,今日她就只好向夜溟告個假,不去習武了,想著,她轉頭對逸清道,「逸清叔,麻煩你去夜府告訴他一聲,我今日有事告假,便不去習武了。」

逸清聞言,點點頭,便轉身離去,錢老太爺與錢二老太爺也相繼與她說了會兒話,便也轉身離去了。

三人剛走,便見蕊兒與涵兒勿勿而來,她們一向在錢無雙的房間里伺候,所以並不知道客房這邊的事,剛才踫到守門的家丁,听他們提起,這才知道錢無雙帶著個傷重之人回來,于是二人都急急地趕來看看,以確保錢無雙無礙。

「大小姐。」蕊兒與涵兒來到客房,便雙雙向錢無雙行禮,看到錢無雙安然無恙之後,便松了口氣。

「大小姐,這位是?」蕊兒幾步來到床前,看到床上躺著的霓裳,不由得奇怪。

涵兒也沒見過霓裳,只覺得這個女子一身火紅的衣裳,即使是這樣躺著,也覺得風華無雙。

「這是霓裳,我的好朋友,從今日起,她便住在這里,你們要好生照顧她,她現如今身受重傷,除了二位爺爺與逸清叔,還有我以外,不得任何人進來打擾她!」錢無雙看了看仍靜靜躺著的霓裳,心中嘆息,卻也沒有辦法。

她現如今明白了動情的滋味,而霓裳那個樣子明顯也是對雲之對了情,不然又怎麼會那樣傷自己,可是她並不贊成霓裳的作法,既然雲之恨她,便讓雲之去恨,又何苦要傷了自己?!

「是,奴婢遵命。」蕊兒與涵兒聞言,便齊齊躬身行了一禮,而後便吩咐人準備一些需要用的東西,衣裳、吃食、以及一些首飾珠寶,雖然霓裳全身上下並沒有一件首飾,但是作為錢家家主的朋友,這些東西還是必須準備齊全的。

這邊客房里忙得團團轉,外面便有家丁急急跑來,有些驚恐的跪在外間道,「家主,不好了,有位姓雲的公子打上門來了。」

「他還有臉來!」錢無雙聞言,面色一變,現如今霓裳都成這副樣子了,他竟然還敢過來,「璇璣,將影衛們全部召來,把雲之給我堵在外面!」

她聲音未落,便听到門外傳來清亮的聲音,「是,璇璣遵命,影衛們定不辱命!」

說完,璇璣便帶人前去將雲之堵住,此時雲之已經來到院中,因為管家不在,逸清又去了夜府,一時間錢府竟無人守門,便讓雲之輕松的闖了進來。

剛剛將圍住自己的家丁收拾完,便見十幾名身著玄衣的人輕松的將他堵在中間,而為首的玄衣人竟然是名女子,見狀,雲之皺眉看向璇璣道,「你家家主呢,叫她出來見我!」

「家主豈是你想見便能見的!」璇璣聞言,面色一寒,縴縴素手微微抬起,便見那十幾名玄衣人迅速的變換著隊形,將雲之圍在中央。

「不要逼我出手!」想著生死未卜的霓裳,雲之心煩意亂,對于眼前這些擋住他去路的人十分的看不順眼。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璇璣說著,手勢再變,這段時間,逸清與管家都曾教過她,若不能強攻,便智取,而現如今正好拿雲之來練練手,看看這些陣形有多大的威力。

見玄衣人們走動的步伐有些怪異,而他們所換的位置也似乎挺有講究,雲之慢慢閉上眼楮,用心去感受,竟然發現他們是以八卦陣法來走動,難怪自己感覺到眼前有些暈乎乎的。

若是遇上旁人,這八卦陣法倒也有些威力,但是遇上他這個活神仙,八卦陣法便如同虛設,若不是他急著要去見霓裳,也不會讓他們有機可趁。

想著,他慢慢睜開眼楮,只盯著璇璣一人的手勢看,若想知道破綻,有兩個方法,一是強攻,二是智取,他不能強攻,畢竟這里是錢府,再怎麼著他也得給夜溟留些面子,只能智取。

而智取的前提便是,他要知道破綻在哪里,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璇璣的手勢變化,他發現這個八卦陣法倒是有些意思,竟然暫時無法尋找到破綻所在,看來將此陣研究出來的人也費了不少心思。

