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沖出口,齊飛燕自己就先愣住了。再看到霍寒普仿佛嚇了一跳,一臉驚訝之極的表情,她頓時就羞得只想掉頭就跑。
事實上,幫霍寒普用「恢復術」療傷,僅僅是齊飛燕心里想到的一種方法而已。真要讓她去做,她必定是決計不肯的。可是一看到煉微峰馬上就要到了,心慌之下,不知怎麼她就沖口說了出來。
這一下,不但霍寒普驚詫萬分,齊飛燕自己也是又驚又羞,又悔又慌,一張臉漲成了血紅血紅。
但霍寒普顯然理解錯了齊飛燕的本意,驚詫之後,他心里就是一片莫名的感激。心想這齊氏一家人,真的都是難得的正直良善之輩。重情義,守信諾就不說了。就連一個女子,又是築基期的前輩,看到我受傷,都能不顧男女之防伸出援手。這樣的家庭這樣的人,真是值得我敬重。
想到這里,霍寒普就覺得自己這一點點小傷,哪里好意思還要讓人幫忙治療?當下便認真的道︰「多謝齊師姑好意,不過真的沒關系,這一點點小傷,弟子忍一忍就行了。況且弟子所傷的地方實在不雅,這個治療……恐怕師姑不方便。」
齊飛燕頓時只有無語,轉過了頭不去看他,心中恨恨的想︰你還真以為我想幫你治療?要不是怕你這副樣子被我爹娘看到,我管你是死是活?可是……如果真的不幫他治療,我爹娘看見必定是要詢問的。以他們的神通,我這出丑丟人的事哪有隱瞞得住的道理?
心慌意亂下,齊飛燕一時間竟然不能拿出一個主意來。眼看著煉微峰越來越近,心中不免更是焦急和緊張起來。
這時候,巨蠻雀又發出了一聲鳴叫,身體開始向下俯沖飛行。煉微峰郁郁蔥蔥的山影此刻已經清晰可見。齊飛燕牙齒拼命咬著自己的小嘴兒,心中已然下定了決心。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家里人知曉,否則哪里還有臉再活下去?縱然便宜了這臭小子,那也是沒辦法了。
轉眼間,巨蠻雀已經飛臨半山腰的一塊巨大的平地上。伴隨著一陣飛沙走石,穩穩將落在了地面。齊飛燕銀牙再次一咬,反手抓住了霍寒普胸前的衣襟,一邊爆發靈力飛身而起,一邊道︰「到了,跟我走!」
「哎喲,疼……齊師姑,能不能放我下來?弟子……自己走好了。」
「閉嘴!不許說話!」
片刻後,齊飛燕帶著霍寒普竟然飛進了山峰里的一個山洞之內,然後……
「齊師姑,這是哪兒?怎麼黑漆漆的?」
「我說了閉嘴!再說話我揍你!快點,把褲子月兌了,我給你治傷。」
「啊?真要治啊?不必了……哎喲!」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听話?欠揍是罷?快點月兌,再說一個字,我就沒這麼客氣了!」
「……」
片刻後,齊飛燕拎著霍寒普又來到了那塊巨大的平地上。揮手一道法決打出,卻見原本甚麼都沒有的空中一陣靈光閃爍,接著便出現了一道長長的石階。石階一直通往山峰頂上,遙遙可見有一處洞府石門,隱隱約約顯出半個輪廓。
齊飛燕放下了霍寒普,這才開口低聲道︰「上去罷,別忘了剛才答應我的事。這件事以後你就爛在肚子里,永遠都不許再提起了,明白不?」
霍寒普神情有些復雜,聞言哦了一聲,轉頭看了齊飛燕一眼。兩人目光相對,齊飛燕忍不住又是臉上一紅,隨即便怒道︰「看我做甚麼?還不快上去?」
霍寒普道︰「齊師姑,那你呢?」
齊飛燕氣道︰「我要去洗手……你,你管我?自己上去,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說著,齊飛燕氣急敗壞的轉身飛起,呼的一下,幾乎是落荒而逃似的轉眼消失不見。霍寒普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忽然展顏一笑,搖了搖頭,展開「御風決」開始登上石階。
不多會兒,他已經站在石階最頂的洞府石門口,恭恭敬敬的施禮道︰「弟子霍寒普,前來拜見齊祖師!」
話音剛落,石門便緩緩的自動打開了。里面傳來一個渾厚而柔和的男子聲音︰「進來罷!」
「謝齊祖師!」
霍寒普舉步邁進,但覺洞內靈氣充盈之極,那種清新之感撲鼻而來,感覺比外面更是濃厚幾分。他不敢使用念想之力,只得快步而行。經過一條長長的通道,眼見豁然一亮,已然走進了一個寬廣的洞天之中。
然後,他就看到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中年白衣男子,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樣子,面如冠玉,長須飄然。一道柔和的目光落在霍寒普身上,竟然讓霍寒普頓生被看得透徹之感。
中年男子身邊,坐著一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相貌極美的少*婦。她正笑盈盈的看著霍寒普,目光中仿佛饒有興味的樣子。
最後一位站在這男女身邊的人霍寒普認識,自然就是已經奪舍重生的齊展鵬了。此刻齊展鵬老老實實的站在男女身邊,似乎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模樣。看到霍寒普進來,卻是不停的對他眨眼楮,也不知是甚麼意思。
霍寒普哪里還敢猶豫,當即朝這男女跪了下去,按照宗內拜見祖師爺之禮,恭恭敬敬的口叩頭道︰「弟子霍寒普,叩見兩位師祖。」
那男子嗯了一聲,還沒答話,那美貌少*婦卻呵呵的笑了起來,道︰「你就是霍寒普?別行禮了,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
霍寒普只好依言挺直了上身,那少*婦便再仔細的看了他幾眼,然後笑著轉頭對身邊的男子道︰「看上去倒是一付聰明樣,只可惜修為低了一點。」
男子又是嗯了一聲,一雙仿佛深邃到不見底的目光在霍寒普身上一轉,便緩緩的開口道︰「你練的是玄黃功罷?此套土屬性的功法听說幾百年前流落到了凡間,想不到被你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