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公司那邊想給你接點國外的通告。」雲顏走到窗戶前把窗簾拉開,屋里一下子亮堂了許多。
「好多了,只要任務不重就行。」羽希的身體怎樣只有她自己清楚。
「哦,那你快點,我去換衣服,稍後小徐要來接我們去片場。」雲顏點了下門示意她離開。
不久兩個人還有心的簡單做了點早餐帶給司機小徐。
「羽希,听小諾說你最近在寫書?」在車上雲顏給羽希到了杯紅酒。
「嗯,閑的無聊。」羽希抿了口。
「寫的什麼故事啊。」雲顏是個文學迷,就愛看些瓊瑤的小說什麼的。
「一個悲情的愛情故事。那年他19歲而她才9歲。她是鄰居的女孩。繼母對她不好。他第一次見到她。她穿著一條髒髒的白色棉布裙子臉上有紅腫的手指印滿臉淚水卻神情冷漠。他蹲在她的面前他說你喜歡小狗嗎。他把自己撿來的一條白色小狗放在竹籃里給她看。他說你笑一笑我就把它送給你。他給了她一段快樂溫暖的時光。帶她去釣魚捉蝴蝶看著她的笑容爛漫無邪。她生日的那天他帶她去逛夜市送給她一枚紅色的蝴蝶發夾。他說你要相信自己有一天你會象一只蝴蝶一樣飛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一個月後他動身去北方。在火車站里她抱著小狗不肯離開。喧囂的站台上他把頭探到車窗外向她揮手。她踮著腳認真地問他「如果我長大了我可不可以嫁給你」火車已經開動。他微笑著哄她高興地說「可以」。然後火車駛出了南方的小站她孤單地跟著火車奔跑終于追不上。那一年她是10歲。而他一直到大學畢業開始上班也沒有再回到南方。而她始終寫信給他。從小學生的稚女敕字體開始。一筆一劃地告訴他她和小狗的生活。他從來不回信只在她生日和新年的時候寄給她漂亮的卡片。上面寫著祝小美和小白健康快樂。小白是小狗的名字美是她的名字。3年以後小白生病死去。她在信里對他說小白已經離開我但我心里的希望還在。雖然我知道我不會有蝴蝶的翅膀可我還是能夠去我自己想去的地方。
初中畢業的假期她告訴他她要去北京找他。因為他們已經有七年沒有見面了。他在火車站里等她。在擁擠人群里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棉布裙子高高的個子大大的眼楮長長的頭發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那里。他看得都看傻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帶她去酒店吃飯同行的還有菲他的未婚妻。他陪她去故宮在幽暗的城牆角落里他問她你喜不喜歡菲。她說菲很美很優秀是個好女孩。然後在明亮的陽光下她就微笑著看著他。她平靜地在北京過了一個星期。準備回南方繼續高中學業。臨行的前夜她執意要把自己給他。她取下頭上的蝴蝶發夾濃密漆黑的長發如水傾瀉。他說我3個月以後就要和菲舉行婚禮。我不能這樣做。她說請求你。請求你要我。她的眼淚溫暖地掉落在他的手心上。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他只听見她輕聲的問他如果你以後離婚我可不可以嫁給你。他堅定地回答可以。清晨她不告而別獨自南下。婚後的日子平淡如水。菲兩年後去美國讀書。準備不久把他也接出去。他辭退了公職開了一家小小的酒吧準備打發掉在國內的最後日子。他把自己的酒吧叫做思美。他還是不斷地收到她的信。她說她很快要畢業了如果考不上北京的大學就準備放棄學業來北京工作。他說我過一兩年就要走的。她說沒關系。只要還有剩下的時間。再次見面的時候她19歲而他也快30了。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直到他的簽證也下來了準備出國和菲相聚。臨行前他把酒吧留給了她。並對她說「你在這里找一個能夠照顧你的人以後也許我……我就不能夠回來看你了你還是嫁人吧。」她卻說「我不會嫁人我會等你等你回來在這里等你永遠的等下去。」她依然寫信給他一封又一封。而他也依然只在她生日和新年的時候寄美麗的卡片給她。他一去就是5年。而在這5年里她卻拒絕了身邊如雲的追求者。後來他和菲離異事業也開始受挫。他準備再回國發展。在酒吧門口看到了她依然是那條白色的棉布裙子。而她看起來是那樣的蒼白而清瘦。她笑著說「你回來了」。說完便昏到在了地上。在醫院里醫生告訴他她病得很厲害剩下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他陪著她每日每夜都他讀聖經給她听。在她睡覺的時候讓她輕輕地握著他的手指。有陽光的日子他把她抱到病房的陽台上去曬太陽。她說如果我病好了我可不可以嫁給你。她的心里依然有希望。他別過臉去忍著眼淚回答她可以。千紙鶴情感網
