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瀾肖,你放開,我自己會走。」
她頭朝下,頭發凌亂地散落下來,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平衡,所有的血液全部集中倒流,她在他的肩膀上晃來晃去,只覺得太陽穴一突一突的,七竅似乎要竄出血來。她兩條腿不停的掙扎,有好幾次差點摔下去,幸好薛瀾肖抓的夠緊,她害怕的時候又像抓著救命稻草似的抓著他的頭發,所以才沒有掉下來。
薛瀾肖發火的時候從來不避忌管家和佣人,但最多也就是發發火就算了,現在他把她扛起來,簡直像是在演雜技,她算是丟人丟徹底了。
到了房間門口,薛瀾肖直接踢開門,把她往床上狠狠一摜,然後就去鎖門。
這張床很軟,當時買的時候花了大概三萬塊錢,結果她一到上面就被彈了幾彈,像是坐上了水墊子。頭暈目眩地穩了一會兒,她掙扎著坐起來,就看見薛瀾肖已經月兌了外套,解了領帶,坐在不遠的地方冷顏冷色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太過凌厲,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仿佛是暴雨梨花針密密麻麻地電襲而來,狠狠扎進肉里去。如果說以前他這副樣子會讓她覺得恐懼、會氣的她跳腳,現在的表情卻足以讓她害怕的全身發抖。
他一直看著她,動也不動,手里拿著一枚打火機不停地把玩,皺眉咬牙的樣子讓她心驚膽顫不己。
她本能地向後縮著,直到縮到床角沒有退路的時候才肯停下。結婚三年,她從來沒有惹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她知道貿然頂撞他不會有好果子吃,于是趁他不動的時候,她就趕緊自我檢討︰「我錯了,你要是覺得杜宇晟不適合瀾芝,我就再也不多管閑事了。我只是覺得,杜宇晟人不錯,又和瀾芝有共同愛好,脾氣合的來,很難得。」
冷戰了半天,他總算是開了口︰「的確是很難得。我就覺得奇怪,跟我結婚三年,你挖空心思地想要離婚,怎麼最近突然就老實了,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你弟弟,直到今天才突然想明白,原來是因為他。」
「跟他有什麼關系?」
「你敢說不是念戀他長的像秦天?或者在外面看的不夠,還想利用瀾芝把他弄到家里來。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哪怕他不肯,我也要下重金給瀾芝當陪嫁,把他弄到家里來,給你們創造條件?」他說著,忽然圓目一睜,目光如刀一般削來,「簡單,你究竟把我和瀾芝當什麼?」
「我沒有!」簡單總算听明白他在說什麼,就算她對秦天不能忘情,可她從來沒有利用過他和瀾芝,也沒有和杜宇晟有什麼瓜葛。她又憤又怒,屈辱、委屈、心痛的感覺紛至沓來,仿佛浪潮一般一波一波地漫過警戒線,亟待發泄,「薛瀾肖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他冷笑,「事實擺在眼前,用的著我費那個心思嗎?」
很顯然,他已經認定了她對杜宇晟有想法,甚至是他們共同預謀,想要利用他和瀾芝。她拼命解釋,他卻依舊不肯相信,最後她索性承認︰「對,我要離婚就是想跟他在一起,既然你不能盡快辦手續,那我跟他就只能發展婚外戀情!反正我是不能離開他了,不如你好好想想,在沒離婚之前賄賂一下各大媒體,免的他們不帶眼色,把這件丟人的事登上報紙,毀了薛家的聲譽。」
啪地一聲,他拍著沙發騰地一下站起來,牙眥目裂,一步一步向他走過去。她心里一顫,明明害怕到了極點,卻又忍不住繼續說道吼道︰「我就是忘不了秦天,不管是他還是別人,只要長的像秦天,我就會愛上。薛瀾肖,我不光是愛上他,利用瀾芝把他弄進薛家來,我將來還要跟他雙宿又棲……」
薛瀾肖已經揚起了胳膊,稍稍控制不住,這一巴掌就會落下來。她悠地住口,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似是想哭,卻又極力隱忍,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她忽然就冷笑起來︰「你打我我也愛他,誰讓他長的像秦天?你若是聰明,就趕緊離婚,要不然我就給你戴綠帽!」
「是嗎?」薛瀾肖收回手,又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微微上抬,迫使她的目光對著他的,「簡單,我是看在秦天的面子上才像供菩薩似的不動你一根指頭,可你也別把我當傻瓜!你不是想給我戴綠帽?只要咱倆發生了關系,這頂帽子我就戴定了。你說,我成全你怎麼樣?」
他說著,果然就動手去解她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