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天齊皇宮中的雞飛狗跳,宮外一條官道上,一車隊正略帶悠閑的往天齊邊城樊城而去。
馬蹄有力的敲擊在地面上發出「噠噠」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中,車隊行過塵土飛揚,中間一輛馬車上兩名面容肅穆的男子正趕著馬匹,清風拂來衣衫貼身顯現出男子一身健碩的肌肉,一看便知是個練家子。
車廂很大,擺放一張軟榻一張小幾後還略顯空蕩,一個嬌美的女子此刻正在軟榻上安穩的睡著,女子算不上絕色,頂多算的上中等姿色,唯一的看點只怕便是那白里透紅柔女敕的肌膚了,女子此刻均勻的呼吸清淺綿長,幾縷發絲在清風的微撫下調皮的輕吻著面頰,給女子平添了幾許靈動的美感。
旁邊坐了一桌似乎是生意人,開始的時候見子贏他們這三桌的氣勢有些不敢言語,片刻後見他們也沒什麼下一步的動作倒是慢慢的聊開了。
子贏暗暗著急,這幫守衛真是夠可以,什麼都不看竟然也敢放行!zVXC。
子贏走到帳篷門口剛掀起帳簾忽然又想起什麼似地回過頭來,「那個,思維,你肯定死不了,所以你不用這般惆悵」
思維眸色一閃,狀似無意的撥弄了下手中的書冊,淡淡說道「王妃若是無事不如進來坐坐」。
嘴唇干的嘴皮翻飛,嗓子也似著火一般,子贏現在對水的渴望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管他是誰伺候先喝了再說。
「住口!」思維一聲怒喝,堵住了紅兒還未說完的話語,
「只可嘆,我心中所想卻是無法完成了……」思維忽然輕輕嘆道,狀似無限的感慨惆悵。
英挺的男子微垂了下眼瞼,眸底掠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光芒「喂她服下」
「怎麼回事?」思維抬眸問來人。
紅兒一愣,痴痴的問了句「為什麼?」
此後的兩日每到飯時這個女子就會出現,帶著些食物,滿臉鄙視厭惡的喂子贏把東西吃下,飯時中間偶爾也會到來,問問子贏是否需要如廁。
「呦……醒啦?」一個女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聲音脆脆甜甜,帶著一絲粘糯,不過如果下細的听似乎還有點淡淡的嘲諷。
「侯爺這樣的綁匪子贏還是第一次見呢,管吃管喝還得管伺候」子贏淡笑著諷刺道。
思維眉頭微微輕皺,「穿上衣服,本候今日沒這興趣」
有了今日的補給,夜晚休息的時間就隨意了很多,一行人倒似不急了一般,傍晚時分恰巧走進一個類似于山谷的地方,思維命令到今日就在此休息,于是眾人便開始安營扎帳,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顯然這是一只素質很高的隊伍,想來也是,湘北候出行他國,自然要帶一只自己的精銳部隊才是。
子贏暗暗皺皺眉,世間俗世男子真是無趣的緊,走哪都是花魁!無聊!
子贏真的很想將身上的衣衫全部褪去,這該死的古代衣衫,長袖長衫,這般熱還得捂在身上,忍不住的卷起衣袖露出半截小臂,一旁坐著的思維眸光一閃,似乎有絲不悅。
第二日中午女子仍是並不在意,冷哼一聲放下食物就走了,到了下午飯時女子已是有些惡狠狠的凶意,「我勸你還是快點吃些東西,本姑娘伺候你這麼久你就這樣餓死了可對不起本姑娘費的時間精神」
那名姓黃的男子嘿嘿一笑「王兄急什麼,我見到了天齊的戰神,正王殿下!」
子贏有些驚嚇,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啜嚅道「那個,我沒有惡意。我幫你順順氣,你快憋死了」
思維眸色陰沉,本不為所動,在紅兒即將挑逗的模向他胸前的草莓時一把抓住了紅兒芊白的手腕,聲音森寒的緩緩說道
一旁思維也忍不住哼笑出聲,戲謔的眼神先瞟了瞟子贏的臉後滿含興味的眼神停在子贏的胸前,衣衫下的胸部雖然也算豐滿但是木瓜那麼大?還真沒看出來!
思維微微一笑「王妃這般牙尖嘴利惹怒了本候只怕討不了什麼好去」
子贏對著思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思維不由笑的更加燦爛了。
「喂!」子贏頓時有些著急的喚道,只是眾人都想未曾听見一般。
自從那日紅兒打了子贏之後子贏紅兒就沒再來伺候子贏,一直都是那個叫蓮兒的小姑娘伴在左右,思維卻也像是換了性子一般,沒事時候竟也不停的在子贏身邊晃悠。
一碗粥很快便被子贏吃了個底朝天,有些無辜的眼神看向思維,思維淡淡笑道「太久沒有進食不可吃的過飽,下午飯時再吃」
思維使了個眼神幾人都頷首退了出去,只留下子贏和思維二人,
子贏艱難的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脖子的僵硬讓她確定她睡的絕對不止一晚上這麼簡單。
子贏已經在這段時間漸漸的恢復過來,幾人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進了子贏的耳中,怎麼,他病得很厲害麼?抿了抿唇角,是什麼病這般的要命,內丹,又是什麼東西?听幾人的話語似乎只有得到這內丹才有一線生機。
思維一愣,隨即臉上慢慢的染上一抹微笑,笑花越放越大越放越大,慢慢照亮了整張蒼白的面孔。
子贏盈盈一笑,蓮兒說的也是,做奴才的又哪能揣測主子的心意,再說即使蓮兒知道只怕此刻也不會告訴她。
樓下此時已有好幾桌客人,靠近牆角的兩桌人見二人下來頓時站起身來,子贏自是不會孔雀的以為眾人是在給她行禮,暗暗心笑道自己也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
無非是些尋花問柳客嘛,子贏隨意的想著,還能有誰?
