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太壞,誰之過 第六十六章 這妖孽是誰?

作者 ︰ 初央

戚無雙見他如此小孩子氣,在一旁偷忍住笑,憋得笑臉一陣通紅。

秦風白了他一眼。畫外音,懶得同你一般見識。

只見他來到宗政季雲跟前,看了宗政季雲一眼,眼底閃現出稍許吃驚之色,同樣沒什麼好臉色給宗政季雲,「隨我來吧!」

「有勞帶路。」宗政季雲的寒毒雖然解了,但說起話來依舊清冷得很,大概習慣了,難以再改掉了。

秦風回頭瞄了他一眼,轉身前面帶路,不再說些什麼。

春熙及青冥對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南宮晨說自己認識路,還住上次住過的房間,叫秦風替他留著。便牽著戚無雙的手,說是四處參觀參觀,但誰知道他打什麼壞主意。

且說白水心來到一處隱蔽的竹林里,大約走了一里路,前面出現幾間竹屋。島上的房子幾乎都是用竹子建造的,離地一米高,打著木樁,凌空而建。

還好這島上四季如春,不用擔心冬日里寒冷。

廚房被建在竹屋的另一邊,用上好的木頭建造的。這島上的房子幾乎都是這般建立的。

踏著階梯上去,這里並排著三間房間。再順著走廊往前走,路過一處木頭搭建的小橋,橋下是個人工湖泊,里面種滿了蓮藕,蓮葉長得正盛,只怕不多時就能看見蓮花苞。

順著小橋一路往前,便看見一桌涼亭及一間房間,這里正是老頭兒的房間了。

「我回來了!」白水心高喊了一聲。

「死丫頭!這段時間死哪里去了?這麼久才來看老頭子,是不是想老頭子死了,你好回來收尸啊?」屋里傳來一陣嚴厲的聲音,緊接著一顆白色的棋子飛了出來,白水心伸出兩根手指夾住,走進了屋里。

「我說老頭兒,你扔棋子的功力是不是退步了?今日這麼輕易就被我夾住了。」白水心將棋子安放在棋盤之上,笑道。

「誰說的?我扔的還是以前的速度,你能那麼輕易接住,是因為你近日功力上升了不少。別以為能誆過我的耳朵。」

老者叫秦離,是一位年約七旬的老人,頭發和胡須花白一片,鄒巴巴的一張臉還勉強可以透出他年輕時的英俊。

這老者雖然年紀大,但眼楮卻是清明透徹得很,看著白水心時,半絲不含糊的道,「這一次打算住多久?」

「十天,或者半個月,或者更久。這都要看葉楓何時傳回我爹娘的消息。」白水心落下一顆白子,認真的道。

「什麼?夫君?不會是南宮晨那混小子吧?」秦離中氣十足的一拍棋盤,棋子被高高拋棄,然後又原封不動的落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老頭,這棋盤很貴。這可是丫頭我算計了很久才弄回來的東西,麻煩你珍惜點。」白水心的眼神隨著棋子的起落而上下飄忽,那是相當的緊張啊!

開什麼玩笑,這些棋子可都是上好的白玉雕琢出來的,這棋盤更是墨玉雕刻的,要是就這麼沒了,她會心疼好一陣子的。

雖然她不差錢花,但賺錢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啊!勞心勞力還舍不得花,這都是有錢人的通病。

「說,他是誰!」秦離從棋盒里取出一顆黑子,安放在棋盤之上,閉目不看白水心那副財迷心疼的模樣。

「我二哥。」白水心簡單的回答,一顆白子追著黑子落下。

「啥?你二哥?丫頭,這種**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秦離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是听說過這丫頭有三個哥哥來著,那個三哥,他還見過一次呢。至于二哥,她從未听她提起過。

