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杜宇晟,她其實是覺得很不好意思的,人家盛情款款地請她去看演奏會,可她卻沒有去。她還記得那天她在干什麼,只是那一天突發情況太多,她又那樣狼狽,就算沒有忘記演奏會的事,也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思去听。
她猜到杜宇是晟是來興師問罪的,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于是猶豫了很久才接起電話。結果杜宇晟卻對演奏會的事只字不提,只是問候說︰「簡單,最近怎麼樣?上次你和你丈夫離開之後就再也沒來學過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簡單一窘︰「沒事,沒事,就是最近感冒了,整天昏昏沉沉的想睡覺,所以才……」
「你病了?怪不得。」杜宇晟恍然大悟,卻不忘同她開玩笑,「我還以為,你丈夫上次那樣子是對我有什麼成見,所以才不讓你跟我聯系。」
猜的真準!簡單想到那一天被他強迫的情景,心里忿忿難忍,差一點就月兌口而出。她嚅了嚅嘴唇,張口卻是一副極不好意思的語氣︰「不是,不是的,其實是我比較嬌氣,病了就不願意出門。」
「那你明天有沒有時間?」
「明天?」
「我聯系了國外的一家古樂器展覽機構,他們答應來這邊做為期三天的展覽,明天是第一天,地點在會展中心,我想請你和瀾芝一起來看看。」
原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簡單下意識地看了看管家,她正拿著拖布在浴室里拖地,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談話,于是痛快地答應︰「好吧,明天我叫上瀾芝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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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了杜宇晟,簡單三兩口就把姜茶喝完,然後披了件衣服,趿了拖鞋跑到瀾芝的房間去。
瀾芝見她衣襯不整,好笑地說︰「嫂子,你最近和我哥如膠似膝的有點過頭了,我看著你們那副焦不離孟的樣子,全身都冒雞皮疙瘩,倒是隨了我媽的心意,她一看見你們在一起,或者听見你們房里有動靜,臉上就笑的跟朵花似的了。」
簡單臉上一僵,心思錯亂地問︰「媽听到什麼動靜?」
「拜托,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至于擺出那一臉表情來吧?」瀾芝壞笑著模模她的肚子,「嫂子,你說,我是不是很快就要抱佷子了啊?」
簡單覺得尷尬,于是避不回答,反倒去笑話她︰「唉,今天接到杜老師的電話,他說他要辦個古樂器展覽,讓我叫你一起去呢。」
提到杜宇晟,瀾芝的表情並沒有預期的那樣開心。簡單覺得奇怪,就見瀾芝極無奈地撅起了嘴︰「我哥說,不許我帶你去見杜宇晟,也不許我去見他。」
「他為什麼?」
「我當時也是這麼問的,結果他說不為什麼,就是不許我們跟他有來往。我知道他一直都強勢,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我也從來都沒有忤逆過他的意思,就算是跟他吵,最後也會老老實實地按他的話去做。嫂子,我只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我想交個朋友,他也要管?難道我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麼?」
簡單忽然覺得薛瀾肖這個人有強烈的控制欲,以前他管瀾芝管的緊,結婚後,他又開始控制她,禁她的足,不許她這樣那樣,好吧,她吃他的,喝他的,就這麼忍了,可現在他居然變本加厲控制到瀾芝的頭上來。
瀾芝想轟轟烈烈地談場戀愛又有什麼錯?她始終想不透,杜宇晟到底哪里讓他不順眼了,難道就因為他那張長的像秦天的臉?
其實想想,這一切似乎又合情合理,畢竟他和秦天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看到杜宇晟會想起秦天,這是不可避及的。可是薛瀾肖平時那麼睿智,在商場和人際圈兒里那麼游刃有余,怎麼可能會把杜宇晟和秦天混作一談?
「瀾芝,你想不想去?」
「當然想。」瀾芝說著,忽然語氣就沉了下去,「可是我哥他……」
她知道瀾芝是怕薛瀾肖知道,又要大發雷霆,于是說︰「不能大張旗鼓,悄悄去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