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兀自沉浸之際,但听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悶響,訕訕抬頭,便見園子那個靠牆的角落正四仰八叉的躺著一個滿嘴嚷嚷的男人。
居然會有人潛進三王府!香凝驚詫之余,便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風清寒,見他整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頓時便也知道這潛進來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果然,當她走近稍稍看清男人的容顏之時,心里頓時便也有些了然于風清寒的神態,這水丞相的大公子在這風雲國可是出了名的二貨人物,被人不放在心上卻也是真情使然。
「王爺,這?」
風清寒不曾理會香凝,到是望著平躺在地上叫苦不迭的水晨曦露出莞爾笑容︰「幾時不見,堂堂丞相府的大公子怎的就成了一個爬牆蹲點的雞鳴狗盜之輩了!」
「什麼雞鳴狗盜之輩,我堂堂丞相之子難道還會覬覦你三王府的什麼東西不成,再說了,你這破地方有什麼萬分值錢的嗎,值的本公子……」
語氣猛然一頓,水晨曦一邊毫無形象的揉著自己被摔痛的**,一邊滿眼放光的望著雪靈花消失的園子,彎著腰嚷著痛一路屁顛屁顛的跑到風清寒面前,態度萬分恭謹的問道︰「王爺,三王爺,剛剛那個是什麼?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麼神奇好看?能不能給我們丞相府也弄上一點?哈,三王爺這麼英俊瀟灑,豪爽大方,別說咱倆從小便有著莫逆之交,便一般人……」
「水大公子剛剛不是還說本王的王府沒什麼值得你看上的東西的嗎,怎麼眨眼之間?」俊眉微微一挑,風清寒作勢極端鄙視的睇了一眼滿眼狗腿子相的水晨曦,神情極為不屑,他話雖未說完,但言辭之間的譏諷之意卻也是相當明了。
「嘿嘿,那不是本公子有眼不識真金嗎,嘿嘿,三王爺,剛剛那花可真不是一般的神奇好看,你那是從哪里弄來的,怎麼也沒听人說起過?」扭著一腰一把將香凝從風清寒的身邊擠開,水晨曦難得放份與這個自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男人套起了近乎。
厭惡的瞥了一眼水晨曦,風清寒抽了抽嘴角,嗤道︰「哪里來的,本王憑什麼要告訴你?」
聞得風清寒此言,水晨曦卻也毫不生氣,只一門心思的想要將那雪靈花弄到手,天知道,做為一個男人他雖然不喜歡那些個花花草草,但雪靈花那神奇不可一世的樣子也著實是引起了他的好奇,當然,更為主要的原因便是,一些小孩子的攀比心里在作祟,呃,憑什麼一個破王爺府有的東西我丞相府為何沒有,是以,水晨曦下定決心,不管怎麼裝孫子裝兒子也定要將那東西給唬到手。卻是不知道那雪靈花卻當真不是想要就要的,便是風清寒也拿不準這雪靈花要如何移栽,不然,早在多年前皇宮的這個時候也已然是一片峋爛,哪能只這三王府一技獨秀。
「嘿嘿,王爺高高在上,不想說自然不需要理由,但好歹咱倆也是相識已久,雖談不上什麼青梅竹馬,但怎麼滴也是竹馬竹馬之流,與一般人自是不一樣,呵呵,您說是不?」
「看不出來,水大公子溜須拍馬到也是一流,不過,」語微微一頓,風清寒煞有其事的望了一眼水晨曦蹲點的高牆,方才淡淡道︰「這青天白日的,你上人屋頂爬人牆,是不是多少先給個理由。」
呃?水晨曦怔忡,瞪著風清寒好半響方才回過神來,猛的一陣暴跳,剛剛那謙恭卑膝溜須拍馬的神態亦不復存在,「我草,你他媽的剛剛是故意的是不是,知道是本公子在那里卻也不出了聲就這麼硬將我給打下來,你存心讓本公子出丑是不?」
「偷偷模模溜進本王府邸,你還有理了!」
「我怎麼沒理,總之不管怎樣,來者是客,做為皇親國戚,你怎能這麼無禮?」水晨曦言辭匝匝,一翻無理取鬧之下,卻是開始惡人先告起狀來,至于剛剛想要從風清寒手里弄到雪靈花一事,眨眼之間便又被他拋去了九霄雲外,看得一旁的香凝真真是咂舌不已。
至于至剛才開始便一直注視著這邊的飛雪,更是對這個水晨曦驚詫不已,怎的一樣的種子所造就出來的人咋就這麼大區別呢,想想那個陰毒的水靈兒和那個殘忍的BT,再看看眼前的這棵二貨,飛雪各種無語,果然,菜的好壞,不僅僅只取決于種子的優良,想來,那菜地的肥沃定然也是關系重大,不然,眼前這個類似于單細胞的生物又是打哪來的,她雖沒親眼見過水丞相,但,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即是一國將相之才,那水丞相又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古代男人多是三妻四妾,礙于水晨曦實在有些離經判道的智商,飛雪很是自然的將水靈兒與水晨曦的關系定義為同父異母,可憐人家千真萬確的一母同胞。
