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在步行街的路口站了很久,薛瀾肖的車一直沒有來,她等的實在無聊,于是就像小時候那樣蹦蹦跳跳地走道牙。
她出來的時候穿的很隨意,頭發微微一束,結果跳的時候就像小兔子的尾巴一樣,晃來晃去,萌態倍增。
記得小時候,她和簡凡就經常在路邊一邊比賽,一邊等爸爸媽媽,她的年紀大一些,走的就遠一些,穩一些,簡凡平衡性不好,經常從道牙上掉下來,然後就裝哭。每到這個時候,她總會拿出一塊糖給他吃,以至于後來,他就經理耍這種把戲騙她兜里的糖塊。
現在想起來,仍是覺得好笑,可是簡凡已經不能再走道牙了,而她的兜里也再也沒有那個味道的糖了。
薛瀾肖開車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悄悄地把車停在路邊,把車窗微微降下一條縫,然後掏出一根煙來點頭,一口一口地吸。
他吸的很慢,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但眉梢眼角濃濃的趣味感又似乎是在欣賞什麼。
盧雅蘭看著薛瀾肖的樣子,好笑地說︰「真沒想到你品味這麼重,我一直以為你至少會找個性感尤物那一型的,卻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有戀童癖,娶了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顯然她的言語並沒有刺激到薛瀾肖,他臉色未變,向後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再回過頭去的時候,目光盯著簡單靈活的身影,伸手按響了汽車的喇叭。
簡單正走的專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個沒站穩,差點從道牙上摔下來。幸好她身手敏捷,兩只腳同時跳下來,站穩之後才回過頭來,看見是薛瀾肖的車,趕緊跑過去。
遠遠地隔著玻璃,她就看到薛瀾肖的副駕上坐著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她知道薛瀾肖在外面有女人,但她一直以為是杜小芬,但卻沒想到,這次居然換了個生面孔。
她識趣地拉開後座的車門就聞見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她彎腰坐上去,那個坐在副駕上的女人便自視熟稔地回過頭來同她打招呼。她微微一怔,仔細地看著她的臉,怎麼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于是尷尬地對著她點點頭︰「你好。」
「經常听瀾肖提起你,你跟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樣。」
簡單又是一愣。就算她和薛瀾肖是假結婚,可這麼囂張的小三兒,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弄不明白薛瀾肖刻意把她帶到面前是什麼意思,她不愛薛瀾肖,也不想介入他和其他女人之間,但這個女人囂張的態度讓她不舒服。她眼波一閃,忽然彎起嘴角,笑笑說︰「我倒是沒听他提起過你。小姐,您貴姓?」
盧雅蘭听出簡單言語中的火藥味,也不客氣地說︰「瀾肖平時都叫我小蘭,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叫我小蘭。」
「如果我說介意呢?」簡單學著薛瀾肖的樣子眯起眼,臉上分明在笑,卻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那女人臉色一僵,隨即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往薛瀾肖的肩膀上一靠︰「瀾肖,你說我就這麼讓人討厭嗎?」
她的聲音又細又滑,語調拐了一百八十道彎,膩的似乎要流出油來。簡單覺得難受,全身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往外冒。「
她抬起頭,從後視鏡里看看薛瀾肖,就見他寒著一張臉,抿著嘴唇,一副隱忍的模樣。而那個小蘭渾然不覺,一直在薛瀾肖耳邊喋喋不休,結果一直在專心致志地開著車的薛瀾肖忽然就從嘴里迸出幾個字來︰」別胡鬧!「
其實他的語氣意味不明,分不清是沖著誰發脾氣。簡單瞟了他一眼,心里不禁冷笑起來︰他前陣子還和杜小芬打的熱火朝天,還因為她把瀾芝好訓了一頓,結果一轉眼,他又跟這個小蘭密不可分。就拿剛才的事來說,從一開始,始終都是那個小楓在挑釁,她不喜歡她,不想跟她套近乎,語氣生硬了刻板了一些,他就生這麼大的氣,果然,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動物。
她本想好好回敬小蘭幾句,打壓一下她的囂張氣焰,不過,他是她的金主,她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最後簡凡的醫藥費也要找他伸手,所以就算她再看不慣她,也只好忍了。
車子一路急駛,最後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住,薛瀾肖解開門鎖,殷勤倍至地替小蘭解開安全帶說︰」你到了,可以下車了。「
小蘭哦了一聲,鑽出車篷,正要關上車門的時候卻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把車門拉開,彎腰鑽進來。簡單以為,她不過是想給薛瀾肖一個GOODBYEKISS,目的不過是想刺激一下她的大腦皮層,同時宣示一下這個男人的主權,結果她鑽進來卻並沒有對薛瀾肖做什麼,反而對她說︰」簡單,我們來日方長,期待下一次的見面哦。「
車子再度駛上公路,薛瀾肖大概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明明是限速40公里,邁速表卻直線 升,道路兩旁燈桿後退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簡單有暈車的毛病,只要車速一快就受不了,但這會兒,她根本無心理會薛瀾肖正在超速行駛,心里一直在糾結小蘭的那句」來日方長「上。
難道,她以後還要頻繁地和她接觸?
她狐疑地看看後視鏡,觀察著薛瀾肖的表情,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還是被他發現了。」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