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嫡女 110 醋壇子

作者 ︰ 月清狂

雲之一路追著霓裳來到錢無雙的房間,一邊還喊著,「霓裳,你給我說清楚,你說的嫁人是說笑的,對吧?只是說笑的,不是真的,對吧?」

聞言,剛剛走進房間的霓裳身子一頓,卻很快轉過身去,正色看向他道,「我沒跟你說笑,我確實是要嫁人的,待玄武國的事情一了,我便會嫁給風華,這是真的!」

「什麼?」雲之聞言,立時驚得面色頓變,他沒想到霓裳這次是說真的,他一直以為,霓裳會一直守在自己身邊,會在一起一輩子,但突然听到她要嫁人的時候,卻覺得,像是即將要失去什麼重要的人一樣。

剛從夜溟那里回來的錢無雙也有些詫異的看向霓裳,真沒想到,霓裳竟然會說出要嫁人這種話,她還以為,霓裳會慢慢等雲之開竅,現如今看來,霓裳是不想再等了。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霓裳下定決心嫁人,而不再等待雲之。

「莫雲之,你搞清楚,我和你只是因為師父的承諾才會相識,而你對我來說,根本什麼都不算,你沒有權利來管束我,更沒有權利來過問我的一切,現如今我要不要嫁人,要嫁給誰也與你無關,以後不是你快死了的時候就不要來煩我!」霓裳淡淡的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完,一把將他推了出去,順手將房門從里面關起。

被關在門外的雲之徹底傻了,他沒想到自己也會面對現在的這一幕,他一直以為,霓裳會一輩子跟他在一起,他一直以為……

現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他的霓裳要嫁人了,而且還是嫁給一個才見過一面的陌生男子,這怎麼能讓他接受!

他才剛剛明白自己對霓裳的感情,他怎麼可能會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不行,他得想個辦法,至少不能讓她嫁給那個風華,對了,這次回玄武國便是一個機會,那個什麼風華是絕不會去玄武國的,所以,他還有機會。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他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心中打定主意,轉身離開。

房間里,霓裳感覺到外面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心中的痛意慢慢泛濫,他的心里果然是沒有她的,她都說要嫁人了,他還是沒有絲毫表示,果然放棄他是正確的選擇。

「霓裳……」錢無雙見狀,走上前來,將黯然神傷的霓裳擁入懷中,她自然是明白霓裳的心情的,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霓裳靜靜地靠在她懷中,好一會兒過後,這才輕輕推開她道,「無雙,我沒事了,咱們收拾行李吧。」

「好。」錢無雙看著似乎恢復正常的霓裳點點頭,看來,她還是得去找雲之聊聊,再這樣下去,霓裳若真的嫁了人,豈不是要造成兩對人的悲劇?

二人將行李簡單收拾了下,而後便在房中聊了一會兒,霓裳覺得有些累了,先行回房,錢無雙就在她離開後,去了雲之那里。

雲之正在苦思冥想,該如何阻止霓裳嫁人之時,便听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一時高興過頭,以為是霓裳,興高采烈的跑過去開門,當看到外面的人之後,又立刻失望的垂下頭來,很無力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這態度,讓我很不舒服,原本是來幫忙的,但是既然這麼不歡迎我,就算了。」錢無雙看著眼前表情變化如此快的雲之,不由得就想逗逗他。

聞言,雲之眼前一亮,很是狗腿的笑著問道,「主母大人難道是來為小人指點迷津的?」

「嗯,和這個差不多,」錢無雙見他如此上道,滿意的點點頭,率先走進房間,坐在桌前,無意的瞟了一眼桌上的茶壺,雲之立刻便上前殷勤的為她倒茶,她端起茶杯來,慢條斯理的接著道,「某人太過遲鈍,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所以來幫幫。」

「其實,我確實有點遲鈍,剛剛才明白過來……」明白過來自己喜歡霓裳,雲之很不好意思的道,哎,他這個活神仙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若不是眼前的人是主母,他可能會有種想要去撞牆而死的沖動。

「明白過來不算太晚,但是你也要有所行動啊,並不是只有一直拉著她問為什麼要嫁人,嫁給誰之類的話就可以讓她不嫁人的!」錢無雙听他這樣說,倒有些詫異,原以為雲之還在迷茫,所以不懂得怎麼做。

