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
樸實無華,若不細看,還以為這里是一個小山口。
除了天門口漂浮著座座仙山之外,其它地方絲毫顯現不出這里和靈仙界的區別。
南天門後面便是仙界大陸了,可一眼望去,山巒起伏、綠水潺潺,其間點綴著幾座亭台樓閣,雖是景色秀麗,可遠沒有靈仙界那麼夸張,靈物競走,仙氣纏繞。
反倒是和凡人界有幾分相近,萬物都沒有被靈氣包裹,一切全憑天地乾坤衍化。
只是時而又幾個散仙御劍飄過,劍氣如霜,讓人知道,這里絕對不是凡人界,因為凡人御劍沒有這麼悠閑,或是咬牙凝神,或是捏指成訣,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而仙界的人多是瀟灑自如,或是雙手背後,或是懷抱仙寵,更有甚者是一邊御劍而行,一邊飲酒歡唱,自在逍遙的很。
天門口立著兩人,皆是身背仙劍,周身衣袍迎風舞動,不再是頗有幾分仙姿,而是真正的仙姿綽約了。
「上次南天門論劍,這里幾乎是被夷為平地,一晃百年過去,這里又是草木叢生,真是歲月如梭啊!」最先打破沉寂的是左邊的紫袍人,說話之時,滿目淡然,一副看破塵世的高人模樣。
「是啊,靈仙界的人何時才能參透大名和大利啊!哎,算了,就讓他們再打一場好了!」右邊的藍袍人也是一聲嘆息,站立此處,距離下面的靈仙大陸足有十萬里之高,可他們卻能清晰的看到那里發生的一切。
但無論是那里邪魔橫行,還是靈仙家族爭斗不休,他們都不會插手。
因為那是靈仙界的仙途,需要他們自己去經歷,不經歷這些,他們何以大徹大悟?
不是說修行中人便念頭通達、目空一切,只是功名需要大隱,爭一塊靈力之地,擊敗一兩個對手,此乃小利,也不能名垂青史,唯有踏上仙途巔峰的人才會名揚萬世,就像是禹神,這才是大名和大利,道之根本。
「嗯,這次應該比上次好看,雖說酒劍仙和風清揚那兩個小鬼頭不在了,但大鵬一族參戰了,不是嗎?」紫衣人說著,大手一揮,一柄三尺青鋒破空而出,如閃電一般斬向對面的浮空山峰。
仙家大神通出手,不再是以飛劍幻化劍氣,而是直接飛劍斬殺。
那飛劍看似短小,實則威力驚人,斬向那座高聳青峰之時,明明像是繡花針如海,但卻是將那山峰攔腰切斷,山巔呼啦飄向遠方,只留下山根。
切口處化為一塊寬廣的仙台,寬廣到就算數千人立于其上也不會覺得擁擠。
「一陣子不見,北一道兄的《昆侖曉月劍法》又有精進啊!」見狀,白袍人不禁笑到,「只是劍氣之中仍有大鵬一族的傲氣,入了昆侖派之後,北一道兄還是難忘紫羽上人的身份啊!此番大鵬一族惡戰水龍一族于南天門,你我皆算是主考,你不會有所偏袒吧?」
「就算有也不敢啊,除非貧道能破掉天水道兄的《青城一字訣》!」紫袍人長聲笑到。
「北一道兄說笑了,貧道只是覺得,我們既是決定為靈仙界做點什麼,那就該公事公辦,免得給人落下話柄,不是嗎?」對于紫衣人的奉承,白袍人表現的很坦然,因為青城一脈的一字訣劍法的確無人可破。
只是仙界修仙,忍字為上,畢竟大家都是高手,一旦打起來,傷敵一千也會自損八百,很不劃算,因此是能不打就不打,免得賠上了數百年的修行。
「明白,這個不用天水道兄多說,貧道若是有所偏袒,別說是天水道兄不容貧道了,恐怕師門也會責罰貧道!」紫袍人苦笑著答話,昆侖派向來是戒律森嚴,家族之戰,他確有偏袒之心,但是不敢啊,除非他不想在昆侖派修道了。
轉眼半月過去
大鵬一族雖是漫不經心,但到了時候了,也都開始向南天門進發,家族上下全體出動,沖出南邊海域,直上九霄,陣勢恢弘如南邊升起了七彩雲朵。
領頭的是金鵬一輩,皆是一身金毛,在艷陽的照耀下,散發著晃眼的金光。
緊隨其後的是銀羽一輩,銀毛如銀甲,光彩閃亮。
緊接著是銅毛,亦是如同身穿銅甲,威武的很。
緊接著便是鐵毛一輩,數量最多,只是發毛較為粗糙,看上去像是穿著鐵葉的鎧甲。
縱然是數百人展翅翱翔,遮雲蔽日,但卻是沒有一點聲響,這便是大鵬一族的傲慢之氣。
妖龍一族也是整裝待發,水龍城之中是鑼鼓喧天,忠字輩的人正在做戰前動員。
除了族長宇文志道和兩個長老宇文志博、宇文志修之外,其他人都是神情亢奮,宇文家族隱居水龍城,臥薪嘗膽這麼多年,終于可以拔劍了。
盡管面對的是凶猛的大鵬一族,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殺氣,仿似對手越是強大,他們越是激動一般。
這兩大家族皆是拿彼此當最大的對手,決心一較高下,都沒有把岸上的靈仙家族放在眼里,因為在他們看來,即便是家族晚輩出馬,也能橫掃岸上的靈仙家族。
邀他們一起去南天門,無非就是窺視岸上的靈力之地罷了,到時候兩家爭霸,勝者奪天下,搶盡修煉資源,若是勝了之後再去岸上驅逐他們,難免會被人說成是仗勢欺人。
不如同戰南天門,反正岸上無強者,隨隨便便就把他們給打發了,到時候名正言順的驅逐,多好。
既是配角,兩大家族此時自然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了,大戰在即,他們心里想的都是如何擊敗最大的對手,誰會去想一支弱旅?
但這支弱旅卻是比誰都心驚大戰。
靈仙四霸都出關了,雖說是苦練了一番,但都是感覺進步不大,一臉皆是一臉愁雲,這可如何是好?他們這樣的道行,去了南天門也是被人揍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啊!
「莫一心呢?」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莫一心了,盡管大家都知道,莫一心去了也不管用,畢竟修為太低,但最起碼比他們強啊,因此出關之後,劍痕道長和東方白都是這般問到。
「據回報,先前他是在廬州城,而後就消失了!」安秋寒一臉苦悶的答話。
「消失了?怎麼會消失呢?而且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聞言,眾人皆是愕然,只得硬著頭皮起身了。
輸要輸的昂頭挺胸,就算明知是敗,也要去一趟南天門,免得被別人小瞧,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