思維也不動作也不松手,只是抓著子贏深深的凝視著,像是在努力分辨眼前的是什麼人,子贏顧不上其他,著急的問道「你好熱,你受傷了麼?有沒有藥?在哪里?」
蒼白的臉頰此刻已經開始轉紅,只是瞬間便轉成赤紅色,像是全身的血液在一霎那間全部凝結到了臉頰上,脖頸上青筋暴起,頸間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思維的脖子一般,赤紅的臉上汗水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映襯著跳躍的燭光似乎汗水都帶上了一抹血色。
面貌英挺的男子微微一愣,睡覺?他原以為是藥量過大了子贏才會昏睡不醒,不想卻是真的在睡覺,她很累麼?
子贏不由從帳簾的縫隙中向里面看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子贏感覺自己在一個黑暗的通道里一直走一直走,好似永遠也走不到盡頭,「贏兒……」一聲溫柔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是軒轅夜!
女子美眸一閃,嬌笑一聲「呵呵,你睡了也不多久,十天左右」
子贏冷笑道「侯爺費這麼大勁將我弄出來只怕不會輕易將我毒死,侯爺這般精明之人如何會做虧本的買賣」
「兄台沒去湊湊熱鬧?」另一個聲音戲謔的笑道。
兩張桌子旁邊還有一張桌子,明擺著是為思維準備的,之前的那個女子站在桌子旁邊一臉嫵媚的正看著思維,見子贏一起下來眸底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光芒。
思維眸光一閃,上前半擁起子贏,將杯子遞到子贏唇邊,幽深的目光緊鎖著懷中的小女人。
忽然一股強勁的力道自身後猛的將她向後吸去,子贏尖叫一聲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思維眉頭緊皺沒有說話,額上已見豆大的汗珠,一雙鐵拳握的死緊,拳頭上青筋暴起。
面前的沼澤寬有幾十丈,兩側綿延開來,幾乎看不見盡頭,這樣的沼澤要如何度過?
「王妃好像口渴的很,不如本候伺候王妃喝點水如何」思維帶著些戲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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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吐出的血越來越少,思維慢慢的止住了不再吐血,臉色也從墨黑再次恢復到慘白的顏色,只是這白多了幾許人的慘意,縴長的大手慢慢的松開了些,手背上是子贏不自覺摳出的指甲印,血肉模糊。
「王妃倒真是不客氣」看著子贏略有些緩解後思維淡淡的說道,戲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還不曾有人敢這般明目張膽的要他一個堂堂侯爺伺候。
子凡趕忙上前認真的給思維把著脈,臉上的表情極為的嚴肅,片刻後嚴肅已轉換成凝重,面色越來越沉寂,好看的眉狠狠的擰在一起。
思維微微頷首,仍舊慢慢的喝著水是也沒說。
眼看就要過最後一道關卡可,子贏心里著急不已,面上卻沉靜如水,狀似無意的撩起了窗簾向外看去,恰好和一個守衛來了個面對面,只是守衛絲毫不為所動,一旁的紅兒臉含譏笑的伸手拍下子贏微微撩起的窗簾,「我勸你還是少動心思,真是愚蠢!」
一個面貌英挺的男子端坐在軟榻前凝視著沉睡的女子,好看的劍眉緊緊顰起,已經這麼久了,為何她還不醒來?男子朝旁邊的清瘦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馬上上前給女子把起脈來。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頓時在車廂內響起,子贏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口中有股咸腥味,子贏咬牙狠命的將這股味道咽了下去,只是清冷的瞪視著女子。
思維邪魅的笑著「王妃確定?不怕這是毒藥?」
子贏大驚,顧不上那一絲害怕,另一只手快速的扒下思維的衣衫,天啊,他好燙,那灼熱的觸感竟然子贏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男子上前凝眸注視了子贏片刻,像是想要記住面前這張面頰,唇角緩慢的勾起,然後快如閃電的在子贏頸旁點了兩下,女子身子動也不動,只是清淺的呼吸比剛剛似乎沉重了不少。
先前那名男子忽然壓低聲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正王妃失蹤了」
「主上,您身上的蠱火已經深入骨髓,正在一輪輪的攻心,我雖然用冰蠶暫時鎮住了蠱火,但是只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了,現下每發作一次蠱火便會離心髒再近一寸,兩月之類必須找到內丹,若是再得不到,只怕……」子凡冷凝的說道,清冷的面頰上帶上一絲混合著愧疚心疼等等思緒的復雜表情。
思維眉頭不由的皺起,沼澤地?身子已經下了馬車,子贏緊隨其後的走出車門,思維伸手來扶子贏,子贏挑眉看了眼伸來的大手訕笑了下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
「作為一個俘虜來說有必要對綁匪客氣麼?」子贏淡淡答道,她既然是他擄來的,那讓他伺候伺候她也不為過吧,何況他給她下了軟骨散子贏就是想自食其力也不行啊。
火山岩?難道這是往火山的方向前進?可是為何會有沼澤?
「不會!」王公子一口否決「正王殿下不久前才剛剛大婚,娶的藍城的大小姐,據說正王對正王妃可是疼愛有加呢!」
「主子!」帳外有人快速的沖進帳中,子贏只覺眼前一花,管家,子凡和那兩名趕車的人已經齊齊的跪在思維的榻前。
緊抓住子贏手腕的大手絲毫沒有松懈,思維的臉色此刻已經幾乎全黑,血樣的眸子深深的閉緊,在幾個呼吸後忽然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來。
子凡在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子贏鼻下,一股刺鼻的味道沖鼻而來,子贏嗆咳一聲幽幽轉醒。
紅兒嬌媚的說著,一雙眼楮勾魂似的瞟了瞟坐于一旁的思維,不知為何今個思維一直都坐在子贏的這輛車上。
「主子,今天就讓紅兒伺候你吧」,是紅兒!那,這是思維的帳篷?
