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太壞,誰之過 第六十四章 隱藏的秘密

作者 ︰ 初央

武林大會正式開始,江湖人匯聚杏花村。

只見杏花村後山的大門緩緩打開,入眼是一個曠廣的廣場,廣場之上能容下一萬人左右,一條蜿蜒的階梯從山下延伸至山頂,好不壯麗。

山上比起十里杏花更加令人流連忘返,只見整座山被分成了幾個層次,最下面的一層種了梅花,猶如女子裙擺的袖邊,尤為醒目。微風過處,陣陣梅香迎來,頓覺清爽。

再往上便是鵝黃的迎春簇擁著貼梗海棠,色彩相間,形成鮮明對比,令人眼前一亮。

往上便是亭閣樓台,供人觀賞時用。整座後山猶如一座大型的宮殿,被建得極具美感,隨著階梯往上爬,當真是親臨仙界般的錯覺。

廣場里聚集了各色江湖人士,大家紛紛對此景色贊嘆不已。

比武擂台被設置在廣場的正前方,身後剛好是那一條蜿蜒的階梯。

只見武林盟主吳達端坐在上,依次排開是各派掌門,南宮晨也在其中,只見他又換了一張面皮,平凡無華的面孔領人過目即往,除了那雙狡黠的眼楮。

「今日在此舉辦武林大會,由各派派出杰出後背互相切磋武藝,勝出者進入下一輪比賽。如果有江湖游俠覺得自己武功高過台上人的,也可以出手一試。不過點到即止,不要傷了和氣為上。」吳達是一位年過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生的虎背熊腰,威武周正,一臉正氣昂然,倒是符合他的身份。

由此,各派人士紛紛派出自己得意弟子又或者掌門人親自上場,走上擂台一一比武。勝出的將參加第三日的比賽。

首先上場的少林對逍遙宮,只見兩大門派都派出了自己杰出的弟子,在擂台上一絕高低。

最後以少林弟子勝出。

接著是武當對峨眉……

白水心坐在南宮晨身邊,看得津津有味,腦海中幻想著如何將這些功夫融入天若宮的武功招式內。

人群里端坐在輪椅上的宗政季雲眸底幽深一片,他就說這丫頭怎麼一大早就不在他身邊了。原來是跑到南宮晨哪里去了。

心里很不是滋味,但面部表情還是維持著原有的冷漠疏遠。

陳伯與青冥互看了一眼,暗自搖了搖頭,他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一場青龍幫勝,在下有哪位想要挑戰?」宣布結果的人不厭其煩的重復著這一句話,掃了眼台下的江湖中人,等待了幾秒,見沒有人出場,正要開口宣布結果之時,一個人影忽然飄上了擂台。

只見宗政痕一襲黑衣堇色華服,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冷漠高貴,整張臉上沒有一個表情,除了那雙攝人心魄的鷹眼,那里充滿了陰霾之氣,夾雜著淡淡的殺氣。

「閣下是?」宣布結果那人被宗政痕的陰冷的氣場怔住,面色有那麼一瞬變了顏色,隨即恢復如常。

「原來是聖朝的三皇子殿下。三皇子對武林盟主的位置也感興趣?我還以為你只對那個位置感興趣呢?」只見南宮晨笑眯眯的站起了身,抬手朝聖沄的方向抱了抱拳,長而大的黑色衣袖被風灌滿,頗有幾分地獄魔鬼的邪魅氣質。

他邪惡一笑,頓時將宗政痕的陰冷氣場給壓了下去,妖冶的氣氛頓起。

宗政痕抬眼看向南宮晨,隨後又將眸光移到了白水心身上。她怎麼會呆在天下第一山莊莊主的身邊,難道她拋棄了宗政季雲,另謀佳婿了?

