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林子立位于十五樓的豪宅中,踩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雙眼直瞅著給她開門後就慵懶的躺在沙發上,修長的手端著一只高腳杯,輕晃著手中暗紅酒液的男人,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平心靜氣的面對他,卻也是可能最後一次面對他。
如此相近的距離,為什麼此時此刻她卻有一種相隔千山萬水的感覺,每次相見,這個男人總有本事把她氣得跳腳,想到以後不再相見了,為什麼她的心會如此的難受,難道在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對弈中,她早已經愛上了他?她眼中不禁露出了迷惘的神色。
拜那份報紙所賜,讓他輕而易舉的掌握了主動權,引誘她上鉤。他的舌頭浸在醇厚的紅酒中,思緒不禁回到兩個月以來兩人的追逐游戲當中,為了誘她來到他的跟前,他可是布了好久的局,如今獵物上鉤,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誤會什麼?誤會你和佔依依出雙入對?誤會我是你的‘秘密女人’,還是誤會你一腳踏兩船的事實?」
「我盡量!」瞧瞧,還是一副執垮口吻。
「誰要你心疼了?惡心。」她防備的後退一步,想與他拉開一段距離,不料反被他圍困在沙發與他的胸膛之間。
「你在外面泡妞的時候,干嘛害得我也卷進你的桃花事件中去?」
「你不會低調一點呀,你不去招蜂引蝶,她們會黏著你不放?」她超級鄙視他,在享受美人在抱時,還說是人家主動送上門來的,這男人真夠花心的。
「如果你敢踫我的話,我就一刀砍死你!」她嬌斥道。zVXC。
他慵懶的起身,調好坐姿,拾起掉落在地板上的八卦雜志,翻閱著里面的內容。
「你!……」她恨恨地瞪著他,和她說話就不能正經一點嗎?非要用那麼輕佻的語氣說話。「我詛咒你去死。」
他緩緩的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她面帶甜笑得容顏,一副「見到你很高興」的模樣。
林子立佯裝驚訝的揚高音量,調侃道︰「哎呀!這位不就是咱們的卓大小姐嗎?」
她怒極反笑,借以掩飾她那失落的心。從手提包里掏出一本被折疊過的八卦雜志,重重的甩在他的身上,「爺爺讓我告訴你,取消讓你和我已結婚為前提的戀愛約定。」
「你既然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們交往的事實,又何必在乎周刊上的報道呢?」他無奈地攤攤手。
而在憤怒的背後,還夾雜著濃濃的失落感,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拋棄了一樣。究竟她在乎的是他玩世不恭的態度,還是她發現,他的心里已經沒有她的事實?太教人難受了。因此,她只能用甜笑的偽裝包裹住自己的心緒,不敢泄漏太多自己對他的在乎。她習慣于人前用高傲的態度貶低他,拒絕他,追根究底只不過是自尊心作祟罷了,誰先說愛,誰就得輸。
他若有似無的挑(逗),撩撥起她感官上的悸動,逼得她只好努力凝聚堅固的意志力來抵抗他的男性魅力。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個,她立刻炸毛,踩著忿然的步伐飆向他,冷厲的怨責一字字的落到他的頭上,「拜你這只喜歡到處浪的花蝴蝶所賜,本小姐榮登本世紀的笑話榜。」可惡!就算要比較,為什麼她不是「正宮娘娘」,而是連露臉的機會也沒有的「秘密女人」。
「我是說,我會心疼自己的財產。就這樣掛掉,讓你繼承我所有的遺產,我會死不瞑目的。」他墨黑的眼瞳閃爍著盈盈的笑意。
噗!卓夕顏輕笑出聲。「你會不會想太多了?第一,我不是你的妻子。第二,你要是實在舍不得你的那些財產,你可以選擇帶進棺材,也可以全部捐贈出去。」
她晶瑩的雙眸飛快地掠過一抹灰敗的神色,胸臆間仿佛被巨石壓住,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現在在無理取鬧什麼呢?他有什麼錯?既然她從沒答應過他要交往,那麼,他還是有其他的交友的選擇的。他最大的錯誤,充其量就是不小心引來了記者,拍下她的照片罷了。
「所以死前起碼也要有點甜頭嘗嘗才行。」他壞壞的勾起她小巧的下顎,凝視她紛女敕的臉頰,她甜美柔馥的芳唇引誘著他犯罪,教他忍不住想一吻再吻。她一定不知道她對他來說有多麼的重要,見過她的美,他挑剔的心怎麼還容得下其他的女人呢?
