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找到了,這個號碼的戶主叫歐美美,是天翔集團員工。」
「地
址?」
「正在捕捉……好了,在天心花園!」
「好!立即通知附近的弟兄,找到歐美美和接听電話的男人……」張魁飛快下達命令,同時,一邊試圖穩住電話那頭的人︰
「其實,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或許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而且,作為李羽先生生前的好朋友,我覺得你有責任佔出來,將凶手繩之于法!」
……
「……報仇?」
听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渙散的目光突然又重新凝聚……一顆死寂的心開始跳動,以瘋狂的速度!
听到那頭好象有了反應,張魁精神一振︰「對,報仇,只要你給我們警方提供信息,我們有信心在短時間內揪出殺人凶手,這樣一來,相信李羽先生泉下有知,會感激你這個朋友的。」
這話說出口,張魁自己心里也沒底——這次的對手可不一般!
利用高科技犯案的職業殺手,一般都會作好萬全周密的部署,而且也有勢力龐大的組織提供支援,警方速度稍微跟不上就會被對方逃月兌!
張魁,只是不想錯過這難得的線索……
然而,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默了一陣,再出聲時,語氣完全變了︰
「謝謝你,張警官,是你提醒了我……作為兄弟,我會替他報仇,我不會讓我的朋友因為我,死得不明不白……」
听到那帶有強烈瘋狂、復仇味道的話,張魁心頭微微一顫︰為了他?什麼意思?難道說……糟糕!
霎時間,張魁發現案子變得復雜了!
從電話那頭傳來的信息,這次受害的人,竟似是凶手弄錯的,真正的目標,是正跟他通話的人……如此一來,從李羽近期結仇查找突破口的線索可能是條死路;
而且,從對方的語氣、說話,張魁憑自己近二十年的辦案經驗斷定︰對方沒有跟警方合作的意思。
「听著,別亂來……」張魁心里一緊,剛準備平息對方的情緒,那頭聲音已經消失,電話中斷,‘嘟嘟……’的忙音傳來。
「該死!快,通知兄弟加快速度,一定要趕在他們離開天心花園之前找到歐美美和接電話的人!」
「隊長,這恐怕行不通,住在天心花園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又沒有搜捕令……」
被手下弟兄一說,張魁頓時驚醒︰天心花園,那里可不比普通場所,就算真的找到對方,對方也沒有義務跟自己去警局……
……
把手機還給歐美美的時候,廳內三女已經從陳天的話里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原來,陳天事先已經料到會出現危險,這才讓她們離開;李羽的死,似乎是凶手弄錯目標;
連番的沖擊讓她們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傻站在原地
,盯著面色冰冷的陳天。
「陳天……」
歐美美剛準備開口,陳天豁然起身。
「小惠,李潔,立即回去,如果不想我生氣的話!」從小惠手里拿過她給我收拾好的行李包,對她們吐道。
小惠張張嘴,想說什麼,可看到我微微皺起眉頭,驚的連忙轉身,乖乖從李潔手里拿過兩個行李包,跟李潔走出別墅。
我又轉向早就哭得跟淚人似的歐美美,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柔聲道︰「記得,找時間給小惠、胖嬸轉錢過去,還有,李羽的後事拜托你了。」
歐美美掛著淚,緊咬下唇,強忍住隨時可能哭出的嗚咽,用力點點頭︰「嗯!」
看到這里,我再忍不住,用力將無助的歐美美擁入懷里;
仿佛找到可以倚靠的港灣,歐美美終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悲愴,趴伏在陳天的胸膛上,哭出聲來;
屋外,小惠雙眼通紅,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隨即目光一轉,盯住仿佛一直在思索什麼事情的李潔︰
「放他走,不然我們就絕交。」