宗政痕眸底閃過一抹不肖的冷笑,對著南宮晨冷然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天下第一山莊的莊主南宮莊主。原以為南宮莊主眼光高于一切,卻沒想到竟是個喜歡穿破鞋的,不知道這雙破鞋穿上後,是何滋味?」

白水心聞言,表情很是淡然,竟意外的沒有生氣。宗政痕微微一怔,這個女人簡直可氣。

他知道自己對她動了心,願意娶她做王妃,她卻不領情,裝貞潔烈女,如今這般又是為何?可恥的女人,他就那麼不入她的眼麼?

宗政痕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加上上次的事情他本就有些懷疑白水心,再次看向白水心時,竟是狠狠的看著她,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喂狗。

白水心淡淡的對他一笑,不以為意。想要動她,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事情可是他先招惹她的,她不是弱女子,不反擊才是傻子。

她沒有直接取了他的命根子,算是厚待他了。

「破鞋?哈哈……三皇子說笑了。本莊主從來不喜歡穿破鞋,看你似乎很討厭她似地,不如這一場你就同她比一比,誰勝誰進入下一局。吳盟主覺得如何?」南宮晨笑得很是燦爛,完全看不出生氣的地方。

「嗯,青龍幫幫主主可是要與三皇子一絕高低?」吳達很是公平的問。

青龍幫本就是個小幫派,靠經商為生,平日里還要看朝廷臉色做事,怎麼敢得罪了三皇子。只見他立即搖頭,自願跳下了擂台。

「竟如此,少宮主可是願意挑戰三皇子?」吳達朝白水心問道。

可惡的南宮晨,就知道看好戲,也要姐姐願意給你看才行。只見白水心淡然笑著搖頭道,「我本是受師傅之命前來觀賽的,對挑戰者不感興趣。」

少宮主?天若宮的少宮主?她也配?宗政痕手一抬,便從屬下手中吸來一把劍,劍出銷,直指向白水心的眉心。

在下面觀看的宗政明澗一看,心一驚,正要飛身上前相救,卻被宗政御羯一把抓住了手臂,「七弟不可魯莽。」

宗政季雲卻是相當的鎮定,上次替他解毒,雖然耗費了不少功力,但隨後幾天丹田之內卻源源不斷的涌現出真氣,使他的功力又上升了一小層。白水心的功力只怕也上升不少,對付宗政痕簡直是綽綽有余。

只見宗政痕的劍鋒又冷又準,對準白水心的眉心直刺而去。

在一旁看著的南宮晨趕緊閃開身子,尋了一處好位置站定,好久沒看見那丫頭舞劍了,不知道有沒有不一樣的花式?

回想當初他被小小年紀的白水心誘拐的情景歷歷在目,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揚……

「大哥哥,你的劍舞得真好,可以教我嗎?」不知道何時依坐在他家莊子牆頭的六歲小女孩一臉認真的道。

南宮晨一怔,她是怎麼進來的?這麼小的丫頭怎麼可能逃過山莊幾十個護衛的眼楮?

小丫頭從牆頭跳了下來,一臉稚氣的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是這樣嗎?」

只見她將他剛剛的招式全部有模有樣的比劃了出來,還一臉崇拜的看著他道,「大哥哥的招式好厲害,可以教心兒嗎?」

「哪里來的小丫頭片子?快些滾開,別擾了本少爺練劍。」他見如此心里雖然驚訝,卻還是大聲呵斥,希望可以嚇跑她。

怎料她竟委屈的扁扁嘴,哭了起來。「大哥哥真壞,心兒本還想著將雪刃歸送給大哥哥的,卻沒想到大哥哥這麼凶。嗚嗚,我還是送給別人好了。」

什麼?雪刃歸?她那麼一丁點兒大,從哪里偷來的雪刃歸。傳聞中的雪刃歸可是認主人的,他就不信她真拿得出來,便壓抑住心中的不厭煩,哄道,「小妹妹,你真有那把名劍,拿出來給哥哥看看。若真是,哥哥就教你練劍。」

「真的?」她眨著淚花閃閃的鳳眼,可憐巴巴的道。

南宮晨點了點頭,伸出手向她要。

只見她往自己的腰身上一扯,一把漂亮的軟劍便呈現在他眼前,那鋒芒的光芒不是他手中的劍可以比擬的。

但那丫頭竟將這麼好的名劍當腰帶使,也太浪費了吧?

