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福 第二章 再死一次?!

作者 ︰ 櫻桃園

庸醫一般都很有自信,因為他知道的病癥,他都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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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歲的年紀,頭頂上一左一右用紅頭繩扎著像包子一樣的發髻,一邊戴了一支珠花,珠花中間的小圓珠子,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大眼楮,小圓臉,臉頰紅潤,從張得大大的小嘴中可以看到兩排整潔的小米牙。

身穿交領右衽綠色碎花短襦,衣帶系在右腋下,上面系著一只香囊,燭火昏暗,看不清香囊的質地花紋。

下穿紅色的一條紅色石榴裙,裙擺蓋住了腳面,看不清腳上穿得是什麼鞋子,但是腦中卻浮現出一雙小巧的繡著纏枝花葉的紅緞面的繡花鞋。

「二福,你咋了,叫這麼大聲,當心吵著小妹!」

大福哥,你這一嗓子也不比二福姐小好不好?

「醒……醒醒了,阿福醒了!」前面的聲音有些抖瑟,中間是高昂,到後面就有些哽咽。

醒了?!眼皮自動的眨了眨,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已竟然睜開了眼楮。

外面一陣騷亂,有碗筷子落到桌面上的聲音,有板凳倒地的聲音,然後就是咚咚的有力的腳步聲以及喜悅的勸阻聲,

「你慢點,走慢點,小心磕著……」

「二福,你站在門口干啥?還不快進去!」

「爹、娘,妹妹他一直看著我……」二福一付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說道。

「看你咋了,你是她姐,看你,還能把你看羞了……」

「不是,她看著我,就跟不認識我似的,這看了有一會兒了,連聲姐都沒叫……」

張子桐在心里挑了下眉梢,還挺敏感的嘛。

「嗯,也沒叫我哥,爹、娘,妹妹不會把腦袋磕壞了吧……」一個濃眉大眼,包著頭巾的半大男孩,站在二福身邊,指著自已的腦門,皺著眉頭,仰首看向後面進來的一男一女。

男子的頭發全都攏到的頭頂上,挽了了個叉燒包似的髻,頭上帶著黑色的罩網,將零碎的頭發都網在里面,頭面看起來非常整潔利落。與半大小男孩一樣的濃眉大眼,面闊口方,鼻梁挺直,燭光下小麥色的皮膚,散發著健康的光澤。

穿著交領右衽的藏青色的短衣和長褲,腰間系了條深色的腰帶,上面不知嵌輟了什麼東西,在燭光中微微反光。

小腿上綁著綁腿,白布襪子,白底黑面的布鞋,一付古裝劇里的村夫裝扮,全身上下估計只有那條腰帶看起來上點檔次。

年約三十上下,身材硬挺偉岸,此刻听了半大男孩的話,「啪!」一個大巴掌,罩在小男孩的肩頭,

「胡咧咧什麼,你妹剛醒,還迷蹬著呢!」邊說眼光邊關注著被他扶持著的婦人的表情。

其實從這些人進來,張子桐的目光大多數都放在了這婦人的身上了,因為,實在是太好看了啊!

從她看到那婦人的第一眼起,腦海里不停浮現著滿室生輝這個詞匯來,什麼是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什麼是目光如水,唇若涂丹,什麼是氣質如蘭,幽遠高潔,她今天算是見著了。

如雲的秀發盤挽了一飽滿的牡丹頭,黑鴉鴉的,無任何發飾,白玉似的耳珠上,也沒有帶耳墜子。

一身寬松的青花鍛大袖襦裙,外面套了件暖黃色平紋無袖比甲,如意雲頭衣襟上系著帶子,帶子垂在明顯隆起的月復部,柔弱無骨地依在男子的胸膛前,目光欣喜地望著自已。

見自已久久不語,眉間的喜意稍褪,如畫的眉眼蒙了層緊張不安,語調顫抖地開口道,

「阿福啊,醒了,我是娘,你還記得嗎?」。

記得,但不是我張子桐的母親。

張子桐的目光從小女孩、半大男孩、男子、婦人身上一一掠過,這些人都是這具身體的家人,但是不是我張子桐的。

我的母親是教師,是個高級知識份子,才不是一個村婦,雖知沒有她美!

父親是技工,老藍領一枚,雖然,整日里戴個黑框眼楮,顯得有點古板,因長期畫圖,制做工件,年紀大了腰還有些彎,沒有這個正當壯年的村夫帥,也沒他身材好!

哥哥是工程師,雖然整天戴著銀邊眼楮,拿著玫瑰花去勾搭女孩子,但是工作時認真的樣子很帥,才不是一個毛都還沒長齊,半點情趣還不懂的半大小子呢!

我們家是三室一廳一衛的房子,客廳的大吊燈還是用自已第一個月的工資賣得波西米亞風的水晶吊燈,才不是如豆的油燈,簾子是自已和哥哥親手串的彩色珠串簾,才不是一塊藍花布簾子呢!

