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計王爺夫 第四章

作者 ︰ 佟芯

同時,符梅隨著阿福往島內走,越過幾排大樹後,她看到了幾棟木造屋子,雖不華美,但很堅固,抬頭一瞧,樹上也有建小屋,讓她看得忘了眨眼。

在阿福的高嚷下,島內的僕人都出來了,有幾個女人是上官凜下屬們年邁的娘親或妻子,在島上負責炊飯洗衣,還有兩個五、六歲的活潑孩子。

島上還有上官凜從民間重金聘來的蘇大夫,以及一個和符梅一樣,都是被上官凜從湖里救起的姑娘,叫做洪麗,據說她家的船沉了,只有她獲救。

洪麗一見到符梅,就對她很有敵意,故意找起阿福的碴——

「為什麼你叫她姑娘,不叫我姑娘?」

「因為梅兒姑娘是王爺的客人呀!」阿福回答得理所當然。

「不都跟我一樣是王爺救的,為什麼要當她是客人,還待她那麼客氣……」

「說夠了沒,馬上帶梅兒姑娘到你隔壁的房間,幫她打掃!」

嚴總管威嚴的出聲,洪麗不敢再多說什麼,朝符梅使了眼色,要她跟過來。

符梅跟在後面,順便看了看周圍景色,竟然有菜圃,還有飼養牲畜的地方,上官凜的生活比她想像中還要簡單樸實。

洪麗在一扇房門前停下,不屑道︰「這是你的房間,你自己打掃吧,我可不是你的婢女,還得伺候你,我要伺候的人只有王爺!」她瞪著符梅,又沒長得多美,不過是氣質好一點,看起來溫柔一點……

看出她的心思,符梅不在意她將自己當成情敵,微笑問道︰「請問掃把放在哪兒呢?」

「在那間小屋里,有掃把和畚箕……」洪麗頓住,看她那麼從容自若,一股氣打從心里冒出來。「你,跟我過來!有一堆衣服要洗,廚房也有活要做,你是新來的要幫忙……」她往前走了幾步,看符梅不動,催道︰「還不過來!」

符梅仍是待在原地,朝她柔美一笑,「洪姑娘,我得替王爺做香包,王爺的頭疼比較要緊吧?」

洪麗心有不甘的瞪著她,「別以為你會做香包就很了不起!」擱下話,她跺步跑走。

符梅眼神一沉,她才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幼稚的欺凌上。

她看著手上戴著的手鐲,思索著報仇的計劃。

今天,符梅接到上官凜又犯頭疼的消息,她趕忙準備一番,端著盤子踏出房間,朝在外頭等候已久的嚴總管歉然一笑。「抱歉,我還泡了茶,費了點時辰。」

嚴總管瞥過盤上的香包和蓋著蓋子的茶杯,問道︰「這茶是……」

「是給王爺喝的安神茶,有安定心神、安眠之用,梅兒想,王爺犯頭疼,喝上這茶會好睡一點。」她解釋道。

「梅兒姑娘,你還真是細心。」嚴總管夸贊,領著她往前走。「天氣一變冷,王爺的頭就疼得厲害,我們快到王爺房里吧。」

「島上不是有大夫嗎?」她好奇問道。

「唉,要是看大夫就會好,還用得著煩惱嗎?這是王爺打娘胎來的病根,王爺出生時身子就孱弱帶病,雖然後來靠著習武強身,病都好了,卻也留下頭疼的毛病,吃多少苦口的藥都無法根治,所以王爺放棄喝藥,改試其他法子,但不是成效不大,就是太危險……你就試試用香料吧,有效自是最好的。」

符梅听著嚴總管的話,有點無法想像上官凜從小虛弱帶病的模樣。

娘也一樣,每次頭疼都會躺在床上打滾,但娘又怕藥苦,不愛喝藥,為了治好娘頭疼的毛病,她翻了許多醫書,發現可以用藥草、香料減緩頭疼,她還為此找師傅學,沒想到當日所學,今日都派上用場。