南宮晨嘴角抽了抽,伸手要去模劍,卻被她收了回去,他半眯著眼,危險的道,「你想反悔?」

小丫頭搖了搖頭,帶著鼻音道,「這劍是認主人的,只听我的話。只要你答應今後都听我的,它便是你的。」

南宮晨一愣,這小丫頭還真是獅子大開口,想要天下第一山莊未來的繼承人听她的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可是他卻點點頭,道,「這真是雪刃歸?你從何得來?」

她點了點頭,單純的眨著眼,竟雪刃歸遞到了他手里,「一個老頭子硬塞給我的。」

她答得很干脆,但他從未相信過。

劍一入手便能感覺到它通體的靈氣,他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帶動,手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劍舞出一個個漂亮的劍花,每一招,每一式都比他剛才比劃的強大且極具殺傷力。

它真是雪刃歸!那個小丫頭竟然是雪刃歸的主人?他不信!他憑著自身不弱的內勁試圖控制雪刃歸,指向她。不料劍鋒忽然一軟,竟似條布帶般,沒有了剛才的凌厲之氣。

「大哥哥,你想要殺了心兒嗎?殺了心兒,這把劍將永遠不會屬于你。它會蠱惑你自殺生亡的。」

她看似稚女敕,看似單純,心思卻剔透無比。南宮晨驚訝的收起劍,道,「我今後听你的,但是不能違背我做人的原則。」

個人原則?說得這麼籠統,可以包括很多……

但是她答應了,很爽快的答應了。

他錯愕的看著她,那一年她六歲,他十三歲。他被她的一把雪刃歸收買至今。

南宮晨將飄遠的思想拉回,只見白水心轉眼間便避開了那一劍,宗政痕沒有刺中白水心,將劍直接擊中桌面,用內勁將桌面擊得粉碎。

白水心飛身來到擂台之上,眼神半眯著看向宗政痕,冷冷的道,「想要逼我出手?」

話音剛落,宗政痕一個轉身,又挽了個凌厲的劍花刺向白水心的心口處,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但白水心只是躲開,並沒有正面與他交鋒,宗政痕見狀,氣憤道,「你怕了嗎?為何不出招?」

「宗政痕,你可知惹怒我的後果?」白水心依舊冷著一張臉,眉峰緊鎖,顯然已經被宗政痕惹怒。

這話音剛落,宗政痕又糾纏了上來,「惹怒你又如何?」

白水心不再說話,靈巧的避開了宗政痕的劍鋒,一掌抓住他的手腕,逼近他幾分,眼里鋒芒,冷若冰霜的道,「是你自找的。」

只見白水心的手掌心凝聚內力,一掌打在了宗政痕的心口處,宗政痕驚訝的一側身,勉強避開了她那一掌,掙月兌開她的束縛,退後了一步。

但見白水心的一掌打在了對面的大鼓上,大鼓發出大且渾厚的‘咚’聲後,頓時粉碎一片,倒向地面。

下面觀看的江湖人士倒吸了一口氣,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竟有如此渾厚的內力,不愧是天若宮的少宮主。

宗政明澗的心情由緊張白水心轉移到緊張宗政痕起來,她如此風華,竟讓他有些不敢相信起來。

腦海中那個憋紅著臉,一臉怒氣難消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他看著白水心的目光又一瞬間迷茫了。

台上白水心的紅衣飛揚,飄飛若蝶,美得不可方物。每次出招即快且準,絲毫不給宗政痕任何反擊的機會。

那麼果斷凌厲的女子,真的是當面那個粉雕玉鐲的小女孩嗎?