十米,八米,五米,子贏歡笑著再一步就能投入軒轅夜懷中了!
「真是太沒禮貌了,狗耳朵塞豬毛了是不是!」子贏有些氣憤的罵道,「思維你手下的素質真是有待進一步提高!」
「不錯!」姓黃的男子繼續道,聲音壓得更低了「不過讓為兄略微吃驚的是正王殿下竟是抱著一名男子出的翡翠閣」
好像做了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夢一般,子贏只覺的睡夢中的自己就像躺在棉花堆上,軟綿綿的床榻,軟綿綿的四肢,她就像是初生的嬰兒四肢柔軟無力,吃穿住行都靠別人來伺候左右,即使有自己的意識卻是無論如何也表達不出來,滿心的著急可是怎樣使力也醒不來,夢中總有一雙幽暗深沉的眸子冷冷的打量著她,讓她無比難受。
整張桌子很安靜,眾人沒有一人說話,只是間或的會有筷子和盤子相撞的清脆響聲,子贏直接挑各種愛吃的好吃的看起來貴的吃。
「王妃很緊張?」思維笑笑的注視著子贏邪笑道。
正猶豫著要不要讓小二給上點饅頭坐一邊簡單吃點的時候,思維的聲音淡淡響起「紫姑娘不如就坐在這里吧」,說著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一個空位。
頓了下又道「是因為她嗎?」
「主子」女子笑笑的迎上前來,「紅兒伺候您用膳」
「屬下剛剛統計過了,所帶人中輕功可過沼澤的大約有六七十人,剩余三十人可能不行,另外,若是以輕功過之,只怕所帶馬匹以及車輛要全部舍棄」齊優看了眼思維,凝重的說道。
思維雖是這樣說著但是卻還是從懷中模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藥就要給子贏喂下,
「主上……」說話間狀似無意的瞥了子贏一眼。
子贏別開臉並未說什麼,既然來人費這麼大的勁將她從宮中弄出來只怕就不會讓她輕易的死去,她相信不出三日,那個神秘人就會現身!
「十日?」子贏驚呼一聲,看來前幾天並不是自己做夢而是真的在昏睡不醒。
「可是耽誤了時辰那也是我們損失不起的!」齊優著急的說道。
子贏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就像自己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一般,粗喘著一直接坐到床邊的地上,衣衫盡濕,額上已是滿滿的汗珠,抬眸便撞上思維幽深如墨的眸子,兩人相視而笑,竟有一種BT的友誼產生在這相視的一笑中。
「現在在樊城,再有半日車程就可出了樊城了」蓮兒撲閃著大眼楮沒有絲毫防備的答道。
「無妨,直說吧」思維淡淡的說道,眼神直直的看著子凡。
「主上,她只是太過虛弱了,本就昏睡了十日,再加上兩日未曾進食體力透支,只要進行適當的補給就會好轉」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
手指還未挨到思維的胸膛,手腕已經被一只大手鐵箍似地鉗制住,思維眸子霍的張開,眼楮里此刻也是血紅一片,泛著凶光的眸子緊緊的鎖住子贏。
思維眸光微閃,「為何?」
身子有了意識子贏才得空打量起身處的環境,這里好像是一間客棧,布置擺設和她對客棧的認識基本吻合,子贏深深的皺起眉,這湘北候越發的神秘,能量也不是一般的大,竟能從皇宮中將她虜出來而神不知鬼不覺,不知自己在他的一盤棋中又是怎樣的一顆棋子?
黃公子頓時反駁道「張兄說話真沒正形,話說那王妃在百花宴上愚兄也是有緣見過一面的,那長的,嘖嘖,真是國色天香,那身材要什麼有什麼,那胸部足有木瓜大小,楊柳小腰一擺端的是風(騷無比,能把人魂都勾走!那真是夜夜逍魂」男子痴痴笑道。
他竟如此篤定守衛的禁軍不會查車也查不出來什麼?!子贏心里越發的有了種不好的預感,那種不安像是宣紙上滴落的墨跡不停的暈染開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這該死的天氣!子贏低咒著撩開簾子,想讓外面的風能透點進來,立馬一股炙熱包裹過來,哪有一絲的風?
亂想間紅兒已經扭動著縴細的腰肢往思維那走去,思維斜靠在床榻上,對光拿著一冊書卷,僅著一身里衣,衣衫隨意的掩著露出一片古銅色的胸膛。
下午的時候子贏行動已經基本可以自如了,她們目前居住的好似一間客棧,這里離天齊應該已經有一段距離,子贏思索著如何才能從這個思維的手中逃月兌出來。
「侯爺總是這般出人意表,子贏漸漸也就習慣了」子贏淡淡的說道,渾身無力的難受,嗓子像火燒般的干啞。
思維一愣,忽然有些不怎麼喜歡人質這個詞。
活春(宮?!子贏頓時來了精神,暗自鄙視了下自己的腐女精神。
抬頭怒視著女子「你們給我吃了什麼?」
「黃兄,你這次去盛京可有什麼新鮮事麼?」一個男子問道
隨即那三人說話越來越下流也越加的不堪入耳,無非是子贏他們夜夜大戰三百回合之類的,子贏實在很想起來質問他們是不是不舉,這般羨慕別人的房事。
子贏瞪了思維一眼,思維此刻原本隨意攏起的衣衫因為紅兒的挑逗已經半垮到了肩頭,胸前的兩顆紅莓在白色里衣的映襯下分外的鮮艷,在這樣的夜晚,倒真讓子贏有些不敢逼視。
樊城!子贏一驚,現有的地理知識告訴她樊城應該是天齊的邊城,出了樊城便是一片三不管地帶,盜匪極為猖獗,不知思維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無妨」思維淡淡說道,聲音疲累至極,伸手讓那個叫子凡的給他把脈。
「不行!」思維果斷的說道,他不能拿這一百人的性命做賭注,這些多年來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他,不可以這樣自私!