「可是,我又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歡我,我又能怎麼做?」雲之一臉無奈,他也沒辦法。

「其實呢,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既然要幫你,便幫人幫到底,提醒你一句,有時候你可以跟夜溟學學。」錢無雙想了想,調皮一笑,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起身便走。

雲之見狀有些驚訝的問道,「就這麼簡單?不是要長篇大論,或者最起碼有幾種招數之類的?」

「虧你還是活神仙,怎麼在這方面這麼遲鈍,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跟夜溟學,你覺得,要跟他學什麼?」錢無雙好心的再提醒了一句,有些話即使她臉皮再厚也說不出來,所以只能這樣教。

被她說得有些暈,雲之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里就一直在想著夜溟,跟他學,跟他學,哦,想到了。

原來如此,錢無雙也被夜溟帶壞了,竟然會教自己這種招數,不過看夜溟的作法,似乎這種招數很有用。

待他反應過來,想要謝謝錢無雙的時候,才發現房中哪還有錢無雙的身影,看來這位未來主母也是個神出鬼沒的。

他傻笑著站在房中,想著以後怎麼樣去實施,越想越覺得美好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

錢無雙將雲之這邊的事情搞定了之後,又想到夜溟,三日後夜溟要回夜家認祖歸宗,她有些不太放心,畢竟那里不是她能去的地方,還有進宮見皇帝,最後還要入什麼聖地,這些事情听上去簡單,但是身在異國他鄉,怎麼能夠不處處小心呢?

可是剛剛才和他分開,又跑去見他,會不會有些太怪了,而且這樣會不會讓他緊張,哎!

現如今她想得越來越多,都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而且夜溟也像是心事重重的,似乎也有些什麼不想告訴自己,是不是真的相處的久了,就會有越來越多的秘密。

噬心蠱一事,讓她至今都心有余悸,若是夜溟真的因此而喪命,她又該當如何?

若是以後再遇到那邪教的教主,她一定要向他要回噬心蠱的解藥,哪怕付出任何代價,她也再所不惜。

小院中恢復平靜,這三天里,都異常的平靜,各方勢力均沒有動作,時間勿勿過去,三日後的這一天還是如期到來。

清晨,錢無雙特意起了個大早,與前來照看自己的霓裳雙雙來到小院門口,送夜溟與雲之離開。

「怎麼起這麼早,你最近身子不太好,要好好休息。」看著急急趕來的錢無雙,夜溟有些擔憂的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道。

「萬事要小心,一切都要以你的平安為重,別忘了,還有我在等你。」錢無雙緊緊握住他的手,深深的看著他道。

夜溟聞言,唇角微勾,笑著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道,「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獨自面對那些危險,只要有我在,我就會一直陪在你的左右!」

「早去早回!」錢無雙亦踮起腳尖來,在他的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吻,而後便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

霓裳見狀,心中思緒萬千,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像錢無雙一樣吧,她又覺得自己不夠資格,但是不說吧,又有些擔心。

正當她糾結不定的時候,耳邊卻傳來雲之深情的聲音,「我也會活著回來的,你放心!」

「你死了正好,一了百了!」霓裳下意識的便回了這話,她一向與他斗嘴斗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看到雲之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但是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煩意亂的她不等雲之離開,就轉身回了小院。

錢無雙與夜溟看了她一眼,雙雙搖頭道,「雲之,你還得再多努力才行啊!」

雲之尷尬一笑,便與夜溟雙雙坐上馬車,在錢無雙的注視下離開,待馬車漸行漸遠,錢無雙轉身想要回小院的時候,卻看到早就應該離去,此時卻悄悄的躲在暗處看著馬車的霓裳,她不由得搖頭輕笑,不去打擾,直到霓裳戀戀不舍的垂下頭去,因為馬車已經轉過街角,看不到了。

「該回去睡一會兒了,今晚恐怕沒得睡了。」錢無雙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霓裳抬起頭來,勉強笑了笑,與她一同回了小院,今日一整天都要見不到雲之,她突然有些想念了。

馬車一路來到夜府門前,此時的夜府早已張燈結彩,布置一新,見馬車到來,眼尖的管家便立刻狗腿的笑著上前,恭敬地向著馬車行禮道,「見過小少爺,小少爺萬福!」

「這萬福的禮可不是平民百姓可以享用的,你這是在害溟兒吧!」正當管家眉開眼笑的等著被夸贊的時候,卻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一道不悅的斥責。

管家立時驚訝的轉過身來,卻見夜家當家夜天元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大門口,以前就算皇室前來,老爺也不曾出門相迎,看來這次老爺當真是極其看重小少爺的!