他忽然有些猶豫,自己愛的,苦苦等的是她,還是記憶中的她?

「殿下……」腦海中忽然想起陳雯的聲音,溫柔中帶著關切。他回頭四處張望,卻沒有她的身影。

每當他沉思不語的時候,她都會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或者出于輕聲安慰。

宗政明澗抬眸,再看向台上快速轉換招式的果決女子,他的心里卻已逐漸蒙上了另一抹嬌小身影。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宗政明澗看著台上,有些迷茫了。

宗政痕應付起白水心越發顯得吃力起來,面色顯得有些蒼白,額頭微微冒出許多細汗,而對面的人卻輕松的腳尖著地,好似根本沒有出力打他似地。

她在玩他?宗政痕鷹目半眯,將全身全部的內勁集聚在丹田,手抬著劍再次朝白水心的心窩刺去。

「丫頭,接劍。」南宮晨畢竟比白水心經歷的血腥氣味多,自是知道宗政痕做了兩手準備,連忙將雪刃歸自腰間抽出,投給了白水心。

白水心伸手一接,台下眾人更是驚訝不已,這個少女竟然接了南宮莊主的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使用的,當今天下也只有南宮莊主能駕馭它。

這少女只怕死定了!

眾人不由在心底替白水心惋惜一番。

宗政季雲卻是冷眼看著,眼底的幽暗又深了一圈。

宗政明澗見狀並沒有了剛才的緊張,那樣的女子能接住那把劍,那麼她必定能使用。

宗政御羯緊緊的盯著白水心手里的劍,看向白水心時,目光一片深遂,猶如深不見底的無底深淵,無法探知他此時的心思。

宗政痕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今日她將死在她的自大任性上。

他的這一劍不是虛招,只要白水心用劍擋這一劍,凝聚他一半內力的劍身必定會使她的動作變慢,那麼他再左手出掌,狠狠的落在她的胸口處,震碎她的心脈,讓她回天無數。

他想著,笑容越發的殘忍起來。他得不到的東西,他寧可毀掉,也不會便宜了別人。

誰知白水心竟沒有出手擋他的一劍,也沒有快速閃躲他的一掌,而是揮動手中劍氣,光憑內力與劍氣的凌厲便將他阻隔在她一米開外的位置。

那劍氣似乎透出了無數根細如毫毛的銀針,全數刺進了他的肌膚。他手一松,緊握著的劍掉到了地面上。

有鮮血順著他的手指流出,她是什麼時候挑斷了他全身的經脈,他竟沒有看見,也不曾發覺,那樣的速度好似快過人的肉眼所能接受和反應的程度,他竟絲毫沒有看見。

難道是她的內功修為達到了一個他無法跨越的層次,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看穿她的動作,那麼其他人呢?

宗政痕掃了一眼台下眾人,除了宗政季雲及南宮晨依舊面帶淡定之色,其他人無不露出驚訝及迷茫的聲色。

他們的武功竟都不及這三人。宗政痕冷冷的笑出了聲,全身猶如被千只螞蟻啃咬般疼痛,他卻只想冷笑,或許這樣,他那高貴的皇族自尊心才能得以保留幾分。

那高貴的自尊還剩下幾分呢?

白水心冷冷的看著宗政痕倒向地面,他的發髻已散,墨黑的青絲隨風凌亂,狼狽而可悲。

他自找的,不能怪她狠心廢了他一身武功。

宗政明澗一個飛身閃上了擂台,扶住要倒下的宗政痕,看向白水心責備道,「心兒,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眼前這個冷漠的女子還是他記憶力的瓷女圭女圭嗎?