思維拿起個軟墊靠在子贏身後依言又再倒滿一杯,子贏依舊手都不抬就著思維的手再次喝了個底朝天,直到喝了四杯後子贏才淡淡搖頭,意思是不要了。
「什麼!」那名男子驚呼一聲,隨即壓下聲來「你是說正王殿下?」男子吃驚的重復著,聲音中帶著一聲不易察覺的崇敬。
「主上,此行我等定為主上尋到內丹!」龍三龍四忽然叩首大聲說道。
思維身旁的位置應該算是上位,子贏呵呵一笑,絲毫不帶客氣的直接過去坐下,那個名叫紅兒的女子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陰鷙,原本嬌羞一片的臉頰頓時黑了下來。
子贏斜睨了眼房側的兩名漢子,這麼嚴實的防守逃得了才有鬼,沒好氣的說道「侯爺說的甚是,那麻煩侯爺把兩條看門狗撤了子贏跑起來也才順當不是?」
飯後一行人便開始悠悠閑閑的收拾行裝準備出城了,不知是不是听見了那桌人的議論,子贏下意識的留意了下城防這塊,好像是比較森嚴,但不知是加崗了還是是因為邊城一直森嚴,只是思維卻好似沒事人一般,到了城門那個管家模樣的上前和守城的禁軍說了些什麼,然後給看了塊令牌之類的東西,車隊竟然就直接放行了。
「主子,齊優無能不能替主子分擔痛苦」那名管家磕了個頭,堅毅的臉上帶著一絲慚愧,星眸中甚至帶著一絲淚意。
子贏呵呵笑著歡快的向前跑去,想要直接投身到軒轅夜的懷中,她好難受,好想念他溫暖的懷抱。
「我看這是懸了」張公子道「這麼大的皇宮要是有賊人那能不發現?說不定是王妃自己走了也說不定」
噴出的血幾乎已經不帶一絲紅色,黝黑的質地簡直可以和硯台相媲美,子贏頓時有些傻眼,他,可是中毒了?
「是你」子贏輕輕的說道,
思維眉頭顰的更緊了「紅兒你越矩了,本候帶你出來就是因為你素來懂事,不要讓本候改變對你的印象」
思維一愣,呵呵笑開了,剛想說什麼忽然臉色煞白,英挺的眉毛緊皺起來,好似很痛苦的樣子。
思維挑挑眉「怎麼?王妃又想要本候伺候不想要解藥了麼?」
「呵呵呵呵」思維邪魅的笑著,低低的笑聲頓時充斥在這狹小的營帳里,帶著一絲挑釁,一點戲謔,「王妃害羞了?」
「往西六百里可以繞過這片沼澤,但是以我們的行進速度,只怕要耽誤十日行程,到時候就怕錯過內丹出現時間」
「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子贏問道
一只黝黑的大掌一只縴白的小手就這樣緊緊的握著,地上已經幾乎是血的海洋。
子贏心中暗罵,你他媽願意本姑娘不願意!心中暗暗問候著思維的祖宗十八代,臉上卻還是一抹純真的笑意。
思維的面頰已經泛著褚紅色,眼里眼白一片血紅,黑眼珠上也蒙著一層紅光,意識似乎有點不是很清醒,緊咬的牙根外能看見臉頰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著。爍熱的鼻息噴在子贏的手臂上,竟然比燒開的開水蒸汽還要灼熱!
一般沼澤的形成都是必須水分大以及排水不暢的地方。水分狀況是沼澤形成與發展的主要因素。氣候和地貌條件直接或間接決定了地表水的數量和分布。年降水量大于蒸發量的地區,空氣濕度大,于是在一些平坦的低地和湖區以及凍土區,由于排水不暢,地表可常年處于過濕狀態。
半晌後思維勾唇一笑對子贏說道「王妃覺得地面很舒服麼」
「等等!這是什麼」子贏驚叫道
「那她為何要走呢?」王公子疑惑的問道,顯然對張公子的分析不以為然。
子贏的馬車處于車隊的第二輛,車隊吱吱呀呀的前行著,車輪發出的每一聲吱呀聲都想碾在子贏心上一般,帶來一片心髒的破碎聲響,若是出了城門再想要逃走只怕是比登天還難了!
