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三尺有大神 第30章 歲月是把XXXX的手術刀

作者 ︰ 許涼衣

(1)歲月是一把做工精致刀口銳利冷艷高貴見血封喉的手術刀

在拉|薩的日子一天天過,而在這期間,大家仿佛成長了許多,宋淡淡還是一副小白天真無邪,但做事也學會了思考,宋長卿眉目間的冷淡,偶爾也有溫柔的笑意一閃而過,戴星最近好像是和女朋友吵了架,整天愁眉苦臉的。

而我?

或許是真要歸家,來時的喧鬧到了此時都變成安靜,宋淡淡枕著我的腿睡得正舒服,被她枕的腿麻的我喊著宋長卿幫忙把這人挪到床上去,這小白還真是該減肥了。

「這小姐輪著替她轉經|輪,邊轉還要喊著‘平安喜樂’,還不告訴我們原因!」戴星率先訴苦,被宋淡淡拍飛到一旁,嗚嗚兩下安生了。

他們仿佛也知道我要走,每一個人都挺直了背坐的端端正正,在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鐘時,我在黑板上寫下幾米的話,教他們念出來︰

學生們的身影越來越遠,逐漸變成一個個小黑點,最後也都消失不見。

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他們也努力向我伸長雙手,學著說︰「再見!老師!再見!」

你為了成長,付出了什麼。」

人說,轉經|輪可以轉走霉運帶來好運,當然這也是道听途說,具體的我也不懂,正想著要離開的時候,卻被喇|嘛攔住,他用斷續的普通話說︰「姑娘……來到拉|薩的廟宇,不轉轉經|輪就離開,是會不幸的。」

宋長卿追著宋淡淡滿圈跑,鬧得瘋的惹得整個車站都在對我們行注目禮。

你便知道這時光,這生活給了你什麼

他說的沒頭沒腦,然而這句話卻讓我們痛的淚流滿面,我們看著他們,卻默契地沒有一個人下去,離別已經是不能避免的了,再下去又用什麼用?

「宋長卿你唱歌就跟破羅嗓子似的。」我嘲笑著宋長卿,他也只是白了我一眼,沒有動作。

「唐簡,回去之後,你和我表哥還在一起嗎?」宋淡淡突然開口,低聲問我,眼楮卻依舊緊閉著。

離開西|藏,離開拉|薩,離開這日光傾城。

喇|嘛神情平靜,拿出一個轉經|筒遞給我,繼續說︰「你是有緣人。」

手機里有四五條未讀短信,有米萊陳然小寶……還有宋無三。我翻看了前幾條通通都是發來的迎接短信,原來提前返校的米萊發現我不在,打電話又關機,所以輾轉問了宋無三,才有了車上攔人那一幕,而事實上,他們都不知道我曾經去了A城,也不知道我和宋無三分手的事,還以為我還在甜蜜戀愛ING。

「同學們,和你們相處的日子是老師中最美好最難忘的日子,」我突然哽咽住,泛紅的眼眶快要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剛才教他們的話呢,是想讓大家明白,我們終會成長,雖然道路曲折,你會丟掉遺失很多事,但不要放棄,人生就是這樣。」

「?」

我在拉|薩,我很好。

她擦了擦眼淚,提議道,「不想傷心事,我們一會出去逛逛吧?來了這麼久,除了第一|次出去過,都沒有好好玩。」

戴星扶了扶眼鏡,在宋長卿視線的盲角,踩他。這一招才高明,我|朝戴星豎起大拇指,高人。

宋淡淡這小白哭著睡了過去,我拍了張她睡覺流口水的照片,以後有機會用來威|脅她,戴星本來還打算趁她睡覺剪她指甲,被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車廂里的哭泣聲也漸漸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斷斷續續的歌聲,慢慢的我也跟著唱起來,最後破涕為笑。

**割基*沒花**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

「嘿嘿,快說說你們被怎麼了?」

龔佳也像是成熟了許多,看見我們時也只是輕哼一聲,戴星形容她是——冷艷高貴的玫瑰機關槍,惹得我和宋長卿齊齊鄙|視他。

宋淡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在廟宇外等他們了,眼瞅著滿面春風的宋淡淡後面跟著倆神情萎靡的帥哥,「淡淡,你怎麼比學校滅絕師太還厲害,瞧,這兩人被你折騰的。」

心里最舍不得的是這里的學生,短短幾天他們便掌握了大部分的基本用語,我今天這是我最後一次站在這里了。

其中好幾個女孩哭紅了眼,我忍住去安慰他們心理,強撐著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眼淚「啪」地一聲掉落在紙上。

