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站在院子里,給薛瀾肖打電話。
「喂?」他大概是在開會,或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聲音壓的極低。
「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簡凡?」
他嗤笑︰「想見簡凡?哪有這麼容易?」
「你?」她有些激動,表情瞬間就猙獰起來,「我昨天都那麼低聲下氣了,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笑話!我有答應過你什麼嗎?」他冷冰冰地扔下幾個字,匆匆地掛斷電話。
簡單怔怔地握著電話,忽然意識到,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他從來沒有過半句承諾,從來沒有提過關于簡凡任何消息。是她自以為是,以為只要她肯將就,肯受委屈,他就會把簡凡的下落告訴她。
她越想,心里就越氣,捏著手機的手都開始哆嗦。她不甘心,又賭氣地給薛瀾肖撥過去,結果他直接按了拒接,她再打,他再拒……如此反復了幾次,他就直接關了機。
她早就該料到,跟一個老奸巨滑的商人談條件,應該多留幾個心眼的,是她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怪不得別人!
眼下,她無計可施,只能纏著薛瀾肖,直至把簡凡的下落問出來為止。
這樣想著,她把手機放回包里,大步流星地開始往外走。于嶺飛見狀立即驅車跟出來,也不打擾她,只是緩慢地跟在她的身後。
她走了幾步,忽然就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透過前檔玻璃,橫眉立目地看著他。
明明是白天,她穿的又很清爽,但就是這樣的表情,在于嶺飛的眼里顯的有些詭悚。他嚇了一跳,趕緊就踩了剎車,就見她大步走過去,狠狠地往車頭上一拍︰「別跟著我!」
于嶺飛降下車窗,探出頭去問︰「少夫人,您去哪兒?」
她冷笑︰「怎麼?我去哪兒要跟你匯報?還是薛瀾肖讓你盯著我?」
于嶺飛不吭聲,也不知道是她說的不對,還是默認。
她回過頭去,繼續走,他就繼續跟。最後她索性又回來,拉開車門坐上去︰「我要去找薛瀾肖,你把我送到公司去。」
于嶺飛听命地發動車子,把她送到公司。
到了公司幾次,她早就輕車熟路,公司里很多人都認識她,知道她是來找誰,也都睜一眼閉一眼,不再做巡問登記。
薛瀾肖還在開會,秘書見她從電梯里走出來,趕緊上前來說︰「少夫人,總裁在開會,您可以稍等他一會兒。」
她客氣地笑笑說︰「沒關系,我等他,麻煩你幫我沏一杯茶。」
「好,好的。您可以先去辦公室坐一下,我馬上就來。」
秘書去茶水間沏茶,而簡單卻並沒有到薛瀾肖的辦公室里去,而是在外面找張椅子,隔著會議室的玻璃看著他。不得不說,他還是頗有領導力的,就看他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自信和干練。
她坐的遠,會議室的隔音效果也是超強效果,所以她根本就听不到他到底說了什麼,只是被所有的人聚精會神、各抒己見的場面驚住。再看薛瀾肖的臉上時而會掛上一副贊許的表情,時而又會露出一副疲態,最後又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足可知會議室里的氣氛該有多麼風起雲涌。
其實公司的董事長是季婉楓,薛瀾肖不過是執行董事。剛接手公司業務的時候,里許多元老極的員工見他年輕,頗有些不服氣,他日以繼夜地研究公司的發展歷程,訂單合同、規章制度等,沒少費腦子花力氣,硬是頂著壓力推出一套屬于自己的管理模式。
想著那些往事,再看著會議室里意氣風發的薛瀾肖,簡單忽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薛瀾肖素來以鐵腕著稱,她同他撕破了臉,他依然有很多對付她的方式。就拿簡凡的事情來說,她已經低三下四到了如此地步,他仍不肯松一點口風。她是真的走投無路才會出「死纏爛打」這種下下策,只是面對如此精明的薛瀾肖,她這樣做會起到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