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混帳東西!」李無雙聞言,面色一變,冷聲喝道,「將那人給朕綁了,若是舞姬有個萬一,朕一定要拿他的命來償!」
「這,」小太監聞言,卻是有些為難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面前的夜溟,這陛下當著來使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不是在些過了,他試著提議道,「陛下,再怎麼說那位也是青龍國來使,這樣做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妥!」
「嗯?!」李無雙聞言,眸光一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唇角微揚道,「莫不是你覺得,我朱雀國的舞姬算不上什麼,而青龍國的來使便是尊貴無比麼!?」
「這,奴才沒有這意思!」小太監嚇得立時跪在地下,顫抖著身子不住的向李無雙叩頭,「奴才知罪了,還請陛下恕罪!」
「身為朱雀國人,竟然不為國人說話,朕要你何用?」李無雙冷冷地看著他道,「來人吶,將這沒有自尊的東西拖下去,杖斃!」
「不要啊,不要啊,陛下,啊!」小太監被硬生生地拖了下去,雖然慘叫著祈求原諒,李無雙卻仍舊不聞不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被拖下去。
待小太監被杖斃後,禁軍來回報時,看到李無雙的面色,刻意朗聲說道,「回陛下,那不拿國人當人看的小太監已經杖斃!」
「很好,」李無雙笑著點點頭道,「日後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不必報與朕知,直接杖斃!」
「是!」禁軍朗聲應下,隨即深深地看了一眼夜溟,而後便快步離開了。
夜溟淡淡一笑,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你這是在表明朱雀國的立場,不讓百里風華看清了朱雀國麼?」
「既然知道,還問?!」李無雙白了他一眼,她所做所為,他明明都猜得到,還偏偏要問出來。
夜溟笑著輕點了下她的俏鼻,二人便轉身各自離開,方才的事情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雲之那邊隱藏著的人已經給了他們警示,那些隱于暗處的人已經靠近,再不分開就會露出破綻。
待二人離開後,便見大殿正上方顯現一道黑色的人影,那人影左右看了看,什麼都沒發現,只得再度離開。
翌日一早,李無雙便稱病不出,命大皇子李永寧代為接待,而且所有事務皆交于李永寧來處理,一時間朝中上下人心惶惶,都生怕自家剛剛接任的女皇陛下出了什麼事!
畢竟這皇位來得太過蹊蹺,若是大皇子李永寧與大公主李妙蓮聯手對付這個外來的女皇,那還真是勝算不少!
就在朱雀國人人自危,擔心忐忑之時,青龍國的來使們突然便得了一場怪病,紛紛臥床不起,而且任憑所有御醫都來診脈,也診不出個所以然來。
于是乎,朱雀國女皇病臥龍床,青龍國來使亦陪伴一起臥床不起,這樣一來,反而顯得有些詭異起來,所有人都不敢擅自猜測,只敢在心里想想。
而與此同時,李無雙也就是錢無雙,與夜溟、雲之以及,那個怎麼甩都甩不掉的國師大人,以及洛弦與逍遙等人所帶的暗衛們,一同踏上了去往白虎國的路。
一路翻山越嶺,好不容易來到白虎國,好死不死地竟踫上了白虎國內亂,這年頭,怎麼哪個國家都要亂上一亂。
錢無雙無奈撫額,現如今又該尋哪個人來合作,內亂的事情一天不蓋棺定論,就不好尋找一個最終的目標人物。
國師大人卻樂悠悠地飲著茶,很是愜意的看一眼茶樓外面的熱鬧的大街,「不必費心去尋找,那人最後會來找你們的。」
「國師此話怎講?」夜溟現如今對這個國師大人很是欽佩,只因為從國師大人口中所說的話,無一不實現的,更何況,既然國師大人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又何必拒絕他的好意幫忙呢?
錢無雙亦有些不解的看著那神叨叨的國師大人,自從路上國師大人不經意的說了幾句話後,她亦對這個信口胡縐,卻又能全部說對的國師大人很是好奇。
因為夜溟告訴過她,她會當上女皇這件事,是國師大人告訴他的,而且告訴他無論她做了什麼事,都要相信她,因為他與她是命定的一對。
這話過話,錢無雙對于這個國師大人的好奇就更深了些,這樣的事情都能說得準,要知道,她做女皇這件事,可是臨時決定的,當姨娘告訴她這事的時候,她還驚了一場。
這國師大人遠在千里之外的青龍國,竟然只靠猜的就能猜得如此準確,那麼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那人又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他又為何來找我們?」她對于這個問題很是好奇,要知道,她要在全天下開滿錢家鋪子的願望是不會更改的,這次前來,也是在與白虎國談判的同時,在白虎國開起錢家的鋪子。
但是現如今正內亂的時候,她該如何放心,這鋪子開起來不會被那些難民轟搶,雖然大發難民財是商人的生財之道,但是她的良心還在,這個時候,還是不參與的好。
「那人是我的師弟,我能猜到的,他大概也能算到,只是有些模糊,而且,他亦知道,他的皇帝命不會太久,但是能做一日便享受一日,卻是他的人生準則,所以,你不必擔心他會因為做不了多久皇帝,而選擇極端的方式來破壞。」國師大人說完,繼續喝茶。
夜溟與錢無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都為他的師弟竟然是白虎國下一任皇帝而驚訝,當真沒想到,如此神奇的人,竟然還有個皇子師弟。
眾人在白虎國茶館等了三日,直到第三日的夕陽都快要落山了,錢無雙的耐性也快磨光了的時候,那人終于在眾人面前出現了。
只見那人與國師大人長得是相差甚遠,國師大人一看便知是那種飄逸出塵,幾乎就要羽化登仙的人,而那人卻一身的凡塵氣,身上所穿的錦衣玉服更是俗氣的很,若不是他一來到就向國師大人行禮,道聲,「師兄。」眾人還真沒辦法將這二的師兄弟關系聯系起來。
那人很不客氣的坐下,國師大人放下喝了整三日的茶,幽幽開口,「這位便是白虎國的小王子,白幽然。」
白幽然很是自然的向坐在對面的夜溟抱拳一禮,而後恭敬地向身旁的錢無雙微微點頭道,「幽然見過朱雀國女皇。」
對于他的態度,因為有國師大人的事先提醒,所以夜溟與錢無雙並沒有驚訝,但是奇怪的是,為何他只對錢無雙恭敬,反而對夜溟很隨意。
國師大人見狀,卻呵呵一笑道,「幽然他是不服氣,因為他的皇位很快就會交待在夜溟的手中,自然不會對夜溟有多少恭敬,而對無雙恭敬,是因為無雙的皇位也會交待在夜溟手中,他與無雙同命相連,自然心有戚戚焉。」
听完這話,眾人都驚訝的轉頭看向夜溟,當真沒想到,這二位的皇位都會交待在他手中,難不成,國師大人所說的真龍天子,會是……
如此一來,茶桌上的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國師大人繼續笑著喝茶,不再開口。
夜溟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說,錢無雙更是震驚的看著夜溟,難不成,一統天下的人會是夜溟,那朱雀國與白虎國又該怎麼辦?
「廢話不多說,先說正事,現如今,我是天時地利人和,只欠東風,若是青龍國與朱雀國的人能站在我這邊,將會對我奪得政權加上一把勁,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白幽然很是爽利的開口道。
看著他直直地盯著錢無雙,夜溟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一聲道,「只要白兄開出的條件有利,便可。」
「那我便許你們一條,日後不論何時何地,都可以隨時將皇權交給你們,」白幽然很是痛快的將自己的籌碼說了出來,卻突然間面色一變,「不過,能不能再緩一段時間,最起碼讓我這龍椅坐得熱乎一些,你再來奪權,不然我這皇位當真是白搶了,花費了人力物力心力這麼久,才只能坐這麼短的時間,當真是不值得啊!」
「師弟若不怕受天譴,大可以坐到老死的那一日。」許久不說話的國師大人悠閑的為自己倒著茶,笑著開口,卻並不去看白幽然。
聞言,白幽然眉角抽了抽,很是不自然的瞪了他一眼,而後便看到極力忍笑的錢無雙與夜溟。
哎,他就知道,自己學什麼玄學正宗,又不能像師兄一樣,逍遙自在,更不可能達到師兄的境界,他當初怎麼就那麼沖動的跑去拜師了。
遙想當初,師父見到他的時候就嘆息,這一生命運起伏不定,而且注定多經波折,卻無所得,現如今,當真應了師父的話。
他忙活了這麼多年,結果卻是為他人作嫁衣,而且還得心甘情願的將皇位交出去,不然的話,自己就會遭報應,誰讓他是學玄學的,不然,也不會這麼認命了。
「師兄,您老人家早該登仙界了吧,還留在凡間做什麼,現如今的年歲,你恐怕都超過師父的了,難不成還想在凡間當個老怪物?」白幽然很是不服的瞪了一眼國師大人,他可不怕這個師兄,反正自己的命途自己已經算得清楚,接下來就按照這個過就行了。
雖然有些無趣,但是師兄的命途,卻是連師父也算不出來的,只因為師兄他與紅塵牽絆太多,根本不可能羽化登仙,師父在臨去之前還擔憂的道,「吾徒今生難不成要一直漂泊在凡塵中,永不能登仙界?」
這話一出,白幽然當時就驚呆了,再看一眼那年紀輕輕的師兄,若不是知道師兄的年歲比師父還大,他還真以為,師兄當時才十幾歲。
要知道,他們師父都已經近百歲了,那麼,他的師兄,當真是個老怪物了,還是個不會老的老怪物。
可以算盡天下命途,卻唯獨算不到自己的,當真是有些悲慘,原本他還以為師兄會自暴自棄,卻沒想到,師兄竟然雲游天下,四海為家,過得比自己這個皇子還要逍遙自在。
「師弟倒是快要遇到桃花劫了,可千萬要把持住啊,不然的話,你這皇位當真是坐不到熱乎,便會直接交待出去的。」國師大人沒有生氣,反而邪邪笑看著白幽然道。
這話一出,白幽然立時驚呆了,他怎麼就沒算到自己會有桃花劫,而且還會因此丟了皇位,不要啊,他不要什麼桃花劫,至今未娶妻便是因為不想讓心上人隨自己四處漂泊,現如今在這個緊要關頭遇上那人生中的另一半,也太讓人接受不了了!
「哦,那個桃花,估計還不是個女人。」國師大人說著,像模像樣的掐指一算,而後目光四處轉動,在看到某人的時候神秘一笑,便繼續喝起茶來。
他這話一出,不只白幽然傻了,連夜溟與錢無雙都驚呆了,這這這,這話怎麼听著有些像是國師大人故意整白幽然的。
不過,看國師大人煞有介事的模樣,還當真會有其事發生麼?