看著子贏亂閃的眼神,思維眸色一暗。
「那個,侯爺是吧,能不能麻煩您老把我身上這個什麼勞什子軟骨散解了,這樣像破布女圭女圭般被人擺弄真的很不舒服啊」子贏訕笑著開口。
那個女子一直沒有出現過,倒是那個十三四歲端粥來的小姑娘中間來過兩次。
「回主子的話,前面出現大面積沼澤地」來人又繼續的重復了遍剛剛的話,力輛名在。
說完也不看身側的思維一眼就往樓下走去,思維勾唇一笑跟著也走了下去。
子贏清冷的瞥了女子一眼轉過頭去,頭有些暈,怕是兩日滴水未進加上十來日的昏睡身子已經有些透支。
男子邪肆的笑著上前輕輕捏開子贏的嘴巴,一顆藥丸悄無聲息的順著喉管滑下,夢中的子贏似乎覺得有些微的清涼順著喉管進入猶如薄荷般清香,下意識的砸吧了下嘴繼續沉沉的睡著。
「你給我吃!」女子狠聲說道,主人將她交給她,她自然不能讓子贏在她手中餓死了,以免到時候沒法給主人交代。
張公子得意的看了眼震驚的二人,繼續道「而且听說人是從皇宮丟的,皇上龍顏大怒,王妃住的那個殿里所有伺候的宮女太監一律問斬,殺了有幾十個人呢」
隨即男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壓低聲音道「愚兄這次去翡翠閣最大的收獲卻不是見了如煙姑娘一面,你們猜愚兄看見誰了?」男子低聲故作神秘道。
子贏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嘴唇,也不推辭「那就有勞侯爺了」
張公子的聲音更低了「我家盛京的親戚剛好來這辦事說的,現在盛京已經封(鎖了,挨家挨戶的搜查,所有路段一律設置關卡,說是跑了重刑犯實際是在找正王妃呢」
思維沒有睜眼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嘴里粗重的喘息著,若不是子贏此刻看見這聲音是自思維口中而出真以為是哪種巨型野獸發出的嘶鳴聲。
子贏也不推辭,就著思維的手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淡淡道「麻煩侯爺再倒一杯」
思維听著臉色越來越沉重,食物和馬匹是一定不能舍棄的,在這樣的環境下,若是有什麼閃失,至少帶的食物和水夠支撐一段時間,若是舍棄了萬一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怕……
女子咯咯嬌笑一聲「你還不算很笨,也沒什麼,一點讓你听話的軟骨散而已」,女子雖是笑著的只是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厭惡,不知道主人怎麼想的,帶著這個包袱,還要她成日里伺候吃喝,想起來就很挫氣!再次厭惡的看了子贏一眼,鼻子里輕輕的冷哼了一聲。
思維微皺了皺眉,似是對子贏的听話有些不滿,暗自低咒了聲上前扶起子贏給子贏喂著粥吃。
走了大約有盞茶的時間竟然還是沒有找到,子贏再度的佩服起自己路盲的本事來,一路上竟然一個人也沒踫著,而子贏悲催的發現在這一片長的一模一樣的帳篷中,她,迷路了!
思維一愣後哈哈笑了出來,幽深的眸子閃著不明所以的光芒,上前捏住子贏的臉頰笑道「如此有新意的俘虜本候可不希望兩下就死了」,話語卻像是給自己解釋般,說罷拍拍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立刻進來,手上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思維淡淡笑著「好,我思維今世能得你們幾人跟隨已是莫大的福份」,說著淡淡的瞥了子贏一眼。
思維唇角顫顫的勾動一下,輕握著子贏的手晃了晃,只是這輕微的一動,霎時又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出城大約三十里左右竟然又來了一只隊伍和思維他們匯合,大約五六十人左右,匯合後隊伍已經將近百人,在這個百人都是練家子的隊伍中子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想要逃走,無異于痴人說夢。
思維眸色一閃笑笑,上前將藥丸放入子贏口中,深深的看了子贏一眼轉身出去了。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了,主子指示奴婢去哪奴婢就去哪」蓮兒怯怯的回道,
紅兒此刻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聲音有些加大道「是因為她麼?為什麼主子可以在來的時候夜夜和紅兒歡愛,而在她出現後卻再也不踫紅兒一指,為什麼?」一雙原本妖媚的眼楮此刻滿含嫉妒和憤怒,
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子贏慢慢的往那走去,四周靜悄悄的似乎只有夜間的蟲鳴聲回蕩在空氣中,子贏根本不注意隱藏自己的身形,她相信暗中一定有眼楮在盯著她,隱藏根本就隱藏不了,也罷,盯就讓他們盯去!
子贏一滯,略有些怨恨的看了思維一眼,思維好似聞所未聞一般悠然的吃著東西,樣子該死的優雅,讓子贏看了平添幾許氣憤,真是沒有人性,害死了那麼多人竟然連一點愧疚之色都沒有!
這個聲音……好像非常的耳熟,子贏暗暗皺了皺眉頭。
子贏的感覺非常不好,自己就像是一個破敗的木偶任人擺布根本就動彈不了,那討厭的馬子和女子厭惡的眼神讓她覺得極度的羞辱,終于在第三天到了子贏承受的極限,子贏開始不吃不喝,絕食進行抗議。
思維身上的衣衫已經盡皆汗濕,白色的里衣緊緊的貼服在全身線條明朗強健的肌肉上,倒確實有幾分you惑的美感,當然若是不看思維此刻的臉色的話。
這簡單的一句話像是已經耗盡思維所有的力量,話落之時又是一道血箭從喉中噴出,子贏反手緊緊的抓住思維的大手,像是想通過緊握的大手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傳遞給思維一般。
「那個……」子贏忽然出聲,眾人的目光一下實質性聚集在子贏身上,子贏訕笑道「那個,誰給我說下我營帳在哪,我迷路了」
子贏因為之前听見有提及軒轅夜此刻是豎起耳朵听,恨不能將身子探過去多听點消息,無奈在思維逼視的目光中只能按兵不動,假裝無意的翻吃著盤中的菜式。
紅兒走上前直接在思維的身前跪下,一雙素白的芊芊玉手撫上思維果(露的胸膛,略帶挑逗的畫著圈圈就欲將思維的衣衫褪下。
子贏淡淡的顰起眉,看了眼四周,四周植物極度茂密,本不是這個季節的樹木卻已經瘋長開來,還有些類似于火山岩的東西。
小丫頭上前拿起勺子就想給子贏喂食,思維抬手接過碗道「本候來,你出去吧」,小丫頭應了聲躬身退了出去。
「那她為何還不醒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微松了口氣,隨即又口氣不善的問道。
第一天的時候女子好似並未在意,語帶輕蔑的說道「我勸你還是乖一點,不吃餓的可是自己,竟然想通過如此愚蠢的手段見主人簡直就是妄想!」說罷嗤笑一聲。
前方似乎又一絲的亮光,子贏模索著往那絲亮光走去,醒著的話打擾下應該不要緊吧?
