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還能說什麼呢?人家早替她決定了!江瑤玖也沒想太多,一躍跳上了那朵蓮花似的法器,上來之後才發現里面空間頗大,仿佛一間空屋子一般,裝上四五十人沒有任何問題,足下也是軟綿綿的,似乎還帶著淡淡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
江瑤玖好奇地捏了捏旁邊的蓮花瓣兒,只覺得軟軟的,想要用力揪下一片,卻又發現十分結實,怎麼也撕不動。謝寒秋看著她的舉動,十分好笑,道︰「江師妹,這可是上品法器,若被你隨手一扯就破了,那為兄只好去找蕭師妹索賠了。」
江瑤玖眼楮一亮,自從那天她見到蕭蘭舟力壓祁素節的氣派,她對蕭蘭舟的好感度立馬蹭蹭地往上漲,在心目中升級為僅次于安紫篁的存在,「謝師兄和蕭師姐是好友?」
謝寒秋一揚眉,「尚可,我是瞧著她長大的,當年還差點就成了道侶,可惜無緣。」他半取笑地道︰「江師妹莫不是想托為兄求情,替你向蕭師妹求一件法器麼?」
江瑤玖笑道︰「何用托你?難道我自己不會去找蕭師姐嗎?再說,我才舍不得呢!」
謝寒秋一怔,道︰「舍不得什麼?」
江瑤玖神氣地揚揚眉,「我和蕭師姐的交情,豈是一件法器能值當的?再說蕭師姐不忙嗎?這個也找她求煉器,那個也尋她求煉丹,她還要不要修行了?」
謝寒秋這次倒是真的是吃了一驚,仔細打量了江瑤玖一會,道︰「蘭舟眼高于頂,目無下塵,想不到倒和你談得攏。我還以為除了我之外,她在門中就沒有其他朋友了呢!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江瑤玖眯了眯眼楮,伸出一根食指做個了「噤聲」的手勢,「天機不可泄露。」
謝寒秋笑道︰「好吧,我不問了。總也是你們小女孩兒家家的事情。」他這話說得老氣橫秋,和他少年英俊的外貌絲毫不符。
說起來,謝寒秋和祁素節都是英俊少年,祁素節有種清貴王孫的氣度,而謝寒秋卻如狂放不羈的游俠。單以容貌而論,自是祁素節勝出一籌,否則也不會成為諸多女弟子的夢中情人了,偏生江瑤玖一看到祁素節那張臉,就覺得興趣缺缺,雖然二人迄今連一句話也沒說過,但江瑤玖每每就無端有種「此人合該遭雷劈」的感覺,祁素節可謂是躺著也中槍。
江瑤玖攏了攏被風吹得略亂的頭發,道︰「謝師兄,我們是去哪里?」這蓮花法器速度極快,頃刻便飛出上百里去。
謝寒秋漫不經心地道︰「去殺人。」
江瑤玖先是吃了一驚,但隨即便在心中默念「我堂堂修士豈能怕殺人」,做了一會心理建設,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是什麼人呢?」
謝寒秋回眸一笑,黑發飛揚,說不出的瀟灑,又帶著一絲天生自然的傲慢,「不用你出手,你只好生在旁看著就行。」他挑挑眉,很是自負地一笑,「師兄我會保護你的。」
江瑤玖有些不甘心,想了一會,繞到謝寒秋面前,道︰「謝師兄,咱們之前也切磋了幾招,你看,我的劍法怎麼樣?」
謝寒秋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好笑道︰「你的劍法是好的,只是修為所限,靈力太弱,戰斗時連人家護身防御也破不開,沒用的。」
江瑤玖頓時垂頭喪氣。
謝寒秋安慰道︰「你經驗不豐,與其貿然出手,不如多看看旁人怎麼斗法,吸收些經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笑道︰「看你的劍術,便知雖瞧著乖巧,內里也是個爭強好勝的,難怪能和蕭師妹相處的好!」他感嘆道︰「現在的女兒家,怎麼都是這樣性子,竟沒一個真正溫婉柔靜的。」
江瑤玖噗哧笑道︰「謝師兄,你這句感慨,讓我想起一句俗話,又要馬兒走的好,又要馬兒不吃草。修道無分男女,都要自行奮斗,爭奪機緣,乃至生死一線,誰還顧得上溫柔婉靜?」
謝寒秋長長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道︰「其實,自從發現連被方師伯那樣捧在手心里嬌養著的小蘭兒,長大了都是一副揚眉不肯讓人的凜冽性情,我就對此徹底死心了。否則以你謝師兄的天資縱橫,英俊瀟灑,豈有迄今還無道侶的道理?」
江瑤玖捧著下巴,眼楮忽閃忽閃,表情是十二分的天真爛漫,道︰「謝師兄,若是如此,我倒有個主意。不如你挑個資質好的女弟子,從嬰兒時養起,好生教導,那時候你想讓她什麼樣,就什麼樣,豈不是比你滿世界找溫柔婉靜的女修來得容易?」
謝寒秋居然認真地考慮起來,連連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我想起蘭舟在方師伯面前確實是百依百順的,此言甚好!甚得我意!」
江瑤玖暗自在心中為那將要被禍害的無辜蘿莉念了幾句阿彌陀佛,忽然,謝寒秋將蓮花法器按落,道︰「咱們到了!」
這是一座不算太高的獨峰,峰頂削得平平如也,草叢樹木一概沒有,上面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個修士候著。那男修是個黑須黑發的中年人,江瑤玖一眼之下,立刻在心里給他取了個外號「葫蘆哥」——這位修士,背上背著一對大葫蘆,腰上系著三個連成一串的葫蘆佩飾,脖子上掛著一串小葫蘆串成的彩鏈,連綰發的簪子也雕刻成葫蘆形狀,如此與葫蘆有緣,不是葫蘆哥是什麼?
另一個女修卻是二十六七歲的模樣,體態妖嬈,眉目艷麗,風情萬種,兩人見謝寒秋落下來,那帶葫蘆的男修微微點頭,女修卻夸張地雙手捧心,「喲」地嬌呼一聲,「謝小哥素來不沾花叢,孰料竟然是名草有主,奴家那些個師姐妹若知道了,豈不是都要傷心欲絕?」她的聲音似有一種特別的媚力,勾得人心蕩神搖。
謝寒秋絲毫不以為意,調笑道︰「其他人我也不理,唯獨舍不得芳姐為在下神傷魂斷。」又道︰「這是我同門師妹,帶她出來長長見識,待會還請芳姐照顧一些。」
那女修嫣然一笑,一雙盈盈美目望向江瑤玖,「姐姐是趙芳熙,小妹子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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