李潔秀美微微蹙起︰「你在說什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告訴你,陳天走的時候如果被人跟蹤,我就一個人搬出去住!我也沒你這個好姐妹。」小惠的警告讓李潔為難了︰
「小惠你……我是警察,要服從命令,再說了,這個時候讓他一個人離開只會害了他……」然而,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沒用,小惠根本不听她的。
直到陳天和歐美美迅速
走過來。
「我送你們出去!」歐美美悲愴的目光里已經重新燃起理智和冷靜的光芒。
乘坐歐美美的車離開天心花園,左側街角的一輛小車立即悄悄跟上;
不到一分鐘,數輛警車呼嘯開至天心花園。
……
途中,歐美美接了一通電話,隨即立即關閉手機︰
「警察已經到天心花園,開始盤問我們的下落……快作決定,機場還是火車站?」
這麼快就找到了?我微微吃驚這些警察辦事效率的同時,心里卻一點都不緊張天心花園的保安會泄露我們的半點消息。
畢竟,那些保安是听命我們集團的,服務我們這些客戶的,恐怕不會為了警民合作丟掉自己的飯碗,起碼,在警察掏出拘捕令之前,不會透露任何消息。
沉吟一下,我回答︰「火車站吧,那里不需要登記身份……順帶到服裝超市停一下……」
十分鐘內,我在三女會心的目光下,飛快出入街邊大型服裝商場,買了一個旅行包,幾套衣服,兩頂黑色的帽子,兩副眼鏡,幾套假發。
準備好一切,我這才對小惠、李潔道︰「如果有人找你們詢問我的事,記住,不需要隱瞞……」
「為什麼?你不怕我們說出你的秘密?」李潔奇怪的看著我,道。
我輕笑一聲︰「是嗎,你知道什麼?」
李潔︰「……」
「即使你知道什麼也不要緊,你那里也沒有他們需要的東西。」從李潔道出七年前游戲高手之死的時候,我已經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
不過,李潔的身份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或者說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辦,去想,我不想在她身上浪費精力。
話音一落,車子駛進火車站。
停下來的時候,我這才把目光轉向神色復雜的歐美美,再次抬手,為她抹去滑落下來的淚水,嘆息著,柔聲說了一句︰
「好好保重……」
轉身就準備下車。就在我打開車門的剎那,歐美美突然撲過來,緊緊摟住我的脖子;
驚詫轉臉,香氣撲鼻,濕潤雙唇堵住我的嘴巴……
坐在後座的小惠、李潔,瞳孔齊齊放大……目不轉楮的看著糾纏到一起的大、小嘴,心跳加速。
不知過了多久……
「我,要走了。」突然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投懷的歐美美了。
「事情結束,記得回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腦海閃過李羽騷包叫菜的模樣,目光頓時為之一清︰
「你放心,事情結束,我一定回來,好好祭奠李羽……」
說罷,打開車門,頭也不回,走入售票大廳。
陳天一離開,李潔立即開門,準備追出去。
哪知,小惠一臉敵意的抓住她的手︰「讓他走!」
正待歐美美不解的時候,李潔飛快解釋道︰「笨蛋,陳天被人跟蹤了,我去把他替下來。」
「不用,陳天早就料到會被人跟蹤,他的衣服可以兩面換穿,假發一換誰都認不出來。」
話音一落,李潔卻已經離開車子。
……
以前跑業務的時候,沒少坐火車;
對火車站的情況,以及前往各個大城市的火車列次,只比火車站工作人員遜色一點。
迅速在衛生間里換了旅行包、外衣,戴上假發、帽子、黑色的邊框眼鏡……換下的衣服塞進旅行包;
走出來的時候,鏡子里的我已經變成徹頭徹尾的旅行者。
……
衛生間外
幾個在不同位置的便衣在這里已經等了二十分鐘︰
「該死,等太久了,進去個人看看。」
十秒後,進去的人出來報告︰「還能看到陳天的行李包……人在里面,好象真的是拉肚子。」
「真會找時間……」
又等了十幾分鐘,腿都站麻了,他們終于感覺到不對了。
沖進去一看,一個民工樂呵的提著陳天的行李包,哼著小曲……
一問才知,有人給了五千塊,讓他拿著包在里面蹲半小時。
幾個警察頓時無語︰幾對眼鏡,居然被一個普通人就這麼耍了。
半小時,起碼有十多趟列次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