為了讓她專心做香包,嚴總管多騰給她一間房,她住在島上三天了,除了用膳歇息,幾乎都是窩在這房里做香包。

調香必須細心,得將香料、藥草切細,去除雜質碾成粉,香料和藥草的比例也要拿捏好,療效才能達到最大。

「王爺在房里,你自個兒進去吧。」到了房間前,嚴總管便先行離去。

符梅踏了進去,見上官凜躺在長榻上,阿福正在一旁伺候,一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

「梅兒姑娘,你總算來了,快快,交給你了!」阿福迫不及待想換手,王爺一犯頭疼,他就成了出氣包。

當門一闔上時,符梅立即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壓力。

她得與他獨處。

極力保持冷靜,她將盤子放在桌上,溫柔含笑道︰「王爺,梅兒做好了香包,還泡了安神茶,喝了可以安神,減輕頭疼,也好入睡。」

上官凜翻過身看向她,眼神幽黯,正銳利的盯著她。

「要是沒效呢?」

沒料到他會這麼問,符梅竭力不讓臉上露出一絲不安,柔聲道︰「王爺,梅兒又不是大夫,哪有那麼厲害能治好頭疼,不過,或許王爺聞了心情就會放松,頭也就不疼了。」

上官凜眸光變得柔和,她的回答和當年一樣,格外讓人懷念。

「拿過來。」

她盯了茶杯一眼,先取起盤子上的香包給他。

他接過香包,看到上頭繡了個梅字,直直盯著看。

符梅也看到了,有點難為情,她向來習慣在香包繡上名字,沒想到竟連給他的都無意中一塊繡了。「王爺,梅兒忘了,不該繡上名字的……」

「無妨。」上官凜閉上眼,將香包放在鼻前細細一聞。

是他熟悉的味道。這四年來,他找過許多人來調,但都調不出和她相同的香味,不是藥味太重就是香氣太濃,只有她調得恰到好處,清新舒心,能讓人獲得平靜……

真有那麼好聞嗎?符梅有些不相信。

不過看上官凜那閉著眼的投入表情,她決定更加積極,「王爺,我幫你揉揉頭好嗎?對減輕頭疼也很有效的……」

「上來吧。」

見他自長榻上撐身坐起,她連忙月兌下鞋,爬到榻上。

「王爺哪兒疼呢?」

上官凜指了指頭部,于是她來到他身後替他揉著穴道。

她除了學調香,也看過醫書,知道人的頭部有幾處穴道,適當的對穴道施力,就能減輕疼痛。

他緊閉著雙眼任她輕按,那蔥蔥柔荑似帶有什麼法力,讓他感到一陣舒麻快意,加上香包的香氣在鼻前纏繞著,一刻過後,他的頭竟不那麼痛了。

「王爺好多了嗎?」

他听到她一問,低吟道︰「是好多了……」

只是他也發現,這香氣雖然好聞,讓他覺得舒心,但似乎少了什麼,胸口泛起空虛。

他曾經在她香包上感受到的溫暖味道,現在,竟不見了……

听他說好多了,符梅悄悄松了口氣,瞄了眼擱在桌上的熱茶,斂下眸道︰「王爺,梅兒還特別調制了安神茶,對頭疼、安眠很有用的,喝喝看吧。」

「拿來。」

終于等到這一刻了!她全身緊繃的爬下榻,端上熱茶給他。

那杯茶里加了玉鐲內的黑色丹藥,只要他喝下去,就會立即毒發身亡。

上官凜接過杯子,打開蓋子,還氤氳著熱氣,熱茶上浮起切碎的香料,聞起來挺香的。

符梅屏息望向他,希冀他能喝下。

但上官凜卻沒有低頭喝的意思,反而下了榻,將茶又擱回桌上。

看他沒喝,她有些慌,正打算說服,突然見他轉身,一陣天旋地轉後,她竟被他壓倒在軟榻上。

「王爺……」

就算符梅習得再多魅誘男人的技巧,但畢竟沒有實行過,現在被一個男人完全壓制住,馬上泄露出她的青澀稚女敕、從不曾與男人親密過的事實。

「怕了?你不是說願意為本王做任何事?你可知,男女之間的銷魂,是最足以讓人忘卻疼痛的……」

上官凜壓在她上方,男性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符梅心口發顫,極力掩飾害怕,朝他流露出嬌羞的表情,事實上,他強魄的身軀壓著她,她不需裝,臉就是紅的。

「梅兒怎會怕,梅兒只是怕羞……」

「怕羞?」

「梅兒自見到王爺的第一眼時,就對王爺懷有戀慕之心,怎會不羞……」

上官凜將她含羞帶怯、情意蕩漾的表情望入眼底,直直盯住她問道︰「你說你對本王有戀慕之心,要怎麼證明?」

听到這問題,符梅臉色僵硬了一瞬,上官凜看到了,不等她反應,他伸出大掌罩在她上。「這兒可以證明嗎?可以讓我听到你戀慕的心跳聲嗎?」

下一刻,他五指一攏,用著曖昧的力道搓揉她。

倒抽了口氣,男人充滿侵犯的踫觸讓她顫栗。「王爺……別……外頭有人,會有人闖進來的……」

她看向桌上的那杯茶,她不能還沒對他下毒就失了身,她得想辦法阻止他……

「沒有我的命令,沒人敢進來。」

符梅竭力鎮定,「王爺,現在是大白天,不妥當……」

上官凜看到她那柔美眼眸里閃過的反抗,他拉開她的衣服,露出她大片雪膚,以及鮮艷的紅色肚兜。

符梅從未被男人如此對待,心口一駭,踫觸到空氣的肌膚一陣冰涼,更讓她僵硬得不能動。

上官凜見到她脖子上的碧綠玉佩,取來一看,「真是別致的玉石啊,還刻了你的名字,但,都不及你美麗……」

他放下玉佩欲低頭吻她,符梅張著美眸,知道若再反抗,肯定會讓他起疑,她無法可躲、無法可想,她內心充滿不甘,羞愧得想死。

上官凜在這時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強忍、她的害怕,甚至是遭他羞辱的恨,但他更困惑,他從沒想到她接近他居然是想……