「哦。應該說他是寄養在我家的孩子,同我更是指月復為婚,所以但不上**二字。」白水心乘著秦離驚呼那陣,偷換了他一顆棋子,只見她小手一拍,將棋子藏進了棋盒里。

「原來如此。竟是指月復為婚,你可要將那孩子帶來給我看看,再怎麼著,我也算是你長輩,你且帶他來叫我聲爺爺听听。」秦離低頭正要落子之時,發現自己滿盤皆輸,抬眸看了白水心一眼,吼道,「丫頭,你又偷天換日?」

別以為他老了好欺負,他可是人老心不老,還不至于那麼糊涂,他明明記得他的上一步棋不是這麼放的。

「老頭,輸了就是輸了。你叫多大聲,都沒用。如果想快些見到他,你就別磨蹭。」白水心拍了拍手,站起了身。

秦離知道,他若一直下下去也未必能贏那鬼靈精。也不再與他斗嘴,起身跟著白水心走出了竹屋,「南宮晨那小子也跟來了?」

和白水心斗嘴,他心里就樂呵呵,覺得自己越發的年輕可愛了。同南宮晨那臭小子斗嘴,他竟恨不得一腳將他踩進泥里,要他永遠都爬不出來。

他那張破嘴皮子,非要把他氣死了早日升天,他才甘心。

「嗯,來了!還帶了他心愛的女人。」白水心笑道。

秦離一听,狐疑著道,「那臭小子也有人看上?誰這麼沒眼光?」

「喏,那邊走來的那位。」白水心好心的用手替他指了指前面走來的一位杏色輕紗女子,一顰一笑間皆帶靈動之色。

「這麼水靈靈的丫頭配那小子簡直是可惜了!」秦離惋惜的搖了搖頭,迎面走了上去。

「老頭,別來無恙?許久不見,你有沒有少幾根皺紋?」南宮晨一把將戚無雙拽進了懷中,護緊緊的,好似秦離會同他搶似的。

戚無雙羞澀的推著南宮晨,面色一瞬間紅彤彤,「放開。在長輩面前怎可如此放浪?」

誰知道卻無法推開,她怒道,「你若再不放手,休要我答應你求我的事情。」

沒想到這一句這麼奏效,南宮晨很快松了手,一副乖兒童的模樣,退到了戚無雙身後。

「老爺爺,您好!我是心兒的朋友,初來貴地,叨擾之處,還請見諒。」戚無雙禮貌的拘禮道。

「不礙事,不礙事。心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不必拘禮。」秦離笑眯眯的道,看著南宮晨服軟的模樣,他就覺得開心。

呵呵!今後有好戲看了!不如就將這丫頭留堯山上,真是孫悟空再怎麼翻,也翻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他就說過,總有一天他看到他吃癟的模樣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看見了。

「雙兒,我們去別處。這里空氣不好。」南宮晨沒好氣的瞪了秦離一眼,自然知道

他在笑些什麼。

只見戚無雙搖了搖頭,認真的道,「沒有啊!我覺得老爺爺這里挺好的,山清水秀,空氣很好啊!」

白水心在一處偷笑,低聲在秦離耳邊道,「好了,今後你打趣他的日子不會少。」

秦離笑著同戚無雙擺手告別,「雙兒,你且好好在島上玩。缺少什麼可以找秦風商量。」

「嗯。」戚無雙根本未曾發覺南宮晨與秦離之間的互動,自然也不會明白南宮晨忽然黑下來的面色是為何。

但她也懶得理會,一邊打量著竹屋了,一邊贊嘆道,「這里可比杏花村清靜不少。比起杏花村的華麗,我倒是喜歡這里多一點。心兒可真是個巧人兒,這樣的世外桃源她也能找到。」

話說宗政季雲一行人被安排在半山腰處的竹屋里。

房間干淨且簡單,沒有多余的擺設,令人看著頓覺輕松,連日來海上漂泊的疲憊被一掃而空。

宗政季雲扶著竹屋外的護欄打量著山下的一切,山下不少漁船停泊在岸邊,一些漁民在收網。還有漁民扛著滿滿的一網魚蝦有說有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陣陣清風出來,夾雜著海水的味道。一眼望去,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大海里的浪花不停的撲打著堯山的海岸,形成一個很高的水柱。