不是!不是!一切都不是,自已的。

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一家人,與腦中那些只是模糊記憶的印像相印證,形像更加的鮮明,這種鮮亮的光彩,一瞬間讓自已那世的家人記憶有些暗淡,這讓她惶恐,讓她害怕,讓她從靈魂中涌起深深的排斥。

倏地,緊緊閉上了眼楮,過度的用力使得眼周肌都緊繃酸痛了,眼楮順著眼角不斷地流淌下來。

「阿福啊……」

「妹妹!妹妹!……」

任憑他們再焦急關心地呼喊,熱淚流得比自已還多,張子桐就是不睜開眼楮,自欺欺人以為這樣,閉著眼楮,不看,眼前的一切就都不是真的。

張子桐就這樣無聲地哭著,在心里哀悼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覺得嗓子又干又疼,眼皮腫痛,鼻子也悶悶的。

哭了一場,心情倒是舒暢了一些,只是換身體不爽了而已。

一只手輕輕地壓在自已的腫痛的眼皮上,讓蓄滿眼楮的眼淚,又汩汩地流了出來,然後眼皮被人一翻,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映入視線。還沒等自已看清楚,眼皮就被人放下,然後另一只眼楮的眼皮被翻了起來。

老臉是屬于一個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的老頭子的,頜下還留著像毛筆頭樣的胡須。

眼皮很快被放了下來,眼楮酸澀的厲害,之前是不想睜開,現在是睜不開,只好接著閉合著,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來回滾動著,用耳朵探听著四周的情況。

「寬叔……」是福爹的聲音。

「咳咳……」這聲音……咳得有點刻意。

「呃,李大夫,阿福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了?「

「她醒來後,可有說哪里不適?「聲音有些高深莫測的輕緩。

「沒有,阿福醒後,什麼都沒說,只是一直哭,好像連人都不認得了……唔……」漂亮福**聲音。

「嗯,昨天處理傷口時,我仔細瞧過,額頭上只是皮肉破了,骨頭沒傷著,只要醒過來,就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可是,阿福的腦後還有一個大包呢,現在都還沒消下去呢……」福媽遲疑擔憂地說道。

「她身上還有擦傷、還有淤青呢,難道都要一一記較不成,信不過我,就去找別人來看!」

「李大夫,您老別生氣,孩他娘只是太掛心孩子了,不是說您老的不是……您看,這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福爹有些誠惶誠恐地說道。

庸醫啊,還是肚量狹小的庸醫。

如果是負責任的醫生,就算不是什麼大不了傷,在醫人家屬問及時,也應該仔細的診斷一番,再解答家屬的提問,而不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立刻跳腳反駁。

「叔爺爺,我妹妹為啥不認人了?」二福姐的聲音。

此時二福說話沒有白天對那原凶小男孩時的伶牙利齒,語氣頗為嬌憨,聲音糯軟。

「……」中間一道想插進來的聲音,只是剛一發音就又咽了回去。

閉著眼楮,眼珠轉了轉,張子桐跟據剛才說過的話語的方位判斷,這個欲言又止的應該是福媽。

這樣一說,剛才福媽一開始好像就反應出了這個問題,只是被李大夫給跳腳打斷了,難道二福姐這是在幫福媽問的……好精怪的女孩子……

「咳……這個嘛,是因為頭受到了撞擊,造成元神不穩所致,你這已經算輕的了,有的人頭上挨了一下,醒來後直接變成痴傻的都有,剛才我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皮,她的眼神清明,想來神智無礙,調養一段時間,慢慢就會想起來的。「

「是嗎?就是說,我們家阿福只是暫時把我們忘了,以後會想起來的……腦子也沒有問題……「福媽還是忍不住地開口了。

「哼!好了,接下來我給你們開一張養神靜氣,鎮定止痛的方子,照方抓藥,按時給傷口換藥,我保你無事!」李大夫有些怏怏地說道。

還保你無事咧,都保得原主死掉了!

額頭上的傷無事,那致命傷難道是腦後的大包?別是有什麼腦水腫或顱內出血的病癥吧,這年代應該還沒有開顱手術吧,難道剛穿來,馬上就要再死一回?就是不知能不能再死回現代去,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張子桐在心里不無希望地想到。

「孩兒她娘,你看著阿福,我去送送李大夫,湊著把藥抓回來!」

「嗯!「福**應聲,雖然間雜著濃濃的鼻音,但是語調比之前輕快了些,估計是因為從李大夫那兒得知自已沒有什麼大礙的原因。

「李大夫,請這邊開藥方!」

「叔爺爺,我妹妹啥時候能記起我們啊?」

福爹的禮讓聲和二福姐發嬌憨的童言稚語隨著向外走動的腳步聲遠去,屋里只剩下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一只手落在了自已的發頂,這次手心是溫軟的,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沒事,阿福啊,你可把娘給嚇壞了,娘得到縣里的廟里去還願,等你全好了,娘親自去……」

又有溫熱的眼淚落在了自已的臉上,張子桐偏過了頭去,咬著嘴唇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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