「王爺,我帶來了……」阿福拿著一個瓶子闖了進來,看到房里的情景,尷尬的轉過身。「打擾了,我馬上出去……」

「什麼事?」上官凜見他來了,神情不變的起身,符梅趕緊穿妥衣服下榻,阿福來得正是時候,讓她得救了。

「我只是想問王爺,頭還疼嗎?需不需要用蛇毒?」

「蛇毒?」符梅詫異的說。為什麼頭疼需要蛇毒?

阿福解釋道︰「王爺為了治頭疼,什麼法子都試過,還研究過各種毒物,最後發現蛇毒有功效,不過,用蛇毒本身是件危險的事,沒有疼得相當厲害是不用的……」

上官凜懂毒?!符梅渾身發寒。

那麼,他發現她在茶杯里下毒了嗎?

「本王的頭疼好了,不需要用蛇毒。」

「太好了,看來梅兒姑娘做的香包真的有效!」阿福欣喜。

「這杯安神茶也不需要喝了。阿福,你最近不是睡不好嗎?據說這杯茶有安眠作用,給你喝吧。」

阿福性子大剌剌的,倒也沒多想,開心道︰「我真的可以喝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符梅瞪大眼,不敢相信上官凜竟要阿福喝下那杯茶,他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茶里下毒……

「不要!」符梅沒法思考了,看到阿福拿起茶,她伸手想搶,卻不小心踫翻了,鏘的一聲,茶水和香料濺濕一地,無比狼籍。

她下意識想拾起,卻突地感覺到手指一陣刺痛,接著很快被上官凜捉起手。

「別踫!」

符梅抬起頭,被他那雙嚴厲的眸嚇住了。

「梅兒姑娘,你的手在流血,我去拿藥箱!」

听到阿福的聲音,她回過神想抽回手,「我不要緊……」

「怎會嚇成這樣?」上官凜凝眉問道。

符梅心一凜,小心覷著他的臉色道︰「那杯茶冷了就沒效了……」

這種蹩腳的理由他信嗎?

「茶杯摔了就摔了,何必去撿?」

他……是指這個,沒有其他用意?符梅提著心覷著他。

「血流太多了。」他用袖子包著她的傷口,見還在流血,干脆將她的手指含入嘴里。

「王爺不要……」符梅倒抽了口氣,直想抽回手,他這曖昧的小動作,竟遠比方才他對她所做的放浪之事還讓她羞赧。

上官凜凝視著她,沒一點松開的意思。

她心跳如雷,被他含住的部分熱得快融化了,她覺得自己快暈了。

終于,他張唇松開她,朝她揚唇道︰「看,止血了。」

符梅看到他的笑里帶有欣慰,看到自己的手指被他吮得濕漉漉的,沒再沁出一滴血,胸口更是跳得厲害。

他是不是在擔心她?所以才會凶惡的要她別踫打破的杯子;因為擔心她,才會等不及將她的手含入嘴里止血……

她真不敢相信,像他這種冷血無情的人,竟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藥來了!」

當阿福提著藥箱進來時,剛好看到符梅從王爺手上抽回手,他錯過什麼了嗎?

「不要緊,小傷罷了,梅兒去拿掃把來收拾。」她低著頭,落荒而逃。

當符梅的心陷入極大的矛盾、震蕩中時,上官凜的心情也是千回百轉,盯著關上的房門,久久移不開視線。

「王爺?」

「沒事。」他沒理會阿福好奇的表情,只是低頭檢視地上的茶杯碎片和茶水。

那茶里摻有無色無味的毒物,一般人不會察覺,但他師父在生前也有鑽研毒,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他,所以他精通百毒,嗅得出尋常人聞不到的味道,一打開那茶杯的蓋子,就立即知曉里頭有毒。

她居然是為殺他而來的!

為了逼出她的真面目,他故意浪蕩的輕薄她,終于看穿了她對他的嬌羞逢迎和戀慕,都是為了去除他心防的偽裝,是想趁他為她神魂顛倒時,借機下毒。

她慌張摔了茶杯不讓阿福喝,更證明她心虛。

但是,為什麼?

他不明白,她為何想置他于死地?不明白當年那麼溫柔,帶給他溫暖的人,會在今日成為對他下毒的刺客,他更不明白自己明知她心存歹意,竟還擔心她的手流血了……

上官凜斂下愈加深沉的眸光。

無妨,他就陪她玩玩吧,他倒要看看,她是為了什麼要殺他,而為了殺他,還會使出什麼招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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