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園林師 第102章︰生辰送頭大野豬

作者 ︰ 藍牛

看著山下火苗蹭蹭蹭的燒著,連城一片火海,蔡花頓時臉色大變,叫喊一聲鄭墨辰和蔡結實王栓子,就讓趕緊下山。小臉都煞白煞白的了。

楚熙皺著眉毛,伸手拉住她,

「你瞎慌啥!?今兒個夜里可能有雨,山下的村民在燒蜀黍秸和玉米秸,集草木灰上地!」他一直在上面看著就是怕火苗不受控制燒到外面來了,不過還好,下面的人年年燒,都有經驗了,柴火都在地里面一堆,沒有見哪個燒到外面的。

蔡花听是燒草木灰,又見下面也只有田地里有火,村子里還是啥都沒有的,就狠狠的松了口氣,瞪了眼楚熙。

「大驚小怪。」楚熙松了手,撇了她一眼,抿嘴又喝上了。

鄭墨辰幾個被叫醒,看著天都黑下來了,山下的火蔡結實倒是比蔡花清楚,說是年年下雨之前都會燒掉玉米秸和蜀黍秸,連前面的小麥秸稈留夠點火的也都會燒掉,把草木灰撒在地里,下過雨正好和大糞一塊上地里,犁地鈀地,來年小麥才能長勢好。

鄭墨辰讓下山,說是山下有火光照著,能看見路。楚熙沒說話,讓清晨拿了幾個人的衣裳遞給蔡花幾個,

「不怕這個時候受驚的野獸就下去吧!」山下燒火,山上的野獸就不安生起來,會以為有危險,暴動起來。

「那我們去打獵吧!獐子,麋鹿,野豬啥的!」蔡花突發奇想,腦子里剛想過這個念頭,張嘴就說了出來。

楚熙幽幽的看了眼蔡花,

「這山那麼長,可不止獐子麋鹿啥的,還有野狼和大蟲出沒。我還想多活幾天。」大蟲是老虎。

蔡花嘴角抽動一下,抿嘴不說話了,轉身打個哈欠,到廚房去做飯吃,下晌才吃飯,可晚上這頓要是不吃,撐不到明早了。

鄭墨辰覺得蔡花腦子有毛病了!那細胳膊小腿的還想去打獵!?去喂食還差不多!見她去廚房做飯,知道今晚走不了,就跟著過去,打水洗臉要幫著做飯。

蔡花煮了薄荷粥,又蒸了一鍋山藥靈子,碾成泥,煮了丸子湯,又調了倆涼菜,炒個芹菜肉片,一個素炒小白菜,一個香菇炒肉。

幾個人圍在一起吃了飯,一頓飯沒吃完,下雨了,嘩啦啦的大雨點子砸下來,山下傳來一陣陣歡快的嚎叫,蔡花端著薄荷粥站在走廊下看著,大火慢慢的就滅了,天越來越黑,只有嘩嘩的雨聲,就轉身回了堂屋。

吃了飯清晨去拾掇刷鍋洗碗,燒了水讓蔡花幾個洗澡。蔡花下晌的時候身上就有點黏噠噠的,睡的時候就不太得勁,正好舀了水到廚房後面的一間小屋去洗了。

鄭墨辰就想起來蔡花哪次洗澡,孫氏都在外面和蔡花說著話,怕蔡花害怕,就叫了蔡結實和王栓子在廚房里大聲說話,問倆人今兒個看書練字是不成了,就讓倆人在廚房里背書。

蔡花听著幾個人的聲音就在隔壁,她洗澡的聲音指定也能傳過去,忙沖洗了一遍,就擦干淨換了衣裳出來,換鄭墨辰幾個進去洗。

下晌睡了一會,幾個人都有點不困了,不過明早還要早起,還是都回屋睡了。

次一天,天剛微微亮起來,蔡花就醒了,穿上衣裳打開門,一陣清新透著泥土的芳香傳來,帶著點涼意,讓人忍不住覺得秋天了。蔡花身上的衣裳是加厚了的,涼風吹過來,還是覺得突然有點冷了。扯了下衣裳出來,就見角落的小亭子里,楚熙又一動不動的坐在里面,不過這回不是坐在凳子上,而是桌子上,盤著腿,閉著眼楮,像雕塑一樣。

蔡花看著眼神就是一亮,听說正在練功的人只要有人搗亂,就會走火入魔。抬腳就上去了,不過她還沒靠近,楚熙就睜開眼楮,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我要是走火入魔,第一個殺的就是你了。」

蔡花腳下一頓,撇了下嘴。她又不是真的!

楚熙又閉上眼楮繼續調息,蔡花就坐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就想。要是楚熙能教結實和栓子,倆人以後指定也能練成高手!就算不練成高手,至少以後沒人敢隨便欺負!