「怎麼?你嫌本王手段粗魯了?」俊眉一挑,風清寒卻是老神在在,想來,從小到大,這白痴的狀態他已然領教的夠多了。
「當然,風雲堂堂禮儀之國,怎能像北夷那幫子野人一樣!」言外之意,你身為堂堂皇子,行事不只廢材,為人更是北夷野蠻之流,實在不配做皇室之人。
其實不外乎水晨曦十年來如此貶低針對風清寒,實在是這風雲城內新起之秀太多,偏偏他這丞相府的大公子一沒才二沒財,便也就只能找上這個一無是處的廢材來襯托下自己,給世人知道,他起碼還不是最墊底的一個,卻是不知道,他堂堂二貨的名號,在某種情況下,那風頭早已與風清寒不相上下,風雲城內紈褲子弟排名榜上,這兩位絕對的並列榜首。
當然,某大神經之人,自然是不會記得他口中的廢材是以什麼手法生生將他從牆頭之上給打下來的,咳,應該是選擇性的遺忘。
「喲,說的到是有模有樣,你這話從哪盜竊來的?」風清寒似是相當詫異,在這個幫襯著自己落實這廢材之名的水晨曦面前,他到是顯的不厭其煩。
「切!本公子怎會是爾等之流!」水晨曦鼻孔朝天一哼,甚是得意洋洋,怎麼說他父親也是堂堂一國丞相,有些事情多少也會有些耳濡目染,此時此刻風清寒在他心目中丫就是一個見識淺短的土包子。以至于,他說話的口氣也一下便變的文雅做作起來,若非月復中委實無貨,他到也不介意弄上幾句子曰詩曰雲雲。
「哦……」單音拉長,風清寒似有所悟,隨後便正兒八經的整了整衣角,神態嚴肅的朝水晨曦道︰「經你這麼一提醒,本王到確實覺的自己對你是有些唐突了,咳咳,這樣吧,為表本王對你的歉意,麻煩你再趴那牆上去,本王這次定會輕點。」
「這還差不多。」水晨曦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十分鄙視的瞪了一眼接近石化的香凝,便當真大搖大擺的朝著他剛剛掉落的那面高牆而去。
即而,在幾人極為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下,很是愜意的在牆角找了幾塊青磚石頭有頭不紊的塔了起來,抬頭望了眼圍牆的高度,水晨曦暗自估模了一會,尋思著差不多的時候,方才抬腳往上一踩,雙手高高舉起,攀著牆頭,**一撅,腳一蹬,便來了一個大大正確的爬牆之勢。
左腳一蹬,右腳一蹬,水晨曦爬啊爬,煞是費力一翻,最終卻不得其門而入,正自苦惱,卻听身後忽然傳來「噗嗤!」一聲大笑,水晨曦懊惱之極,回頭便朝著捂著肚子笑的花枝亂顫的飛雪一頓暴喝︰「笑什麼笑,沒見過人爬牆嗎?」
「咳咳!」飛雪顫著肩膀,極力憋著自己的笑意,甚是好心的對水晨曦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沒別的什麼意思,只是一時沒忍住而已,希望沒擾了你的興致,咳咳,嗯,你繼續,看這牆也不怎麼好爬,你別亂費了心思在我身上,恩,趕緊的,抓緊了!」
「神經病!」水晨曦憤憤的低罵了一聲,轉身便又開始了他的爬牆大計,那較真的樣,便是連剛剛一直佯裝興致的風清寒也忍不住憋的肩膀一陣子亂顫起來。
一旁的香凝和綠衣更是憋的面紅耳赤,滿面扭曲,早听聞丞相府的大公子是一個大大的二貨,如今看來卻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猶勝聞名,端的是純真憨厚,煞是可愛,咳咳,好吧,其實是真挺傻挺二的!
「那個,其實梁上君子我是見過不少的,當然,翻屋爬牆之事我也沒少遇見,就是那個母豬上樹也常有耳聞,不過,」語氣微微一頓,飛雪緩緩走近,盯著水晨曦上下瞧了一翻,思索了好一會方才說道︰「不過這個公狗跳牆卻著實是生平第一次遇見!」
「公狗跳牆?」動作稍停,水晨曦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飛雪,即而疑惑道︰「在哪呢?」
「噗嗤!」飛雪又是忍的極為難受的一聲悶哼,對著水晨曦甚是好心兼同情的提醒道︰「我說,那啥,你剛剛是怎麼從那面翻上牆的,現在照樣從這邊上就是了,怎的一下就這麼費事了呢?」
他剛剛若是如此笨拙的進的王府,沒理由不會被府中的侍衛發現才對啊?別說是經過訓練的侍衛,便是隨便一個府中的下人,也不至于對這麼大的動靜而無動于衷吧?不得不說,水晨曦這麼一出現一鬧,飛雪剛剛特為頹喪的心情,現在不知道陽光了多少,呃,真是一塊活寶!
「我剛剛是用輕功避過府中的侍衛飛上來的,怎麼……呃……」猛的伸手朝頭上重重一拍,水晨曦頓時萬分懊惱,「草,爬什麼牆啊!老子差點把正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