「喂,你別裝死啊,我可什麼也沒對你做,你還好吧?」子贏頓時有些著急起來。
守衛沒有任何的檢查,快速的放了思維的車隊出城,子贏暗暗顰眉,心里有些異樣的怪異,坐于一旁的思維面露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看著子贏的眼光竟讓子贏從心底透出一股寒涼的氣息。
「不是吧!」先前男子驚呼道,聲音已經帶著一絲質疑「難道殿下是短袖……」
「黃兄你就快說吧,別賣關子了」第一個說話的男聲著急的說道。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子贏笑盈盈的看著這個小姑娘,
思維呵呵一笑,輕咳了兩聲,子贏才想起竟然這半晌思維都沒喝一口水,剛剛出了那麼多汗,又流了那麼都血一定渴了,只覺自己也有些口干起來,
暗嘆了聲隨意的走起來,她總不好隨便走到一個帳篷前扒開人家的門問自己的帳篷在哪吧?本就是個人質,做人應該要低調!
子贏頓時有些氣結,無限哀怨的看了空空的碗一眼,「虐待人質是不道德的!」
「可有什麼辦法」思維淡淡說道。
王公子和黃公子頓時對視一眼,「張兄可不要亂講,這個可是…… ……」男子做了個殺頭的姿勢,聲音極輕的說道。
「蓮兒,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子贏試探的問道
這種過濕狀態改變了土壤通氣狀況,抑制了土壤動物和微生物的生命活動能力,破壞了土壤和大氣、植物之間的正常物質交換,使得在這種缺氧條件下,土壤中礦物質的潛育化過程和有機物質的泥炭化過程得到發展,因而形成了沼澤。
「主子,若是不行就放棄馬車和馬匹吧」齊優咬了咬牙說道,放棄這些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
女子面帶輕蔑的笑笑「主人暫時不想見你,你乖乖的呆著就好」,說著上前拍了拍子贏的面頰,扭著腰肢出了馬車。
紅兒此刻正背對帳簾而站,說話間緩緩褪去身上的外衫,露出里面一襲透明的紅紗,燭光從前面跳躍的照來,即是在身後子贏也能看見紗里的精彩無限,修長的鈺腿在燭光下尤其筆直魅惑,可以想見身前該是怎樣的一片惷光無限。
「你這還蠻大的」子贏剛說完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貌似思維的帳篷和她們住的是一般大小的,對于這一點子贏也略帶詫異,思維竟能做到與眾人一般待遇。
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行了路的眾人安排好值夜就各自回了各自的帳篷,子贏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這個時間在現代頂多就是快八點的樣子,入睡卻是是太早了點。
子贏著急的往前走著,片刻後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團亮光,軒轅夜就在那團亮光之中,刀削斧刻的臉上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看見子贏頓時張開雙臂。
子贏原本還有一絲的害羞感,經思維這麼一說反倒坦然起來,對著思維翻了翻白眼「你的身材不具備可看性」,真是,現代沙灘上各色型男多了去了,什麼樣子的子贏沒見過啊。
「新鮮事倒也沒什麼,還不就是那樣,不過你們知道不,這次京城翡翠閣的頭牌如煙竟然被帝師之子競拍去了,新鮮不?這許久不曾出個花魁了」有個男子感嘆道。
睡夢中的子贏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小姑娘笑笑羞澀的答道「回小姐的話,奴婢叫蓮兒」
子贏用力的咬緊牙關,一雙眼緊噴火的瞪視著女子,頭在女子的鉗制下不停的擺動。
子贏狠狠的瞪了思維一眼確實不再說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明哲保身她還是知道了,這個死BT說的確實沒錯,惹怒了他對自己確實沒什麼好處。
思維眸色一閃,還未答話,子贏搶著道「我相信王爺身邊都是些有功夫身手好的人,能從宮中將我虜出必是很有些手段,像我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自是跑不了的,給我點自由王爺也少費點事不是麼?」
二人就這樣僵持在床邊,每隔十幾二十秒思維就會吐出一大口血,子贏從來不知道人竟然可以流這樣多的血,開始的時候吐出的血是深黑的墨色,慢慢隨著時間的推移,吐出的血開始偏向于褐色,然後慢慢帶紅,現在已經是完全的鮮紅色,子贏甚至認為思維就會這樣將身體里所有的血全部吐干淨。
「主子」齊優來到思維身邊,
「出帳左轉兩個帳篷後右手第一頂便是你的營帳」思維接過水後慢慢的喝道。
子贏呵呵一笑「謝謝」,今日晚上真是精彩紛呈,看了眼自己身上染上血跡的紗裙頓時覺得疲累不已,「你休息吧,我走了」,說罷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起身準備回去。
忽然記起營帳的南側不遠就有條小溪,罷了,這般無趣的夜晚哪怕只是去溪邊玩玩也是好的,蓮兒不知去做什麼一直未曾回來,子贏出了帳篷直接就在營帳內隨意的走動起來。
這些條件,火山周圍不太可能擁有,火山旁邊地熱非常厲害,地面的水分幾乎不可能停留,根本沒有形成沼澤的條件。
「讓她睡著,不到樊城別叫她醒來」男子回答到,既然她想睡就讓她美美的睡一覺,這樣也可以讓他少掉很多麻煩。
紅兒身形一滯,主子這般陰冷的話語讓她有些意外,但是想到主子最是愛她這副身子頓時膽子又大了起來,抬眸嫵媚的瞄了思維一眼,另一只手撫上思維住著她手腕的手背,挑逗的輕劃著,
「是」子凡上前準備扶起子贏給她吃下藥丸,被喚作主人的男子抬手一(擋,眸色幽深,輕聲道「我來」
幾人頷首站起,準備退下。
「主子」蓮兒立馬恭敬的行禮。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天齊皇宮挖地三尺尋找的人——子贏王妃!
