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靈惶恐不安的坐在郁杰對面,小心翼翼的用著早餐,一副做錯事怕被發現的姿態。殢獍曉
郁杰優雅的用著早餐,俊臉沒有太多的表情,偶爾投射在管靈身上的冷冷的眼神里面太過復雜,復雜到讓管感到害怕,哥哥真的越來越深沉,無人能知道他的內心活動,他的一個淡淡的眼神仿佛擁有把所有人看穿的魔力。
讓人窒息的氣氛感染著每一個人,僕人們恭敬的遠遠立在一邊,郁杰用完早餐,眸子深沉的盯著對面的管靈,冷聲命令道︰「以後每天早上送我到門口。」
「好的。」管靈柔順的答應。
看著雙手插進褲兜往外面走的郁杰,管靈起身跟了出去,送到門口玄關處,見他與手下走遠才進屋。12CxG。
郁杰一走,屋內所有人都感覺輕松不少,管靈上樓坐在陽台秋千上,手中翻看著書,如今看書是她唯一的愛好,就算是一本新華字典拿在手中也能看上半天,安靜的沒有一絲波動。住狗舍的日子,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加上饑餓,讓她反而覺得日子過得又快又充實,如今過著每天吃飽了就是上廁所和睡覺的日子,反而比住狗舍更加的磨人,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有嚴重的自虐傾向,想起前天因為無事做閑得慌,幫一個僕人擦了地板,昨天那個僕人就不見了,從嚴嫂支支吾吾的言語中管靈听懂了,是哥哥把那個僕人趕走了,現在真正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主般的生活。出院的那幾天,還每天換漂亮的衣服。這幾天連衣服都懶得換了,對一個毫無自由的人來說,什麼都是多余的。大腦中那個叛逆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管靈開始越來越難控制她。
咚咚咚……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
管靈從書中抬起頭,往臥室門望去,柔柔的開口說道︰「進來吧!」
方浩推開/房門,掛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的笑走了進來︰「管靈,今天感覺怎麼樣?」
管靈听見聲音,從書中抬起頭,趕緊起身︰「方大哥,你來啦!謝謝關心!我還好!」
「她又出現了嗎?」
管靈明白方浩口中的她,小臉蒼白的低下頭︰「她總是在對我說話。方大哥,能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嗎?」
方浩立在陽台,臉上的微笑比春天的朝陽還暖和,讓管靈不由得放松了緊張的心情。
「你生了點小病,這種病在心理學上叫做解離癥,就是你一個人擁有兩個性格,支配你的大腦做兩種性格的事情,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只要記住自己本來的性格,壓住她就行了,雖然有點難度,但是我相信……管靈絕對能做到。」說完給管靈一個鼓勵的笑容。
「我真的可以治好嗎?」管靈睜大水汪汪的眸子,里面布滿驚恐的神色,因為第二個性格的她總是灌輸殺哥哥的思想給她。15401152
「當然,要相信自己,呃……我這有一個你同學的電話,你要嗎?」本來想告訴小雨關于管靈的事情,但是一想到郁杰那陰晴不定的性格,怕大大咧咧直爽的小雨沖撞了他,後果不敢想象。郁杰這惡魔翻臉絕對無情。
「我……我同學?」管靈更加驚恐起來。
「就是嚴小雨呀!要她的電話嗎?」
「不要,方大哥,求求你不要告訴小雨,不要告訴她我的事情。」管靈驚恐抓住方浩的衣袖,雙眼起了層水霧。
「好,我不告訴她,你別激動。」方浩微微皺眉,正常人一般都會好奇的問,你怎麼會認識我同學?而管靈的反應卻恰恰相反,這是種嚴重的缺乏安全感和一種自危意識,讓她感覺隨時都處在一種危險的環境中。
方浩陪管靈聊了一個上午才離開郁宅,風趣幽默的他讓管靈輕松開懷不少。
郁杰晚上回到家中管靈已經睡了。手中提著一個玻璃瓶,里面有只包金獅頭金魚,打開管靈的臥室門,走進去把手中的金黃色的包金獅頭倒入巨大的魚缸內,雙眼深沉的瞄了眼側躺在床上緊繃著身子的管靈,轉身出了房間。
郁杰剛走不久管靈起身下床,赤著潔白的腳丫子走到魚缸邊,雙眼不是以往的溫柔,而是充滿怒色的猩紅,這麼美的大眼楮,出現這種神色,就像只憤怒的小野貓發威,全身散發著火辣性感之色,一掃以往的如水溫柔。讓人很難想象那麼溫柔的她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和昨晚一樣撈起一條魚,抓在手中殘忍的一捏,此時雙眼閃現的狠厲氣息不容小視。扔掉手中的魚,一向愛干淨的她沒有洗手,直直的走到床邊倒下就睡。
第二天早上
