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在房內靜坐了十來分鐘,突然想起,廚房還燒著開水,嚇得一蹦老高,什麼愁事煩事一下就拋到了腦後。
只是等她急急忙忙的跑到廚房後,卻發現,茶水早已經添好,爐上的火也已經關掉。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陳蒼術在離開前做好的。
白薇再次為他的細心與妥貼折服,臉上轉過一絲淺淺的笑。
這時門上傳來開鎖聲,接著就听到說話聲,白薇大喜,奔出來,「爸,媽!」
「哎哎,你這孩子,小心點,小心點!」白媽媽樂呵呵的抱著撲進懷里的女兒,趕緊提醒,可是話還沒落,就听得她哎呀一聲,期期艾艾道,「媽……我踢到腳了……」
白薇一邊忍痛一邊很無辜的看著她媽媽,原地跳著腳。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從小這就毛病,老是毛毛躁躁的。」白媽媽把手上的東西往白爸爸懷里一放,然後扶住女兒,「還能走麼?」
「能!能!只痛一下就好了!」白薇趕緊接過她爸爸懷里的東西,「爸,我來幫你拿!」
「薇薇啊,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白爸爸把輕點的東西給女兒拿著,一邊回身關門,一邊問道。
「剛到不久,正要打給你們,沒想到你們就回來了。」白薇的腳沒什麼大事,只是踢到了玄關的鞋櫃,痛過就好了。
她一手挽著白媽媽一手提著東西步履歡快。
「安安呢?」白媽媽在客廳沒見到可愛的外孫女,一下提高的音量。
「在里面睡覺呢,折騰了一天。」小家伙精力旺盛著,飛機上也沒安生過,一直纏著陳蒼術給她講故事,講了還不依,竟然還說陳蒼術講得沒她爸爸好。
可把她尷尬得,道歉也不是,不道歉與不是。好在陳蒼術只是好脾氣的笑著,還和她女兒許諾下次一定改進。
她發現,自從女兒跟蘇蘭澤生活過後,總是在做某樣事的時候拿別人和他比,動不動就是爸爸這里好,爸爸那里好,弄得她有時候都不敢看陳蒼術的臉色。
「小孩子都是這樣的,你小時候比安安還要皮。」白媽媽把買來的食物分門別類的放進冰箱,白薇也趕緊上前幫忙。
這時,她忽然發現角落里有樣東西,一樣不該出現在她家的東西,眉疑惑的皺起,「媽,咱家買拐杖干嗎?」
白媽媽愣了愣,暗責自己太不小心了,臉上閃過不自然,卻極力鎮定,「哦,你爸一個朋友,不小心崴了腳,那天來找你爸下棋,走的時候忘記了。」
「是嗎?」白薇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一時想不出所以然,又仔細瞧了瞧她媽媽的臉色,一如平常,也就沒再糾結。
直到吃過晚飯後,她陪著女兒復習功課,一邊百無聊奈的翻著兒童畫報,陡然想起一個疑點——一個崴了腳行動不便的人怎麼可能會把拐杖忘記呢?
也就是說,她媽媽在騙她,可是為什麼要騙她呢?
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媽媽,這個我不會。」女兒的聲音打斷了她,忙回過神,開始告訴女兒解題。
五分鐘過去,「听懂了嗎?」白薇好聲好氣。
安安點頭,很是乖巧。
白薇笑,剛要夸獎,結果,還沒開言又見女兒搖頭,她一愣,心道,到底是听懂了還是沒听懂呢?
沒辦法,只好再從頭至尾的講一遍。
這時電視里正演得熱火朝天,白薇不察,安安卻在她媽媽奮力講課的時候偷偷回頭,機靈的小老鼠正在一塊比自己身體還要龐大的面包上涂著女乃油,音樂很歡快,安安捂嘴偷樂。又是五分鐘過去,白薇抬眼,看著女兒,「懂了嗎?」
「不懂……」
安安眨著大大的眼楮,很無辜的看著她媽媽。
「爸……你來吧,我沒轍了……」白薇氣結,母女倆大眼瞪小眼,看來她不是當老師的那塊料。
白爸爸從書房里應聲出來,白薇回頭,眼楮倏地睜圓,「爸……你的腿……怎麼回事?」
不敢置信的起身,走到她爸跟前。
白爸爸無奈一笑,其實他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平時要不仔細根本看不出那細微的差別,可能是剛才在書房坐久了一點,所以走路時比平時要跛得厲害。
女兒剛到家,他一時還沒習慣,一不留神就露了破綻。
知道再瞞不住,白爸爸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簡要的說了遍,見女兒一邊听一邊紅著眼眶,強忍著不哭的樣子,心里也有些泛酸,無言的拍了拍女兒的手。
「爸,你們總是這樣,一有事就瞞著我!」白薇哭道,抹著眼淚,雖然知道他們的苦心,可是心里實在是不好受,幸好是有驚無險!