張公子婬邪一笑「你說咱們正王號稱戰神,那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床上功夫肯定也是相當厲害,該不是王妃受不了跑了吧!」,說著嘿嘿的yin笑起來。
「難道侯爺……」
「不必了,舟車勞頓你也辛苦了,一起坐下吃吧」思維淡淡的說道,直接走到那張桌子坐下,坐下後一名管家樣子的男子也坐了下來,還有趕車的那兩名男子以及那個叫子凡的男子,坐定後紅兒也一臉嬌羞的在下首坐下。
走到桌前倒了兩杯水,端到床前遞給思維一杯,自己拿起一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熱帶地區氣溫高,植物殘體分解快,不利于泥炭的積累。但在雨量多、濕度大、植物的生產量高、常年積水的低窪地也能形成泥炭。因此,水分條件是形成沼澤的首要條件,地貌是形成沼澤的基礎。
「子凡明白」,清瘦的男人眸光一閃答道,猶豫了下拿出一粒藥丸「要動手麼主人?」
紅兒像是沒有想到思維竟然會說這樣重的話,一雙美眸中盡是不可置信,半晌後猛的抓起地上的衣服哭著沖出帳門,恰巧和帳簾往的這樣沖撞在一起。
「主上……」幾人都是一聲悲鳴,眼角已有盈盈的淚意。
「贏兒……」軒轅夜溫柔的再次喚道,聲音好似在前方一般。
晚上子贏和蓮兒被安排在一間帳篷里,帳篷的位置相當好,竟然在所有帳篷中間,子贏小小的帳篷就像是花瓣的花蕊一般被緊緊環繞著,子贏呵呵一笑,這思維還真是重視自己啊。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一個斜倚在床榻上,一個坐在地上。
思維依舊動也不動,臉色已經開始發黑,子贏在心底不停的禱告,千萬不要讓他OVER啊,要是現在死翹翹了自己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啊,搶匪頭子死了那自己可就必死無疑了。
「龍三(龍四)請主子責罰!」那兩名趕車的人齊聲請罪道。
風(騷的勾引到「主上不想麼,紅兒好想主上」
思維淡笑道「能為王妃這般的女子服務本候倒真願意的很」
子贏嘿嘿訕笑道「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了侯爺的好事啊」
女子一手夾菜一手鉗制子贏,子贏這般的掙扎頓時有些吃力,筷中的菜掉了下來掉在女子的長裙上,女子頓時眼露凶光,看了看紗裙抬手就往子贏臉上扇去。
縴長的睫毛像破碎的蝶翼忽閃了兩下慢慢的睜了開來,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隨著光線的適應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紅兒最好記清你的身份,本候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思維目光陰沉的怒喝道。
「去了,這等好事愚兄怎麼會不去?不過去也只是沾沾花色而已,花魁與愚兄是從來都無緣啊」那名姓黃的男子笑道。
子贏立刻發現了思維的異樣,探尋的問道,「喂,你沒事吧?」看吧,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吧,子贏心里得意的批判著思維,略帶著幾許看笑話的心情。
「你等著我去找人」子贏伸手去掰那禁錮住他的大掌,誰知抓著她手腕的大掌頓時一緊,一絲可以和破鑼嗓子相媲美的聲音低沉的傳來「不用,你呆著就好,我一會就沒事了」
子贏和蓮兒出了房間隨意的打量了下四周,確是客棧無疑,「看什麼,可是在觀察逃跑的線路?」耳邊忽然響起思維略帶戲謔的聲音。
思維眸色一閃,似有一絲怒氣從中間掠過。
「我睡了多久了?」子贏開口問道,出口的聲音暗啞異常帶著一絲陌生感,子贏微微的顰起眉來。
子贏驚喜的四處張望,「夜……」子贏大聲的呼喚道,四處黑茫茫一片,為什麼看不見他?
「王妃說話總是能給本候帶來意外的驚喜」思維邪魅的笑著,眼瞼微垂似是看出子贏艱難咽口水的動作,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水端過來,
「我要見你們主人」子贏冷冷的說道,這個女子不過是個婢女,只有見到她所謂的主人才能知道到底是誰操縱的這一切。
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子贏對著思維淡淡說道「我吃飽了,先上去了」,說罷直接起身上樓去了。
一雙含笑的眸子正注視著子贏此刻的一舉一動,只是這敷衍的笑意似是未達眼底一般。
思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直接拿起筷子開始進食,子贏更是不帶客氣的,身為綁匪就有義務照顧人質吃好喝好心情好不是麼?要不人質兩下死翹翹了綁匪不是虧大了?
「嗯……」思維凌厲的應了一聲,渾然天成的威嚴流淌而出,帶著睥睨一切的霸氣環視著四周,英挺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
「不可!我不要緊」思維眸色陰沉的說道,老天既然給了他這樣的人生那他便勇敢的面臨人生的所有困苦,這般的人生,他也已經很累了……
子贏「噗」的一聲將口中食物盡數噴出,頓時嗆咳起來,木瓜女乃?水蛇腰?風(騷無比?這說的是她嗎?
「你越來越放肆了」
子贏愣了下不知道思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微微一笑站起來拍了拍上的灰塵,大大咧咧的直接走了進去,身為一個人質有拒絕綁匪的權利嗎?