又過了半年左右她的生命力已耗到了盡頭。那一天早上她突然顯得似乎好轉。她一定要他去買假發。因為化療她所有的頭發都掉光了。她給自己扎了麻花辮子。那是她童年時的樣子。然後她要他把家里的一個絲緞盒子搬到病房。里面有他從她9歲開始寄給她的卡片。每年兩張已經16年。她一張張地撫模著已經發黃的卡片和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跡。這是他離開她的漫長日子里她所有的財富。終于她累了。她躺下來的時候叫他把紅色的蝴蝶發夾別到她的頭發上。她問他如果還有來生我可不可以嫁給你。他輕輕地親吻她他說可以。她笑了笑緩緩說我終于可以嫁給你了……臨走的那天她對他忽然說我好久沒有吃隻果了我多想再聞聞隻果的香味你能給我拿一個隻果嗎那是隻果剛上市的季節他在醫院門口的小攤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堆看上去隻果依然還是青澀的。他讓小販稱了一大袋又挑了一只拿在手里想聞聞有沒有她要的香味兒。這時候他的手突然一陡那只隻果掉在地上向馬路對面*去離他越來越遠。他整個人仿佛被猛擊了一掌一下子清醒他丟下錢抱著那袋隻果以最快的速度向她的病房沖去。當他終于穿過那些樓梯和長廊回到她的床前她已經永遠合上了她那雙曾經充滿深情和憂傷的眼楮。他跪在她的床前嚎啕大哭懷里的隻果散落了一地。他久久不能從悲痛里復原。
對每一個前來勸慰的朋友反復念叨如果我不去買隻果就不會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走我怎麼能夠不在她的身邊怎麼能夠參加葬禮的那天人們驚訝地發現在她的靈柩邊擺滿了鮮紅的玫瑰多得讓人懷疑是否整座城市的玫瑰都聚集在這里了而他穿的竟然是一套同樣鮮紅的西裝出現在葬禮上。在眾多震驚的目光中他緩緩走來神態安詳。他把一場葬禮變成了婚禮。她終于可以嫁給他了。然而不幸的是就在第二天的夜里在一個淒風暴雨之夜他剪斷了自己手腕上的動脈用鮮血和生命祭奠了他和她的這段愛情。他曾經用一條白色的小狗來交換她的笑容。然後她卻用了一生的等待來交換他無法實現的諾言。」說完羽希就低下了頭,這個故事是她的一個夢。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夢見這個場景,或許是暗示她和冷少寒也將會分別吧。
「羽希。」雲顏撫著羽希的背。
「車停了,我們下去吧。」羽希抬起頭笑了笑
踏下車一幅古色天香的畫面就出現在眼前。這就是洛陽,一個牡丹甲天下的地方,一座古老而又美麗的城市。是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唐以及五代時期的後梁的繁華國都。
剛下車導演就催促羽希去換裝,接近中午的時候,一切都準備就緒,在導演的一聲「actions」大家開始進入角色。
一場後宮女人的爭權奪位的場面,身為後宮之首的皇後卻一直被囂張的貴妃壓著。而這場就是皇後的發飆戲。
鳳儲宮內,一個身著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半躺在貴妃榻上。紫金翟鳳珠冠讓她更是雍容華貴。低垂鬢發斜插瓖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臉上泛著愜意的表情,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
而一旁的女人雲鬢蓬松,上戴碩大的折枝花朵,並簪上步搖釵,衣著輕薄的花紗外衣,另佩輕紗彩繪的披帛。
「不知妹妹做錯了什麼,讓姐姐這樣生氣。」細膩的聲音都讓人的骨頭酥了。
「婉妃。本宮還沒有死,就這麼不把本宮放在眼里是嘛。竟然連個丫鬟都敢欺負本宮的人。」羽希不經意的玩弄著手里的牡丹花。
「呵,姐姐,是丫鬟不懂事,待我回去好好管教。」婉妃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丫鬟笑了笑,似在鼓勵。
「既然妹妹管教不好,不如本宮替你吧。心兒,掌嘴。」羽希甩下長袖。
「是,娘娘。」心兒走上前。用力將手甩在丫鬟的臉上,地上的丫鬟趕緊含淚看向婉妃,希望她救她,可是婉妃卻不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