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喜事臨門(言睦榮)
月尹首富言睦榮的婚事,不出意料的一番盛大熱鬧,大紅的花轎幾乎繞了整個月城一圈,一路上大街小巷的老百姓們都圍在路的兩邊看著那批隆重的迎親隊伍八抬大轎地把新娘子抬往言府,有許多的孩童一路上也嬉鬧不已,在路上放鞭炮,笑語聲不絕于耳。
一陣吹吹打打的熱鬧後,經過了拜堂,新娘子便被送到了新房之中,早已經有人在那邊伺候著,做了一應禮節後,所有人都退下,獨留下新娘子一個人在屋里待著。
大紅的蓋頭蓋著頭,一身喜慶的新娘裙,身量苗條縴巧的新娘子看起來很緊張,兩只手一直用力地拽緊了手中的紅色帕子,寂靜的新房中一個人也沒有,和前堂的熱鬧完全是兩派景象,她听著,卻什麼也沒有听到,除了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地過去,中間有下人推屋進來,點燃了喜燭便再退出去。而後又過了不知多久的安靜後,房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透過那紅蓋頭的下方,看到一雙男人的腳,穿著紅色的靴子,衣服下擺的顏色也是喜慶的紅色,來人一點點邁著步子不急不緩地朝床這邊的方向走來,直到他走近的時候,新娘子幾乎緊張得忘了窒息。
一桿稱在紅蓋頭下方晃了晃,隨即,只感覺眼前一亮,頭上的蓋頭便被人輕松挑起,一張俊逸儒雅的面容便映入眼簾,只見言睦榮溫柔一笑︰「沈小姐,從今往後,我該叫你一聲娘子了。」
那新娘子不是別人,正是沈玲兒,她一看到言睦榮那張臉,便面上泛起紅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抿著唇不說話。
言睦榮見她那樣羞澀的模樣,唇畔微微勾起一抹笑,他在她的旁邊坐下,沈玲兒微微挪遠了些他也裝沒看到,只是淡淡一笑,說︰「怎麼,難道不願叫我一聲相公嗎?」
沈玲兒的面色更紅了,竟比臉上的胭脂還要紅,她低低的聲音,完全沒有往日里的清脆勁兒︰「我,我……」
「我听岳母說,你的性子很活潑,怎麼難道不愛說話?」言睦榮佯裝微怒地將眉頭一挑︰「難道那媒婆說胡話,你們沈家為了把你嫁給我,還真是費了一番苦心呢。」
「才沒呢!」一听這話,沈玲兒立時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嬌羞,站了起來,將頭上的那個蓋頭扔到地上,瞪他︰「你以為你是誰啊?自以為是的家伙,要不是我娘逼我嫁給你,我還不嫁呢!」
倒沒料到沈玲兒竟然會這樣突然轉變了態度,言睦榮先是一愣,而後,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她渾身上下︰「嗯,長得倒是有些姿色,身材雖然瘦些倒還看得過去,若真要嫁,還是可以嫁個不錯的對象的。」
「喂!」沒想到言睦榮竟然會這樣對自己品頭論足,沈玲兒的乖張性子被激發出來了,她雙手叉腰,生氣地嚷道︰「你,你是什麼家伙!竟然敢這樣對本小姐評頭論足!」
說著,她的眼珠突然一轉,也學著言睦榮的樣子打量起了他來,頓了一會兒,喃喃道︰「哼,賊眉鼠眼,身材消瘦,看起來若是真要娶,還真娶不到什麼好女子!」
听見沈玲兒這話,言睦榮一怔,隨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說,你果然是個不饒人的,只是,你在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有想到,如今你我已經拜過天地,從今往後就是夫妻了?你剛才那樣說我,豈不是在罵自己嗎?」
沈玲兒剛才在氣頭上,只想著壓壓言睦榮的銳氣,倒還真想不到那麼多,一听他這樣講,細想一下,馬上回過味來了,眉頭立即蹙得更緊,也不知是生氣還是羞的,竟是滿臉漲得通紅,瞪著他,鼓起腮幫子說不出話來。
「哈哈。」言睦榮見她如此可愛表情,再忍不住地笑出了聲來︰「你和沈月真是不一樣的人。」
「我和她當然不一樣了!」沈玲兒又開口說話了︰「她是個沉靜的人,也很聰明,可是我雖然不及她聰明,卻也不是好欺負的!言睦榮,我要你為剛才的話向我道歉!」
「道歉?」言睦榮看著她︰「道什麼歉?我並不覺得我有哪里說錯了,你本來就不是什麼讓人驚艷的女子。」
「你,你混蛋!」沈玲兒氣急,一手指著言睦榮︰「那個媒婆還真是個睜眼瞎,在我面前把你夸得天花亂墜,什麼溫文爾雅,什麼體貼溫柔,我看全是胡扯!你根本就是個無賴,我才不要嫁給你呢!」
「我說,」听了這話,言睦榮的眸就斂了起來,他一只手包住沈玲兒的手,看著她,非常認真地說︰「這個世上只有一個沈月,她曾做出休夫的舉動,不代表你也能跟著她做那樣的事情,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已經嫁給我了!」
听他說自己是學著沈月,沈玲兒更氣了,她瞪了他好半天,竟是拿他沒轍,最後,突然心一橫,提起裙擺,一只腳就用力地踩了他的腳。
言睦榮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眉頭微蹙,松開了她的手。
沈玲兒見機迅速地月兌身,退了好幾步,撇了撇嘴︰「哼,我告訴你,這個世上也只有我一個沈玲兒,沈月如今早已不叫沈月,而是安月,她是當今安王爺的女兒,是郡主,想休林延楓還不容易,可我沈玲兒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如果我能休夫,那才叫世間第一人,什麼叫做我跟著沈月?!」
「強詞奪理。」言睦榮一听這話,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了,等確信自己沒听錯後,不禁失笑,仿佛完全忘了自己被踩的那只腳。
「我就強詞奪理了,你想怎麼著?」沈玲兒撇撇嘴,挑眉看他,表情中帶著挑釁的意味。
看著沈玲兒那個樣子,言睦榮忍不住笑了︰「或許,我娶你這個決定是最正確的了。最起碼能打發無聊的時間。」
「你說什麼……」
沈玲兒瞪眼,還想罵他什麼,就被他突然堵住了嘴,掙扎中被壓到床上,床幔放下,遮住了里面的一番「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