再抬頭看楚熙,一張俊美無雙的臉,稜角分明的嘴唇,紅紅的,芝蘭玉樹的氣質,皺了下眉毛。這麼一副好皮相竟然長了顆壞心!物理上壞,心理上也壞!

鄭墨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小亭子里,楚熙練功,蔡花在看,咋看倆人那氣氛咋和諧,他心里頓時不舒坦起來了。

「蔡花!咋還不做飯!?不是要下山的嗎!?」沒好氣的叫了一聲。

蔡花應了一聲,就到廚房去拾掇了鍋碗瓢盆做了早飯。

吃了飯,看著竹筐里的一筐帶土的菊花,都有點蔫了,蔡花忙拿出來灑點水上去,就和鄭墨辰幾個下山去了。

夜里下了一夜的雨,山路有點滑溜,幾個人還背著竹筐,楚熙說讓清晨送幾個人下山,蔡花想著清晨把他們送下山再上來就晌午錯了,楚熙這個大公子指定不會做飯吃。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背著竹筐,蔡花背的是一竹筐野菊花,蔡結實和王栓子背的是一竹筐活株,替換著背,鄭墨辰背了一竹筐的山藥靈子,上面放了一層的黃澄澄的大柿子。

幾個人沒敢走快,就怕誰摔了,一直走到晌午才到山腳下,楚熙遠遠的跟在後面,看著幾個人下山,才轉身回山上。

孫氏已經做好了飯,蔡東林忙接著幾個人的竹筐背回家,蔡花就洗了個柿子拿給姥爺吃。

吃了飯,蔡東林就下地去了,說是把草木灰揚揚,剛下過雨也不能進腳就又回來了。

孫氏就拿了之前買的布匹出來,挑了粉色的一塊剪了,準備給蔡花再做一身秋天里穿的新衣裳。男孩子好打發,女孩子衣裳就要多點,家里條件好起來,孫氏只要空閑就給蔡花做衣裳做鞋,蔡花的大立櫃里面已經放了好幾套了。

蔡花就又搬了繡花架子放在屋門口做繡活,鳥瞰宅院圖上面的大色塊都已經差不多繡完了,只要再把精細的東西填上去就行了。

天氣轉涼,孫氏看著晴天了,就又把被褥都拿出來晾曬,晚上就要蓋被子睡了。只是家里的被褥能撐過秋天,到了冬天就不夠了,孫氏就商量蔡花,

「咱今年把花趟子撇出來,明年也種幾畝地的棉花吧!?家里要做棉襖棉褲,套被褥啥的,都要使不少棉花,今年就先買了,等明年咱家自己種了,就能多套幾床被褥,也給你姥和姥爺套兩床!」種棉花是在春天里,但要提前留出空趟子來,不然等明年收了小麥再種就來不及了。秋天的時候棉花桃子都沒長起來,那就浪費了一季子收成。因為種了棉花就不能再種玉米了。

「也行!那就撇出來那個六畝的吧!花趟子里還能套種白糖瓜甜瓜啥的!」蔡花頓時就想到了小時候到人家棉花地里偷甜瓜的事兒,晚上看不見,只能靠模的。她摘了幾個回去,到屋里燈底下一看才發現那甜瓜都沒熟,熟的一個也沒摘到。

蔡東林听說要種一塊棉花也很贊同,點點頭,

「不過種棉花拔地,那個六畝今年就多上點糞!至于那一塊整的,家里的糞不夠使,也沒誰家願意賣,只怕明年收成不好。」就為攢糞的事兒發愁起來。

「縣里人家不種地不都有倒夜香的!?他們把夜香倒哪去了!?咱看看能不能買點!?」蔡花就想著城里人多,卻不都不種地,但是個人都是要方便的,那些糞土總要有個地方弄。

蔡東林听著眼神就亮起來了,

「以前在外面干活的時候起的早,見過幾回人家推著車倒夜香的!咱去問問吧!」

那這個事兒就要找劉文,要是那些夜香有去處,他們非要橫插一腳,到時候只怕要得罪人。

次一天蔡花就把剩下的幾十個變蛋開封,都檢查了一下,還剩下幾個顛著沒有那種晶體砸手的感覺,就另外放起來,把變蛋收拾了洗干淨上面的石灰和鋸末,裝了幾兜子,一兜子里面只裝了六個。

鄭墨辰就問蔡花打算把變蛋賣多少錢一個,蔡花就沉吟了一下。變蛋是個新奇玩意兒,賣少了不說虧本的事兒,也顯的沒有檔次!要是賣高了,只怕又賣不動!

看著蔡花皺著眉毛沉吟,一副拿不定注意的樣子,鄭墨辰嘴角抽動了一下。這個變態又開始想著咋坑人了!看那樣子,是不知道坑多少好了!?