「如果此時躺在地上的是被震碎心脈的我呢?」白水心冷漠的收回劍,她已經退了很多步,是他步步想要置她于死地而已。

宗政明澗被問住,一時無語。比武乃是公平公正的,只求點到為止,白水心很明顯從一開始就處處相讓,而是宗政痕步步緊逼,總歸自食其果,也怨不得他人。

攬住宗政痕跳下了擂台,若救治及時,他也不至于成了殘廢,至于功夫,只怕今生無緣了。

他將宗政痕交給身旁的隨從,隨從立即抱著宗政痕擠開人群,尋醫去了。

至此,宗政痕依舊冷冷的笑著,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那抹冷笑似在他臉上定格了般。

「此局天若宮少宮主勝,還有誰想要上台挑戰?」吳達親自上前宣布結果,等待了三秒,無人回答。下一場繼續進行。

白水心將劍丟到了南宮晨手里,埋怨道,「這戲可精彩?」

「精彩。丫頭的劍術又精進不少,什麼時候我們切磋切磋?」南宮晨說著,眼里精光一片,看著白水心就如看見許久未曾吃過的食物般。

「想都別想。這一次你可是把我害苦了,你知道的,我素來喜歡低調來著。」白水心無比郁悶的道。

那邊南宮晨已經叫人重新搬來了椅子,很狗腿的端著椅子往白水心跟前送了送,這才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偶爾高調一下也是可以的。總是低調容易被人輕視,就如剛才那位。」南宮晨嫌坐的地方離白水心遠了,又往她跟前挪了挪位置。

宗政季雲看台上竊竊私語的二人,好看的嘴角抽了抽,眼底的深淵更深了幾分。

台下一眾人那里還有心情看比武,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南宮莊主從來不近,莫非他的意中人是天若宮的少主?」

「看二人如此親密,在人前毫不避諱,只怕是真有那麼一回事兒。」人群里開始議論紛紛。

宗政御羯靜靜的看著台上互動的兩人,目光深幽的看了眼宗政季雲,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宗政明澗本就覺得宗政季雲配不上白水心,所以此時白水心另投他人懷抱,他倒是有幾分高興。

這南宮晨雖然不羈了些,但怎麼都比一個癱子強。看他對心兒的態度,今後應該會好好護她的。

比賽在一炷香後結束,大伙兒各自散去,或回住宿討論兩日後的大賽,又或者去酒樓喝酒一解輸了比賽的悶氣,又或者去杏花林中散散步。

宗政季雲則是坐在廣場上,等待人都散去了才被陳伯推著離開。那抹紅色身影卻在人群浮動中竟消失了蹤影。

憋了一天的郁結之氣無處發泄,宗政季雲的面色更難看,黑得給鍋底似的。

陳伯無言的推著宗政季雲往雲閣方向走去,青冥緊隨其後。

且說白水心去哪?當然是被南宮晨拉著消失在杏花村後山的暗道里,只見南宮晨拖著白水心不停的往階梯上爬,「你快點,不然雙兒等急了。」

白水心嘴角上揚,嘲笑道,「怕是你自己等不及了吧?」

南宮晨不說話,直接放開白水心的手,不再等她,徑直爬上階梯,平日里五分鐘爬上的階梯竟被他用一分鐘給爬完了。

白水心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好笑的搖了搖頭。

杏花雨露在今天開封,難怪那個酒鬼跑得如此神速。

「戚姐姐,你都準備好了嗎?」白水心從暗道中走了出來,一步步走下階梯,只見南宮晨已經端著一小杯酒在哪里無比沉醉的聞著酒香。

戚無雙點點頭,笑道,「整整裝了十壇左右,心兒可要取些去同你夫君一起品嘗?」

南宮晨聞言,閉著的雙眼立即睜開,抱怨道,「那怎麼行?這些都給我留著,等爺想念的時候再取來喝。雙兒,這丫頭嫁人了,今後要喝到她親手釀制的酒只怕沒有機會了。你都給我留著,別胡亂送人。」