方才他的目光停在這里某一人的身上,錢無雙順著他方才的目光轉頭看去,待看到那一臉茫然的某人後,立時噴了。
不會吧,當真是他麼,那這樣的話,白幽然的皇位還真的坐不熱了,那人可是……
她不敢往下想了,看來,若真是天命,這白幽然肯定會陷入情劫之中,那皇位,大概不久之後就會是夜溟的了。
白幽然在抽搐了許久後,這才回過神來,他很是懊惱,自己方才怎麼沒跟著師兄的目光看過去,若是真的看到那人,以後躲著就是了,這樣還可以再多坐一些日子的皇位,但是現如今,恐怕他的皇位當真坐不熱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人正轉頭看向自己,猛地轉頭看去,與某人的目光相遇,二人均是一怔,而後便感覺到身子一顫,二人同時移開目光,身子一直顫抖不止,竟像是被雷擊了一般,怎麼也止不住顫抖。
見狀,國師大人與錢無雙便立時端起茶杯來,將唇角的笑意隱去,二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好戲已經開始了。
夜溟見狀,亦不再與白幽然說話,看來,接下來的事情要等很久才能開始了,他優雅的端起杯子飲茶,靜靜的等著白幽然恢復過來。
待到白幽然恢復正常之後,眾人再將方才沒討論完的事情繼續下去,直到制定好計策,便分頭行動。
因為錢無雙是帶著將錢家生意做到白虎國的目的前來,所以,她與白幽然的條件便是,為她在白虎國做生意制造一切有利條件,甚至有可能會趁機大賺一筆,雖然白幽然有些肉疼,但仍舊答應下來,因為錢無雙保證,她可以讓夜溟晚一些時候再來收白幽然的皇位。
眾人分開後,白虎國的內亂便突然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所有勢力一涌而上,最後竟落得個慘敗收場的下場,唯獨那沒有參與內亂的白幽然,輕輕松松的便將皇位收入囊中,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混亂不堪的白虎國政權重整,該下獄的下獄,該誅九族的誅九族,以至于這場內亂在開始後沒多久便快速結束。
白虎國恢復平靜的同時,一戶人家也在白虎國迅速崛起,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這家的主人,卻知道,這姓錢的人家背後有新皇的支持,所以,無論錢家的生意擴展得多快,也沒有任何人敢出來挑事。
就在白虎國錢家生意蒸蒸日上之時,卻傳出錢家主人讓利于民,竟然要將店鋪生意的掌櫃的提升為自己人,凡是真心願意永遠為錢家效力的,都可以得到一家店鋪收入的一部分,而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將整個白虎國都震動了。
所有生意人都知道,沒有任何人願意將自己的生意的利潤交給下人的,更何況,還是在白虎國現如今已經佔據一半以上生意的錢家,但是听到這個消息後,還是有無數人蜂擁而至,主動願意表明真心,會永遠為錢家生意效力。
而錢家與這些人簽訂的協議里,卻有著這樣的一條,若是反悔或是中途攜款私逃,都會被白虎國皇帝下令追殺。
這一條卻是將許多心中有鬼的人嚇退了,要知道,白虎國的國民一向只在白虎國生活,哪里還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不知道除了白虎國以外,還有別的國家,所以看到這一條後,很多別有用心的人,便放棄了。
留下來的人,經過了幾次考驗,便順利的簽了協議,開始趕赴白虎國各地的錢家商鋪,一時間,錢家主人成了白虎國所有商人中最為輕松的人。
而這一次試煉之後,錢無雙更是將這種方式應用于青龍國與朱雀國的店鋪之中,效果顯著,因為玄武國已經歸順于青龍國,所以那里新開的鋪子也歸青龍國管制。
這樣一來,錢家生意當真是遍布了整個天下,三國中全都有錢家的店鋪,而且各家鋪子經營方式都有自己的特點,有些掌櫃的甚至推陳出新,將以前沒有試過的方式都用在經營上,更是取得很大成功。
看著那如雪片般飛來的各地掌櫃的匯報,錢無雙滿意的點點頭,她的願望已經實現了,接下來,便是最後一件事了。
白虎國的事情剛剛安定下來,朱雀國便傳來消息,說是青龍國的使臣已經恢復健康,正吵著鬧著要求女皇將夜溟夜大人交出來,因為他們認為是女皇將夜溟給囚禁了起來。
看到這個消息,錢無雙順手將手中的紙條遞給夜溟道,「看來,我們是要盡快趕回朱雀國了。」
「不急,回去的路趕得越慢越好。」夜溟還未開口,國師大人卻已經胸有成竹的笑著道。
「國師大人又堪破天機?」錢無雙好奇的看向那根本就看不出年齡的國師大人問道,若不是白幽然現如今跟某人打得火熱,她真的很想去問問白幽然,這個國師大人比他師父年紀還大,究竟有多少歲了?!
「不用想著去問幽然,他也不知道,就算師父再世,也是不知的,我都已經快忘記自己究竟活了多久了,」國師大人卻突然傷感的嘆息一聲,既而唇角微勾,笑著道,「不過,你們這次回去,倒是要少一個人了,需要我的幫忙麼?」
看了看身邊面色各異的眾人,錢無雙立刻點頭,「當然需要,這以後的事情還需要國師大人多多照顧才是。」
站在夜溟身後的洛弦很是落寞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側,哎,真的沒想到,國師大人所說的桃花劫,竟然會是逍遙,這也太讓人震驚了。
若不是那夜,自己發現逍遙悄悄的跑出去,因為好奇而跟蹤了一下,才不會震驚得嘴都合不上,直接僵在原地。
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什麼!
他竟然看到,一向冷冷清清的逍遙,抱著白幽然,熱情的親吻,若不是他確定自己沒喝酒,也沒有夢游,當真會以為這是夢,而且會是一場惡夢啊!
在看到白幽然熱情的回吻時,在看到逍遙的手不規矩時,他立時一個激靈,迅速轉身離開,因為他感覺,再看下去,當真要受不了了。
這兩個人不會這麼熱情,竟然在皇宮大殿中就要行那烏山**之事吧,可是看一眼那空空蕩蕩的大殿,再听一听二人激烈的喘息聲,洛弦抽了抽嘴角,還是先走為妙吧。
自此以後,逍遙便是白日起來保護夜溟,夜晚便孤身一人潛入皇宮,偶爾也有白幽然溜出皇宮來與逍遙私會的,咳咳,他不小心又看到過幾次。
誰讓白幽然與逍遙行事那麼大膽,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那夜二人在客棧中一見面,便抱在一起,然後吻著抱著,轉著身子進了客房,隨即房中便傳出引人遐想的喘息聲與申吟聲!
當時站在門外的洛弦都快要驚呆了,他真沒想到,一向冷情的逍遙竟然這麼熱情,呃,雖然他很好奇,逍遙與白幽然誰上誰下,但是這種好奇還是埋在心底吧,他可不想被逍遙整日追殺。
現如今他才明白,為何白幽然的皇位坐不熱了,與逍遙相戀,之後定是沒有子嗣的,若是如此,即使沒有人來攻打,也會被百官的口水淹死,更何況,還是在他剛剛得到政權,所有的一切還沒穩固的時候。
現如今二人的事還未被眾人所知,以後呢,難保不會出些什麼差錯,一旦如此,恐怕便沒人會再願意要這樣一位帝王了吧。
而且以逍遙的性子也不會願意終身被困皇宮,他有說過,若是夜溟不需要他了,他便會雲游四海,現如今又有了白幽然,這個雲游四海的日子恐怕要提前了。
「看來,有人還是沒有恢復過來,真是可憐吶,什麼都被他看到了,這以後若是也被影響,可該怎麼辦才好?」國師大人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洛弦,很是同情的道。
錢無雙則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國師大人,而後轉頭看看仍舊呆呆的出神的洛弦,這段時間雖然她與夜溟也有撞見過逍遙與白幽然的事情,但是每次夜溟總是會將自己拉開,即使看到一點,也不會有太多影響。
但是洛弦就不同了,听夜溟說,每次都是逍遙他們這邊開始,洛弦就撞上了,然後直到逍遙與白幽然結束,洛弦還呆在原地不動,若不是逍遙本來就不在意,恐怕早就跟洛弦急眼了。
尤其是後來雲之知道這事後,經常好奇的去偷看,結果每次都被洛弦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結果總是錯過最精彩的部分,于是雲之也漸漸失去了興趣,只一心去看洛弦的反應,就知道逍遙他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現如今,幾乎所有人一見到洛弦驚呆的樣子,都知道某人又要做些什麼事出來了,漸漸習以為常。
更讓人好笑的是,國師大人經常安慰呆住的洛弦,「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只戀這一人,再去找找看有沒有更合適的就是了,不然考慮一下本國師怎麼樣?!」
然而不論國師的話再怎麼充滿挑逗,洛弦仍舊沉浸在自己的震驚中,因為他真的不明白,為何逍遙會與白幽然相戀,這,這這這太匪夷所思了。
看到洛弦那仍舊呆呆的模樣,眾人相視而笑,都為洛弦這禁不住驚嚇的個性而好笑不已,不過,現如今夜溟也準許逍遙不必每日必回了,免得在路上浪費時間,還是抓緊時間多多與白幽然在一起,因為馬上就要分離了。
一提到這個,眾人也有些舍不得,因為在白虎國中畢竟也算是經歷了一些事情,白虎國內亂之時,所有暗衛都參與其中,而雲之更是與白虎國中眾位英雄豪杰結下了不解之緣,若不是記掛著那身在青龍國的霓裳,他也許會在白虎國中長住也說不定。
錢無雙更是有些感傷,雖然以後還是會回來,但是那些鋪子的掌櫃的,那些她辛苦經營起來的一切,都讓她留戀不已。
現如今,她突然很想要讓三國統一,這樣的話,她就可以自由的來去,不必擔心任何一件事,更不必如此的麻煩。
國師大人似看出眾人心中各異的心思,淡淡笑著道,「統一之日其實不遠了,只是有些事情,還是得等到它自己發生才可,不然的話,逆天而行是會有報應的。」
「國師大人此話怎講?」夜溟亦不明白,眼看著三國統一的大勢已至,為何還需要再等?!
「有些事情,雖然遲早都會發生,但是不到時間,或者提前發生,反而會成為一種禍患,所以,你們現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國師大人說著,目光轉向雲之道,「尤其是你,萬萬不要沖動行事,不然,你會後悔終生的!」
听到這話,原本還漫不經心的雲之立時驚得瞪大了雙眼,國師大人的意思難不成是與霓裳有關,他原本是想,這次回到青龍國後,便將霓裳帶出皇宮的,但是國師大人這樣一警告,他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夜溟與錢無雙亦轉頭深深地看向雲之,他與霓裳這一對,確實經歷了不少波折,現如今還不能沖動行事,當真是考驗雲之的關鍵時刻。
眾人一陣沉默,國師大人再次打破沉默,將一些必要的事情提前告訴眾人,而後便起身笑著道,「本國師要先行一步,回到青龍國去穩住那不安分的人,夜溟,你卻是要與無雙回到朱雀國去,將那些人穩住,而後再慢慢回國。」
「是,國師大人一路平安。」夜溟見狀,便與錢無雙一同站起身來,向國師大人行禮道。
錢無雙拉了拉身邊的雲之,示意他也趕緊站起來向國師大人行禮,這時呆住的雲之才反應過來,急急拉住國師大人的手問道,「懇請國師大人為雲之指點迷津,雲之究竟需要做什麼,才可以……救她。」
「你們二人的姻緣,波折太多,結局不明,本國師會盡力幫你,但是最終的結果如何,還是要看你二人的心志堅不堅定,若是有一人先放棄,那……」國師大人掐指一算,眸中閃過一道異色,卻很快消失不見。
看著國師大人都露出為難的神色來,雲之立時有些失落起來,這樣說來,難不成自己與霓裳當真是凶多吉少了?