「當時不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嘛。」
白薇嘟了下嘴,自是不依,悶不不吭聲的蹲,忙要查看傷處。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確定都好了嗎?要不我讓蒼術給你聯系醫生,再好好檢查一下?」
「蒼術是誰?」端著一碟切好的橙子過來的白媽媽正好听到這句話,疑惑道。
難道女兒交男朋友了?白媽媽不動聲色的猜測。
白爸爸也一怔,腦中回思了女兒的話一遍,「他是醫生吧?」
白薇見自己一時情急說漏了嘴,也就不想再隱瞞,點了點頭,「嗯,過幾天他會上門親自來拜訪你們,他叫陳蒼術,是個醫生。」別的還是等見面了再說吧。
白媽媽一听,立馬笑了,「嗯,醫生好,會疼人,趕緊帶他來讓我們瞧瞧!」
「醫生啊……」白爸爸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卻也有些遺憾,他還以為,這次女兒去B市或許和蘇家那小子還有回轉的余地。
他原想著,兩人連孩子都有了,若是能復合,對安安自是最好的。
不過這緣份是強求不得的,既然他們無緣,也只能作罷。
「他知道你……」白媽媽很是歡喜,一想到女兒談男朋友了,一直提著的心總算落了地,雖然還不知道結果如何,可總歸是好現象,免得總是和那姓蘇的男人糾纏來糾纏去的。
可歡喜過後難免又有些擔心,不知道這個叫陳蒼術的品貌如何,可配得上她家薇薇,是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別又跟那個人一樣……而且,她家薇薇還帶著個孩子,人家家里能接受嗎?
「放心吧,媽,他對安安很好,比我這個當媽的還要好……我們已經定婚了。」白薇笑著揉了揉女兒蓬蓬的黑發,見她正咬著小手指,和那弄不懂的題目大眼瞪小眼,不由抿嘴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快點帶他來家里!」听了女兒的話白媽媽終于開心的笑了,和白爸爸相望一眼,眼角閃過點點淚光,只有女兒幸福了,百年之後他們才能走得安心。
「嗯,我會告訴他。」白薇笑了笑,想起今天的事,心里又有些黯然,不知道現在陳蒼術在做什麼,是不是還在介懷那件事……
寬大的床上,兩道**的身體正難舍難分的交纏著,室內燈光昏暗,男人體格精瘦,黑發被汗水浸濕,貼在額上。
女人一雙長臂像水蛇一樣纏繞在男人脖子上,申吟聲在這個靡靡的空間此起彼伏,半晌後,才歸于平寂。
下一秒,男人翻身從床上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眼楮戴好,然後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慢慢穿上。
「回來。」床上的女人坐起身,半倚在床頭,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被**浸染過的聲音沙啞而嫵媚。
已經走到門邊的男人回頭,卻沒有听從女人的話回到床邊,只是目光不可抑制的從她妖美的身體上流連而過,然後定在她臉上。
「我說回來。」女人招了招手,臉上泛起冷意,見男人依然不為所動,像雕塑一樣,不由薄怒,掀被下床,「你把我這兒當什麼了?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是,你把我當什麼了?用完就可以拍拍走人的妓女麼?」
男人握著門把的手一頓,眼中倏地閃過凶狠,他隱在黑暗中的臉看不出情緒,卻見那薄薄的鏡片劃過一絲冷光。
他盯著女人數秒,豁地摜下手里的外套,狠狠的從上面踩過,一邊走一邊把剛剛穿上的衣服又一件一件拋回地上,語氣森然,「李緋兒,你說的是人話嗎?!啊!」
「啊!」李緋兒驚呼,被人攔腰扛起,下一秒就被男人狠狠的壓回床上,男人挾帶著怒火,開始野蠻的懲罰著身下的女人。
「我告訴你,李緋兒,如果你還想和我合作,就不要再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听到沒有?!」
男人一邊動作一邊狠狠的逼問,她難道不知道,這些話就像在凌遲他的心麼?她又知道不知道,當她站在別一個男人身邊的時候,他是多麼的悲痛欲絕?!
他知道,由始至終,她都在利用自己,可是那有怎麼樣?他為她可以下地獄,可以泯滅良知,背親叛友,卻就是听不得她輕賤自己的話!
「呵呵……」李緋兒呵著氣,媚眼如絲,一幅嬌軟無力的模樣兒,她緊緊的攀著男人的肩,眼中閃過得意。
「嗯……知道了……啊……阿碩……」
男人身體驀地一僵,停下動作,不敢置信的捏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眼中閃過狂喜,「緋兒……再喚我……」
「阿碩……阿碩……嗯……」
嬌滴滴的聲音讓男人呼息越來越急促,屋內再次只聞喘息與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