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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正說話間,雅間外傳來一個清潤的嗓音,很干淨,讓人听著耳朵很舒服︰「送完茶就出來吧,我現在要去茶園。」
「哦哦,好的,小姐!」柳兒听了,二話不說就朝門外應了聲,然後轉過頭來,對那言睦榮等三人微行了個禮︰「幾位公子,先告辭了。」
說著,柳兒就開門出去,再把門帶上了。
看著柳兒匆匆出去,在大門一開一合的空隙,言睦榮和雨常磊都瞥到了門外背對而立的一個縴瘦背影,一身素色衣裙,黑發及腰,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與眾不同的獨特的清雅氣質。林延楓因是背對著門坐的,所以並沒有看到。
「那個女人……」雨常磊有些出神,喃喃地對言睦榮說︰「就是你看上的女人?」
言睦榮的反應倒是平靜許多,品了口茶,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她與別個女子不同。」
「的確是不同。」雨常磊笑了,然後身形一閃,門大開著,只听一個聲音飄了進來︰「既然都來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
言睦榮也不阻止,只是笑著喝茶。
林延楓的目光盯著手中的茶,唇畔含笑︰「看來是個不俗的女子。沒有想到,你也動了要娶妻的念頭了。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對女人感興趣呢。」
林延楓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試問在這個世界上,知道言睦榮的人,哪個不知曉這位溫文爾雅的如玉公子是個從來不近,不染桃花的人?多少人上門想要給他牽紅線都被拒之門外了。久而久之,人們不禁懷疑,這位絕世公子是不是有斷袖之癖?可他又從來沒有和男人傳出什麼謠言來,又打消了大家的這個懷疑。卻也更讓人們對他的感情問題好奇不已。
听到林延楓的打趣,言睦榮也沒有生氣,只是笑道︰「她是個聰慧沉靜的女子,與別個不同。甚得我心。」
從來沒有听到言睦榮這樣評價一個女子,就是當初看到柳如盈這個色藝俱佳的第一花魁,也不曾說出如此評語。
與別個不同……
林延楓咀嚼著這個話,難得地好奇了︰「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呢?」
他看了眼言睦榮,卻發現對方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飄到了窗外,他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了眼,發現大街上雨常磊正攔下了一輛馬車,霸著馬夫的位子,揭開車簾正對里面的人說些什麼話,但說著說著,突然僵了臉色,表情看起來像是吃到了沙子被噎著了一樣,呆楞地不知道反應。
「能讓我們的雨大將軍這樣吃癟的樣子,看來你看上的那個女人不簡單……」林延楓勾起嘴角,笑了︰「呵呵。你說甚得你心,看來是真的有意要娶她了。她知道嗎?」
「何必一直說我的事?」言睦榮卻不回答他,目光始終放在大街上的那輛馬車上︰「你不是在月城置辦了別院嗎?听說柳如盈也來了,如今正在你的別院里,怎麼,是想要在這里娶了她?」
「你消息還真靈通。」對于言睦榮會知道這些事情,林延楓一點也不意外,這個看起來不常拋頭露面的男人其實厲害得很,只需要站在後面安排謀劃,就能將月尹大半的生意錢財攏在手上,不說他的頭腦和財力手腕,就是消息的流通也是數一數二的。
「柳如盈是多少男人想得到的女人,沒有想到才見你一面,就對你動了心,還死心塌地的。我記得她在遇到你之前,可是從來不相信男人的。」言睦榮微微一笑︰「雖說是出身煙花柳巷之地,卻不是那些女子可比的,听說遇到你之前還是完璧之身。」
「怎麼?你還管別人的閑事?」
言睦榮抬眸看了眼林延楓︰「呵呵,我可沒那樣的閑情逸致。你林延楓的閑事世人有誰會想管的?只是擔心那位柳美人,遇到你這樣一個冷心的男人。」
「或許吧。」林延楓低垂眉眼,作思考狀︰「我只能說,如果沒有遇到我心儀的女子,我不會負她。」
「哈哈。」听到這話,言睦榮突然仰頭哈哈笑出了聲︰「你果然是個冷情無心的人!我突然很贊賞那位不願嫁給你選擇逃婚出走的沈家大小姐,她可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聰明?」林延楓斂眉︰「我卻不覺得。那個女人,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居然那樣讓我下不來台,如今全天下的人都在看我林延楓的笑話,我如果不給他點教訓,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的名聲了?」
「呵呵。就算如此,這人海茫茫的,只怕你也找不到她的。」
「我有種預感,我一定會找到她。」林延楓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眼神中全是篤信的光芒。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視線下移,愣住了。
言睦榮有些奇怪他的表現,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就見到馬車里柳兒扶著沈月走了出來,雨常磊就站在馬車上。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雨常磊突然生氣地一跺腳,跳下了馬車,他沒有想到自己剛才的用力過大,那一跺腳把馬兒給驚了,才剛跳下馬車,那馬兒便一驚,立刻嘶鳴一聲,拉著馬車疾馳而去。車上的沈月和柳兒反應不及,整個人跌坐回了馬車里,被顛簸得身子到處亂撞,一陣暈頭轉向。
大街上的熱都被嚇到了。
雨常磊反應過來,看了眼揚長而去的馬車,立刻回神,一跺腳,躍起落在了自己之前放在茶館門口的馬的馬背上,一揮馬鞭,就策馬奔騰趕去。
「糟了……」言睦榮看著這一幕,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眉頭微蹙。
「放心,有雨常磊在,她們不會有事的。」林延楓平靜地說了一聲,但眼中卻是意外極了的,不是意外有人能讓從容冷靜的言睦榮少有的緊張,而是意外那個讓言睦榮一改往日從容神態的女人,竟然就是自己那日在大街上險些就策馬傷到的女人!
沒有想到,會是她……
「對了,她叫什麼?」
「岳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