男子看著子贏無意識的舉動,眸色幽暗深沉,唇角越發的溫軟,伸手輕撫著子贏柔女敕的面頰,手下的觸感光滑水女敕,比剝了殼的蛋清還多了幾許彈性光滑,這美好的觸感讓男子心神一蕩,嘴里喃喃自語了句什麼,推開車門快速的退了出去。
掙扎著慢慢睜開眼楮,簡單的頂格空間大約兩米高點,耳邊似有咯吱的車輪滾動聲,她,在車上嗎?子贏淡淡的顰起眉來。
男子勾唇一笑,調笑道「怎麼王妃很意外麼,你意外的表情很美」
「她怎麼樣了!」一聲帶著憤怒的低喊聲傳入子贏耳中。
子贏抬起手臂想要撐起身子坐起,卻發現手臂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試著去抬腳竟是連腿也抬不起來。
直到某天子贏听見咯咯的嬌笑在耳邊不停回響,才漸漸的有了點意識,無力感充滿全身的每一個角落,四肢沉重的猶如灌了鉛一般,緩緩的睜開眼楮卻馬上閉上,眼楮竟然有些不適應突然撞進的強光,子贏心里驀的一驚。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想找死本姑娘便成全你!」女子惡狠狠的說完直接端起食物出去了。
但是,沒有條件不代表完全沒有沼澤出現,當子贏看見面前的這一大片沼澤時算是深深的相信世界沒有絕對這個詞了。
兩日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子贏確實已經很餓了,之前是憋著氣想要逼出幕後主使,現在見到了人倒放松下來,一聞到粥香味頓時感覺饑腸轆轆,不由自主的暗暗咽了口口水。
「主子,前方出現大片沼澤地」來人快速的下馬跪倒稟報道。
子贏遂也不再說話,呆了不多久就有人來叫吃飯了。
子贏本就已經頭暈異常,女子這一掌力度不輕,子贏真是懷疑女子直接將她的腦子打散了這會才會這般的暈,只覺得整個車頂都在天旋地轉一般,子贏用力想要抬臂揉揉額角,不想手臂還未抬起頭直接一歪昏死了過去。
黃公子卻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你說,是王妃自己跑的還是被壞人擄走了呢」
子贏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往哪里坐,身為一名人質和俘虜頭子坐在一起明顯是有些不合適的,但是反觀另外兩張桌子似乎又沒有給她留有位置。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思維淡然的說道
唇角不自覺的上翹了一點,她確實是個很有趣的工具,總會給他不同的驚喜,希望結果不要讓他太失望才好。
思維淡笑著注視子贏的身形上了樓梯才收回視線,唇角始終掛著一抹溫軟的笑花,晃花了紅兒的眼楮也蒙蔽了紅兒的心。
紅兒抬頭狠狠的瞪了子贏一眼,什麼也沒說快速的跑走了,子贏蹲坐在地上尷尬的看著帳內正凝眸看著她的思維。
半晌後清瘦的男人開口了「主人,藥勁已經消除她應該只是在睡覺」,說罷若有所思的看了女子一眼。
子贏抬眸望向面前的女子,眉眼精致,一看就是精細雕琢過,唇形飽滿,微點朱紅倒也是個水靈靈的大美人,只是臉上的笑容有些虛假,原本生動的面頰猶如帶了層面具。
女子咬咬牙,一臉的憤恨之色,一把捏住子贏的臉頰,「你還真是天生的賤骨頭!不給你些厲害只怕你還不知道本姑娘的手段!」,說著直接大力的捏著子贏的臉頰就要捏開嘴巴硬性的塞食物進去。
子贏頓時掛上一臉訕笑「傻瓜才會不要」
這樣大概走了十五日,竟是越走越熱,子贏只覺得空氣憋悶的厲害,不單是熱而且很濕,馬車里成日猶如蒸籠一般子贏只覺得胸腔憋的厲害,天色是那種昏昏沉沉的灰蒙蒙,不時會有幾只禿鷹從空中掠過發出一聲聲的悲鳴。
正要說什麼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片刻後前方有人騎馬飛奔過來,
「正王殿下對這正王妃寶貝著呢,你說他怎麼可能上翡翠閣還抱著個男人?黃兄你肯定是看錯了」張公子得意的說道。
剛走到門口還未伸手便听見一個嬌滴滴的滿含魅惑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主上!」沼澤的邊緣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馬,看見子贏和思維過來齊聲行禮。
子贏忽然嘿嘿一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然後無比認真的說道「那個,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沒听過嗎?像你這樣的大劫匪千年活不了活個百八十年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說完呵呵一笑轉身跑了出去。
「是,主人」子凡將手中的藥丸遞給男子後退至一邊。
思維沉重的喘息著,似乎每一下呼吸都耗盡了他身體的所有力量,臉上的汗珠就沒間斷的不停滾落下來,細看之下頭頂已經開始冒起白煙,若是此刻是在山巔一白衣白須老者盤膝而坐頭頂生煙必會讓人以為是神仙下凡,可惜放在此刻思維的身上不但不見仙氣反倒詭異的可怕。
子贏心里已經有些不平靜了,從最初的看笑話到真的著急起來,快步沖到思維的床榻前,一雙縴白的素手撫上思維的胸膛想幫助他順順氣。
「主人,要叫醒她麼?」清瘦的男人輕聲問道
子贏長出一口氣,藥丸入口即化,藥效也相當的猛烈,只這分分鐘的時間子贏已覺得手臂沒有那般酸麻無力了,試著活動活動身子竟然能動了!看來思維也不算太過小人,剛剛服下的應該就是軟骨撒的解藥。
「就這樣決定了,繞行!」思維語調鏗鏘帶著不容反駁的霸氣。
「主上!」齊優悲泣一聲抽出劍猛的插到地上。
子贏皺皺眉看了看前面的沼澤地,忽然抬頭看著思維,訕笑著撓了撓下巴「那個,也許不用這樣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