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宇銘的令牌著實給力,林秋棠輕而易舉的就取出了一千銀票,錢莊的店家很困惑,實在記不得洛公子身邊有這兩名丫頭,見令牌如見人,錢分毫不少的給出去。浪客中文網
「小姐,其實有件事情還沒跟你說。」主僕二人風風火火的朝九層閣方向跑去,杏兒氣喘息息的說道。
「什麼事?」林秋棠頭也不回,只管加急了腳步。
「這九層閣的老板就是洛公子家的。」杏兒說完,意有所指的笑起來︰「小姐,該不會洛公子看上你了吧?都說男追女一擲千金也不惜,我猜八成是洛公子對你有好感了。」
林秋棠懊惱道︰「前一秒還對那位李小姐要死要活,後一秒就對我一擲千金?這個洛宇銘深交不得。」
「可洛公子的人品在興城是出了名的好,從沒有緋聞。」杏兒說完,深覺可惜,要是洛公子搶在鬼王府提親之前娶了小姐,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美好佳話呢。
「你不了解他,怎麼知道他人品好?說不定人品極差。」林秋棠反駁道。
杏兒干笑兩聲,忽然指了指前頭︰「有官兵。」
「低頭。」林秋棠一聲令下,兩個人放慢腳步,一派悠閑的往前走,數十個官兵正忙著對過往的姑娘進行檢查,容到林秋棠二人走過時,那些官兵看都沒看她們一眼,煩躁的抬手︰「走走走,快走。」
林秋棠嘴角一揚,拉著杏兒哼著小調就往前跑去,剛走出街尾不遠處,就是九層閣所在地,此刻,一輛花船正靜靜的停靠在湖邊,此刻並不是游湖的旺季,林秋棠很幸運的搶到了這只船。
千層閣的老板輕蔑的打量著林秋棠,盯了足足十秒,口吻譏諷︰「你真的要租船?」
「千真萬確,銀兩在此,限你立刻開船。」林秋棠說著,押上五百銀票。
望著那白花花的票子,老板兩只眼楮瞪直了,態度頓時三百六十度大轉,迅速將銀票收起來,笑眯眯的贊道︰「我瞧公子一臉的貴氣,就知道一定身份非凡,請、請、馬上為你開船。」
「算你識趣。」杏兒在一旁得意的哼聲。
林秋棠嚴厲的刮了她一下,她趕緊溫馴的跟上來,小姐規矩是越來越多了,連得意一下都不準。
花船很寬敞,裝扮的很豪華,里面有兩間臥室,二樓是優雅的茶室和一個小型的舞池,可供客人玩樂飲酒,林秋棠掃了一眼,心下暗贊,難怪這麼貴,就這種移動型的豪宅,五百兩也值得。
深怕林秋棠反悔一般,老板扯高嗓子命令隨時待命的水手。
林秋棠上了二樓,憑欄眺望,船身輕微的晃蕩,慢慢的遠離繁華的長街,遠離喧囂。
「小姐,你看。」忽然,急急步上樓來的杏兒驚聲叫了一聲。
順著杏兒的手指看去,林秋棠俏臉一沉,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一隊急急追過來的人馬,只見一輛豪華的馬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堤壩上,一名身著墨錦長衫的高大男子跨步而下。
是鬼王皇甫寒!
林秋棠心口一緊,此刻,船已經離岸有二十米左右了,她一眨不眨的望著那抹高大的身影,而那人,似乎也早已經發現了她,隱藏在面具下的眼,也死死的盯著她這邊看。
新婚的夫婦,隔著江水,兩兩相望,本該是情意綿綿如這江水般長流不息的,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卻暗含著一股不妥協的對恃。
林秋棠懶洋洋的倚著欄桿,將臉轉向別處,一把將扣在頭上的皮帽扯落,一頭如鍛般的烏黑長發,順著江風,優美的飄揚著,她挑釁般的對著站在岸邊咬牙的皇甫寒揮揮手,那意思仿佛在說著再見。
白晰的面容,流動的長發,這一刻靜靜的定格在皇甫寒的心間,眼中的鋒芒漸漸淡去,隨之涌起的卻是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不愧是他的女人,竟然膽敢如此挑戰他的底線。
一旁的馬中林看的心驚膽顫的,果然如王爺所料,王妃真的準備走水路逃跑。
「王爺,王妃她、、她要逃走了,我們是不是該追上去?」馬忠林焦急的問道。
低沉的聲音透著自負,冷冷道︰「不急,這船會開到什麼地方停靠,去向店家打听一下。」
馬忠林一聲令下,九層閣的老板慌張的走上前來陪笑道︰「原來是王爺駕到,不知有何吩咐?」
「問你,這條船的目的地是哪里?」皇甫寒轉過頭看著他,森白面具下的眼透著冷冽之氣。
「是在慶城的萬花樓後院停靠。」
「中途會改航道嗎?」
「不改,這是規定好的航線,船夫們不敢私自改。」
「你退下吧。」問清了底細,皇甫寒抬手,命令道︰「馬上出發去慶城候著。」
馬林忠一聲應下,一揮手,車隊便打道回府,準備著去慶城的事宜。
煥兒已經守在街頭巷尾大半天了,眼看著這天又將要黑暗下來,可就是沒看見昨晚跟蹤的兩位姑娘,他急的滿頭大汗,而他的主子皇甫軒則悠閑的坐在茶樓等消息。
以為布下天羅地網,應該能網住她了,可惜,他還是失望了。
「已經找了一天了,如果還在興城,就該找著的,可真沒她們的蹤影。」煥兒又渴又累又餓,哭喪著臉來回報。
「她到底是誰?既然救了我的命,為何不留下姓名。」皇甫軒喃喃自語,漆黑的雙眼望著華燈初上的街頭,無論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她,不管她是何身份,他都要娶她為妃,不為別的,只因為那場雨和那天她那雙清澈的眼楮。
「回府吧!」皇甫軒站起身,扔下這句話就往樓下走去,煥兒多嘴的問道︰「那王爺是不找了嗎?」
「從明天起,我會挨家挨戶的找,直到找到她為止。」皇甫軒略一頓步,再邁步,已是堅定的答案。
煥兒听了,差點沒跌下樓去,王爺如此貴重的身份,竟然為了一個女子,不愛惜顏面的去挨家挨戶的問人?這簡直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