正當他聚精會神的考慮該怎麼樣破陣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一聲厲喝,竟是霓裳的聲音,他驚訝睜開眼楮,便看到一身紅衣的霓裳飛撲而來,因為顧忌著她身上的傷,他並沒有出手,卻被她這一掌實實擊中,身形不穩的跌坐在地。

而當他吐出一口血之後,才發現自己竟是被這八卦陣給迷惑了,方才哪里是霓裳,分明是陣法的變化而引出了自己的心魔。

他現如今心心念念都是霓裳,很容易被誤導,看來這八卦陣當真是經過高人的指點,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瀟灑的一抹唇邊鮮血,他冷笑著起身,靜靜地看向那仍在不停走位變動的玄衣人們,良久後,他感覺到一股強風自身後襲來,他卻並不去阻止,反而硬生生接了下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受傷,甚至連最輕的晃動也沒有,因為那只是一招虛招。

雙眼猛地睜開,雙掌齊出,周圍立時傳來慘呼聲,方才無聲無息沖上去的兩名玄衣人就這樣被他擊中,而後陣法大亂,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璇璣更是驚訝的上下打量起他來,這個人竟然輕易破了這八卦陣,看來,這陣法還需要再改進,但是她亦不能讓他走進去一步,畢竟已經接到了家主的命令,又怎麼可以那樣輕易的讓他進去?!

「所有人听令,家主有命,不準他踏進來,誓死也要將他阻止!」她面色一整,冷冷地盯著雲之道,在她眼里就只有錢無雙的命令,錢無雙如何下令,她便如何做,哪怕那命令會要了她自己的命,她也在所不惜。

「閃開,我不想殺人!」此時的雲之已經急紅了眼,現如今他最擔心的便是霓裳的安危,所以必須親眼見到霓裳安然無恙,他才可以放心。

這些人雖是錢府中人,但是他並沒有與他們有什麼交情,所以一開始的出手已經是給足了錢無雙面子,若是再阻止他,他肯定會發狂的。

「就算你要殺了我們,我們也是不會讓你走進去半步的!」璇璣亦冷冷地看著他道。

此時此刻,雙方已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刻,若是哪一方稍有動作,便會引發慘烈的打斗。

就在這時,半空中傳來一聲厲喝,「雲之,不得無禮!」

夜溟與逸清自半空中飄然落下,逸清一到夜府將事情一說,夜溟便知道會出事,于是二話不說,與逸清二人雙雙施展輕功前來,就是為了阻止雲之太過沖動會做錯事。

「夜溟?」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雲之有些不解,不明白他這個時候過來是什麼事,但是他現如今已經沒有了理智,他只想知道霓裳怎麼樣了,他只想立刻見到霓裳。

所以不管是誰前來,他都不會停止腳步,他要見霓裳,他錯了,他要跟霓裳道歉。

「竟然將人打傷了,太過分了!」一掃那被其他玄衣人扶住的傷者,夜溟便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他冷冷地盯著雲之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要見霓裳,我現在只想見霓裳!」雲之喃喃的自顧自重復著自己的話,根本听不進任何人的話。

見狀,夜溟搖搖頭嘆息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那樣傷她,她肯定不會想見你的,若是想得到她的原諒,便好好想想,她想要的是什麼,到時候再來求得她的原諒!」

「她好不好?她有沒有事?」雲之聞言,稍稍恢復了些理智,有些著急的看向夜溟問道。

逸清上前一步,正色看向他道,「大小姐已經請了大夫來為她診治,因為她自傷的太過嚴重,差一點便傷了心脈,所以恐怕恢復起來會很慢,不過好在心脈未損,雲公子,老奴建議你還是不要去見她的好,她是因你而傷,如今又郁結在心,若是見到你,定會加重傷勢,待霓裳姑娘傷好一些,你再來看她也不遲。」

「因我而傷,郁結在心?」雲之聞言,立時慚愧不已,是啊,都是他的錯,是他太過沖動,怎麼可以說出那樣傷人的話,其實,他已經不怪她了,只是將對爺爺的愧疚全都轉移到她身上,所以才會如此擔憂。

卻沒想到,他的一句話,竟然會讓她傷得那樣重,若是她心脈也有損,是不是就說明是自己害死了她。

越想越是難過,他竟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壓了塊千斤大石一般的沉重,而他喉頭一熱,竟差點吐出血來,他現如今明白了,什麼叫做傷心。