「老爺恕罪,小人沒有那個意思,小人嘴快,該罰!」管家一听這話,趕忙跪下,便要伸手往自己臉上打去,卻發現自己再怎麼用力,也無法將手打在臉上,反而僵在半途中,一動也不動。

夜溟與雲之一前一後走下馬車,夜溟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道,「管家似乎還有別的事要忙,對吧?」

听到這話,管家便知道夜溟是在為他解圍,立時激動的向夜溟磕了幾個響頭,而後一路小跑著去準備了。

夜溟與雲之來到夜天元面前,雙雙向他行禮道,「夜溟(雲之)見過爺爺!」

「好好好,來了就好,快進來,就等你們了。」夜天元看著這一下子多出來的兩個孫子,高興得眉開眼笑起來,他苦守多年,終于可以一家團聚,雖然有些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但是想著還有個曾孫沒見面,他便覺得,很滿足了。

「爺爺先請。」夜溟與雲之異常默契的伸手向前,請夜天元先行,而後二人跟在他身後,走進夜府。

一時間夜府中上下全擺滿了桌椅,便是為了這認祖歸宗大典,一來是將夜家所有的人都請來,不管是遠親還是近親,二來則是與夜家有所來往的人,朝廷顯貴,商賈同僚,統統請進夜府來見證這一時刻。

熱鬧的喧嘩聲在夜天元帶著夜溟與雲之進來之時,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不轉楮的看向那跟在夜天元身後的兩個年輕人,一個恍如謫仙,氣度不凡,另一個則舉手投足皆顯貴氣,這二人若都是夜家人,那夜家又要如虎添翼了。

在大廳中忙活著的夜文山與孟氏見狀,忙小跑著出來迎接,看到夜溟之時正要笑著問好,卻在看到雲之的時候頓了一頓,這,不會又多出一個孫子吧?

「大伯,大伯母,這是雲之,是溟兒的好友。」夜溟現如今不能豎敵,所以對這二人表現得很是友好。

聞言,二人立時便明白過來,同時松了口氣,忙招呼二人入內,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現下就差夜溟了,此時此刻,便是今日最熱鬧的時候了。

夜天元入主座,夜文山與孟氏各站在一邊,雲之被安排在貴賓席中,而夜溟則要由大廳外走進來,先在門外為先祖上香,才可以進得夜家的門。

三枝朝天香點燃,夜溟恭敬地執香轉身,站在門外遙遙向著夜天元的方向一拜,夜天元的身後便是夜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今日特地從列祖祠堂中請出來,以舉辦認祖歸宗大典。

有夜家族中身份尊貴的長老上前,為夜溟遞上一碗酒,接過他手中的香,待夜溟將酒灑在地上,以慰夜家先祖之靈後,再重新接過香來。

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今日這大典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大典,而是整個夜家,父親,母親,兄長與嫂嫂,還有夜華,所有人的大典,今日之後,他們便可落葉歸根,他們便再不是無家可歸的人,他們的大仇也將得報!

一切的一切,他都會慢慢實現,所以,已經不在了的爹娘與兄嫂,好好看著,他會為他們奪回一切本該屬于他們的東西!