秦風隱蔽在竹林里,看著護欄旁的宗政季雲,「就是他!」

只見宗政季雲一聲青布藍衣,發髻用灰色的綢子綁著,白皙而英俊的面孔好看至極,加之他身後的竹屋,真有那麼一點點淡泊名利的感覺。

但是那眉目間的那股高貴典雅之氣卻是怎麼都不容忽視的,只見秦風眸子半眯道,「你真嫁了他?」

白水心點了點頭,不明白老爺子怎麼一下子不高興起來。只見老頭子一把奪過白水心的手臂,掀開她的衣袖,見那麼鮮血似的印記還在,才勉強松了口氣。

「丫頭,那人不能嫁!他非池中之魚,他日必定成為人上人。你若嫁他,可是願意與三千女子分享他一人?乘著現在還未釀成大錯,你且手心吧!」秦風勸道。

白水心收起自己的袖子,笑道,「我信他!不是每一個人成為人上人之後都有後宮三千,我相信他不會有。」

「天真!」秦風瞪了她一眼,不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白水心也沒有跟過去,徑直沿著山路到了半山腰上,悄悄的來到宗政季雲的身後,伸手蒙住了他的眼楮,低沉著聲音道,「猜猜我是誰?」

宗政季雲伸手拉開她的手,將她抱入懷中,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記淺吻,笑道,「去見那位老人了?」

「嗯。」白水心回抱著宗政季雲的腰身,才發現,他站起身的時候,她的個頭才到他的胸口。

他的腿筆直而修長,很好看,他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吧!因為她才十四歲,未發育完全,抱著他的身子,她仍然像個孩子般,只能到他胸口處。

她多希望她能快些長大,個頭能達到他的肩頭,可以墊墊腳尖就能親吻上他的唇,而不是現在--她墊著腳尖,還要讓他低下頭,她才能親吻上他的唇。

擱在現代,她就是個孩子,一個各方面都未發育成熟的孩子。如果她今年十八歲就好了,那樣少女該有的一切都長好了,應該比現在還要引人注目才對。

她如此想著,並沒有發覺宗政季雲一直看著她。

「娘子,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連臉都紅了?」宗政季雲低頭含住她的耳垂,輕輕的咬著,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

「季--雲,放……開……我……」白水心只覺心里一陣瘙癢劃過,說話都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怎料宗政季雲是停下了舌忝她的動作,卻是大力的將她往懷里一攬,似要將她摁進他的身體里似的,緊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娘子,你可是在挑逗為夫?」

挑逗他?沒有!她哪敢!她這身子還未發育完全呢。這麼快承受他的雨露恩寵,只怕很疼很疼。她怕疼,還是饒了她吧!

她立即乖乖的呆在他懷中,一動不動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雖說不一定要等到十八歲,十六歲總是可以等的吧?還有兩年而已。

二年,對一個愛她如此之深且又成熟的男人而說,那是一個多麼巨大的考驗啊!

希望宗政季雲能挺住,最後別被憋死了!

堯山上的人們都很熱情且勤勞。

這一日下午,白水心陪著宗政季雲在海邊散步,遇見秦風打漁歸來。

「白姑娘,這是我今日打上來的甲魚,待會兒叫春熙煲了湯給您喝。」秦風一步上前,揚了揚手里提著的幾只甲魚,完全無視了宗政季雲的存在。

宗政季雲冷著一張臉站在一旁,這種敵意,他第一次看見秦風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但他對他並沒有什麼威脅,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只見白水心就像對待普通島民一樣對他道,「嗯。你且叫春熙多煲些。給老頭端些去。」

「好!」面對白水心叫秦離老頭,秦風早已習慣,對著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提著甲魚一路小跑找春熙去了。