或許,霓裳當時也是如此傷心,所以才會那樣傷了自己,他痛苦的閉了閉眼,默不作聲的轉身就走。

既然不能去見她,那便去等,他要一直等,等到她願意見他為止。

看到他這副模樣,夜溟與逸清同時一嘆,這個雲之,當真是太過冒失,竟然那樣出口傷人,這霓裳性子也太烈,二人若是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弄得兩敗俱傷。

「勞煩逸清叔在暗處看著他,直到他回到雲府為止,我先去看看霓裳,我這邊有些傷藥,或許可以用得上。」夜溟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雲之,他還是要去看看霓裳到底傷成什麼樣子,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他也好幫上一些忙。

逸清點點頭,轉身迅速跟在雲之身後不遠處,慢慢隨他走出錢府,一路保護著那失魂落魄的雲之。

璇璣見狀,有些憤恨的看了眼遠去的雲之,好在自己這邊的人傷得不重,不然的話她肯定不會放過雲之的。

夜溟見狀,上前去為那兩個傷者診了下脈,各自喂他們吃下一顆傷藥道,「他們並無大礙,還望姑娘見諒,麻煩姑娘向你家家主通傳一聲,就說夜溟求見。」

璇璣見過他幾次,知道他與錢無雙的關系,小聲吩咐了玄衣人們先行退下,便轉身做了個恭請的姿勢道,「雖然家主沒說讓您進去,但是璇璣斗膽猜測,您是不需要通傳的。」

「多謝姑娘。」夜溟聞言,了然一笑,看來他與錢無雙的關系在錢府是個公開的秘密,這樣也不錯。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客房外,璇璣恭敬地在門口行禮道,「家主,夜公子到。」

「讓他進來。」正在房中忙著為璇璣擦臉的錢無雙隨口應道,說完後她又有些後悔了,方才忙著照料霓裳,沒想那麼多,現如今才想起,自己與夜溟之間的事情,若是現在相見,會不會很尷尬?!

但容不得她多想,夜溟便已經走了進來,只見他一派瀟灑的緩步而來,如同一幅畫中走出的謫仙一般,讓人為之暈眩。

「她傷得如何?」他一走進來,便直接看到床上的霓裳,並順手為霓裳診脈。

听到這話,不知怎麼的,錢無雙突然松了口氣,幸好他沒有跟她說些別的,不然她真的有些尷尬了。

「幸好心脈未損,不然就麻煩大了。」她嘆了口氣,心疼的看向霓裳道。

聞言,夜溟便自懷中掏出一個精巧的小瓷瓶來,倒出一粒藥來遞給她道,「方才應該喂她吃了傷藥,這個是調理內傷的,每日喂她吃一顆便好,不影響她吃別的藥。」

「謝謝。」錢無雙極其自然的接過藥丸,親手喂霓裳服下,再度抬起頭來卻看到夜溟靜靜地望著她,不由得面上一紅,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跟我之間還這麼客氣?」夜溟見她臉紅,更覺可愛,正準備彎下腰來仔細打量一番,卻見她猛地起身,走到一旁,有些緊張的揪著袖子。

「今日我要告假,照顧霓裳,你先回去吧,明日我便會去你那里習武,你放心,我不會半途而廢的。」她有些害羞的瞟了他一眼,見他一直含笑不語的看著自己,臉更紅了,這個人當真是皮厚,干嘛一直盯著她看。

「其實你不必告假,我來這里教你也是一樣,這里沒有梅花樁,但也可以練馬步,喚你的丫頭前來伺候霓裳,你在外間扎馬步也沒有什麼妨礙。」夜溟雖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是也不能讓她如此亂來,習武之初,最忌中途斷掉,這樣一來,以前的辛苦就都白廢了,所以即便她會埋怨自己,他也要讓她一直堅持下去才行。

而且照顧霓裳的事情有丫環們做就是,她只要時不時過來看一眼,放下心就好。

听了他的話,錢無雙也覺得有些道理,她亦覺得若是今日不練,身子就仿佛有些不自在一般,于是她便點頭答應下來。

將蕊兒與涵兒喚到內室伺候,她在霓裳耳邊說了許久的好話,又試了試蕊兒與涵兒踫觸霓裳會不會被排斥,這才放下心來,安心來到外間,與夜溟面對面而站,默念心法,開始扎馬步。

因為這里不是梅花樁,所以訓練的強度肯定不如在梅花樁上,但是夜溟仍舊不時的出手試試她的穩,若是被他打得身子顫動過大,也會受到懲罰,所以錢無雙便咬牙,努力讓自己扎馬步扎得異常的穩,好讓夜溟再無機會懲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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