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騖沒有多留,把特產放下就走人了。回到家,乍一見跟自己過世的妻子極其相像的廖紅英,他整個人一震,有那麼一刻的狂喜,以為是自己的妻子復活了!但他很快意識到那是不可能的事。
「姐夫,你終于回來啦!」廖紅英沖上去就是一個熊抱。
「你怎麼來了?」彭騖將她拉開,神情中有些尷尬。
「反正放長假嘛!我來玩玩不行啊!」廖紅英居然撒起嬌來,三十好幾都快四十的了,還一副小女兒家的作態,真叫彭飛看了隱隱作嘔!
「你們慢慢聊。」彭飛不想呆在這里看這惺惺作態的樣子,簡直就是抹殺他母親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在彭飛出門之前,彭騖回頭討好著說了句,「飛飛,過兩天就是你生日,想要什麼給爸爸說。」
「不用了。」彭飛一口謝絕了他的慷慨,接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有了旁人,廖紅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她雙手攀在彭騖的脖子上,幾乎將自己整個人吊在他身上。「姐夫,人家好不容易來一次,你都不開心嗎?」。
「別鬧了,紅英。」彭騖拉開她的雙手,將自己從她熱情的環繞中解救出來。「你跟飛飛怎麼了?」
「沒怎麼呀!」廖紅英一副可無辜的表情。
「沒怎麼他這麼不待見你!?」彭騖就算眼楮再瞎,也看的出不喜歡他這個所謂的小姨。雖然彭騖也不太喜歡廖紅英的做派,可還不至于對她瞧都不瞧一眼的程度。
廖紅英立馬就惱了,為自己強力辯解,「我是他小姨,跟他母親長得一樣,他能怎麼不待見我啊!」她想起什麼似的,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女孩!一定是那個女孩給飛飛說什麼了!她挑撥我跟飛飛的關系!」
彭騖一開始也覺得彭飛沒有討厭廖紅英的理由,一听她又提起一個女孩兒,一時間模不著頭腦,便問︰「什麼女孩兒?」
「就是那個叫微微的女孩兒,我一來,她就在家里不知道搞什麼鬼!」廖紅英不問緣由就將責任推給了夏微。
「微微不會說別人的壞話。她就像我女兒一樣,跟飛飛一起長大,第一次見你,能說出啥樣挑撥離間的話啊?」
一听他這麼維護夏微,廖紅英一不痛快,便口不擇言起來,「那個叫微微的女孩兒該不會是你跟哪個在外面生的野種吧!」
彭騖頓時惱怒起來,一看到她那張跟妻子一樣的臉,又不好發作,只得隱忍道︰「我沒那麼好的福氣!」
廖紅英見他變了臉色,多少有些收斂自己的脾氣。她將彭騖拉到桌前坐下,滿桌子香噴噴的菜肴,就不信收買不了他的心!
「來來,嘗嘗我的手藝。」廖紅英一臉的得意。
彭騖卻不大相信的看著她,「這是你做的?」
廖紅英點頭如搗蒜,可心里卻不由的虛起來,這些飯菜都是她從冰箱里搜刮出來加熱的。反正不管是誰做得,被她拿來利用一下,那也是一種榮幸!
彭騖不蠢,不用下筷子嘗,一聞這味道就知道出自夏微的廚藝。「紅英啊,多少年了,你這說謊的習慣怎麼還沒改!」這話里有多少的滄桑,就有多少的無奈。當初彭騖跟廖紅葉相愛的時候,廖紅英曾假扮她來跟他赴約。當時彭騖拆穿她,她還死不承認!彭騖指著一盤菜,說︰「你自己嘗嘗這味道!」
廖紅英雖然加熱了飯菜,可還沒親口吃到,彭騖就回來了。她本來是想用這一桌美食獻殷勤,可一嘗這味道,立馬變了臉色。這菜的味道,分明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廖紅英一臉的恐慌,她沒想到多少年以後還會吃到這味道。但是不可能呀,她早就死了,不可能從棺材里爬出來做了這一桌美食吧!
「這些都是微微親手做的。」夏微做的飯,彭騖都吃了多少年了,還不至于搞錯味道。
廖紅英默默的將每一道菜都嘗了一遍,果真都是她懷念的味道,沒想到還有人得到了她廚藝的真傳,但是廖家呢?她抬頭看了一眼吃的正歡的彭鶩,狀似心不在焉的問:「姐夫,你沒把我們廖家的事告訴飛飛啊?」
彭鶩好不容易變好的心情,因為這句話又煙消雲散了。他板起臉,警告道︰「你不要給飛飛灌輸那些思想,听見沒?」
有了彭鶩的警告,廖紅英怎麼敢在彭飛面前亂說話!算是投其所好吧,她撿著機會給彭鶩放了個消息,「那你可要小心我爸了。你也知道,我們廖家一脈單傳,到了我爸這一代,就生了我跟我姐兩個女兒,現在死了一個,就剩我這個不中用的。我爸肯定會把注意打在飛飛身上,飛飛遲早要繼承我們廖家……」
踫的一聲,彭鶩一摔碗筷,嚇得廖紅英趕忙住了嘴,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夠了!別忘了我跟我姓!」
廖紅英知道他氣憤的是她老爸,也就是彭鶩的岳父,自己平白成了他撒氣的炮灰,心里老大不樂意,故作一臉委屈,「這話你對我爸說去啊!」
彭鶩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不由緩了緩臉色,重新拾起碗筷來,飯菜到了嘴里卻味同嚼蠟般,失了原來的美味。
「我爸說不定過兩天就到了,到時候你可得把飛飛藏好咯!」
藏?怎麼藏?就他那不成器的跟他這種不和睦的父子關系,說不定被他岳父一忽悠,還真跟著他老人家**後面走了!
要說能留得住彭飛的,估計就是這鎮子里他惦記的那些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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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微從家里出來,本來是要去孟家酒館送特產的,路上看到杜銘君那土豪帶著一群家伙正欺負一位老人家。
那老人家似乎是外地來的,開著一輛超有型的房車。杜銘君那家伙估計是看著眼紅了,纏著那位老人家借這房車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