待他來到夜天元的面前之時,他已經將三碗酒敬給先祖,這最後一碗酒,便是上香之後,敬給夜天元的酒。

恭敬地跪下,雙手執香舉到齊眉處,叩下三個響頭,起身,將香敬上,而後便再度跪在夜天元面前,接過旁邊長老遞過來的酒,恭敬地端到夜天元面前,朗聲喚道,「孫兒夜溟恭請爺爺喝下這子孫酒!」

「好好好!」夜天元笑著接過酒,一飲而盡,而後起身將夜溟扶起來,拉著他轉身看向眾人道,「從今以後,夜溟便回歸本家,是夜家最小的少爺,更是龍脈守護者的繼承人之一,接下來便是修文與修武和夜溟的較量,今日全憑真本事,誰勝出便是下一任龍脈守護者。」

他的話剛說完,便听到眾人一陣唏噓,沒想到這認祖歸宗大典之後便直接是龍脈守護者的較量,這放水也太明顯了,誰都知道夜家的小少爺里,修文與修武是與其父夜文山半斤八兩的人,而這位剛剛成為夜家子孫的夜溟,一看就是個不凡的人物,這結果,不用比也能猜得到。

夜天元宣布過後,眾人便自動的讓出一塊空地來,現如今因為院子與大廳中全擺滿了桌椅,所以只能在大廳中讓出一塊不大的空地,以供三人比試。

站在左側的夜修文與夜修武聞言,便齊齊起身,原本他們是想一對一的,想先試試夜溟的實力,卻沒想到二人還未出聲,夜溟便道,「二位兄長便請一起吧,今日眾賓客都在,不好讓他們久等。」

這話說得十分有禮,雖然氣勢有些囂張,但語氣卻溫和無害,讓所有人都覺得他說的是沒什麼害處的。

夜修文與夜修武卻被他的囂張所激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撲上去,便要將這個狂妄自大的小子給解決了。

誰知道,僅僅一招,或者說,夜溟連怎麼出招的,所有人都沒看清,氣勢洶洶沖上去的夜修文與夜修武便直接倒地不起,這,快得連眨眼的時間也沒有過去呢,勝負就已經分出來了。

看到如此不爭氣的兩個兒子,夜文山只恨自己平日管教太寬,若是他們再多學些武,也不會輸得這樣慘。

孟氏更是又驚又怒,驚得是夜溟的實力竟然如此強,看來以後很難對付,怒的是,夜溟也太不給她這個大伯母面子了,再怎麼說出手也不能這麼重!

夜溟與他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這也為夜溟以後在夜家的生活埋下了隱患,只是現如今,大家都埋在心里,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如此快速的解決了這件事,夜天元更加激動,起身拉著夜溟來到夜家的長老面前,向眾人介紹夜溟,並將一些舉足輕重的人介紹給夜溟,不多時,夜溟便大概知道了夜家現如今的結構,而且朝廷中可以用到的官員有哪些,商賈中又有哪些可信的人可以結交,這也為他以後的生意建立了基礎。

一場認祖歸宗大典在所有的祝賀聲中結束,不到晌午,便傳來皇宮中的聖旨,要召見這位新任的龍脈守護者入宮,听到這話,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其實夜天元早就認定了夜溟,所以一早便向皇上舉薦,要不然也不會在剛剛才確定了夜溟之後,便得到聖旨。

這下子,夜文山一家更是恨極了夜溟,都覺得夜溟這人心機太深,竟然那樣討好夜天元,所以現如今龍脈守護者是他的,而接下來,家主之位是不是也要交給夜溟了。

幸好,夜天元並沒有直接將家主之位傳給夜溟,而是以夜溟入宮之後要進入聖地守護龍脈,要有很長時間不能回來為由,所以家主之職還是由他來盡責。

這消息一出,夜文山一家才平衡了些,最起碼家主之位沒有交給夜溟,就說明他們還是有機會的。

眾人歡送夜溟入宮後,夜家便開始了長達三日的流水席,這次的流水席完全是由夜文山一家來主持,夜天元只在第一日出現過,此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因為他要準備在當晚接應夜溟出聖地。

皇宮中,一身常服的夜溟獨自站在大殿上,空蕩的大殿中卻連一個太監或宮女也沒有,這樣的情況有些詭異。

不多時,他便听到有腳步聲傳來,轉頭看去,一身龍袍的青龍國皇帝百里越大步而來,竟沒有坐上龍椅,而是直接走到他面前,伸手激動的握住他的手道,「夜卿家,朕終于把你盼來了!」

這話說得有些不倫不類,讓夜溟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才好,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皇帝,正值盛年,俊美無儔,雖笑得一臉和藹,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這樣一個人,如此降低身份與自己說話,究竟是為了什麼?

