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瀾肖說的沒錯,她最主要的職責就是配合他演好這場戲,她想跟他談條件,就必須要把今天的場面圓過去,于是她只好耐著性子配合他上演了一場夫妻恩愛的戲碼。
因為都是一些老客戶,也不是第一次見面,自然比較熟稔,到了酒桌上就更加不顧其它,紛紛端了杯來敬酒,除了敬薛瀾肖,簡單自然也逃不過。
簡單酒量淺,小抿了幾口,臉上就泛了紅,火烤著一般,幸好薛瀾肖替她擋了幾杯,否則她真是要滿口胡話,難以自斂了。
簡單對他們聊的話題不感興趣,于是起身去洗手間。她是真的喝多了,就覺得腿軟,兩只腳像是踩在雲層里一樣。她站在與洗盆前站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微微有些憔悴,忽然心生感慨。在薛家這短短幾年,她身上的青春稚氣竟然一褪而盡,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審視過自己,所以根本想象不到,在久久壓抑的生活氛圍之下,她最美好的年華在悄然怠盡。
可是,還能怎麼樣?她父母早逝,還有那樣一個弟弟,高昂的醫藥費就能把她壓的喘不過氣來。在這個時候,是薛瀾肖幫了她一把,雖然有那樣的一份不平等合約,但她確實拿了他不少錢。
這筆錢具體有多少,她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一個月下來,醫藥的賬單能裝滿一個抽屜。其實薛瀾肖一直挺大方,讓他花點錢絕對不在話下,現在卻極力地跟她掰扯這筆賬,還一直為空守合約,沒有踫過她一根指頭而抱怨不平,足以見得,這一筆絕對是個不小的數字。
簡單想著想著,忽然又釋懷似的笑了一笑,微微俯去,用手心接了一點涼水拍在臉上,清涼感驅散了臉頰上的燥熱,她也在冰涼刺激之下微微清醒了一些,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酒意又延著血液竄了上來。
她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把臉上的水珠沾下去,然後搖搖晃晃地從洗手間里走出來。
在衛生間的門口,簡單撞見一個人,她定了定神才終于看清那人是薛瀾肖。他似乎是正在等她,兩只手伸進褲兜里,站在走廊里望著窗外。窗外一團漆黑,院子里支了一盞路燈,直射而來,越發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色。
听見她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挑挑眉說︰「這麼久?」
「等急了?」
「有點。」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我還準備拿奧斯卡的小金人呢!」她笑,晃著身子踩著貓步往包房的方向走。
他從身後一把抓住她胳膊,將她的身子一轉一拽,然後欺身上前。簡單嚇了一跳,差點站不住,下一秒,他的手忽然攬住她的腰,濃濃的酒氣直撲而來︰「想拿奧斯卡,那還得在道具上下點功夫!」
說著,他的目光忽然就深沉起來,簡單還沒鬧清是什麼意思,忽然就見他的臉在眼前放大了數倍,唇上一涼,他的吻就像瞬間爆發的山洪,傾瀉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