國師大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後再不停留,轉身離開,他要說的已經全都說完了,白虎國這里其實是最容易處理的,真正的難關在青龍國。
他得盡快趕回青龍國去,這樣一來才能為他們這些人爭取些時間,不然的話,恐怕一場戰爭是再所難免的了。
想到未來有可能會生靈圖炭,他不禁有些唏噓,雖然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戰爭,但是有些時候,卻怎麼也阻止不了,天命本如此,就算自己再怎麼阻止,人力也是無法勝天的。
看到國師大人離開,夜溟與錢無雙同情的再看一眼雲之,而後便開始商量離開白虎國之後的事情,最後夜溟決定讓逍遙留在白虎國,因為逍遙即使現在離開,也是沒有什麼心思可以做事的,更何況,白虎國的一切也需要一個心月復來觀察。
將逍遙留在白虎國後,眾人便踏上了歸途,一路回到朱雀國,各歸各位,錢無雙重新變回李無雙,穿回龍袍,在臉上涂了滿滿的白粉,一副身體孱弱的模樣重新出現在青龍國使者面前,而鬧得正凶的青龍國使者們見到此情此景後,頓時驚呆了。
原本他們以為,李無雙閉而不見,而夜溟又不知所蹤,定是有什麼貓膩,但是現如今看到她這副模樣,怕是不久于人世,這樣的人,確實沒有說謊。
「女皇陛下都出來露面了,為何國師大人與夜大人卻不見了?」有人小聲的詢問道。
就在這時,夜溟大步而來,急急地向眾位使臣打招呼道,「夜溟收到消息,白虎國內亂,此時回青龍國太過危險,但是國師大人卻身先士卒,率先趕回青龍國去了,若是我們強行回國,便有可能會被亂民所擾,到時……」
他說完,長眉緊擰,一臉沉痛的模樣,顯然對這些亂民很是沒有辦法,而且國師大人獨自一人上路,當真是太讓人擔心了。
听到這話,眾人便是一驚,真沒想到,白虎國竟然內亂,而夜大人與國師大人消失這麼久,卻是為了這件事,他們一直在這里鬧事,也不知病重的朱雀國女皇會不會發怒。
李無雙虛弱的靠在龍椅上,擺了擺手道,「既然白虎國內亂,現如今外面肯定不安全,眾位來使不妨在朱雀國內多盤桓幾日,朕身子不適,招待不周之處,還望眾位見諒。」
朱雀國女皇的態度讓眾人都有些慚愧,他們原懷疑她與夜溟之間的關系,但是現如今看來,一個病弱,一個忙于外事,根本就不可能一起做什麼事,雖然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國師大人率先趕回青龍國這件事,倒也可以證明,夜溟一直與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師大人在一起,又怎麼可能會和女皇有關系?
更何況,他們的人也從青龍國傳來消息,百里風華已經派人查到,錢無雙還在錢家,而且還致力于錢家生意的擴展,現如今,整個青龍國幾乎全都是錢家的生意了,若不是如此,他還真的以為,朱雀國的女皇李無雙正是錢無雙呢。
現在確定了這件事後,他卻突然放下心來,因為這樣一來,便可以不必擔心,錢家與朱雀國有什麼關系了。
來使們原想盡快回國,畢竟出使朱雀國一事已經耽擱了許久,現如今再繼續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但是夜溟提到的白虎國內亂一事,倒也讓眾人有些心驚,真沒想到,這原本的四國竟然接二連三的改朝換代,難不成真的是百里風華的機會到了,這天下終歸要青龍國來統一!
其實回青龍國不只一條路,但是最近的一條路卻離白虎國有些近,若是轉道原本的玄武國,又要耽擱許久,還不如在朱雀國繼續等待。
眾人小聲商量了一番,便決定繼續留在朱雀國,在眾人謝過李無雙的好意後,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夜溟轉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方才還虛弱得快不行的李無雙,此時卻微微彎起了唇角,回以一笑。
二人心領神會的同時離開大殿,而後整個朱雀國便陷入了一片平靜之中。
國師大人趕回青龍國之後,還是未能阻止百里風華,因為一接到白虎國內亂的消息,百里風華就激動不已,執意要親征。
他以前是想要借道朱雀國,現如今卻發現了另一條路可以直通白虎國,既可以不打擾到朱雀國,又可以攻下白虎國,這樣一箭雙雕的好事,他怎麼可能會放棄。
看了看身邊那面無表情的霓裳,雖然在皇宮中她錦衣玉食,高貴端莊,卻像個不會笑不會哭不會說話,不會做任何事情的木偶一般。
百里風華嘆了口氣,自從知道霓裳與雲之二人之間的過往之後,他便開始想要將霓裳困在身邊,雖然二人沒有成婚,沒有住在一起,沒有行夫妻之實,但是一想到自己隨時隨地都可以看到身邊的她,他就很滿足。
待他統一天下之後,便會以天下為聘,娶她為後,這天下還能有什麼比她更貴重的東西,到時,她肯定會忘掉雲之,而投入自己的懷抱的。
雖然他想得很美好,但是他身邊的霓裳仍舊靜靜地坐著,雙手交疊,面無表情。
國師大人同情的看了一眼霓裳,她這樣其實也是在保護雲之,若不是她主動入宮陪著百里風華,稍加反抗,現如今雲之只怕早就尸骨無存了。
隨著青龍國攻打白虎國的日子越發臨近,白虎國那邊的騷動也越發明顯起來,剛剛接任不久的白幽然立時向朱雀國的李無雙發了求救信。
接到這封信之時,李無雙正與夜溟商量哪日將青龍國使者放回本國,她展開信看了一眼,便皺眉道,「百里風華竟然要攻打白虎國,听說已經整裝待發了。」
「他竟然要御駕親征麼?」這種事情,一般都是要將軍或者他這個龍脈守護者親自參與的,但是現如今百里風華卻擺明了不想通知自己,而是主動出擊,這樣一來,倒有些詭異了,夜溟接過信來,仔細的看了看,長眉緊擰。
二人都對這個百里風華一統天下的急切有些不解,國師大人讓他們等,難不成是要眼睜睜看著白虎國落入百里風華的手中,然後看著這整個天下都成為百里家的,那時又該如何再等?!
坐在一旁的李永寧與李壁玉對視一眼,李壁玉搖搖頭道,「這場仗,要朱雀國來阻止!」
「姨娘!」李無雙聞言,驚得轉頭看向她,「姨娘,朱雀國的兵力,分明不……」
「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其實朱雀國有著自己隱藏的兵力,朱雀國的先祖,早就料到了會有戰亂的一天,所以,便將大部分兵力隱于地下,現如今你是女皇,倒也該讓你去見識一下!」李壁玉說著,轉頭看向李永寧道,「你便帶你表妹去看看,記得,一定要讓他們帶上面具!」
李永寧點點頭,便帶著李無雙與夜溟二人前往朱雀國的秘密軍事基地,三人一路都是從密道穿行,沒有從平時的街道上經過,這也是為了要保住通向基地的最後的秘密。
待眼前的一切漸漸寬闊起來,李無雙與夜溟均是驚訝不已,二人隨著前面李永寧的引導以及介紹,對表面上看上去柔弱的朱雀國贊嘆不已。
若是以他們對四國的了解,朱雀國乃是兵力最強的國家,雖然表面上看去,朱雀國的兵力似乎是最少的,但是這寬闊的地下練兵場,那震耳欲聾,有如山洪到來時的轟鳴聲,以及那整齊劃一的各種布陣手法,都是其它三國所不及的。
「這里只是眾多練兵場中的其中之一,若是將所有兵力加起來,大概會有百萬之眾,」李永寧邊走邊介紹道,「原本我以為,擁有這些兵力的朱雀國會成為統一天下的霸主,但是現如今,我的想法卻有了改變。」
「表哥此話何解?」李無雙有些不解的問道,對于她來說,這樣震撼的兵力,一統天下絕不是問題,可是為何李永寧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夜溟亦疑惑的轉頭看向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呵,」李永寧意味深長的笑看著他二人道,「因為我經歷了一些事情,然後明白了一些事情,若想要真正的稱霸天下,不是靠兵力,而是靠別的,而我現如今還不曾擁有,所以,我不夠資格。」
「表哥可否說得明白一些,或許我和夜溟可以幫你。」因為戴著面具,所以李無雙的目光中只看得到眼前的李永寧,她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異樣。
李永寧卻迅速收回目光,笑著道,「這天下該是你和他共同打下來,而我,則會在天下一統的時候,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李無雙越听越不明白了,還想再問,卻被身邊的夜溟輕輕拉了拉衣袖,她只能不再問了。
三人來到最高的一處平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震山吼的練兵台。
身著統一軍服的萬余士兵群情激昂,似乎有著永遠也發泄不完的精力,每一聲嘶吼,每一次揮出手中的兵器時,那有力的臂膀,那矯健的身姿,無一不完美!
力與美的結合,原來是這樣的,李無雙與夜溟看得越發入迷,二人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國家的練兵場是這個樣子了,更沒見過,哪個練兵場的男兒們是這樣揮汗如雨,卻仍舊精神奕奕!
看來,若是朱雀國想要打下其它二國,一統天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既如此,那他們便幫朱雀國一統天下好了。
「現如今這些士兵唯獨缺一個良將,而你,」李永寧豪邁的伸手指向夜溟道,「你將會是最合適的良將,現在,下去與他們較量一番,讓他們信服你!」
「表哥!」沒想到李永寧說到做到,竟輕易的將毫無防備的夜溟推下了高台,而夜溟只有短暫的失衡之後,便立時在半空中單腳輕踩,身形飄逸的順利降落在練兵台上。
原本訓練有質的眾士兵們立時便迅速分散開來,而後將不速之客圍了個水泄不通,因為夜溟帶著面具,所以眾人都對他有些好奇,但是短暫的好奇後,便有頭領模樣的人抬起頭來看向最高處的高台,見李永寧做了個試煉的手勢,便明白了幾分。
那頭領立時連連揮動手勢,命士兵們以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排好隊,將中間的空地露出來,夜溟正站在中央,負手而立,並沒有任何動作。
見狀,高台上的李永寧滿意的點點頭道,「這未來的表妹夫果然是個人物,被這麼多人圍住,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看來,這將軍之職非他莫屬。」
「表哥,你也太狠了,說推就推!」李無雙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人,平時她怎麼就沒發覺到這個看似文雅的表哥,竟然也有如此月復黑的一面。
「若不是知道表妹夫的身手,你以為表哥會推他麼,更何況,他與你一同去了白虎國,如此輕易便讓白虎國的皇帝與朱雀國達成協議,這樣的事情恐怕這世上也沒幾人能做得到吧!」李永寧卻絲毫不在意的笑著道,而後認真的看向練兵台。
只見那頭領似乎已經布好陣法,此時眾士兵已經整裝待發,而夜溟卻仍舊閑閑的站在中央,並不為所動。
頭領與眾士兵見狀,都在心中暗暗贊嘆,這樣一個處變不驚,又有著大胸襟的人,當真是難得,就是不知道武功怎麼樣。
「上!」頭領命令剛下,便有排在前面的士兵風一般沖了上去,那身姿,那凌利的眼神,無不透露著陣陣殺氣。
夜溟見狀,不慌不忙的伸出手來,只輕輕地推向那士兵,眾人便看到一種奇異的景象,原本似風一般向前沖的人竟然停頓不前,而且還不住向後退,就在他退了兩步之後,便被一股勁氣直接震出老遠,若不是周圍的人圍成了人牆,那人恐怕早就被震出練兵台去了。
見狀,站在高台上的李永寧便朗聲贊道,「好!」他更是不吝嗇自己的掌聲,大力的沖著夜溟擊掌,為他加油鼓勁。
見狀,李無雙立時滿頭黑線,這個表哥,是沒見過武功高強的人,還是怎麼著,就這樣一個開場,便將表哥激動成這樣,若他當真見識過夜溟的真正實力,恐怕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了!