「雞蛋才幾文錢一個…你不會是想買幾十文一個吧!?」

「啥幾十文一個!?變蛋這難做,少說也得幾百文錢一個!」蔡花瞪了鄭墨辰一眼,後面還暗自點點頭。

「奸商!」鄭墨辰覺得有點站不穩了,沒有最奸詐,只有更奸詐!就算茶葉蛋也才不到十文錢,被蔡花搗鼓一下就變成了幾百文錢一個!?

蔡東林和孫氏也覺得太多了,他們也沒干啥,就是買了點生石灰啥的,鋸末還是人吳公子送的,這變了雞蛋賣出去一個就幾百文錢,那十個就能賣幾兩了,比買活雞還貴,會有人買!?

听到鄭墨辰罵自己奸商,蔡花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抿嘴,

「無商不奸,無奸不商!」拾掇了東西讓鄭墨辰去趕車,帶著蔡結實和王栓子一塊去縣里,因為要買糞的事兒,蔡東林也跟著去了。

到了縣里,他們先到家具鋪子看了,說是王柱子還得半個多月才能回來,吳世初沒有在鋪子里,蔡花就讓掌櫃的把變蛋先收下,等吳世初來的時候再給他,又告訴了那掌櫃傳話給吳世初變蛋咋吃。

想了下,蔡花又讓在吉祥喜鋪停了下,陳掌櫃看到蔡花喜的跟啥一樣,還以為蔡花又有繡品拿來了,

「…才這麼久不見蔡花小姐,蔡花小姐真是越來越齊整標志了!瞅著小少爺氣色也好多了!這是蔡老爺吧!這器宇一看就知道蔡花小姐小少爺的爹!連小公子交的朋友都是齊整聰明的!看著就喜人的!」改口又是小姐小少爺,老爺的叫。把蔡花幾個很是夸了一通,連帶著蔡東林和王栓子。蔡花現在可不是以前買繡品的小丫頭,她可要巴結好了!現在蔡花的那一幅四景小插屏都要價到幾百兩銀子了,再等些日子,她就出手,大賺一筆!

蔡東林和蔡結實王栓子幾個都沒有下車,听著陳掌櫃喊少爺老爺的,都渾身不自在。蔡花就下來拿了兩個變蛋給陳掌櫃的,

「這麼久不見,陳掌櫃身體硬朗,氣色也越來越好了!」

「哎呦!蔡花小姐就會說笑!老婆子臉上都苦櫧(長皺紋)了,哪里還好!」陳掌櫃就呵呵呵的笑起來,見蔡花沒拿繡品,眼神轉了下,請蔡花進去。

「等會還有事兒,我就不進去了!今兒個是家里出了稀罕吃食,過來給陳掌櫃送上倆嘗嘗鮮兒!」蔡花笑著把兩個變蛋遞給陳掌櫃。

「哎呀!這是……」陳掌櫃拿著手里的雞蛋有些驚疑,稀罕吃食就是雞蛋!?

「這個叫變蛋,陳掌櫃剝開就能直接吃了!」蔡花說了變蛋咋吃,就招呼一聲,轉身又上車,到祥瑞酒樓找邰正明。變蛋要賣,她還是想在酒樓里賣的更快!有楚熙的關系,邰正明也不會處心算計她啥的。

陳掌櫃看著倆雞蛋,很是疑惑,回去就剝開了,看著里面是雞蛋又不是雞蛋的,忍不住長大了嘴。

「這能吃!?」邰正明看著手里剝開的變蛋,皺著眉毛露出疑惑。

「邰老爺可以試試味道!用蒜汁和醋調了更好吃!也能切碎煮粥喝!」蔡東林這次再談變蛋的事兒,就比上次放得開多了。

邰正明就招呼了掌櫃拿了兩個下去調一下過來,等變蛋再拿過來,邰正明拿著筷子夾起一塊變蛋清吃了,入口勁道,有種獨特的味道,忍不住點點頭,又夾了一個變蛋黃兒咬一口,里面冒出黃澄澄汁,頓時嚇了一跳。

蔡結實和王栓子倆人忍不住想笑,他們當時沒有嚇一跳,不過被蔡花一人塞了一半進嘴里,喝了變蛋黃汁,嘴上倒是弄的像吃了啥一樣。

「失禮了!」邰正明呵呵笑著說了句,就把整個變蛋黃兒都吃了,又細細的品了兩塊,忍不住點頭,

「這變蛋是個稀罕東西,口味獨特,不知道蔡花小姐準備咋賣!?」立馬就抓住這個機會,雖然剛開始吃有股銷味兒,但吃了兩塊,發現再吃,就喜歡上了。有可能少數人不喜歡,但只要喜歡的人,賣的定然不錯!