「季雲,你如今走得越來越好,和常人沒什麼區別,你要不要試一試輕功?」白水心好奇的問道,她真的好期望他飛在天上的樣子,一定會像謫仙一般美。

「你想看?」宗政季雲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在原處站定,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看著白水心。

「嗯,嗯。」白水心連連點頭。

只見宗政季雲暗自運氣,他的腳尖輕點地面,他整個人便飛上了天,修長的腿幾個快步,便已經到了百米外的竹林上方,他輕輕踏著竹尖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哇!好厲害!」白水心拍手叫好。他的輕功卻是很俊,只怕速度快過她的,只是現在腿腳還有些不夠靈活,所以慢了些。不過他飛在空中的樣子真好看,簡直就是謫仙。

只見竹尖上的人飄飛落下,將她卷入懷中,緊緊的抱著,什麼都不說。因為她的雀躍,他的心里好暖,好暖,真希望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永生永世。

「喂,丫頭。快點陪老頭下棋去。」南宮晨總是那麼不合時宜的出現,這不,完美的畫面被他一句酸溜溜的話給打破了。真是欠揍。

白水心將埋在宗政季雲懷中的腦袋抬起看向他,「我可不去。」

她被宗政季雲抱在懷中的模樣,已經被他撞見好幾次,如今看見他出現,她也不臉紅了。果然臉皮兒是會隨著時間推移變厚的。

「丫頭,求你快點去救救你的戚姐姐吧!她已經被那老頭贏了一天的棋了。她倒好,越輸越不服氣,一局接著一局的陪著老頭兒下,把我晾在一邊一整天,這怎麼行?」南宮晨一臉不滿的抱怨,像個被相公避之不見的怨婦一樣。

越輸越不服氣?怎麼和當初老頭兒同她下棋時一個樣?

想知道白水心是怎麼認識老頭秦離的嗎?

還不是源自于一盤棋局,白水心贏了他的棋局,他不甘心,非要同白水心下個三天三夜,誰贏得多誰勝。

白水心自然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看見他腰間纏著的腰帶不錯,就說,「可以。輸了就把你的腰帶賠給我。」

沒想到秦離一口答應了。

他腰間的雪刃歸可是他使用了幾十年的劍啊!只听雪刃歸一陣悲鳴,就算是死她也不屈服給一個五歲小丫頭。

可是秦離與白水心下了三天三夜,沒有一局贏過的。秦離頓時錯愕了!他的棋藝竟不如一個五歲小女娃。

他沮喪的將腰間的雪刃歸解開遞給了白水心,白水心得到劍,臉上連半絲驚訝,或者驚喜的表情都沒有,徑直收進包袱里放好。

「丫頭,你可知它是什麼?」秦離忍不住問,畢竟哪劍用了幾十年了,他也用慣了,被個不識貨的小丫頭贏了去,說出去多沒有面子。

只見白水心點了點頭,道,「雪刃歸!天下第一名劍。你是隱居與深山中的劍聖秦離。」

見對面小丫頭說得頭頭是道,秦離不由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隱居的日子太久了,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位天才兒童?

于是乎,那一年五歲的白水心結識了劍聖秦離,並從他手中贏回來雪刃歸。二人只見的恩怨終歸圍繞這棋盤轉。

後來堯山在白水心的打理下,住進越來越多的人,秦離也不隔三差五的跑上天若宮找白水心下棋了。

而是約定好了,白水心一年去一次堯山,陪他下一局棋。

白水心收回飄遠的思緒,打趣道,「以戚姐姐現在的棋藝根本就不是老爺子的對手,老爺子這不是佔戚姐姐的便宜麼?南宮晨,你的棋藝不是很精湛的嗎?不如,你先教好戚姐姐,再讓戚姐姐同老爺子一拼高低。說不定她會欣然接受你的提議。」