練兵台中,眾士兵被夜溟這看似隨意,實則實力超強的一招震住,但很快,那頭領便再度命令道,「繼續!」
于是這次同時出現的便是兩個人,這二人先是看了一眼那被夜溟震得站都站不起來的人,而後對視一眼,同時閃身來到夜溟的前面與後面,二人互遞眼色,同時迎上。
眼見著這二人那迅疾如雷電般的速度便要沖到夜溟的面前與背後,只見夜溟仍舊不慌不忙的緩緩伸手,二人見狀一驚,立時改變步伐,身形一閃,躲開夜溟的兩手,朝著另外的方向而去。
誰知道夜溟卻似乎看透了二人的打算,不待二人再度沖上前來,雙手同時發力,比方才更猛烈的勁氣同時襲出,那二人同樣沒有靠近他的身子,便被震出老遠,由守在四面的人牆們接住,還順便震倒了十幾人。
見狀,眾士兵們紛紛驚訝起來,真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男人,竟然有著這樣的實力,一時竟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其實練兵練的是士兵的身體與陣法,以及臨場殺敵經驗,這些東西都沒有什麼內力,只有招數,所以他們才會輕易輸給夜溟,畢竟像夜溟這樣的高手實屬世間罕見。
「怎麼?這樣就怕了?若是到了戰場見了血,是不是就直接丟盔棄甲,疲于逃命了!」見狀,夜溟冷眼一掃眾人,聲音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響徹在整個山洞中。
「打倒他,打倒他!」頭領見狀,雖知是計,但仍舊主動鼓舞士氣,畢竟這些士兵從未真的上陣殺敵,若是真的遇到強敵便只有發呆的反應,那還不如現在就把他們殺掉得了。
聞言,眾士兵們亦激動起來,紛紛憤怒的瞪著場中央的夜溟,怒吼道,「打倒他,打倒他!」
這話一出,站在高台上的李永寧更加興奮起來,沒想到,夜溟的實力如此彪悍,看來以後的訓練也可以交給他來完成了,自己的訓練方法多少有些不足。
李無雙則擔憂的看向練兵台,這十個八個,上百個,她倒是不怕,可是眼前的人可是成千上萬的啊,而且還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若是一起上,那夜溟肯定會吃虧的,這個表哥當真是太陰險了。
夜溟抬起頭來,給了李無雙一個安慰的眼神,而後冷冷地盯了一眼興奮的李永寧,嘴唇微動,無聲的說了一句話,便低下頭去,看向周圍的眾士兵們。
原本興奮無比的李永寧听到這話後,立時打了個抖,湊到李無雙身邊小聲的問道,「表妹,剛剛表妹夫說要收拾我,不會是真的吧?」
「就算他不收拾你,我也會收拾你的!」李無雙白了他一眼,很是不給面子的道。
哼,就這樣將夜溟推下去,若不是夜溟武功高強,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這個表哥有些時候還真是太不靠譜了!
「表妹!」听到這話,李永寧很是委屈的看向李無雙,但是李無雙卻根本就不看他,而是看向練兵台的夜溟,他只得收起自己的可憐樣,靜靜地看向練兵台。
經過頭領的鼓舞,這次再出來便不再是規規矩矩的按一二三四五這樣的排兵布陣了,而是誰有意誰就出來迎戰,並不在乎人數多少,就只在乎實力如何。
夜溟這才有些感興趣的一撩衣擺,淡笑著看向那七個幾乎同時從四面走來的人,而他們一起出來,便很是默契的沖著對方點點頭,不待夜溟反應過來,沖上前去,那模樣如同凶猛的野獸一般。
見狀,夜溟仍舊輕松自如的將七個人震飛出去,不是他仗著內力高強這樣欺負人,而是這些人只知道沖刺,根本就不知道迎敵之時還可以有別的方法。
時間一點點過去,待到已有數百人倒在地上之時,頭領的冷汗已經濕了衣裳,他沒想到,這次大皇子帶來的人竟然這麼彪悍,再這樣下去,這些士兵的銳氣豈不是要被磨盡了!
他求救似的抬起頭來看向高台處,卻見大皇子李永寧的身邊站有一位面戴面具的女子,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那氣勢卻與練兵台中與眾士兵激斗的人一模一樣。
他立時嚇得身子一震,再不敢抬起頭來,若是這一抬頭被誤會成一個不夠,再來一個的話,那這些士兵豈不是要全部被交待在這里!
夜溟此時仍舊沒用什麼力,偶爾懶得用內力了,便會跟沖過來的人動幾下拳腳,但是這些士兵當真弱得不行,沒幾下便被他打倒在地,再爬不起來。
直到地上已有千余人倒落,而其余的士兵仍舊激動的想要沖上前來,與夜溟一斗時,頭領終于有些慘不忍睹的閉上眼楮,一揮手,朗聲道,「停!」
說完,他轉身看向高台處,卻已經失去了高台上的兩道身影,難不成,另一位戴面具的也要下場來了,那時,這些士兵們當真是無一幸免于難了。
他驚恐的轉過身去,瞪大眼楮看向夜溟,這樣一個人,都已經彪悍到輕輕松松地將千余人打倒在地,而且現如今都只見他氣息平穩,毫無一點氣喘的模樣,再這樣下去,這場中的上萬人可真的會被他全部打倒的!
「不愧是表妹夫,這一手武功當真是出神入化了,竟然打倒了千人而氣不喘面不紅,當真是讓人驚訝!」李永寧笑著擊掌,與李無雙從練武台的下方走上來,二人剛一站定,便見那余下的眾人呼吸一窒,只因為李永寧身邊的李無雙亦是戴著面具的人,現如今,他們可是對戴面具的有很深的恐懼。
「大家不必驚慌,你們眼前的這位,便是朱雀國新任的護國大將軍,朱雀國與白虎國結為聯盟,現如今白虎國有難,朱雀國身為盟國自然要相助,但是苦于眾將士們沒有一位真正的首領,所以本殿下便將這位大將軍送來,先與諸位切磋一下,現如今,可還有人對他不服的?」李永寧這話說得極為輕松,就好像是在說,他只是送來一位將軍,有不服氣的就可以上前挑戰,但是,眼見著千余人被夜溟輕輕松松擺平,還有人想上去的,就純粹是送死了。
「既然沒有人不服,那日後他便是你們的將軍了,還不快快向大將軍見禮。」見眾人一陣迷惘,李永寧便不失時機的提醒道。
于是,不論被打倒的還是沒交過手的,都齊齊跪倒在地,如同大山中的呼嘯聲一般震天響的喚道,「屬下見過大將軍!」
「起來吧。」夜溟淡淡的一掃眾人,他今日確實贏得太過輕松,畢竟這些人大多只是在用蠻力,並沒有真的武功,但是上了戰場,武功也只能撐一時,不能撐一世,真正有能力撐到最後的,還是這些有力氣,有合作精神的士兵們。
但是身為將軍,就必須得服眾,若是有一人不服,便會引起不小的波瀾,所以,李永寧的做法他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以後再跟李永寧站一起,可是要警惕一些了,免得不小心再被他推下去,這個李永寧當真是黑到家了,竟然連他這個未來表妹夫也敢推。
想著,他冷冷的盯了李永寧一眼,而後轉過身來看向眾士兵們道,「從今日起,你們的排兵布陣法需要從新學起,在戰場上,不僅要有蠻力,還要有著以不變應萬變的實力,若是遇到像我這樣武功高強的人,難不成你們也要被打成這個樣子麼?不能!所以,要想在戰場上百戰百勝,便必須學會更多的應敵之策,今日起我便從最基本的開始教起。」
這話一出,眾士兵們立時露出崇拜的神情來,他們一直以來,都只練一些強身健體,增加蠻力的動作,現如今有這樣的高人來指教,好學的眾人便興奮不已。
頭領更是激動不已的湊到他面前,與他開始討教方才的一切是怎麼樣做到的,竟然可以面不紅氣不喘的打倒千余人,這樣的實力,他可是第一次見到啊!