「味道如何?可純正?」戚無雙並沒有理會他的胡話,而是打量了一眼他抿著酒的嘴。

良久之後,南宮晨舌忝了舌忝嘴唇,滿意的點頭,「嗯。還是那個味道,淡淡的泛著苦味,杏花香縈繞唇齒之間。好喝!」說著南宮晨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白水心與戚無雙各自倒了一杯,在一邊的石桌前坐下,聞著酒香,對視一笑。才慢慢的抬起杯子送到嘴邊。

「丫頭,解藥都給你了,喝酒的時候怎麼可以忘記通知我?」一身紅衣似火的葉楓出現在涼亭里。猶如在自家般取了酒杯,便倒了一杯酒放在鼻尖聞了聞,「嗯,好香的酒。」

「你認識?」南宮晨眸子半眯,提防的看著葉楓。這人能無聲無息的傳入杏花村後山小屋且不被人發現,可見這人輕功絕佳,速度極快,才閃躲開了山莊的守衛。

白水心接受到南宮晨的視線,笑著點了點頭,對著葉楓打趣道,「你對我的事情了若指掌,對我這般感興趣,莫非是--」

「丫頭真是聰明,我就是喜歡上你了啊!」葉楓快速的搶過話,在她身邊的凳子上坐下。

白水心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想被一條蟲喜歡。」

戚無雙笑出聲,點了點白水心的鼻頭道,「你啊!就是嘴貧。」

「二位可以暫時回避一下嗎?我有些話想對她一人說一說。」葉楓將酒飲盡,抬眼看向白水心時,正經了不少。

白水心點了點頭,戚無雙起身與南宮晨一起離開。

「丫頭,自從你接過我遞給你的解藥那一刻時,你已經選擇相信我了,是嗎?」葉楓又替自己倒了杯酒,放在鼻尖聞著。

「嗯。」白水心亦是將酒灌入口中,含著淡淡的涼涼的清香滑入喉頭,再慢慢的落入體內,一股清涼之氣直入心底,同時心底又似點燃了火一般,一片炙熱。

「後日的武林大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呆在宗政季雲的身邊,切勿亂了方寸。」葉楓認真的道。

白水心疑惑的看著他,他卻不願多說,「時候到了,你自然會明白一切的。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你可要看仔細了。不然受傷的可是你自己。」

白水心越來越听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想要開口問之時,只見葉楓抱著兩壇杏花雨露消失在夜幕中。

他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游戲要開始了?

看著放置酒壇的架子上只剩下一壇子酒,白水心立即站起了身,該死的南宮晨,他什麼時候偷走了這麼多的酒?

心里暗自生氣,下次就算是戚姐姐請她來,她都不會再替他效勞釀制杏花雨露。

話說宗政季雲在房中等候了白水心大半夜,也不見她回來,他氣惱的扶著輪椅的邊緣站了起來,試圖走到外面,到那後山上,將她尋回來。

他的毒解開已經有好幾日的時間,這幾日都乘沒人的時候偷偷練習走路,如今雖走得慢些,卻可以不用人攙扶行走。

他已經有十余年沒有站立行走過,如今走起來仍覺吃力,所以在他還未完全恢復之前,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能行走。

宗政季雲才剛剛模索到門口,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他一個不穩向前倒去,迎面走來的人正是白水心。

只見白水心伸手攬住他的腰身,一手護著酒壇,將他給拉了回來。「季雲,你怎麼在門後?」

宗政季雲不出聲,推開了白水心的手,慢慢的走到床邊坐下,冷聲道,「你不是已經有南宮晨了麼?還要我這個瘸子做什麼?」

看他悶悶不樂的樣,真像個十足委屈的小媳婦。他這是在吃醋嗎?