「這個還沒想好!只是東西剛做了幾個,拿來給邰老爺嘗嘗鮮兒!」蔡花抿嘴笑笑。

邰正明看著直接張嘴說要定下蔡花家做的變蛋,蔡花卻不同意,

「…大頭給邰老爺,我們準備零賣一點!」蔡花解釋。

邰正明能理解,要是蔡花做的量多,有可能他也吃不下。就請蔡花幾個晌午在酒樓吃飯,蔡花幾個推了,今兒個來不是要吃別人請的飯,他們要請劉文吃飯。

等到了劉府,來的不止是劉文還有劉程劉斌爺仨都過來了,劉夫人只出來露個面就說準備飯菜又回了內院。

蔡花知道劉夫人自詡大家族小姐,不屑他們這些土包子,即使他們家當了地主財主也月兌不了土氣,也就不理會,蔡東林不會說客氣話,直接送上變蛋,就問縣里倒夜香的事兒。

劉程還以為蔡花家有事兒求著他了,還以為是個啥事兒,原來是買糞的,臉上就抽了下。想了想蔡花家地多,而上地的糞土卻是肯定不夠的!這是想到了求他買糞來了!眼神轉了下,臉色就閃了為難,

「那些夜香都被縣里的地主買去上地,想要分一股只怕……」

蔡花就知道她能想到那些夜香,那些地主自然早就實施了,他們想要分一股有些為難。不過兆安縣也不小,一年累積下來,那多糞,想要分一股,只要劉程一句話,她們也不要多,還是沒啥問題的。只不過劉程這個樣子是想要她承劉程的恩情,回報他啥東西。只是除了抽水車,她能做的實在有限。至少現在還沒想到。

劉斌就嫌棄的看了蔡花幾個一眼,

「本來還想嘗嘗說的這個啥變蛋,愣生生被你們惡心的本少爺啥食欲都沒了!」

劉文就撇了他一眼,慵懶的笑看著蔡花,

「這個事兒不成問題!那些地主那多地,每年可不少打糧食,有了抽水車,他們佔了大光了!只分一股糞土而已,想來他們都會自願的!」

劉程眉毛就微微皺了下,看了眼劉文。劉文給他使眼色,蔡花是個冷靜驕傲的性子,只要她找著你辦事兒,不用說啥話,她自然就會承這個情的!

劉文猜測的對,蔡花不求人,求了人就會承情!有機會就會還!

見兒子已經決定,話也說出來了,劉程就笑著說了幾句場面話,說讓擺飯,請蔡花幾個過去花廳吃飯,蔡花本來是想請劉文出去吃,結果幾個人卻在劉家搓了一頓。

劉文想把變蛋調上端出來吃的,蔡花沒讓,說東西少,送給劉文幾個嘗鮮兒的,他們都吃過了。

事情辦完,幾個人都沒多留,就告辭出了劉府,劉文跟著一路送了出來,說蔡花要的東西回送過去。

等幾個人買了點東西趕回蔡家莊,太陽都落山了。

次一天晉貝貝過來了,拿著兩大提藥包,攢盒,點心,還拿了不小一塊羊肉來。

「一直說要過來,愣是沒有抽出時間來!換季了,容易生病傷風,藥鋪里忙,今兒個才抽了空過來!這個是蔡花藥,早斷了吧!?趕緊的接上,以後就不能斷了藥了!」

蔡花知道韓氏拿了藥方子,原來是給晉貝貝讓給抓藥了。看著足足有一個月的藥,蔡花嘴角忍不住的抽動一下,一直吃下去,沒病也會吃出病來的!再說她也不是藥匣子!

孫氏卻是連忙接了東西,請晉貝貝進屋。晉貝貝說有兩樣糕點畢竟松軟,是給姥爺吃的。孫氏就找了來,拿給蔡花姥爺吃。

幾個人坐在一塊說話,蔡東林看著一堆藥包不知道咋辦好,給孫氏使眼色,讓準備好銀子,蔡花上回買個月的藥都花了二三兩銀子呢!

孫氏自然之道要備銀子的,只是銀子拿過來晉貝貝死活不要。孫氏就硬塞給她,

「咋說是開門做生意,咱也不能太過了!也不給多,就五兩銀子!總要拿回去讓你公公婆婆沒話說!」怕晉貝貝拿藥過來受了婆婆氣。

晉貝貝眼神閃了下,就說頭一回就算了,下回再要,不然就不送藥過來了,孫氏咋讓都不接,只好把銀子又收回來,等吃了飯送晉貝貝走的時候,偷偷塞進了回的禮里面。

娘幾個都到廚房忙活著做了飯,蔡花就低聲問晉貝貝,晉昌的那個小妾啥情況了!?

晉貝貝眼神有些黯然,

「去了信,你大表哥怕我擔心,只說一切都挺好,那個女人也老實安生,沒啥動作,讓我別擔心。」越是說別擔心,她就是心里越擔心的慌。

「那過年大姨回家不!?」蔡花想著就問,江西離他們也不算很遠,差不多小半個月就能到了。

「還不知道呢!我爹只怕回不來,我娘我得讓她回來一趟!」晉貝貝說著點點頭,大哥不肯說,二弟卻是透露她娘的身體有些不太好,總要回來瞧瞧她才放心!