夜溟被眾人圍在中央,各種千奇百怪的問題不斷提出,而夜溟則對答如流,而被眾人擠出來的李永寧與李無雙則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這里不需要我們了。」
說完,李永寧喚來一名士兵,命他待夜溟教授完畢後,送他出去,他會在皇宮中等他。
吩咐完,李永寧與李無雙便先行離開,再待下去,他們將會成為被無視的二人,還不如先行回宮,去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雖然夜溟這個大將軍已經確定下來,但是真正的戰爭還未開始,若是百里風華當真攻打白虎國,是直接攻打青龍國還是去援救白虎國,這是個難題。
雖然朱雀國的兵力足以同時攻打青龍國以及支援白虎國,但是這樣一來,便必須有兩位將軍,而夜溟不可能分出另一個他來,所以,現如今,他們便有些猶豫不決了。
回到皇宮後,李永寧便與李無雙開始商量接下來的事情,雲之等人亦參與其中,李壁玉更是提出,可以命雲之為另一路大將軍,如此一來,便可以同時行事,豈不一舉兩得。
「雲之可沒有夜溟那彪悍的實力,一人抵千余人,雲之只能做到一半而已。」雲之有些無奈的嘆息道。
「若是雲之使出全力,一人抵千余人,那麼攻打青龍國的差事就可以交到你身上了,到時,你攻入皇宮,還愁見不到她麼?」李無雙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
聞言,眾人便都轉頭看向雲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很是激動的猛地起身,朗聲道,「為了攻打青龍國,雲之願意一試!」
「很好,那你便去吧,記住,一定要勝了那千余人,少一人都不行!」李無雙有些揶揄的笑看著他道。
雲之似乎被刺激到了,掏出袖中的一個小瓷瓶來,倒出一粒藥直接塞入口中,豪邁道,「來吧,這次保證會萬無一失!」
「你吃的是什麼,」見狀,李無雙立時有些警惕的看向他問道,「我可不希望你為了打倒這千余人,然後弄得個內力盡失的下場,到時你怎麼帶兵打仗。」
「這不是提升內力的藥,是防止內息混亂的藥,我沒有夜溟那麼強的實力,但是打倒千余人還是可以的,只是肯定不可能像夜溟那樣氣不喘面不紅,所以,咳咳,只有吃藥來控制了,這個沒什麼影響,其實就是在打腫臉充胖子而已。」雲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他的實力雖然比不上夜溟,但也不差,只是稍微會喘上一喘,所以為了自己的面子問題,他必須得吃顆藥,壓一壓,這樣一來,就不會在眾人面前丟臉了。
「那好,戴上這面具,這便去與另一山洞的士兵比劃一下吧!」李永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他離開。
待二人離開後,李壁玉有些擔心的問道,「無雙,這樣真的可以麼,他的武功不會……」
「姨娘,你放心,雲之的武功謀略都是上乘,只是他這人有些懶,所以平時疏于練習,若是勤奮些,恐怕現如今應該與夜溟實力相當了,只不過是有些氣喘,不會有事的。」李無雙笑著安慰姨娘,心里卻仍有些不舒服,她怕雲之當真不行,那可就慘了。
待到李永寧一人回來,興奮的宣布另一路將軍的人選也定下來之時,李壁玉與李無雙這才松了口氣,這下可好了,接下來,便等著百里風華大舉進攻白虎國了。
七日後,白虎國傳來消息,說是青龍國大軍壓境,正叫囂著要白虎國篡位者交出玉璽,滾出白虎國,而不待白虎國有所反應,青龍國大軍便急速入境,勢如破竹般沖進了白虎國,並迅速拿下了白虎國的幾個邊城小鎮。
與此同時,白虎國皇帝卻突然不見蹤影,一時之間白虎國群龍無首,又剛逢內亂,竟在瞬間崩潰,青龍國急速行軍,青龍國新帝百里風華更是春風得意,听聞白虎國新帝不在都城內,便大肆進攻,不過半月,便將白虎國大半的城池佔領。
百里風華雖進攻得急速,卻有個致命的缺點,便是不顧民生,放縱手下大肆燒殺搶掠,更有甚者,竟然集結將士,四處搜羅女子,供將士們玩樂,就連那未及笄的女娃子也不放過,連同那身懷有孕的婦人也一並侵犯,一時間弄得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就在這時,一支軍隊有如神助,自青龍國的後方深入進來,連破幾城,並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不論那百姓是傷病殘還是饑餓,這支軍隊都會伸出援手來,以溫暖的雙手,扶慰這些百姓的身心。
不多時,這支神奇的有如天降的軍隊便得到了大部分的民心,一時間,百姓們在這支軍隊的幫助下恢復生機後,便自動自發的組成軍隊,供這支軍隊差遣,將青龍國的軍隊團團圍住。
而正得意忘形的青龍**隊此時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自己得到的眾多城池中似乎少了一些,但是因為一路進攻得太過順利,根本沒有在意這些小的損失,仍舊繼續無惡不作,大肆進攻白虎國的都城。
而就在百里風華率領眾將士攻到白虎國都城前時,才驚訝的發現,那傳言中不知所蹤的白虎國新帝,此時正威風凜凜的站在高高的城牆上,而所有的文武百官也沒有如傳言中那樣不堪,皆氣勢洶洶的站在新帝的兩邊。
白幽然居高臨下,冷冷地盯著那一身龍袍的百里風華,確定他身邊沒有軟轎,沒有女子之後,這才朗聲斥道,「百里風華,我白虎國與你青龍國無怨無仇,為何要如此對待我白虎國的子民,他們犯了什麼過錯,你竟然敢如此欺凌他們,當真是太過分了!」
「一個只知道縮在皇宮中,得知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也不曾出現的皇帝,有什麼資格說朕!」百里風華此時已經邪魔入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現如今唯一的心願便是一統天下,只有一統天下,他才可以放心的娶霓裳,才可以坐擁這大好山河,才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哼,你又不是朕,怎知朕的想法,更何況,自大的人一向都會死得很慘,百里風華你未免也太過自大了!」白幽然說著,手一揮,便見城樓上多出一抹火紅的身影來。
見狀,百里風華立時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抹火紅,憤怒的低吼道,「白幽然,你卑鄙!」
「與百里風華相比,朕倒還真的很光明正大,因為這姑娘可是自願來投奔我白虎國的,她可是為了這天下蒼生,你若再執迷不悟,我便……」白幽然說著,隨手沖著那抹火紅的身影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一時間竟惹得百里風華紅了眼,蒙了心,他站起身來,冷冷地盯著白幽然道,「若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百里風華在此起誓,定會將整個白虎國夷為平地,讓所有白虎國人都生不如死!」
「即使如此,你也救不回她了,你覺得這樣做值得麼?」白幽然嘆息一聲,若不是自己明白了愛為何物,也不會跟百里風華費這些唇舌,但是現如今,他唯有這一條路。
不為別的,就只為了等,等待那支如有神助的軍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趕過來,到那時,便是百里風華的死期了!
至于他伸手掐住的火紅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逍遙,只是此時的逍遙身著霓裳的女裝,而且長發散亂,面色慘白,如此模樣,就算不是霓裳也可以暫時擋一下。
若不是為了配合白幽然,逍遙現如今只想一刀結果了這個混蛋,竟然讓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來扮女人,這個女人還不是別人,正是霓裳。
若不是霓裳平時就冷冷的,自己與她的性格相仿,現如今恐怕也無法成功的騙過百里風華了。
「白幽然,你想要什麼條件!」百里風華咬牙切齒的瞪了白幽然一會兒,突然出聲問道,可惡的白幽然,竟然讓他抓到了霓裳,可是霓裳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難不成,青龍國有變?
想到這個可能,他立時感覺到一股透體的冰寒襲來,差點便將自己凍住,不,不可能的,他離開前青龍國還有國師坐鎮,怎麼可能會出事,更何況,國師說過,自己是真龍天子,是一統天下的真命天子,怎麼可能會出事!
「條件,哼,你強佔我白虎國眾多城池不說,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更是害我白虎國眾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你以為談些條件就可以擺平這些民怨,你抬頭看看,這滾滾天雷便是對你的懲罰,現如今白虎國怨氣沖天,你要如何平息這些怨氣!」白幽然說著,伸手一指,方才還是晴空,萬里無雲,現如今當真一瞬間變作了烏雲滾滾,雷鳴電閃。
百里風華見狀,頓時一驚,平時的雷雨他是有經歷過,但是這種烏雲壓頂的感覺還真的沒遇到過,又想起自己在一路殺過來的所作所為,雖然大部分事情他沒有直接參與,但是也因為他的縱容,而使得青龍國的眾將士們做出了許許多多的喪盡天良的事情。
難不成,當真有什麼天怒人怨麼,他突然想起臨行前國師囑咐的話,「皇上,切記濫殺無辜!」
是不是國師早已算到了什麼,所以才會這樣提醒自己,可是當他一踏上白虎國的土地之後,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見人便殺,見城池便佔,仿佛唯有這樣,才可平復他心中的戾氣。
而如今,這漫天的烏雲,不時轟鳴的雷電,難不成真的是白虎國那些冤魂的報復,不,他沒做錯,他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便是一統天下,這是他一生的鴻願,怎麼可能是錯的。
他冷冷一笑,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白幽然道,「白幽然,你身邊的當真是霓裳麼,把她的臉露給朕看看,若不是霓裳,朕便立刻踏平你這都城,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一出,白幽然立時一怔,便很快便反應過來,輕輕撩起紅衣女子的長發,一張與霓裳完全相同的臉露了出來,他冷笑道,「百里風華,你以為,朕會拿這件事騙你麼,若是你不信她是霓裳,大可讓她從這城牆上跳下去,以證真偽,如何?」
「不!」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臉,百里風華最後的理智也被埋沒了,他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將霓裳帶在身邊,否則也不會讓霓裳落在別人的手上。
他更後悔,為了怕霓裳反抗,喂她吃了一種散去內力的藥,現如今她柔弱的連普通的女子都不如,甚至一個孩子都可以輕易的掐死她!
若是這次霓裳當真出事,他會恨自己一輩子,他當初怎麼那麼蠢,竟然喂她吃了那種藥,還將她一個人留在皇宮中,若是皇宮中有人居心叵測,那她豈不是照樣會死。
等等,皇宮,難不成是有人賣國求榮,竟主動將霓裳送到白虎國來作人質,而換取白虎國的高官厚祿,該死的,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現如今,百里風華你還有何話可說?」白幽然見他驚恐萬分的模樣,心里暗爽,面上卻仍舊冷冷的,趁著他不在意的時候,伸手攬住假扮霓裳的逍遙的腰,使勁捏了一把。
哎,最近大敵當前,他許久都沒有跟逍遙好好纏綿過了,真希望趕緊結束這些糾纏,日後可以好好與逍遙一同雲游四海,他們二人可是都不喜歡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更不喜歡被人管束與盯梢的日子。
「只要你放了霓裳,朕願意退兵!」百里風華想了許久,終于抬起頭來,卻見霓裳根本就不看他,只是冷冷地瞪著白幽然。
見狀,他立時眸色一黯,難不成是白幽然這混帳東西對霓裳動手動腳,所以霓裳才會如此惱怒,越想越怒,他恨不得現在就直接飛上牆樓,直接一掌拍死白幽然,將霓裳救回來。
「退兵?!哼!」白幽然听到這話後,卻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順勢又模了一把逍遙,而這次逍遙卻並沒有動,而是在心里暗暗的記下這些帳,「百里風華,你以為你現在退兵但是對白虎國的饒恕麼?告訴你,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向後看!」
他說完,意氣風發的伸手一指,遠處那如同與烏雲一同壓過來的滾滾馬蹄聲,如同悶雷一般,震得大地都顫上三顫,而與此同時,有探子連滾帶爬的來到百里風華面前,驚慌失措的伸手指著那如同天降的神兵顫聲道,「皇,皇上,不知哪里來的軍隊,將我們所有的城池全都奪了去,而且現如今還整編了所有百姓為士兵,如今離大軍不過百里之距。」
听到這話,百里風華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白幽然並不是要真的與自己談條件,而是在拖延時間,現如今自己前無進路,後無退路,當真是四面楚歌。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仍舊無聲無息的霓裳,他在心里暗下決定,即使這次打了敗仗,他也要救出她,絕不能讓她落在別人的手里!
打定主意,他便一揮手,命身後的將士們向著左右兩邊散去,以便更好的攻打前面的都城,但是不過片刻,分散向兩邊的將士們便立時轉回身來,急急趕到他身邊稟報道,「回皇上,左右兩邊也已經被人包圍了,咱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該死的!」聞言,百里風華立時大怒,現如今他才想明白,為何自己一路順遂,攻城掠地,燒殺搶掠都沒有人出來阻止,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在這里等著他呢。
而被他所殺的那些人呢,難道說白幽然竟然這麼狠心,甘心以這些人為誘餌,讓自己殺掉如此多的百姓,然後換來最後的勝利麼?