「國師夜觀星象,說朕即將迎來一位猛將,而且那人會是夜家的龍脈守護者,沒想到,這麼快便實現了,國師之言從無虛言,朕一向都以國師之言為準則,現如今,夜卿家來到朕身邊,對朕以後的宏圖大業將會大有助益!」百里越說得越發激動,似乎那一統天下的大業即將要完成一般。

听到他這樣說,夜溟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青龍國皇帝如此激動是因為那國師的預言,既如此,那國師會不會預言到自己會回玄武國,到時皇帝出面阻止,那可就糟了。

「國師還說夜卿家入聖地後要閉關一段時間,不得任何人打擾,朕準了,以後夜卿家有什麼事情都可直接面聖,不必等候通傳,另外,這是入宮的金牌,見些金牌有如見朕親臨,夜卿家好生收著,日後便可隨時入宮,朕,需要夜卿家的鼎力相助!」百里越說完,便正色看向夜溟。

夜溟趕忙接過金牌,而後恭敬地向他跪下道,「微臣惶恐,定當盡心竭力,以報聖恩!」

「快快平身,待會兒國師會親自送夜卿家入聖地,朕就不打擾夜卿家閉關了,日後出關之時,一定要好好相助于朕才是!」百里越說完,竟直接轉身離開。

夜溟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金牌,總感覺這個青龍國皇帝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哪里怪異,轉身走到殿門口,便看到那一身玄衣的男子靜靜地等在那里。

「夜公子,請隨我來。」玄衣男子淡淡的看了夜溟一眼,轉身向著宮門口走去,他的步伐有些怪異,看上去小移一步,卻在瞬間身形已經走出甚遠,若不是夜溟提起內力來跟上,恐怕早就被他甩開了。

待二人出了宮門,上了一輛通體烏黑的馬車後,玄衣男子這才開口道,「夜公子應該已經收到皇上所賜的金牌了,那這事情便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便是夜公子潛回玄武國,以助青龍國順利攻下玄武國,這便是第二步,至于第三步,恕在下先賣個關子。」

「敢問國師,夜溟究竟在這盤棋中算是個什麼角色?」听著玄衣男子如此氣定神閑的說著那樣的大事,夜溟便知眼前的人必定有真才實學。

而雲之與那慕承風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這,才是真正的活神仙,將所有一切都盡在掌握。

「夜公子不必如此想,這盤棋本是經由上天之手所下,所有人都是其中的一子,只是有些子是可用的,有些子不可用罷了,」玄衣男子似看穿了他的想法,淡笑著道,「像我這種人,便是順應天命,來推動這盤棋的速度,而並不是改變這盤棋的格局,人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現如今,便是那分久必合的趨勢,誰也攔不住。」

「夜溟只想知道一件事,與我相關的人事物會不會有所改變?」听到他這樣說,夜溟已經知道這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沒有人能改變。

玄衣男子想了想道,「人不會變,身份會變,事會變,物自然也會隨之改變,但是萬變不離其宗,你所在乎的,都不會變。」

「接下來夜溟要做的事情,國師全都已經知道,為何還要讓皇上給夜溟金牌?」這一點,夜溟也不太明白,以青龍國國君現如今的想法,是不允許自己潛回玄武國的,但是卻那樣夸贊自己,還給了自己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金牌。

「我只能說,此主非彼主,這金牌將會是關鍵之物,日後你會遇到真正的國主,而他現如今也在做著他該做的事情。」國師淡淡笑著,一撩車簾,便見那雄偉的宮殿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山,馬車正在山道上奔馳。

夜溟今日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人外有人了,這位國師,言談舉止皆不凡,而且輕功怪異,連行路也怪異。