白水心難得通透一次,繞道宗政季雲跟前,巧笑道,「相公,那南宮晨可不是我的,那是我戚姐姐的。我可不敢搶。」

「戚無雙喜歡他?」听著她喚他相公,宗政季雲冷硬的面色稍微暖和了幾分,卻聞到白水心身上的酒味,他伸手攔住她的腰身,將她抱進懷中,皺眉問道,「你飲酒了?」

白水心笑著點頭,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你猜我手里拿著的是什麼?」

宗政季雲打開酒壇的封蓋,一股淡雅的酒香立即飄了出來,和她身上的酒香是一樣的。

听聞杏花村的老板釀得一手好酒,這杏花雨露便是她親手釀制而成。每一年的成品很少,幾乎只有一壇。有緣之人才能喝上一小口,但這酒聞著雖清淡,下肚後卻烈得很,不是功力深厚的人只怕一小口就能醉上三天三日。

「杏花雨露?」宗政季雲仔細打量白水心,只見她臉腮微微泛紅,耳垂也是一片粉紅,「你喝了它?」

「嗯。」白水心大腦一陣陣的發熱,有些犯暈的點頭。以前她也喝過一小杯自己釀制的酒,不過暈乎乎一兩個時辰便好。

今日這是怎麼了?看著他的薄唇,一張一合,她竟覺得今晚夜色真好,眼前的人看起來也好誘人,好想咬上一口。于是她頭頂一熱,更加暈起來。

「相公,這可是我親手釀制的,你嘗一嘗?」白水心從宗政季雲身上起來,尋了個干淨的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遞到了他的手里。

「你親手釀制的?」宗政季雲接過酒杯,拿在手心里。她果真是這杏花村的主人。他絲毫沒有驚訝,也沒有懷疑。

「嗯,味道如何?」白水心滿心期待的看著他將酒杯送入口中,嘴角掛著抹得意的笑容。

「還可以。」誰知對方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口吻里竟听不出贊嘆,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難道這壇酒是假的不成?白水心狐疑的接過他手中的酒杯,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沒錯啊!是她親手釀制的味道啊。

白水心郁悶的看了眼宗政季雲,「南宮晨喝一口就陶醉得給什麼似的,為何你這般平淡?」

「或許,比起這樣喝,我更喜歡這樣。」只見宗政季雲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將她鎖進懷中,低頭便深吻了下去。

一股淡淡的酒香從宗政季雲的口中渡來,他的唇有著柔軟的溫度,輕輕的撬開她的貝齒,吸允著她嘴里的香甜氣息。

白水心大腦又是一陣發熱,雙手緊緊的抵制在宗政季雲胸前,睜大的眼楮慢慢的閉上,學著他的樣子,回應著他的吻。

宗政季雲一陣欣喜,睜眼看著眼前絕美如畫的女子,他的雙手解開了她的腰帶,修長的指尖拉開了她的里衣,聲音嘶啞的道,「心兒,可以嗎?」

「嗯?」白水心喝了兩杯酒,大腦有些不停使喚起來,只覺得那好看的人在她的面前晃啊晃,晃得她頭更暈了。

「季雲,你別總是晃來晃去啊!晃得我頭暈,別動!」白水心伸手扶住宗政季雲的頭,她嬌軟的語氣落在他的耳旁,頭一歪落在了他的肩頭之上,只聞得均勻的鼻息傳來。

「心兒?」懷中的人將頭枕在他的肩上,竟睡著了。宗政季雲無奈的笑著搖頭,掌風一起,將房間的門帶好。

他低頭替白水心月兌掉靴子,將她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了下去,他極力的隱忍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動,是為了等她完全的接受他。他知道如今的她只是稍微對他放開了心而已,並沒有完全愛上他,或者說並沒有像他愛她一樣,愛得那麼深刻。

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低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就這樣安靜的抱著她入眠。