若真是如此,那這個白幽然當真是個比自己更心狠手辣的皇帝,真沒想到,他準備了這麼久,現如今竟然落得這樣的地步。
面前是固若金湯的城池,想要攻打下來必須損耗一定的時間,而身後與左右兩邊皆是正狂奔而來的軍隊,恐怕他還沒有攻打下都城,便已經被三面包圍的軍隊給砍成肉泥了。
不甘心,不甘心吶!百里風華很是不甘的抬起頭來,天上的烏雲滾滾壓下,似乎要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一樣,不行,他不能就這樣放棄,至少,他還要救出霓裳,絕不能讓霓裳落在白幽然的手中。
想到此,他立時振作起來,冷靜的吩咐眾將士們開始應付三面人馬,而他則命先鋒人馬開始攻打都城,他一定要將霓裳救出來。
見狀,白幽然湊到逍遙耳邊小聲提醒道,「他要親自攻城,你待會兒記得小心行事,萬莫傷了自己。」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逍遙一拉自己那凌亂的長發,將那張雌雄莫辨的臉隱去,而後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逍遙之所以如此像霓裳,是因為雲之曾送過來一張面具,那張面具便是霓裳的樣子,以霓裳作為要脅令百里風華方寸大亂其實只是計謀之一,所有人都沒想到,這計謀竟然可以成功,而且,逼得百里風華連大軍都不要了,只想著救霓裳。
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是個痴情種子,只可惜,他太過自負,反而成了喪命的原因之一。
所有都城上的人都按照白幽然吩咐好的進行著,其它方向的人正死命的攻擊著那些爬上城牆的將士們,而只有百里風華這里爬上城牆的時候順利的多。
他所爬到的地方正是白幽然與逍遙所站的地方,正當白幽然與逍遙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百里風華便一劍刺向白幽然,逼他放開霓裳。
而霓裳則順勢旋轉著落入百里風華的懷中,她看似柔弱的身子剛一踫到百里風華的身體,百里風華便面色一變,但是此時再想掙月兌已經太遲。
逍遙那涂了巨毒的短劍已經刺穿了百里風華的胸膛,而後便是一掌,直接將百里風華擊落城牆,他冷冷地一笑,那巨毒亦是雲之送來的,現如今看著,當真是好用。
身著龍袍的百里風華自高高的城樓上跌落下來,烏雲漸漸散去,一縷縷陽光照射下來,將這一幕照得異常清晰,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一國皇帝跌落城樓,那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進行麼?
正爬牆的被城樓上的兵士們以巨石砸落下來,正與敵軍激戰的,已經失去了力量,隨著一聲聲痛呼,青龍國的大軍竟不戰而降。
原本是听說白虎國群龍無首,所以混亂到可以輕易被攻佔,但是現如今,卻是深入月復地的青龍國大軍失了皇帝,這個龍頭一旦沒了,再強悍的大軍也將成為無用之兵。
有對百里風華萬分敬仰的將士飛身上前接住奄奄一息的帝王,卻發現他已然毒發身亡,竟是死得淒慘,七竅流血,但是嘴角卻仍帶著淡淡的笑意。
一時間,眾人被這詭異的笑容嚇了一跳,差點將百里風華的尸體丟在地上,但想著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又是自己敬重的人,所以才勉強抱著並沒有丟掉。
「他中的乃是七笑散,若是有人連看他的笑七次,也會中毒,不信的話大可一試!」城樓上,白幽然冷笑著提醒道。
其實那藥並不叫這個名字,而且那毒也不會通過笑來擴散,但是這些愚蠢的將士們當真將百里風華的尸體丟棄在地,而後恐慌的四散開來,都在計算自己方才看了幾次他的笑容。
而身在白幽然旁邊的逍遙則揭下假面具,月兌去外面的那火紅的衣裳,露出原本便精瘦干練的黑色長袍,因為他一向喜歡貼身的衣裳,所以這衣裳比別人的要稍微緊貼身體一些,更顯得他身材出眾。
看著那寬闊的肩膀,縴瘦的窄腰,以及那修長的雙腿,都充滿了力量,讓白幽然一陣得意,這樣的人竟然是他的愛人,當真是上天的恩賜呢,雖然每次歡愛,他總會菊花痛上一陣子,腰酸得快直不起來,但每當那欲仙欲死的快感襲來時,他便忘了這些小小的不愉快,而且他發現,逍遙的體力當真不是一般的好,有時自己都暈過去了,逍遙還是在不停的要著自己。
越想越臉紅,他很是不好意思的低頭打量了某個位置,而後身後菊花一緊,差點便覺得自己堅持不住。
逍遙則毫不顧忌的靠過來,伸手大力的捏了一把他那緊實的小PP,冷聲道,「待到事情一了,我一定會讓你下不了床,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下不了床,要讓你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听到這話,白幽然菊花一緊,差點便緊張的直接沖動起來,他真沒想到,逍遙懲罰自己的方法竟然是這個,那當真是又快樂又痛苦啊,不過,他喜歡。
「好啊,待事情一了,我隨你處置,如何?」白幽然笑得嫵媚的靠在他懷里,卻在听到眾大臣不自在的輕咳聲後,立時站直身子,不自然的咳了幾聲。
逍遙見狀,一向冷冷的面容上卻多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的笑,若是以前,他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喜歡上一個男人,但是當真喜歡上了,才發現,什麼都不是問題,只有他那永遠也發泄不完的**才是真正的問題。
以前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有這樣旺盛的精力,而且一遇上他,便有些控制不住,想當初第一次將他壓在身下,肆意撻伐之時,他還覺得自己如墜夢中,現如今,卻覺得,每時每刻都想要將他壓在身下,好好的寵愛一番。
想到此,他不由得轉頭看向城樓下的軍隊,只見由夜溟帶領的白雀國大軍此時正以破竹之勢沖來,而那些早已群龍無首,被驚嚇得失魂落魄的青龍國大軍已經紛紛束手就擒了。
戰事,發生得很是突然,結束得也異常的順利,待到戰場上所有的局勢都已經被夜溟控制住,夜溟便向城樓上的白幽然揮動旗幟,命白幽然大開城門,迎眾人入城。
待夜溟一入城,白幽然就迫不及待的拉著逍遙上前去,附耳過去,在夜溟耳邊說了一些悄悄話,並順便塞給他一個包裹,轉身便拉著逍遙跑掉了。
待到白虎國眾大臣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里哪還有自家皇上的影子,而看著站在城門內,打開包裹,看著里面的玉璽印鑒發怔的夜溟,眾臣們立時撲過來,統統跪下哭求道,「不論您是哪位天神,還請體諒白虎國上下,請留下來幫白虎國恢復生機吧!」
听到這話,夜溟眉角抽了抽,轉頭看向那漸漸關閉的城門,白幽然與逍遙二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而他竟然將這個爛攤子交給自己,當真是讓人火大。
「皇上他早就想要退位讓賢,若不是白虎國所有皇子都已經命喪黃泉,現如今也不會為難這位恩公,還請恩公暫時委屈一下,暫代皇位,待到有合適的人選後,恩公再離去也不遲。」白虎國丞相見狀,立時跪著上前祈求道,「老臣年紀老邁,再無力量扶植新人,恩公只需為白虎國尋找一位新皇,到時恩公想要如何都可以!」
看著這已經老邁得幾乎邁不動步子的丞相,夜溟頭痛不已,他唯一沒想到的是,以前那個叫囂著要多坐一段龍椅的人,竟然在這個時候跑了。
而他,則需要留在白虎國內,為損耗過度的白虎國恢復生機,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白幽然,不論你跑到哪里,等我尋到你的那一刻,一定會讓你嘗嘗我的痛苦。
城門外,茂密的樹林中,一棵碩大的古樹上,密密麻麻的樹葉如同天然的屏障,厚重的垂落下來,擋住里面那不時傳出來的粗重喘息,以及痛苦而又甜蜜的愉悅申吟。
突然,一聲不和諧的噴嚏響起,震得周圍的樹葉都不由得顫了幾顫,層層密密的樹葉中,有人溫柔的問道,「是不是著涼了,要不要換個地方再繼續。」
而另一個聲音則在抽了抽鼻子之後,很是嫵媚的靠過去,吻了吻對方道,「不要,人家等不了了,估計是哪個人在背後罵我,現在不打噴嚏了,我們繼續。」
接著,那令人听了之後便臉紅心跳,氣喘吁吁的粗喘聲,以及那讓人心神蕩漾的申吟聲再度響起,不時還夾雜著一些高昂的難耐的尖叫聲,大樹上的樹葉晃動得更加激烈,似乎這樣的顫抖永無止境一般。
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青龍國,卻是另一番景象,雲之率領的大軍非但沒有遇到任何人的阻擋,反而還有種來青龍國只是使者來訪一般的輕松自在,這讓跟隨雲之前來的眾將士們立時無精打采起來。
原本還以為會有一場激烈的大戰可以打,現如今卻發現,這青龍國皇帝帶兵出去打白虎國去了,而那笑得一臉狡詐和國師大人竟然大開城門,迎雲之大軍入城。
原本眾將士位還以為這是空城計,故意誘敵深入,再給個迎頭痛擊,若是真的進去,恐怕就成了籠中鳥,隨意被人處置了。
但是看著國師大人那笑得眉眼都快成一條線的樣子,再看雲之大將軍與國師大人親密的樣子,眾人一陣了然,難不成,雲之大將軍與國師大人竟然是有親密關系的,所以,這國師大人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主動開城門迎敵軍入關。
待到所有大軍都順利進入青龍國的地界之後,雲之便命眾人開始安營扎寨,與國師大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說了下,眾將士們這才恢復了士氣。
原來是早就有了計謀,怪不得現如今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夠攻下青龍國,這全都虧了國師大人的計謀啊!
朱雀國大軍在青龍國安頓下來,待休息好後,再重整出發,回到朱雀國去復命,這是眾將士們打得第一場仗,也是最後一場,因為自此以後,四國統一,再無仗可打。
知道這件事後,眾將士立時後悔不迭,當初怎麼沒跟夜溟將軍去攻打白虎國,至少,還有一場仗可打,而跟著雲之將軍,卻什麼都沒干,只混了一場急行軍,便整日不是吃喝玩樂,便是吃喝玩樂。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現如今,雲之安頓好了眾軍士們,便急急趕往青龍國的皇宮,他心心念念的人,一定不要出事。
雖然他第一時間便向國師大人詢問霓裳的事情,可是國師大人卻故意賣了個關子,死活就是不告訴他霓裳現如今怎麼樣了。
于是,雲之便將眾將士們交托給國師大人以及副將軍們,他則親自快馬加鞭的趕往皇宮,去見久未謀面的霓裳。
趕到皇宮之時,整個皇宮已經被國師大人將人散去了大半,唯有少數負責灑掃的宮女與太監還留在這里,他們都對于雲之這個來客漠不關心,就好像看不到他一般。
雲之急步向著國師大人唯一給的提示走去,那便是霓裳現如今所居住的宮殿,越是走得近,越是覺得心里慌亂不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離霓裳越近,他便越心慌。
推開殿門,走進大殿,昏暗不明的燈光中,似有一人側躺在床上,他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在床邊坐下,伸出手來輕扶著那搖曳的燈光中所映照的人。
正準備開口,卻不料自己的手竟被大力的拉住,而後身子失去平衡般的被翻倒在床,待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腰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身著輕紗的霓裳,在搖曳的燈光中更顯得有些飄渺,她淡笑著伸出手來,輕撫著雲之的臉頰,聲音卻冷得像冰,「你還知道回來?都已經要娶朱雀國的公主了,還回來做什麼?」
「什麼?」雲之聞言一驚,他何時要娶朱雀國的公主,這話誰跟她說的,更何況,他這麼急著趕回來,只是為了她啊!