「丫頭,這個點子不錯。」南宮晨听完,苦惱的表情不在,立即回去誘拐戚無雙去了。

「心兒,你幫別人這麼熱心,不如幫幫為夫我吧?」宗政季雲忽然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忝了舌忝。嗯,味道不錯。

白水心頓覺一陣顫栗從後背升起,假笑道,「相公那麼聰明,自然是不需要別人幫忙的。」

「哦?是嗎?你就對為夫這般信任?」宗政季雲誘拐道。他只是想要逗逗她,卻不想惹了自己一身的火。

「我去看看春熙的甲魚湯煲好了沒有!」白水心經歷過幾次他的變化,如今感覺到他身下微微異樣,趕緊逃離了他的懷抱,風一般的飄進了樹林,不見了蹤影。

宗政季雲看著落荒而逃的嬌小美人,不由一陣發笑,他這是在折磨誰啊?下次他再也不這麼做了。

真是應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只見宗政季雲僵直著身子站在海邊似定格了般,良久之後面色才好了幾分,步履極慢的朝半山腰的住處走去。

白水心回到住所之時,春熙正在看火煲湯呢。看見白水心進來,她一臉驚訝的道,「小姐,您怎麼回來了?晚飯還沒有做好呢?咦,雲世子呢?」

春熙探了探白水心的身後,見沒有宗政季雲的人影,立即疑惑的看向白水心。

「哦!他說想自己一個人吹吹海風,散散步。怕我陪著著涼了,所以就叫我回來了。」白水心面頰上微微紅了一下,卻在一瞬間恢復了正常。

春熙雖然比白水心大上兩三歲,但終歸單純得很,不及香玉成熟,見白水心如此說,也就信了,繼續搗弄起飯菜來。

「陳伯和青冥呢?」白水心見屋子里只有春熙一人在忙活,不免卷起自己的袖子幫起忙來。

「呀!小姐,你別。廚房窄得很,你就別幫忙了。你去飯廳等著,我一會兒就煮好飯菜了。這甲魚湯一會兒給你端去。」春熙將白水心推出廚房,又道,「陳伯與青冥去幫村民收漁網去了。說住在這里白吃白喝的,很難為情。不過我瞧著那兩人每次幫忙回來都很開心。」

白水心听著,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她何嘗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是--她能嗎?想著宗政季雲站在海灘上僵直的背影,她有不免一陣面紅,背過身子,到飯廳等著用飯。

戚無雙與南宮晨這些日子都住在老爺子的竹屋里,吃的自是有秦風打點著,說不定戚姐姐還會親自下廚弄幾個小菜,那老爺子可就享福了。

戚姐姐做菜的手藝那可真是一絕,連她這個口傳的師傅都坐不出那樣的味道,或許南宮晨是迷戀上戚無雙那一手好菜也說不定。

白水心正暗自想著呢。轉頭忽然看見面色有些發青的宗政季雲從外面走了進來,面色冷冷的,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白水心也不說話,似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玩弄著自己的腰帶。

空氣顯得有些冷,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宗政季雲將目光移向窗戶外,免得好不容易被她壓制下去的燥熱再次升起。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陳伯與青冥走了進來,看著模樣怪異的二人,先是一愣,隨即開口問道,「夫人,世子。您們不是去海邊散步了嗎?」

白水心低著頭不回到,反而是宗政季雲冷清的道,「海邊風大,我們走了一會兒便回來了。」

「哦。」陳伯看著二人怪異的神色,也看不出個究竟,還是青冥腦袋轉動得快,忽道,「我去替春熙端菜。」

「我也去。」陳伯跟著追了出去。

白水心看著二人好似逃跑似的背影不由嫣然一笑,目光流轉之處落在了宗政季雲看過來的俊臉上,微微頓住,見他眸子里也有笑意,好似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海風很涼麼?」

宗政季雲听著白水心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暗自好笑,點了點頭,算是回到了。

「春熙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青冥端著一盤清蒸魚走了進來,一陣清香飄來,聞著就好像吃。