吃了飯,略坐了坐,晉貝貝就說順便去看看韓氏,直接就回家了,不然來不及。孫氏幾個就送了晉貝貝坐上馬車,往區莊去。

晉貝貝都出村子了,才忽然想起來,打開孫氏回的一個大包袱,里面拿的柿子,一小壇子罐頭,三十個生雞蛋,十個變蛋另外包著,里面還放了五兩銀子。

晉貝貝心里暖融融的,雖然拿了藥公公是沒說啥,不過婆婆的臉色卻不太好,還打听是給誰拿的藥,被她和相公岔到一邊去,最後才算沒說啥。

晉貝貝一走,鄭墨辰就已經刷好了砂鍋,拿著一包藥看里面都是啥藥,雖然不認識,只是上回煎藥里面的藥他差不多都能記著啥樣的。見和在大藥鋪里拿的藥差不多都一樣,就倒進砂鍋里熬了。

蔡花看見嘴里頓時犯苦起來。喝藥的事兒,全家一致對蔡花,不喝不行,蔡花只好捏著鼻子喝了。

次一天,天剛亮,蔡花就喊了鄭墨辰和蔡結實王栓子幾個起來,要跑路。幾個人穿好衣裳,洗漱好,喝了一碗溫水,就跟著蔡花往山上跑。

開始是蔡花跑在前面,跑到山腳下,蔡花就落後面了。等跑到半山腰,再跑下來,蔡花兩條腿都快邁不動步子了。

孫氏把面糊糊舀出來,在碗里晾著,大鍋里燒了一鍋水,讓蔡花趕緊洗了澡換干衣裳,可別傷風著涼了。

蔡花洗好,換了干衣裳出來,鄭墨辰幾個就簡單了,直接沖了一下,就換了衣裳出來吃飯。

孫氏就上來蔡東林,做個大木桶留著洗澡使。因為到了冬天想要洗澡,不用大木桶泡,指定要著涼的。蔡花又是個愛干淨的,十天不洗澡就受不了了。

蔡東林應著,吃了飯就找了木板子出來,剛拾掇出來,蔡有志過來和蔡東林商量犁地鈀地的事兒。

「…有牛有馬也得好幾天,還有那個整塊的地,只怕要租借鐵犁和牛回來,不然指定犁不過來!」

「買的糞還沒到,先把你們家的地犁出來吧!」蔡東林說干就干,就先把木桶放一邊,和蔡有志準備犁地鈀地的事兒。

蔡有志家的糞土已經拉到地里去了,兩三天的大晴天也曬差不多了,就和蔡東林商量明兒個先去犁他們家的地,今兒個一家人就到地里拾掇一下,把糞土撒開。

蔡東林到地里看了一下,有恨活計的都已經把地里的糞土啥的撒好了,就回家趕緊的做洗澡的大木桶。

第二天就拾掇了犁出來,牽著牛趕著車和蔡有志蔡大力,大力娘都到地里去犁地。

蔡花也跟著去看了,只是被大力娘攆出來,不讓到地里去,就在地頭樹底下坐著,要麼回家。兩架鐵犁,蔡東林扶一個,蔡有志扶一個,蔡大力和鄭墨辰在前面牽著牛。

一架鐵耙就放在地頭不遠,是禁止蔡花幾個靠近的。因為那鐵耙是個二尺寬,四五尺長的框架,上面嵌著比大人拇指還粗的大鋼針,就是用這些大鋼針扎進犁好的地里上面壓著土和石頭啥的讓牛馬拉著鈀地,地里的大坷拉啥的都鈀成細碎的土,才能種麥。

眾人忙活了三天,才把蔡玉華家的差不多二十畝地犁完,別人看著就羨慕起來了,牛馬多,鐵犁多,犁地也快。

幾個人正準備拉著鐵鈀去鈀地,劉文帶著一眾人拉了十幾輛大板車拉著糞送過來了。

蔡東林幾個急忙去接,劉文讓不用客氣,讓把糞土都撒進蔡花家的地里。跟著來的還有兩個地主家的管事,帶著點心攢盒啥的。

蔡花讓蔡東林招待,她和孫氏忙回家拾掇做飯。

劉文到蔡花家里,看了下沒見楚熙,眉眼都笑起來,說蔡花送的變蛋他吃了,很好吃。意思是讓蔡花今兒個再做一回。

蔡花和孫氏自然應了,在廚房忙活著做飯,劉文就想湊過去,鄭墨辰伸手請了劉文出去,說里面都是女人家,劉文在里面不合適。

的確,孫氏和蔡花娘倆加上大力娘,蔡玉華娘倆,可不都是女人家!?

