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繡口琴心 第五十六章 煙花易冷(下)

作者 ︰ 淺暮向晚

婉兮听著女尼的講述,只覺得心里發酸,忽而想到《大話西游》中紫霞仙子的那句話︰「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色雲彩來娶我,我猜中了前頭,可是我猜不著這結局。」

這世間,哪里有完美的愛情。梁祝的愛情之所以讓人念念不忘,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愛情之所以令人心醉神迷,只不過是因為他們死在愛情最絢麗的時候。

這世間,沒什麼能耐得住時間的打磨,不是每一樣事物都能像美酒一般年頭越長越醇厚,反而大多是經歷的時光久了,也就變得越來越淡了。

「你?怨嗎?」。婉兮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愛過了,想過了,念過了,盼過了,到最後,看清了,也就不怨了。」女尼的聲音很淡,淡的一陣風都能吹散。

女尼沒說有沒有怨過,婉兮卻是懂了,因愛而生怨,只是,怨過後,看透了,也就不怨了,因為不愛了。

「小丫頭,今天謝謝你。若不是你,我不知道還有在這里蹉跎幾許春秋。」女尼含笑抖了抖身上的緇衣,一襲灰黑的緇衣竟緩緩的變成了白色,縴塵不染,仿佛女尼這輕輕的一抖,抖落了一身的歷史塵埃。

「你不必謝我,無心之舉,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婉兮並不願居這個功,不過是心念一動之下的下意識行為,能幫了女尼,也是她的造化,與自己無關。

「無心之舉也好,有心而為也罷,無論怎樣,是你那首歌點醒了我,你當得起這個謝。」女尼一雙明眸純澈如山中的泉水,清晰的映著婉兮的影子。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過去再美好也只是過去,永遠無法再回到的過去,要知道,諾言再美,也不過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謊言,只有身邊那個人願意完完全無的包容你的那個人,才是真實擁有的,做人當知足,珍惜當下,生活當如是,愛情亦當如是,不要執著于已經過去的,不若憐取眼前人。

兩人相視不語,佛祖拈花,迦葉微笑,佛不度佛,以心傳心。

「我要走了。」女尼的話很輕,輕的仿佛是婉兮的錯覺。

「你去哪里?」婉兮輕輕一笑,並不訝異,若她還留在這里,婉兮才會奇怪。

「還一個因果。」女尼還婉兮一個神秘的笑,飄然離去。

婉兮看著女尼的背影,笑而不語。

「若有一日,你見到他,替我問一句’君可知,繁花秋落盡,有人為你等?君可知,佳人依肩頭,舊人淚紛紛?’」女尼走的遠了,裊裊的聲音遠遠傳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想請你替我問一問,了卻對他的殘念!」

「我回去的,你叫什麼?」婉兮一臉的笑意,朝著女尼離開的方向喊道。

「伽藍雨。」女尼的名字隨著風輕輕地飄來,很美的名字,一如她的那些往事。

痴痴的望著伽藍雨離開的方向,站了良久,忽而笑了起來,今日被點醒的,又何止伽藍雨一人呢。

回過頭來,水木清華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一張俊逸的臉上掛著淺淡的若有似無的笑容,一雙黑黝黝的丹鳳眼里蘊著柔和的光芒。

「我們走吧。」婉兮看著水木清華,忽而莞爾一笑。

「請!」水木清華單手一引,帶著婉兮從城門守衛身邊走過,施施然的走進中都洛陽城。

洛陽城的城主乃是武,洛陽城里自然是按照唐朝制度作為日常準則,城市規劃嚴格的按照坊市制度劃分,正如詩人白居易在詩中描述的一般,坊市制下的洛陽城整齊劃一的「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青丘谷在洛陽的居所位于順康坊,距離皇城,也就是城主府不算遠,但也不算太近,居住的大多是世家高門,不過,這洛陽城里的居所只能算是青丘谷在人世間行走的一個據點。

一直以來,青丘谷便以智慧與美貌著稱,戰亂之時青丘一直在擔當智囊的重任,是以交友很是廣泛,又有許多戰士在戰場因青丘智謀才得以活命,對青丘充滿感激,並且青丘長老們的夫君無一不是妖族大能,因此,青丘谷在妖之一族里一向地位尊崇,駐地也就不隸屬于各大主城,而是在女媧娘娘以大法力開闢的須彌介子界之中。

婉兮在水木清華的引領下直奔順康坊而去。

也不知是水木清華發了信號還是已經掐算到婉兮到來的時間,待婉兮隨著水木清華來到居所近前,已經有人站在門口等候了。

領頭的是兩位貌美女子,左邊一個瓜子臉,柳眉鳳眼,瓊鼻嘴唇。上身穿一件淺蓮紅色小襖,下配一條青檸色百褶裙,衣邊和裙角均采用金銀絲勾邊,頭梳垂雲髻,斜插兩只金絲纏紋鳳簪,並一朵火焰紅色絹花,襯得她整個人更加明媚動人。

右邊的上身穿一件天空藍色纏枝蓮小襖,下系一條雪色刺繡百褶裙,梳著墜馬髻,斜插一對藍寶石帶流蘇的八寶簪,額前垂落一滴水滴狀的藍寶石。柳眉鳳眼,瓊鼻朱唇,眉目間帶著一般女子所不具備的英氣。

兩人身後恭立了兩排小婢,清一色的青色衣裙,梳雙丫髻,清清爽爽的,看著就很舒服。

婉兮方行至幾人身前,眾人忽然齊齊跪倒,雙手相疊,手背先踫觸額頭,後手壓在膝上,反復三次。

「屬下舜華(嬌娜)恭迎少主,少主萬福金安!」

「奴恭迎少主,恭請少主聖安!」

清清脆脆的女聲很是好听,眾人混著一起聲音也算是很大了,頗有一些氣勢。

「免了,都起來吧。」婉兮被她們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倒是沒鬧出笑話來。「你們誰是舜華,誰是嬌娜啊?」

「回少主的話,奴家喚作舜華。」穿天空藍色纏枝蓮小襖的女子上前一步,恭順的回答。

「回少主的話,奴家喚作嬌娜。」舜華語音方落,著淺蓮紅色小襖的女子緊跟著答道。

「舜華、嬌娜,兩位姑姑不必多禮,婉兮是晚輩,兩位如常就好。咱們進院子再聊吧。」婉兮不敢托大,忙謙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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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尼的故事前面的梗概是《煙花易冷》的歌詞背景,歷史上也許是確有其事的,後面的是晚晚杜撰的。不過無論真相如何,晚晚挺看不起那個將軍的,女子肯在兵荒馬亂之中苦守原地等他,是需要何等的勇氣,在亂世之中,她隨時面對被侮辱被餓死等等危險,將軍一句怕回去會死無法兌現諾言就讓她苦等至死,真的是很薄情,卻還要裝出痴情的模樣來,真真讓人瞧不起。所以,就有了這段情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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