「是啊!誰今後要是娶了她,才是真的福氣呢!」陳伯端著幾碗甲魚湯跟了進來,眼神意有所指的瞄著青冥。

只見青冥干咳一聲,隨後走出房門,「好似廚房還有幾盤菜要端。」

緊接著春熙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只見上面放著清蒸小龍蝦、清蒸河蚌、宮保雞丁、麻婆豆腐、荷葉香雞、外加一清炒小菜和一小盤醬汁。

春熙一一將菜擺放好,青冥捧著一蒸籠米飯走了進來,隨後陳伯又出去捧了碗筷進來。

一張圓木桌前下五個人,大家各自捧著碗喝起湯來。

大家坐在一起吃飯,感覺就是親切,就好像一家人一樣,沒有主僕之分,沒有尊卑之分,這就是白水心向往的生活。

陳伯與青冥為什麼呆在這里會感覺開心,因為這里的人淳樸,沒有外面世界那麼的繁瑣的尊卑觀念。

這里的人活得很自由,很開心。所以留在這里的人才會覺得自在。

大家用晚飯,青冥與陳伯收拾好碗筷,去幫白水心收拾廚房去了。白水心則站在飯廳的走廊外,吹著海風。

身後有人靠近,卻沒有將她抱入懷中,而是並肩與她站在一起。

白水心側目看了看宗政季雲,道,「喜歡這里嗎?」

「嗯。」宗政季雲點頭應著。

白水心不再說話,二人又是一陣沉默。

在堯山的生活是快樂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快,一眨眼白水心與宗政季雲呆在這島上已經有三天的時間了。

宗政季雲的腿已經能行動自如,而這三天,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這一日,白水心與宗政季雲商量好,先回聖沄。看看葉楓查得如何,已經三天的時間了,卻沒有傳回任何消息,白水心著實擔心得緊。一邊安頓好從杏花村到來的人,一邊準備行囊,上了甲板。

離去之時,前來送行的人一如他們來時那般多,每個人都朝他們不停的揮手。

倒是秦離飛身上了甲板,一頭銀白色的長風隨風起舞,倒是有幾分道骨仙風的味道。

「丫頭,救了你的父母就將他們帶回這里,老頭子我這里雖然不是什麼人間仙境,但沒有地圖是走不進來這里的。你將他們放置在這里會很安全。」秦離道。

「嗯。」就算他不說,她救了父母後也是會把他們帶到這里來的。金山銀山又何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還不如在這島上平凡過一生好。

再說這堯山在她的打理下可是自給自足,完全可以月兌離外界的一切都不會餓死。除非是地震將這一塊沉到海底,不然這里的一群人就是生活在人間的天堂里。

秦離一轉身,對著宗政季雲時又是另一番神情,剛才的慈愛不在,反而變得嚴肅了幾分,「丫頭可是笑著讓你給帶走了!她若是哭著跑回來,小心老頭子不放過你。」

「是,爺爺。」宗政季雲倒是嘴甜,來著島上見秦離一次,便喚一次爺爺,喊得秦離錯覺以為自己真的多了個親孫子似的。

高興歸高興,但誰要是欺負了他的心尖兒,他就和他沒完。

他看了宗政季雲一眼,面色暖了幾分。

「雙兒,你要等著我用大紅花船來娶你,不準被老頭子忽悠得變心了!」南宮晨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說著胡話,對著岸上的戚無雙一陣大叫。