奢華的餐廳,郁杰、管靈二人依然對坐著,安靜的用著早餐,只是對面那雙瞄在管靈身上的眼楮,蒙上了一層更加深沉的色彩,管靈害怕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房間里面有監控,哥哥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事情,昨晚又被自己捏死了一條魚,他的反應讓管靈覺得透不過氣,內心苦惱著要不要跟他解釋,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解釋。心不在焉的用著早餐。
郁杰用完早餐走出餐廳,管靈還在想著心事,立在一旁的嚴嫂想起郁先生給小姐吩咐的事情,趕緊來到管靈身旁,低聲提醒道︰「小姐,郁先生要去公司了。」
「啊!我…我知道了。」管靈立馬回神,急忙丟下手中的面包片,小跑著走了出去。見郁杰陰寒著臉站在玄關處,冷冷的瞄著她。
「對不起……下次我一定記得你的吩咐……唔唔……」管靈話沒說完,被郁杰擁入懷中,嘴巴被堵住,一個懲罰性的狼吻,把管靈的兩片嘴唇咬的生疼。郁杰松開薄唇前,還意猶未盡的把她的小舌頭吸入口中用力咬了下,痛的管靈眼淚打轉。
「以後送我到門口記得吻我。」冷冷的一聲命令,正常戀人夫妻之間的親密事情,從他口中說出來不但讓管靈覺得羞澀、別扭,而且听著還有一絲陰冷。靈惶多俊爾。
「好……好的。」管靈滿臉羞紅的低頭柔順的應道。
「如果下次還敢忘記,我不介意以後每次出門前,就在這個地方,狠狠的做你一次再走。」郁杰淡淡的語氣,卻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里面警告性十足。
管靈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低著頭等著他離開。
但是地上那雙蹭亮的大皮鞋沒有挪動,而且管靈明顯感覺到有股怒氣壓向自己頭頂。腦袋里面快速的想著自己到底哪兒出錯了,猛地想起剛才他的第一句話,送他出門前要吻他,剛才是他懲罰的吻了自己。想到這兒聰明的管靈立馬明白過來。滿臉通紅的閉眼抬頭,墊著腳尖,輕輕的貼向他的薄唇,蜻蜓點水般的輕啄了下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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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郁杰回家,手中照樣提著一只玻璃瓶,里面有一條黃/色金魚,進入管靈的臥室,把它倒入金魚缸,就跟沒事兒人似地轉身離開。
管靈同樣殺死其中一只,這種事情一直延續了一個星期,直到管靈崩潰。
今日二人依舊對面而坐,用著早餐,管靈的臉色一片死白,與對面氣定神閑的郁杰形成鮮明的對比。
「哥,對不起!」管靈低頭對著對面優雅吃著早餐的郁杰道歉。他真的太深沉,深沉的恐怖。
「你想去上學?」郁杰淡淡的一句話,讓管靈出乎意料。大腦完全跟不上他的節拍。
「不……不想。」這麼奢侈的想法從來就不敢有。
「過來!」
管靈不安的走了過去,郁杰指著大腿示意她坐上去。管靈紅著臉尷尬的坐在他腿上。郁杰抬起她的下巴,銳利的眸子直視著她,透析著她。
「道歉的原因?」
「我……我……」告訴你我不是故意弄死金魚的你會信嗎?「可以不把你的金魚放在我的房間嗎?我照顧不好它們!」
郁杰雙眼隱去一絲戾色,薄唇勾勒出陰鷙的弧度,卻也性感十足︰「如果那兩條金魚就像你和我,你希望死去的那條……是你還是我?」
淡淡的語氣就如同問‘你覺得今天的早晨好吃嗎?’
一臉羞紅的管靈听完問話,刷的一下退去紅潮,驚恐的大眼楮望進郁杰深不見底的眸子中,本能的閃躲開,迅速的給出答案︰「我希望是我。」
銳利的眸子想望進管靈的眼底,可是她閃躲的太快,沒有讓男人如意︰「看著我的眼楮。」
「哥,我沒騙你,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沒騙你……」她不敢直視那雙眼楮,太冷太攝人心魂,看著會掉進去,心髒會失去正常的跳動頻率,而這種頻率不是妹妹對哥哥該有的,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覺得害怕,聰慧的她本能的感覺陷進去將是生不如死的折磨。說她不敢直視哥哥,確切的說他們的關系使她不敢直視哥哥的存在。一直都不敢,她相信如此聰明深沉的他懂得,所以他是故意的。
郁杰隱忍著怒火,伸出大掌捏住管靈的小巴,抬高她的小臉,管靈條件反射的緊閉雙眼。
「睜開眼楮。」男人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四個字從牙縫中擠了出來。
管靈呼吸變得急促,睜開雙眼的同時放出了兩顆晶瑩的淚水,鼓足了勇氣望進這雙太過陰冷深邃的眸子。
「不要在我面前耍任何心機,你玩兒不過我!不準再做出逃跑的舉動,你逃下地獄也還是會落入我的手中。不準對我有任何的欺騙,至今還沒有人能騙得過我。听明白了嗎?」
「明白了……」管靈故意不去忍,讓眼淚肆意,這樣可以模糊視線,可以不用直視這雙銳利陰寒的眼楮,聰明的她這個方法用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