劉文只好到堂屋去坐著等吃飯。

原來那糞是倆家地主讓出來的,說是地里玉米干旱,擔水澆地還熱死了長工,玉米苗死了不少,幸好蔡花做的抽水車及時,地里的玉米沒有少打,還派了倆管事過來。

倆管事都是種地的大把式,和蔡東林說起了種地,劉文在一旁听著,時不時的插上幾句,氣氛倒是挺和諧。

這邊蔡花幾個忙活著做好了飯,端上桌,桌子上就出現了一盤調變蛋。

倆管事稀奇的,外面來幫忙的人也都稀奇,蔡東林就說那是家里做的變蛋,讓大家伙嘗鮮兒。劉文一句蔡花家已經送了給他吃過,很好吃,眾人都夾著吃了。

吃了飯,劉文說要幫著犁地鈀地,蔡東林忙說不用,家里有幾十個長工,牛馬啥的也都齊全,兩天就忙完了。

劉文就知道和那兩個管事帶著蔡花送的回禮,罐頭和變蛋回了縣里。

罐頭是用小罐子裝的,變蛋也只一人回了六個,跟著來送糞的十幾個人一人一個。

糞的事兒解決了,等蔡有志家的地鈀好,蔡東林就租了村子里各家的鐵犁,和長工家有牛驢騾子啥的都租用了,全部下手不過四五天,就把蔡花家所有的地全部犁好鈀好,只等著種麥。

孫氏在家里也沒閑著,和蔡花一塊倒換了麥種,用水浸種之後,又晾半干,租借了村子里的簍(種小麥的木簍)開始降小麥。

等小麥全部降完,孫氏懊惱拍著腿,

「二十三是丫丫的生辰!咋給忘了!這腦子一天天都不知道想啥了!」讓正準備拾掇了吃早飯的蔡花幾個都停下,忙燒了水,煮了幾個雞蛋。

拉著蔡花到廚房里。

蔡花笑著,看孫氏忙活著煮了十幾個雞蛋,跟著到了廚房。小時候過生日婆婆都是煮個溏心蛋給她吃,後來到唐家之後,每次的生日都是千篇一律的宴會,演變成生意或相親的宴會。

蔡東林把雞蛋撈出來,拿一個遞給孫氏。孫氏拿著雞蛋看著白淨的小臉,忍不住抿著嘴笑,

「咱們家丫丫今年就十二歲了!也長高了!今年的雞蛋一定會爛的!」拿著雞蛋放在蔡花的頭頂,嘴里念念有詞,

「咕輪咕輪災,咕輪咕輪災,雞蛋爛,災算!」連著在蔡花頭上滾了三回,前面兩回用手扶著點,後面一回直接松手,讓雞蛋摔在地上,摔個稀巴爛。代表新一歲的一年里沒災沒難的!

一開始摔爛的雞蛋還都吃了,不過現在家里有了,那個雞蛋也被摔成稀巴爛,孫氏就撿起來,讓喂豬了。

之後重新拿了雞蛋剝給蔡花吃,蔡花分分了剩下的雞蛋,讓幾個人都吃。

晌午孫氏拿著錢到胡二狗家里割了肉,買了一塊排骨,一個豬心。豬肉和芹菜大蔥一塊剁餡兒,包了餃子,排骨紅燒了,豬心炖了湯,讓蔡花和姥爺倆人分著吃喝了。

外面有人敲門,是清晨的聲音。蔡結實去開了門,只見清晨帶著兩個冷臉男人進來,抬著一頭還喘息著的野豬,有一百多斤。

一家人都嚇了一跳,清晨說是買人家山那邊獵人的,送給蔡花的生辰禮。

蔡花就想起前些日子說要打獵抓野豬麋鹿啥的,看著清晨把野種放下,說讓趕緊殺了,忍不住嘴角有些抽動。

野豬咬死過人,人們對大野豬還是有些害怕的,不過看那野豬四個蹄子綁的結實,扔在地上之後只奮力掙扎了兩下就沒勁了,清晨就笑著告辭,回山上去了。

蔡花看著清晨後面跟著的倆冷臉男人,腳步走在地上都沒有聲音,斷定是武功高手,一陣羨慕。

蔡東林看著有些不知所措,還是蔡花說現在閑了,正好殺了吃肉貼秋膘,讓請蔡有志和蔡大力過來,再找胡二狗來幫著殺豬。

看見清晨送了一頭野豬到蔡花家,眾人就圍過來看,說蔡東林家走福運了!