據他所知,從皇宮到聖地,大概需要半日的路程,可是跟著這國師一走,竟然只有一柱香的時間便已經到了。

國師淡笑著伸手一指,前方不遠處的山洞道,「那里便是聖地,里面的龍脈之光,對你的身子大有裨益,你可在內打座半日,待晚間再繼續你的計劃。」

「國師連這件事也了如知掌?當真是讓夜溟驚訝!」夜溟聞言,便知他是在說自己體內的蠱毒,這個國師,當真不是凡人。

「只是經歷的事情太多,有些事便成了習慣,方才在與你說話之時,我便已經望聞問過,又順便切了下你的脈,得知你體內的蠱毒而已,只是時機不到,我不便為你除蠱,你也只好先暫時忍受一下。」玄衣男子說完,做了個手指劃過夜溟手腕的動作。

這個動作其實剛上馬車之時便有過,只是當時夜溟並沒有在意,現如今想來一陣心驚,這個國師當真是武功高強,而且是讓人防不勝防的那種,當真是厲害。

「國師與我,不會成為敵人?」夜溟想著,還是先確定這一點為妙,免得自己哪一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國師太強了,簡直強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你與我有緣,不會成為敵人,只會因為有緣而成為對你有助益的人,今日說的已經太多,我不能再說下去了,日後時機到了,你便知曉。」玄衣男子說完,馬車便停了下來,他並沒有起身的打算,而是伸手一撩車簾,示意夜溟獨自下去。

夜溟下了馬車,正要轉身告謝,卻見那馬車已經轉身離去,根本就不給他絲毫開口的機會。

他搖頭一笑,不再執著,轉身回到洞口前,將爺爺早就交給他的一塊玉佩拿出來,尋到洞口處的凹陷處,輕輕放進去,山洞便自動打開。

摘下玉佩,他大步走了進去,洞口便自動關閉,山洞自外面看上去平凡無奇,但是一進入洞中,卻會發現別有洞天,整個山洞像是天上的仙境一般,唯美而雄偉壯麗,他也算去過兩國的皇宮,可是與這里比起來,皇宮簡直就像是平民家的小院一般平凡。

整個山洞中的所有景致全是自然形成,沒有任何人工開鑿過的痕跡,而那一處處閃著光的水晶,以及那讓人看一眼便移不開視線的神像,都讓人難以想像,這樣的地方會是天然形成的。

慢慢走進洞中的最深處,山洞的頂部陡然拔高,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那龍盤在雲柱之上,蜿蜒盤旋,直沖洞頂,而洞頂的部分竟然還有個圓形的出口,陽光自上而下照射進來,將整條龍都沐浴在金光之下,若不留神,還以為這龍會隨時沖天而起,離開這里。

盤龍柱的最下方,是一個圓形水池,池中的水緩緩流動,蒸騰出一朵一朵的霧氣,將盤龍柱籠罩其中,遠遠看去,就仿佛龍在雲中,要沖著金光而起的感覺。

想著國師說,這龍脈會對他的身體有好處,那便是這水池了,夜溟將信將疑來到水池前,伸手探入那水池中,竟是溫泉,而且自從手一接觸到這溫泉,他便感覺到這幾日被蠱蟲折磨得有些疲倦的身子似乎恢復了些。

他二話不說,便月兌下衣裳,來到池中,听從國師的建議,在池水中打座,因為池中有不少圓石,所以他不必害怕會因為池水過深而淹到自己,靜心打座,內力循環間,他便感覺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進入體內。

那蠱蟲似乎真的安靜了下來,不再躁動,雖然霓裳已經將那蠱蟲控制住,但是它平時還是會有些小小的騷動,現如今,他坐在池中打座,卻感覺,那蠱蟲是真正的安靜下來,不再有任何動靜,像是進入了冬眠一般。

時間,一點點過去,待他感覺到神清氣爽之時,抬起頭來看到天色已暗,便起身隨意的擦了子,穿上衣裳,來到盤龍柱後面不遠處的石壁前,靜靜地听著外面的動靜。

爺爺說,他們如果來接自己的時候,會在盤龍柱後面的石壁上敲出聲音,只要他循著聲音跟著在外面的人走,便可以找到第二個出口。

這其實也是夜家人為自保,而為自己家人留下的逃生之路,為皇家守護龍脈,一個不小心便會全族滅亡,所以為了不讓所有的夜家人都死于非命,夜家的祖先便留下了這道門。

若不是夜天元這一輩的時候出了些意外,恐怕這道門永遠也不會被開啟,洛心當初便是偷偷從夜天元父親的口中知道了這條密道,而後告訴了夜天元,夜天元才可以奪得龍脈守護者的身份,而另一個夜家子孫則因為不知道這條密道,而在入山洞之前,便已經殞命,當時的情況有些復雜,一時也說不清楚。