遠遠的看見戚無雙瞪了他一眼,他扁扁嘴,很是委屈。若不是為了幫白水心救親爹親娘,他才不願意離開堯山呢。

「老頭子,你若敢教唆她拋棄我,你就等著爺回來端了你堯山。」南宮晨忽然躋身到秦離面前,威脅道。

「臭小子,都不知道雙兒看上你那一點?」秦離嫌棄的憋了一眼南宮晨,腳尖輕點,白色的身影一閃便落在了碼頭上,低頭在戚無雙耳邊說著什麼。

只見南宮晨一跺腳,氣得牙癢癢得朝白水心吼道,「丫頭,我救了你爹娘回來,我的媳婦兒要是不要我了,你可是要負責?」

「沒有人強迫你跟著回去。」宗政季雲淡淡的飄來一句,將白水心護在懷中,樓著她的腰身,進了船艙。

「你--」南宮晨郁悶的指著宗政季雲的後背,幽怨的眼神再次瞟向已經轉身準備離去的戚無雙身上。

「哎!」等他這次回來,他一定要將她生米煮成熟飯不可!看她要如何逃出他的手掌心!南宮晨暗自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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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的大殿內,一身黑色錦袍的慕容君臨扳著一張臉看著殿下的趙晉,「她可有消息?」

自上次一別後,他本打算留在杏花村看一場熱鬧,卻不料北穆背信棄義,修養數月後再次向北燕發動了戰爭。

北燕被打得措手不及,連連敗退。聞此消息,他只得連夜趕回北燕,主持大局。

「屬下無能,這一個月來一直派人打听白姑娘的下落,但一直了無音訊。只怕--」趙晉抬眸看了眼慕容君臨,不敢再往下說。

「繼續派人查下去!一有音訊,立即回報。」慕容君臨冷著一張臉俊秀的面孔,眉頭緊鎖。他不相信她會死在宗政律的圍剿之下,他不相信那把大火燒毀了她的一切。

「是。」趙晉眼神中露出微微的驚訝,主上對白姑娘的在意是否帶著某種特殊的情感他該不該出語提醒呢?

趙晉看了慕容君臨一眼,退出了房間。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白水心,不然談什麼都是多余的。

慕容君臨的一顆心緊緊的揪著,腦海中浮現出白水心的溫柔淺笑,以及冷清涼薄。她那樣的女子,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

不會,一定不會!

話說白水心一行人從堯山航海回來,在一處小漁村著陸。

只見著了一身灰色長衫男裝,青絲被一方淡色錦帕包裹住,露出一張頻繁的面孔。宗政季雲亦是喬裝打扮成為一個中年富商,南宮晨本就是千面郎君,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自是無需喬裝的。

其余人都帶上了人皮面具,一律男裝。一行人上了岸,並沒有引來太多人的注目。只是碼頭設有光卡,每個經過的人都要查證一番。

只見官兵手中拿著的正是宗政季雲及白水心的畫像。

南宮晨上前嫌棄的看了一眼,走在了最前面。因為畫像上的宗政季雲是坐在輪椅上的,如今他已能如正常人般行走,倒是減輕了官兵的疑心,不一會兒,一行人便通過了關卡,朝一條大道走去。

白水心與宗政季雲坐上了一輛馬車。南宮晨本是要擠上去湊熱鬧的,被陳伯一手給拽了下來,「南宮莊主,戚姑娘準備了些東西在春熙哪里,我帶你去看看。」

南宮晨一听,頓時兩眼發亮,跟了過去。

馬車大搖大擺的行駛在管道上。

白水心坐在靠窗的位置,離宗政季雲三尺之遠。

「心兒,過來!」宗政季雲端坐在馬車的正中央,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白水心傻笑兩聲,道,「今天的天氣真好。我喜歡坐在這里,看看外面的景色,吹吹風。感覺不錯。不如季雲也試一試?」

她的意思是讓宗政季雲靠那邊的窗戶試一試,或者是她沒有說清楚,宗政季雲不是很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只見宗政季雲目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挪動著身子,靠近她的身邊,伸手就攔住了她的腰身,「嗯,是不錯。還有股好聞的幽香。」

他的鼻尖掃過她的發絲,故意將自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朵旁。

白水心耳根頓時發熱,變得粉紅起來。

恍惚間,白水心似乎看見了當年的二哥。這個冷漠寡言的男子,漸漸的暴露出他原有的月復黑與狡猾,她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苦惱。