第三日的比賽很快開始。

今日廣場上與前日般熱鬧。吳達宣布了賽程,這一次雖是晉級賽,但自認武功高強的人,一樣可以挑戰勝利者。

比賽馬上開始。

首先上場的是少林對武當……

到下午時分,最後一場比賽才完全結束。

「這一局武當弟子勝出,可有人挑戰武當弟子?」吳達上前一步宣布,若沒有人挑戰,那麼下一任武林盟主將是出自武當的弟子。

武當的人聞言自是欣喜,又不免緊張的掃了眼人群,武林之中藏龍臥虎之人不少,就要看他對盟主之位感不感興趣,若感興趣,貿然出手也是不能預料之事。

就如此時,宗政御羯飛身上了擂台,對著武當弟子溫潤笑道,「素來听聞武當功夫深不可莫,令人找不出破綻。我看著有些好奇,向小兄弟領略幾招可否?」

武當弟子也不懼宗政御羯身上的威嚴之氣,一抬手做了個手勢,「請!」

宗政御羯禮貌的一笑,拿在手中輕搖的折扇合了起來,一瞬間便閃身至武當弟子跟前,二人在一起不過打了三招,動作又快有準。

兩人的功夫都不弱,但宗政御羯的功夫卻更勝一籌,甚至有所保留,只見他的折扇頂端輕輕一點,指在了武當弟子的心口處。

二人非常的正人君子,只見宗政御羯收手的那一剎間,武當弟子也收回了招式,低頭認輸,退回到自己掌門身邊。

「此一局獲勝的是四皇子宗政御羯,可有人不服?」吳達上前一步宣布道,等了三秒,無人異議,吳達宣布結果,「下一任武林盟主將是……」

「等等。御羯此行目的並非盟主之位。只要盟主將無色水給我即可。」宗政御羯笑道,很是溫和有禮。

台下眾人一陣嘩然,他們此行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無色水嗎?沒有了一個甲子的功力,有盟主之位有何用?武林之中還不是功力高強著說話算數。

「這……」吳達有些為難的看著宗政御羯。宗政御羯是征戰北穆多年的常勝將軍,更有可能就是聖朝未來的君王。他若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卻是不妥。可是這無色水若不交給他,今後朝廷與江湖只怕不能共存。

吳達思索了半響,還是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來遞給了宗政御羯,「竟然四皇子不要盟主之位,只要這無色水,吳達自當相送。那武林盟主之位落在武當弟子的頭上,你覺得如何?」

宗政御羯接過錦盒,笑道,「隨盟主喜歡就好。御羯可以多嘴問一句,這五色水從何而來麼?」這就是父皇十年前就想得到的東西?有何妙用?

「一位故人托付。」吳達簡潔的回答道。一想著是被那捉模不透的紅衣男子脅迫,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就覺得面上無光。可是人家使用的手段,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他只好嘴皮子一軟,答應了下來。

「哦?御羯真是佩服盟主的胸襟坦蕩,這麼好的東西,你竟沒有私藏,而是奉獻了出來。」宗政御羯笑得很無害,絲毫沒有打趣對方的表情。

「四皇子過獎。」吳達也不與他周旋,徑直轉身,宣布下一任的武林盟主是武當弟子。

他話音剛落一道紅色似火的身影飄落在了宗政御羯跟前,笑道,「四皇子就不想知道這無色水有何秘密?」

宗政御羯盯著眼前妖嬈而風情的紅衣男子,眼底露出絲絲殺氣。

有何秘密?白水心見葉楓上場,仔細的听著台上的談話,有種不好的預感。

葉楓依舊笑得很惹人艷紅,一個男人笑得花枝亂顫,令女人都羞愧幾分,能不惹人眼紅嗎?

「四皇子是不想知道,還是早已清楚?不過台下的眾人是不是很想知道?這可關系這聖朝皇室正統血脈之事。哦,對了。我師傅臨終之前還交給我一張藏寶圖呢?這藏寶圖看上去就是張虎皮,可要是撒上這無色水之後,那可是萬里河山都呈現在這張虎皮之上。」葉楓頓了頓,從懷里掏出一張半截虎皮,笑意收回,眸子里閃過一抹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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