「還敢狡辯,國師大人都告訴我了,你這段時間在朱雀國過得逍遙自在,根本就不想管我的死活,若不是國師大人告訴我說你近日要回來,我已經趕去朱雀國將你和那公主統統殺了,現如今還未娶公主,所以先來看看我,然後再離開,是麼?」霓裳的話越說越快,語氣中卻隱隱透出些許淒涼。
她愛了他那麼久,後來被迫入宮,被迫對他翻臉無情,都是為了他好,可他呢,竟然不顧自己的死活,跑去朱雀國與公主風流快活,現如今竟然還想要當駙馬,當真是氣死她了。
百里風華御駕親征前告訴她,待他勝利凱旋之後,便娶她為後,而且會是唯一的皇後,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她的心里眼里全都只有一個人,那便是雲之。
可是雲之這個混蛋,竟然敢跑去朱雀國去娶什麼公主,她絕不會讓他得逞的,哪怕是他會恨她,她也不會讓他去娶什麼公主!
她現如今想明白了,人的一生這麼短暫,什麼時候會死都不知道,何必去想什麼天長地久,只要朝朝暮暮在一起就行了,待到死的時候,才不會後悔和遺憾。
于是她不待雲之開口,便低下頭去俯身吻住了他的唇,火辣而狂熱的吻,讓二人一時之間都有如失神一般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待霓裳因為喘不過氣微微抬起頭來之時,雲之這才反應過來,他現如今是被霓裳壓在身下,然後肆意輕薄,可是為什麼,她不是應該仍愛著百里風華,仍痴心的等著百里風華回來娶她的麼,為什麼她會這樣將自己壓在身下,還如此熱情的吻住自己。
這一切不會是夢吧,雲之越想越覺得不對,還未想明白,霓裳便再度吻了下來,這一次比方才要溫柔許多,或許是因為方才的經驗,讓她慢慢明白了怎麼樣親吻,這一次,她吻得細膩而又綿長,直至雲之脹紅了臉,差點呼吸不過來,她才稍稍離開了他的唇,以供他呼吸。
「呼呼呼,霓裳,我們是不是位置顛倒了,要不要換過來?」雲之有些尷尬的伸手輕輕推了推向身上的人,可是這搖曳的燈光卻讓他犯了個錯誤,手不經意間踫到了那讓人心神蕩漾的柔軟。
「嗯~」坐在他腰間的霓裳立時軟倒在他身上,這個混帳,竟然敢偷襲她,該死的,方才吻過他之後,為何這身子就敏感到不行,只被他輕輕一踫,竟然就軟倒了。
見狀,雲之立時驚喜不已,他腰部用力,一個翻身,便將霓裳與自己的位置顛倒過來,而後一手輕撫那讓人著迷的柔軟,另一手則迅速褪去自己的衣裳。
霓裳身上只著一層輕紗,所以月兌與不月兌都沒什麼區別,而雲之卻穿得極多,尤其是他連將軍服都沒換便趕過來,所以月兌去身上的鎧甲極費力氣。
待到他衣裳褪去,霓裳身上的輕紗也已經被他那只作亂的大手給扯開了,看著燈光搖曳下,霓裳那迷離的眸子,更令他無法把持。
低下頭去,猛地吻住她的唇,這一次,他要好好的品嘗她的滋味,這個吻,綿長而又纏綿,一時之間,竟沒有一個人因為呼吸不過來而停下。
直到他那堅硬踫觸到她的時候,她這才清醒過來,難道就真的這樣將自己交托給他麼?
雖然未經人事,但是學醫的人怎麼可能不懂這些,經過一番掙扎之後,她便放棄了掙扎,而是伸出修長的雙腿扣住他那健碩的腰,鼓勵的伸出雙臂抱住他。
雲之見狀,再不猶豫,現如今已經差不多了,撫模著她那已經完全準備好的所在,身子一挺……
燈光搖曳,紅床帳暖,不住搖晃的輕紗,那讓人迷亂而又心慌的粗喘與申吟,都在這偌大的宮殿中久久回蕩不散。
直至翌日正午,被折騰了一整夜的霓裳才醒過來,她習慣的伸手想要輕揉下眼楮,卻發現自己的手臂似乎被什麼壓住,竟然動彈不得。
不只如此,她的兩只手兩條腿竟然都被人壓住,而那柔軟的所在竟趴著一張心滿意足的臉,她慢慢瞪大雙眼,正要發怒,卻在看清那人的容貌後,心軟了下來。
昨夜的迷亂漸漸清晰起來,俏臉一紅,想要掙扎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腰好酸,四肢都很無力,這個混蛋竟然這樣不知道憐香惜玉,如此欺負自己,太過分了。
不過,她喜歡,看著他心滿意足的模樣,她在心里盤算著,定要讓他大張旗鼓的娶自己為妻,而且是唯一的妻子,這樣看他怎麼去娶那朱雀國的公主,哼!
再度抽了抽手,這次竟順利的抽出了一只,她立時揮手想要給他一巴掌,卻在急急扇過來的時候,變成了溫柔的撫模。
輕輕撫模著那張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俊顏,這輩子,她便是他的人了,這種感覺真好!
「裳兒,再這樣看下去,我可不保證自己能控制得住自己!」早就已經醒來的雲之漸漸睜開眼楮,順勢趴在霓裳的身上,長腿還不老實的輕輕蹭了蹭她的。
「你!」感覺到他真的不老實的時候,霓裳的臉迅速紅霞滿天飛,她羞得將小臉埋進他的胸膛中,不敢抬起來。
真是羞死人了,這個不知羞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想做那種事!
雲之見狀,再也忍耐不住,一個餓虎撲食,便將霓裳給生吞活剝了,他可是沒吃夠,霓裳那美妙的滋味,讓他時時刻刻吃,他都覺得回味無窮啊!
于是,那彌漫整夜的粗喘聲,令人心神蕩漾的申吟聲,以及難耐的尖叫聲,再度充斥著整個宮殿,久久不散。
朱雀國,皇宮。
高坐在龍椅上的李無雙同時接到兩份捷報,一份是白虎國,夜溟親自寫的捷報,百里風華中毒墜下城樓而死,青龍國五十萬大軍已經全軍投降,除去懲治的十惡不赦的十萬大軍以外,還余四十萬大軍,已經全部歸降于朱雀國,因為白幽然攜逍遙私逃,所以白虎國暫時群龍無首,他要替白幽然讓整個白虎國重獲新生。
而另一份則是國師大人替忙碌的雲之寫的,國師大人這樣說的,雲之一到青龍國便直奔皇宮去尋找他的愛人霓裳,听聞此子以惡虎撲食之勢將霓裳吃了個遍,宮中傳來消息,雲之與霓裳姑娘已經幾日未曾下床,所以青龍國的事情不能指望雲之,全要靠自己來辦,進度會慢一些,不過他會盡心盡力完成,不像某人會沉迷酒色之中。
看完這兩份捷報,李無雙有些哭笑不得,夜溟要待在白虎國,而雲之則與霓裳和好,那接下來,又該做什麼呢?
是不是該把皇位還給姨娘了,這畢竟只是借給自己坐坐的,並不是真的繼承。
當她將這想法告訴給李壁玉與李永寧之後,二人均搖頭否定,李壁玉兩手一攤,「你現如今管理朱雀國得心應手,再沒比你更適合的人選了,更何況,我習慣了不問政事,你再讓我去管理朱雀國,我肯定會不習慣的。」
「表妹不要看我,我可是不會替你的,我與表妹夫曾說過,待天下大定之後,便要四處雲游,以增加見聞,你若要尋人幫忙,不如去找妙蓮他們,或許他們之中會有想要這皇位的人。」李永寧說完,竟當真在當日便告別了眾人,提了包袱,瀟灑的離開了皇宮,不知所蹤。
李無雙被震撼了,這這這,現如今都流行四處雲游麼,先是白幽然這家伙帶著逍遙拋棄皇位跑掉,再是表哥放著現成的皇帝不做,偏偏要去增加見聞,難道當了皇帝之後就不能增加見聞麼?!