有敲擊石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夜溟小心的听著外面的聲音,而後隨著地聲音一路向著里面行去,因為盤龍柱的更深處是幾條分岔口,一個不留神就會走錯,所以便需要有強記的能力,或者外面有人指引才行。

一路順利找到出口,夜溟便與早就守在外面的夜天元與雲之匯合,三人一匯合便施展輕功循小路下山,一路躲過皇家守衛,先前夜溟進山時因為是坐的國師的車,所以沒能看清這座山,其實這整座山都有皇家守衛,所以想要輕易出山還真的不容易。

三人來到山腳下,夜天元這才喚出早就守在此處的暗衛,將準備好的馬車牽出,雲之上了馬車,準備駕車,而夜溟則坐在馬車內,夜天元與暗衛守在外面,等他們離開後再走,因為怕中途生出什麼變故,也好有人應付。

看著馬車一路遠行,夜天元這才松了口氣,「希望溟兒可以順利將夜華接回來,這樣,就可以全家團聚了,原本打算先將文成一家安葬的,我想了想,還是等到夜華也回來後,再重新安葬,衣冠冢總要全家都到齊才能立!」

「主人也該回府了!」暗衛適時提醒道,他們不能離開太久,畢竟夜府雖然已經易主,但是還有些人在蠢蠢欲動,所以不能吊以輕心。

「听雲之說,溟兒有未婚妻了,這小子竟然不肯將人家帶來給爺爺看看,」夜天元想起自己套出來的雲之的話,便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這小子還沒跟人家姑娘訂親,也難怪他不敢帶回來,希望這一趟回來,他可以將人家姑娘娶回來,這樣,說不定我還能再抱個曾孫。」

「主人肯定可以的!」暗衛聞言,亦淡淡笑了開來,主人苦了這麼多年,終于在晚年可以享享兒孫福了。

二人再度看了一眼那早已沒了蹤影的馬車,而後便雙雙施展輕功離開,回夜府去了。

熱鬧的大街上,不時有皇家暗衛穿梭其中,今日因為是新任的龍脈守護者剛剛入關的日子,所以皇上命令,凡是發現可疑人,直接就地正法。

霓裳原本想著在離開前跟風華道個別,但是一來到大街上,看到那些明顯不是行人的暗衛時,便起了疑心,今晚的事情很重要,絕不能有絲毫差錯,所以她便收起了心思,隱去身形,回了小院。

而大街上,河邊,有一人正負手而立,靜靜地等在那里,正是百里風華,他以為,今夜她會來,他很想見她一面,就在今晚,想告訴她,他娶她不是一時沖動,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她。

可惜的是,他沒有看到那熱鬧的街角,曾經一閃而逝的紅色身影,更沒有讓她看到他的所在,兩個人就這樣錯過。

有些錯過,是一時,而有些錯過,則是一生!

霓裳剛回到小院,便听到門外傳來的停車聲,她立時眼前一亮,來不及去通知錢無雙,便勿勿來到院門口,果然看到夜溟與雲之坐馬車回來了。

她興沖沖地上前,卻並不是對著雲之,而是看著夜溟道,「你沒事,太好了,這下無雙不會擔心了。」

「你就不能擔心一下我麼?」雲之見狀,醋意立時滿溢而出,他就這麼不受待見,被她這麼排斥麼?

「你不是還好好的麼,問你作甚?」霓裳很不在意的瞟了他一眼,強壓下心中的忐忑,很不屑的道。

「霓裳,你太傷我的心了,最起碼夜溟還有無雙,你就不能擔心擔心我,我也是需要人擔心的啊!」雲之不管了,他從今日起就是要纏著霓裳,既然夜溟喜歡纏著錢無雙,那他也試試。

對了,夜溟還喜歡對錢無雙做什麼來著,好像是,強吻,要不然待會兒上了船,他也試試,看看強吻霓裳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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