開心的是,他終于恢復了昔日的生氣,不再自卑,慢慢的有了自信。苦惱的是,她今後能不能狡猾過他,不被他吃干抹淨。

雖然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他擁抱,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臉紅心跳,害她窘迫得不行。她暗自郁悶,什麼時候,她也要扳回一局才行。

「季雲,到了聖沄,你有何打算?」白水心干笑兩聲,卻掙月兌不開他的懷抱,只能側過頭看著窗外,不去看他那張令人心跳加速的俊臉。

「不用去聖沄,他已經來了!」宗政季雲說著在白水心的臉頰上偷了一個香,才不舍的放開了她。

只見神出鬼沒的葉楓挑開車簾,跳了進來,擠開宗政季雲,坐在他二人中間,笑得異常妖冶的道,「丫頭,幾天不見,有沒有特別的想我?」

葉楓的身子才靠近白水心幾分,便被宗政季雲手快的拉扯到一邊,自己緊緊的挨著白水心坐著。「白卓棋,她可是你親妹妹!」

此語一出,白水心頓時愕然。她剛剛是不是听錯了?宗政季雲在叫白卓棋?二哥!

葉楓接收到白水心驚訝的目光,甚覺不滿。「丫頭,你的小嘴張那麼大作什麼?欠揍是不?我可不就是你死了二十幾年的二哥麼?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幫你?」

「你……」白水心疑惑的看著眼前打著啞謎的二人。

「丫頭,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白卓棋,是不是比這個冒牌的好看多了?」葉楓得瑟的道。

「怎麼可能?當年娘……」白水心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葉楓狠狠的一拍額頭,瞪著她道,「丫頭,你二哥我還活著,你不是應該高興的嗎?露出這幅表情做什麼?難道我死了你會開心些?」

好疼!白水心用手護住額頭,一臉無辜的道,「二哥,你還活著我當然高興。爹同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開心的。小妹只是好奇二哥是如何--」

白水心眨巴眨巴眼,一臉好奇的靠近葉楓,卻被宗政季雲給攬入懷中,「鬼醫將他從泥土里挖了出來,見他還一息尚存。便收養在身邊,收作徒兒。如果不是皇上不仁不義,鬼醫只怕這一生都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他。」

「你是何時知道的?」白水心看了看葉楓,又轉動眸子看向宗政季雲。

「讓我想想?丫頭,那一次若不是你將他從我手中搶回,我早就替他解毒了。奈何這家伙硬是為你守身如玉,解藥只得分三次服下,才算完全解了他的寒毒。本來那寒毒的解藥就是一顆混雜了千萬種媚藥的極品媚毒,只要將藥丸服下,與女子纏綿個七天七夜,這毒算是完全解開。如果不是這家伙似火不肯,我才分三次將藥丸給他服下。」葉楓撫弄著自己大紅的衣袖,笑得一臉魅惑。

「三次?」白水心疑惑的問道。

「第一次是你替她運功避毒,本來我是打算將他帶去女人堆里快活一番的。第二次,他寒毒發作,我與她師姐一起替他運功避毒,加之紫色雪蓮的功效,他的寒毒已經被逼出了七分。第三次你應該記得,我還特意讓你同他圓房來著,奈何你這丫頭面皮這麼薄,竟也是用內力替他逼毒。」葉楓端坐道。

白水心聞言,俏麗的面色微微發紅,卻沒有發現宗政季雲眼神中閃過的一絲黯淡之色。

葉楓倒是看到了,對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那麼,二哥可是有爹娘的消息了?」難怪她沒錯見到他都覺得莫名的親切,原來有這麼一層關系。

「我派出魔教所有的人,都無法探得他們的下落。就好似人間消失了般,不知道宗政律那老賊到底將他們藏在了哪里?」葉楓沉聲道。

「三哥呢?」白水心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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