待她將李妙蓮、李光遠與李清寧喚來,問他們有誰願意繼承皇位的時候,三人卻同時驚恐的看著她,李妙蓮連聲拒絕,「皇上,雖說這皇位當初我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送與你,但是現如今,您的聲威可是如日中天,若是這時我們繼位,恐怕眾百姓只會不服,這皇位我是萬萬不會繼承的。」
「表妹這是怎麼了?這皇帝當得好好的,竟想要棄位了麼?」李光遠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她問道,「若是表妹是因為我與清寧的事情而對朱雀國生了嫌隙,我們願意離開朱雀國,四處流浪,只希望表妹不要拋棄朱雀國萬千民眾啊!」
「無雙,我知道錯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反省自己,以前都是我做得不對,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與我置氣,若是當真不能原諒我與哥哥,我們便只好離開朱雀國,只希望你可以繼續統領朱雀國!」一向冷傲的李清寧竟然也能說出如此楚楚可憐的話。
這些人的反應讓李無雙震驚了,她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讓這些人在短短的時間內變了嘴臉。
「無雙啊,你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所開的錢家店鋪有一部分也屬于李家,這樣一來,原本李家有些窘迫的財政便寬裕起來,如此一來,你便是李家的大恩人,而且你不計前嫌,不計較光遠與清寧之前對你的不敬,現如今還將鋪子交給他們管理,又要將皇位讓給他們,他們怎麼能不感動!」坐在一旁的李壁玉笑著解釋道,「無雙啊,你以為自己什麼都沒做,其實你做得已經很多了,只是你自己不自知罷了。」
听到這話,李妙蓮、李光遠與李清寧三人便同時抬起頭來,近乎崇拜的看著她,目光中滿是欣賞。
李無雙只覺得頭暈暈的,她當真做了這麼多事麼,只不過是讓利于民,開了眾多店鋪無人管理,便讓自家人管理一些,這些隨手便可做到的事情,竟然讓他們改變了對自己的觀感,當真是奇妙的很。
「我等願意永伴女皇左右,願為女皇左膀右臂,只要女皇不嫌棄,此生不離不棄!」三人見狀,轉頭對視一眼,便將自己心中的想法道出,豪邁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任誰听了都不免要熱血沸騰一番,而三人的唇角則漸漸溢出真誠的笑容來。
以真心換真心,原來就是這樣容易的事情,李無雙在心中感嘆道,她原以為,要付出很多,才可以讓別人對自己交心,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只需要自己在做的時候不求回報,而且心存善念,便可以感化一些良心未泯的人,這樣的事情,她樂得多做一些。
「好,大家既然想要跟著無雙,那便一同來管理朱雀國吧!」李無雙上前一步,虛扶起三人來,笑看著三人道。
李壁玉看著這四個孩子,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事還未做,急急地向著四人吩咐了幾句,便收拾了些簡單的行李,跑到青龍國去了。
原來,她竟然是想念妹妹李和玉,也就是李無雙的娘親了,這才急急趕到青龍國來,與李和玉敘舊。
當年的事情,其實都是一場陰謀,只是當時那場陰謀的主角早就已經死了,當時真正將李和玉推到江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壁玉當時的丈夫,也就是當時的朱雀國皇帝,後來李家眾人聯合起來,將他殺掉,為掉入江中,生死不明的李和玉報仇,卻因為李壁玉曾經是皇後,而且又生了太子與公主,便順利的繼承了皇位。
而當時的李家有些分崩離析,都覺得自己在爭奪皇位時出了力,而李壁玉卻得了便宜佔了光,所以便漸漸分化開來,有了重新謀奪皇位的心思,後來又听說李壁玉一直在尋找李和玉,而且還放出話來,若是李和玉有孩子,便也可以成為皇位繼承人,于是,當初李光遠與李清寧出外尋找錢無雙的事,便是想要利用錢無雙奪得皇位,繼而殺了錢無雙,自己坐上皇位。
但是現如今,因為事情真相大白,李光遠與李清寧也受到錢無雙的感化,不再想要去爭奪皇位,二人的父親的陰謀也被錢無雙的外公發現,狠狠訓斥一頓之後,便將他趕出家門,如今落得有家歸不得的地步。
李光遠與李清寧也曾經勸過父親回頭是岸,可父親像是瘋了一般,竟是誰的話也不听,整日便幻想自己是皇帝,只在眾乞丐中游蕩,不學無術,還時不時拿自己當皇帝,讓小乞丐向他下跪。
見到父親這個樣子,二人也再無辦法,尋訪了名醫,說是心病難醫,若是他現如今覺得這樣的生活好,便讓他繼續過下去,不然繼續惡化下去,便不再是瘋顛了,而是暴躁發狂,到時恐怕危及性命。
二人商量了一下,買了些下人過去服侍,而後又給那些小乞丐們一些銀子,讓他們一直陪著父親演戲,繼續他喜歡這個樣子,便讓他如此吧。
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父親這個樣子雖然有些不堪,但最起碼不會再有禍事發生,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吧,以後的日子還長,他們要盡心孝敬才是。
這些事情是在很久以後李無雙才知曉的,她沒想到,一個人竟會有這樣深的執念,雖然她也曾試圖讓雲之和霓裳為大舅舅治病,但是仍舊無用。
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現如今,她還不知道這些事情,只知道,自己這個女皇的位置是沒辦法拋棄了。
一時間,三國進入了最為平靜的修整復興時期,白虎國在夜溟的帶領下,快速重建著因戰爭而損毀的城鎮,以及那些因戰爭而失去家園的人們也因為夜溟而重得家園,白虎國的文武百官皆對這位能力出眾,殺伐果斷,行事雷厲風行的新皇很是佩服,甚至隱隱有著讓他繼續擔任皇帝的想法,雖然他並不是白虎國的人,但是他的能力卻比皇虎國任何一位皇帝都出眾。
想到那棄國而逃,而且風流成性,喜歡男人的前一任皇帝白幽然,文武百官便一陣肉痛,以前是死守著他這個皇家白氏的血脈,現如今卻在兩相對比之下,覺得夜溟簡直比他好太多了。
而夜溟則希望自己盡快做完這一切之後,便可以與錢無雙在一起,他現如今對錢無雙的思念簡直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而青龍國這邊,則是雲之與霓裳整日膩歪在一起,雖然地點由皇宮換到了雲府,但是二人仍舊不時滾在一起,沒日沒夜的縱歡纏綿,惹得國師大人很是頭痛,原本這些事情需要雲之的幫忙,但是現如今,哪還有人敢去打擾雲之的。
于是,青龍國這里只能國師大人自己親自去重建了,其實青龍國是最容易恢復過來的地方,因為這里沒有經過戰亂,而是只失去了一位皇帝,他現如今以國師的身份壓著,倒還好說。
但是時間一久,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便只得希望夜溟盡快處理了白虎國的一切,回到青龍國來收拾這爛攤子。
而朱雀國則是最為平靜的地方,在李無雙的領導下,朱雀國長治久安,沒有經過戰亂,出征的大軍也陸續回國,漸漸地,朱雀國成為了這世上最為強大的國家。
原本國師大人是想要讓夜溟以青龍國為中心,來一統天下的,但是看了看現如今天下的形勢,他又決定,讓夜溟盡快與錢無雙成親,這樣一來,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接管下朱雀國,得以一統天下。
但是現如今卻踫上了最棘手的事情,那便是錢無雙的年齡,雖然經過這些戰亂,修復什麼的,已經過了兩年,但是錢無雙今年才十三歲,離及笄之年還差一年,這可讓國師大人痛苦不已,但也無可奈何。
誰讓他為了讓自己月兌離紅塵而擅自加快了統一的進度,現如今,他是自找苦吃,看來,這多出來的一年,也是對他的懲罰,他就只能讓三國就這樣維持著現狀不變,再堅持一年,一年後,待到夜溟與錢無雙成親,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到時就可以逍遙自在去了。
這一年里,發生了幾件大事,且听我一一道來。
第一件大事便是,三國之間流竄的一伙專門以殺人取樂的無名人氏,不知從何處跑出來的山民,竟然聯合起來,推舉一名女子為首領,而後便四處逃竄,以殺人為樂,而這個時候天下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各國都進入休養生息的時候,所以這樣的事情一出,便立即成了眾人恐慌的源泉。
身在朱雀國的李無雙收到消息後,便親自帶人前去,卻發現那女子所帶領的人似乎與他們語言不通,而且不只她沒听過,就連這兩年里出使青龍國與白虎國的李光遠也從未听過。
這樣一來,便有了障礙,真沒想到,現如今幾乎天下一統的時候,竟然還會有類似野人的人出現,而且所做的事情也太過了些,現如今趁著他們人不多,直接除掉比較方便。
誰知那野人首領竟看上了李光遠,趁人不備的時候,直接將李光遠擄走,而後,眾野人以迅疾的速度逃離。
待到李無雙等人尋到李光遠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那與野人們相同的皮草,半遮不掩的擋住下面的重點部位,而整個上身都沒穿衣裳,長發披散,似乎因為沒穿什麼衣裳的緣故,李光遠那原本白皙的皮膚竟變得有些黝黑,看上去與野人無異。
李清寧當場就哭了起來,正要撲到哥哥懷中,卻听到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你,不準抱,我男人!」
這話一出,李光遠那微黑的臉立刻便紅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朝著李清寧擺擺手道,「清寧,你別過來,她發狠起來什麼事都會做的。」
「可是哥哥,爺爺想你了,女乃女乃差點便因為此事而厥過去,你現如今安好,總得回去探望他們,讓他們放心吧!」看著眼前的明顯不善的眾人,李清寧扁扁嘴,很是不委屈的道。
誰料她這樣的表情一出現,眾野人們立時瞪大了雙眼,跟在她身後的李無雙立時無奈撫額,敢情這些野人是見人就想要的,這李光遠現如今明顯是已經成了壓寨夫君了。
若是李清寧也被搶了去,是不是自己也自身難保了,想著她就抽了抽眉角,想著先逃了再說。
不是她不講義氣,這種時候哪里是講義氣的時候,李光遠現如今明顯是被那野人首領滋潤得很,而李清寧也明顯被人看上了,自己若再往上湊,豈不是又要添一個,她心里可只有夜溟一個,不想招個野人夫君回來,雖然她現在是女皇,可是擁有自己的後宮,但是她還真的不敢。
「哥哥,跟清寧回去吧!」李清寧見哥哥仍舊不回答,有些急了,小眼楮因為生氣而通紅,那一顆顆若珍珠般的眼淚便直直掉落下來,惹得眾野人激動不已,拍拍胸脯,便要沖上來。
那野人首領倒像是個通情理的,也或許與李光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學會了些什麼,伸手攔住眾人張嘴便嘰嘰喳喳說了一通,而後眾野人便安靜下來。
她轉頭看向李清寧,有些磕磕巴巴的道,「你,選一個,必須選!」
這話一出,李清寧立時瞪大了雙眼,不明所以的看向李光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選一個,還必須選,有這麼霸道的人麼?
更何況,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選一個穿著如此暴露的野人?
再看看哥哥與野人首領的親密模樣,她便明白過來,這是讓自己選夫君的,天哪,她才不要!
「哥哥,你自己墮落也便罷了,為何還要連累妹妹,你討厭!」雖然口中如此說著,但在看到那野人中唯一的一位,身材健碩,長相俊美的野人後,李清寧仍舊紅了臉,尤其是看到他那全身上下只著一塊獸皮的樣子後,更是心跳如雷鼓。
「選,活,不選,死!」野人首領明顯沒什麼耐心,她上前一步,冷冷地盯著李清寧道。
李清寧被嚇了一跳,轉身想向李無雙求救,卻見李無雙已經嚇得跌倒在地,若是今日自己選了,那便一輩子就要跟這些野人生活在一起了麼?
不行,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讓一國女皇淪落在此,自己和哥哥不打緊,但是女皇是絕不能留在這里的。
「哥哥,你告訴她,我選可以,但是要她放了無雙,不準為難無雙!」李清寧想好後,一抹眼淚,便有些含羞帶怯的看向早就看好的那位野人。
他的模樣當真俊美,而且那身材……越看越心跳得厲害,她是不是被哥哥帶壞了。
李光遠想了想,便同野人首領說了幾句話,那首領便轉過頭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李無雙,說了句讓所有人都差點暈倒的話,「她,不夠格!」
說完,便轉頭看向李清寧,等待著她選出一位野人來做她的夫君,雖然這里是野人的部落,但是經過李光遠這段時間的教,大家也懂得了一些事情,比如,夫妻必須是一夫一妻,雖然可以娶個三妻四妾什麼的,但是這樣會教壞自家的夫人,要知道這位夫人可是首領,她若是想要個三無四侍,自己豈不是吃大虧了。
李清寧在眾人的目光下,伸出小巧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那心怡的人,立時,眾野人便歡呼起來,將李清寧簇擁著推到那男子的面前,男子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大步向著不遠處的樹洞中走去,不多時里面便傳來了令人心神蕩漾的申吟聲。
一時間,李光遠與李無雙便有些尷尬,這,這這這,這也太快了吧,選了之後就立刻入洞房。
李無雙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她雖然被首領說了句不夠格,但並不生氣,反而很開心的向首領道謝,而後又與李光遠說了些話,讓他盡快找時間帶李清寧回家一趟,免得整個李家因為他們而大亂。
要知道,現如今李家的格局當真有些混亂,原本天下大定,李家也沒什麼大事發生,但是沒想到,就在李光遠失蹤之後,李家竟然發生了一些事情,若是李清寧也失蹤,她可不敢保證,李家會不會出大事。
現在的李家,除了李光遠與李清寧以外,便是二舅舅一家獨大,李博雲與李趙氏,以及二表姐李雲英與表妹李思燕,最近不知道在圖謀什麼,竟然將李家大部分的生意都圈佔了起來,讓人不禁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