這邊蔡東林去請了人,孫氏也拾掇了大鍋小鍋里面燒上熱水,拿了幾個陶盆出來,等著放豬內髒和豬血啥的。

胡二狗很快就拿著殺豬刀過來了,看著院子里的野豬,吸了口氣,

「好家伙!這頭野豬要抓也費老勁兒了!難得是身上沒有傷啊!哪里來的這麼個好東西啊!?」就問蔡東林。

「跟山那邊的獵戶買的!剛送來!」蔡花就淡淡的回了句。

蔡東林忙點頭,說蔡花過生辰,正好今兒個趕上,讓幫著把野豬殺了。

要幫著殺豬就要給錢給豬肉,胡二狗自然願意的,說蔡東林和孫氏兩口子疼閨女!就讓舀好了熱水,拿著殺豬刀子手起刀落,很是利索,一刀插上去拔出來,那野豬哀叫了一聲,不時就沒氣了。

孫氏拿著陶盆放在下面接豬血,直接在里面加了點鹽,端到一邊去冷著。

胡二狗用熱水燙了豬,拿著搓石開始使勁的搓野豬身上的豬毛。豬毛搓干淨,就拿了刀開膛破肚,把大腸豬肚摘掉放一個陶盆里,一塊油花放一個盆里,豬肝和豬心豬肺放一個盆里,把豬頭卸掉,豬蹄卸掉,用斧子把肉劈成了兩扇子。擺在木案上,嘖嘖出生,

「這頭豬的肉好啊!吃也吃不完,不如賣了吧!」詢問的看著蔡東林,想讓蔡東林把野豬肉賣給他一扇子。要知道野豬肉可比家里養的豬肉三苟貴了一苟(三分之一)呢!

「沒多少肉吶!自家人吃點,親戚送點,再腌點!天冷了好放!不打算賣!賣了可惜的!」蔡東林笑著搖搖頭,看著天色不早,讓孫氏拾掇了做飯。

只有過年的時候,家里喂了豬多的,人口多的,才會殺上一頭豬過年,請殺豬的人吃殺豬飯。蔡花讓按殺豬飯來,割了肉下來,做殺豬飯。

大力娘和蔡玉華都過來幫忙了,孫氏讓叫劉海英過來吃飯,蔡花眸光閃了下,大力娘就說不叫她,等會送碗菜給她就行了。

孫氏也就沒堅持,拾掇了做飯,本來想炖豬血弄個大雜燴,再炒幾個菜,蔡花讓把豬血炒菜,炖了肉湯大雜燴。做了紅燒肉,豬肺煮熟涼拌了一個,炒了個豬肝,又拾掇了幾個素菜,擺了滿滿一桌子在堂屋里里。大力娘和孫氏就整了幾個肉菜,在廚房里吃了。給劉海英送了碗肉湯大雜燴,一碗炒菜一個饃。

劉海英本想孫氏家會來人請她,想擺擺架子,誰知道等到天都黑了,竟然沒一個人來,自己在家里生氣,蔡玉華和蔡花送了菜過來,放下說劉海英身子沉,不方面,就給送來了,倆人還沒吃飯就回去吃飯了。

劉海英看著桌子上的菜都是肉啥的,臉色卻不好看,拿筷子在頭湯大雜燴里攪和了下,見里面啥菜都有,還有細粉,肉卻沒多少,就摔了下筷子。要是大力娘或者蔡大力誰在,她絕對不敢。她要在人前掙賢惠的好名聲!

摔過筷子,餓的不行,還是又拿了起來,不甘不願的吃起來。

蔡花這邊卻吃的很是歡實,晉氏本來帶著蔡高奎和蔡曉敏過來的,誰知道蔡花家的大門關的嚴實,叫了門,里面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沒人听見。

圍著飄了老遠的肉味,晉氏不甘心就這麼走了。顧氏要鬧,她可是一個點子都沒出,還幫著蔡花家說話,現在連吃頓殺豬飯都不給!?就使勁兒叫門。

蔡花家附近溜達著等著吃上一塊骨頭的幾只狗就汪汪的叫起來,蔡高奎從小就怕狗,看著幾只狗綠油油的眼楮,嚇的小臉繃著,拉著晉氏讓趕緊回家。

晉氏氣的踢了一腳蔡花家的大門,只是那大門又厚又重,里面又插著門閂,一腳踢上去,疼的腳直哆嗦,罵罵咧咧的帶著蔡高奎和蔡曉敏又回家了。

蔡花其實就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听著外面沒有動靜,拿著饃轉身回了廚房繼續吃飯,和孫氏商量,家里要養狗看門。