是的,我愛他。

說是溜了,其實也沒走多久,就在轉經|輪的地方。

我接過轉經|筒,正想問這個給我干嗎,再抬頭那喇|嘛已經不見蹤影,真是奇怪了……正想離開,又想起喇|嘛的話,算了,轉了再走。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的眼淚,「唰」地一聲掉落,連剛毅的指導員都忍不住哭了。大會考佛。zVXC。

命運就算曲折離奇

沒有和任何人聯系,每天看到的不是繁華升起又落幕,只有學生天真爛漫的笑臉,听到的不是車水馬龍,而是一聲聲稚女敕的「老師好」,如果日子這樣過下去也挺好,但……現在逃避不過,責任告訴我不能逃避。

宋淡淡剛進來就撲在我身上,嗚嗚地哭著說︰「唐簡,怎麼辦?我這會心里很難受。」

(2)歸程路

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因為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了。

(3)紅日啊

讓你悲傷的在也不能使你流淚

她這樣一說,我突然想起來,貌似還沒有給米萊她們買禮物……

翌日,早上九點的火車,到火車站時,拉|薩的清晨還帶著冷意,然後我們卻不感覺寒冷,宋長卿笑話我穿的跟熊似的,我一個無影腳把他踹倒,宋淡淡趁機坐在他身上,惹得宋長卿宋帥哥鐵青著帥臉在地上嚎著,「宋淡淡,你該減肥了!」

請原諒我,不能下去擁抱你們,我也怕你們哭泣,但就像是指導員說的,這便是成長,離開是成長,歸來也是。

我笑的沒心沒肺,惹得兩個大男人齊齊批|斗我,沒良心。

別流淚心酸更不應舍棄

「好了,」我拍了拍她,示意她起身,「總是要離開的。」

「是我愛著,什麼也不說。」

讓你憤怒的再也激怒不了你

我輕聲反駁她,「不是。」

曾經深愛,如今還愛。誰讓愛他已經成為腐|爛在骨頭里的習慣。

同一學校,他們也都是听過滅絕大名的人,當下對我翻了個白眼,宋長卿喘了口氣,罵道,「唐簡,去你妹的釆|陽|補|陰!」

「不在了。」

我背對著他們,佯裝寫字,用右手擦了擦眼淚,而此刻下課鈴聲也響起,我對他們深深鞠躬,「下課。」再讀讀小說網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們到了當地的廟宇,從來都是無|神|主義|論的我,被宋淡淡一會拉去卜卦抽簽,最後我使了個眼色給宋長卿,溜了。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亂跳,宋淡淡更是伸頭往外看去,外面站滿了學校的學生,他們的臉上紅撲撲的,看見我們看他們,舉著手對我們喊,「老師!」

他們懵懂的眼神告訴我他們並不能理解這些話,而我也只是期望他們的成長少些顛沛流離,這是我這個半吊子老師對他們的祝福吧。

我听見他們在背誦昨天教他們的話,一瞬間,堅強的城牆倒塌,有好幾個人差點忍不住想要沖下去,被指導員攔住,「同學們,這便是成長。」

「好,一會出去,喊上你哥他們。」

火車開始啟程了,學生們被攔住在黃線外,我們都在窗口,朝他們揮手,大聲說︰「再見!」

該難過的已經很多了,不要傷心了。

讓你心動的再也感動不了你

指導員招呼我們上車,就在我們放好行李時,突然听見車外有稚女敕的童音在呼喊︰「老師!老師!」

喇|嘛慈眉善目,雙手合十,周身有一股隱隱的神|聖氣質。我對他也做雙手合十狀,說︰「大師,我的不幸已經夠多了,也不怕了。」

「如果有一天

來時的感情與歸時的赫然成了對比,我自認為經受的住別離,可到頭來,還不是哭的稀里嘩啦。

我笑著和宋淡淡勾|肩搭|背,瀟灑向前走,「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心情好比度日如年……」

「唔,這就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宋淡淡一出去,就如同月兌疆的野馬,拉著我滿街跑,宋長卿戴星離我們遠遠的,深怕丟人。其實來了這麼久,我覺得自己成熟了很多,所以也不太想計較他們的行為,只是聯合著宋淡淡,對他們倆豎中|指。

算了,反正都過去了,懶得思考這問題,我頭挨著宋淡淡,閉目假寐,手機依舊關機,懶得接任何人的電話,也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

《紅日》李克勤譚詠麟演唱,向經典致敬。

你們看到的這章,是我在深夜寫的字。

故,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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