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砸中了,都挺著刀槍不如的心我不哭,大寶你哭啥子呦。我就這樣抱著「還好我沒先打過去」的慶幸心理,听了他綿綿不絕如洪水泛濫般的哭聲幾分鐘,待他哭示漸消,正準備開口時——
「嗚嗚嗚哇……」小寶你又哭啥子呦!
大寶像是听到了小寶的哭聲,他又放開了聲音開哭起來,我就立在他們中間,左邊是小寶在「嗚嗚嗚哇……」,右邊是大寶在「嗚嗚嗚哇……」,我欲哭無淚地想,我什麼也沒做,就接了個電話。
米萊當即立斷地拉我出去,留下陳然鎮守後方安慰小寶。關上門沒了後顧之憂,米萊接過我的山寨磚頭機開了免提,輕飄飄地朝那邊說了一句,「吳大寶,你是沒了小地弟還是有了小冪冪?哭得跟個娘們似的。」
米萊的話起了效用,大寶漸漸止住了哭聲,哽咽地說︰「我……我沒了小寶寶。」
我哽了一下,看向米萊,後者的面無表情讓我深感佩服,世間上最無奈的事莫過于身為婦女的人听見男人說他沒了小寶寶,我艱難地說︰「幾個月了?」
米萊瞪了我一眼,「這是問題的重點嗎?」又轉過去問大寶,「成形了嗎?」
大寶被我們倆鬧了一番,也沒再鬧著哭,斷斷續續地向我們說出真相,「我……我們不是看電影嗎,看完出來的時候小寶去上廁所,我就在外面等她的時候踫見一女的問路,然後小寶出來看見的時候就說我有了別人!」
「其實……其實,問路那女的是個人妖!」
……
「喂!喂!?你們倆還在不?喂!」大寶在那頭許久沒听到回答,便「喂」了好幾聲。
我和米萊面無表情地對視一眼,正準備開口時,就听見大寶在那邊小聲地嘟囔「這話費挺貴的」,然後就……掛了電話。
好吧,好吧,我原諒你們倆的天真無邪,我是漢子我挺得住。我被他們的事囧得連性別都開始凌亂了,米萊的妝也有些花了,她用紙巾擦著臉恨恨地說︰「我再也不管他們的事了!」
「這話你已經說了二十幾邊了。」也沒見你放棄過。
米萊面無表情地向我報出正確數字,「第二十五遍。」
好吧,你強大。
我推開宿舍門進去,小寶像是哭累了,聲勢漸漸變小,只是還在小聲哽咽著,陳然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著。
米萊走近幾步,對我說︰「你說。」
我看著她卸妝,取下貼了八層的假睫毛,想,這都能當雨刷子了……
緩緩地說出真相,小寶呆著一張小臉,正當我們以為沒事了雨過天晴了時,她突然大聲地說︰「他竟然喜歡人妖!嗚嗚嗚哇……」
怎麼哭得更來勁了……
米萊取假睫毛的手抖了抖,隨即面不改色地繼續。陳然手忙腳亂地繼續用力拍著小寶的後背,安慰著哭得死去活來的小寶。我這時卻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喂?」
「唐簡。」這個性感低沉的男音在我的記憶里只有一個人……
「我是宋無三,突然想到你沒我的電話號碼。」
這時陳然在那邊正安慰地說著,「不就是人妖嗎?所謂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
于是,沒仔細听他的話的我,很果斷地接了下去,「你媽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