孫氏說好,大力娘就說蔡玉梅家的狗是狼狗,已經生了一窩小狗,到時候抱過來倆養著就成了。

吃了飯,胡狗二喝的有點醉醺醺的,蔡花最討厭誰喝醉,皺著眉毛給蔡東林使眼色,趕緊給了錢再割一斤肉送胡狗二走。

蔡東林就包了一百文錢,割了一斤多肉給胡狗二,送他回去。

等回來拿著斧子割肉給蔡玉華家,豬肝豬肺啥的就不給了,豬大腸等明兒個洗干淨了再給,卸掉後腿,蔡東林看蔡花眼色,砍了一塊四五斤的肉,給了兩塊骨頭。

大力娘說太多了,孫氏還是送了大力娘幾個出門。

娘幾個回來就商量,豬肉要割一塊給楚熙送去,還要給晉貝貝送一塊,孫小季一塊,區莊一塊,再給張彩蓮家個一斤多。

孫氏看著就說讓蔡花分,她要去趕緊的把豬大腸捅了,洗個幾遍先放著,等明兒個再洗。

蔡東林就拿著刀割肉,一家一塊的放在一邊,給誰家的都分好,割完,蔡東林就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蔡花,吭哧了一會,

「…給…給你四嬸也割一斤吧!?」給了一圈,竟然把趙春蘭拉出來。

蔡花知道蔡東林想給顧氏也割一斤肉,不讓割,他心里指定不得勁,

「你願意割給她就割給她吧!她要是再鬧騰啥事兒…往死里整!」蔡花臉色有些不好,說完就到廚房大鍋里看煮上的豬頭啥樣了。

蔡東林臉色黯然,攤上這麼個娘,他想送斤肉就是為了不讓她再鬧騰。蔡東林有時候就想。如果顧氏是個慈祥的女乃女乃,對蔡花和結實跟對蔡高奎兄妹倆一樣,他們家現在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顧氏享福,大家也都安生,多好!?只可惜……

最終蔡東林還是割了一斤肉給顧氏送去了。至于顧氏又咋罵的蔡東林,蔡花不用听也知道,因為蔡東林回來臉色不好。

鄭墨辰幫著孫氏洗豬大腸,蔡花拿著笊籬漏勺把大鍋里煮好的豬頭撈出來,豬臉肉卸掉,就看到豬腦袋上的骨頭都裂開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像是用拳頭打的。蔡花更堅定讓蔡結實和王栓子學武功,以後就算啥都不干也強身健體的!

一家人拾掇到很晚,蔡花沒敢往姥爺吃的太飽,又給他弄了一小碗豬腦吃了,收拾好,就歇下睡覺了。

次一天,蔡花天不亮就起來了,讓鄭墨辰背著竹筐裝了一個豬後腿,一個豬耳朵,她背了點青菜變蛋上山給楚熙送來。

楚熙看著眼里就閃了笑意,拿了個羊脂玉葫蘆吊墜給蔡花,讓她戴上。

「已經收了你的野豬,不能再收啥了!」蔡花搖頭說不要。雖然那玉是葫蘆型的,質地一看就知道不是啥次品貨,堅決不要。

「你收不收我以後都要向你要回禮的!忘了告訴你,我的生辰十月初一。」楚熙淡然的站起來,拿著吊墜就往蔡花脖子上帶,告訴蔡花他的生辰,要蔡花給他準備著送禮。

蔡花臉色頓時就僵了,僵過之後就變黑了。楚熙,還能再無恥點嗎!?送了她個生辰禮,還把自己的生辰日子告訴她,直接張嘴明要!?

蔡花生氣的空檔,楚熙已經把吊墜給她戴上了,繩子拉緊,正好垂在鎖骨下面二指的地方。

鄭墨辰臉色不好的背著竹筐,下山的時候就嘟囔說蔡花貪慕虛榮,見利忘義!

蔡花看著鄭墨辰黑著的臉,雖然沒有听見,不過也知道他嘴里說的不是啥好話,幽幽的撇了他一眼,

「你啥時候過生辰,我也給你送份禮!」

想到他的生辰,鄭墨辰更憋屈了,他自己都過的往了自己的生辰了!

「不說就算了!省我一筆銀子呢!」蔡花打個哈欠,往山下走。

「誰說我不說!我九月二十一!」鄭墨辰忙喊了句,跟了上來。

「九月二十一啊!?那已經過去了,只能等明年了!」蔡花點點頭,繼續走。

鄭墨辰更是憋屈不得了,黑著臉下了山。

孫氏已經拾掇好東西,準備先給區莊送了,就說家里要套被褥,讓韓氏過來幫忙,再把韓氏接過來住一段時間,然後再去給晉貝貝和孫小季送。

只是他們剛拾掇好要出門,那邊劉海英急忙忙的帶了一個婆子,一個媳婦,還有一個漢子來,一臉的驚慌,抓著蔡花的手,

「蔡花!你快救救我弟弟吧!他被抓進大牢里了!現在只有你能救他,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

「這就是蔡花!?我是海英她娘,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那婆子哭著跪下就抱住了蔡花的腿不撒手。

蔡花驚愕了下,想抽出腿,劉海英娘抱的死緊,哭喊著讓救他兒子,劉海英也死命的抓著她的手,蔡花眸光就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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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沒多幾個字~不然變成36點鳥~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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