「人不風流枉少年。那些女人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是她們自己黏上來的。」他沒說出口的是︰我想要的那個人是你啊,為什麼我對你的好你看不見,更看不見我那顆愛你的真摯的心?
「不好,我死了,你就成了寡婦,我會心疼的。雖然你還沒成為我的妻子,不過那也快了。」他欺近她,柔聲呢喃,長指輕輕劃過她細致的臉頰。
「不不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當然,你除外。」他趕緊澄清,免得她誤會就大發了。
「無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你的懷里也算是一種幸福。」他緩緩的靠近她,利用身體的優勢將她困住,逼得她節節敗退,跌坐在沙發上。
他一臉無辜地辯駁道︰「我也很想低調,但誰叫我本身的光環那麼大呢,不僅被當成女人們下飯的菜,還備受媒體矚目,搞得我也挺煩的。」真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真的很有本事令她肝火直線上升。
「你真是一只風流的花蝴蝶。」她說。
「嘖嘖,想不到這個狗仔記者的攝影水平挺不錯的,居然能把我的帥氣完美地呈現出來,只可惜,沒有把那位‘秘密女性’的樣子拍得清晰一點,瞧,佔依依的樣子就拍得不錯。」他一副煞有其事般地點評。
「所以哩……?」他抬眸覷著她發火的嬌顏,她一定沒有發覺自己此時此刻就像個醋勁大發的老婆,正對著理虧的老公興師問罪吧?
「謝謝你還記得我!」她雙手環抱于胸前,從唇縫里迸出幾個字來。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奢求你改變些什麼,但是麻煩你以後做事之前,想想會不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她忿然道。
卓夕顏表面上雖然在笑,其實內心正狠狠地咒罵,沒想到這家伙對于自己惹來丑聞之事一點悔意和歉意都沒有,一副輕松自若的樣子。
「哪能呢,忘記誰也不會忘記你的……誰讓你是我好朋友的妹妹呢!」
她原本還私心的以為,他曾經那麼喜歡她,多少還會有那麼一點在乎她,會顧忌著她一點,畢竟他是哥哥的好朋友,而她是他好朋友的妹妹。前一秒還在追求著她,後一秒就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公然調情,一點都不尊重她的感受。
听了他的前半句話,不可否認,她覺得心里甜滋滋的,覺得他還是在乎她的,哪知听完後半句,簡直是從天堂掉進了地獄,不能忘記她,只因為她是他好朋友的妹妹,就這樣?她很錯愕。她就知道,狗永遠改不了吃屎的習性。同理可證,林子立從來不會放過可以惡搞她的機會。牛即使牽到了了北京,它還是牛,即使兩人相處了那麼久的時間,林子立骨子里的惡質因子從來就沒有減少過,他還是原來那個喜歡欺負她的林子立,雖然有時候他會對她很溫柔,很寵溺。後男是懶。
他起身走至她的面前,輕聲反問︰「如果,我說這只是一個誤會,你會相信嗎?」
「林子立!我拿這本雜志給你看,不是要听你說這個的。」她被他無關緊要的態度激得跳腳。「我是來告訴你,現在的你已經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了,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喔……我看到重點了,記者把你和佔依依作了個對比,什麼‘正宮娘娘VS地下情人’是吧?」他厚顏無恥,繼續裝傻,逗弄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主動黏上你的女人之一,活該被媒體記者拍到,是嗎?」她氣得牙癢癢的,恨死他狡猾的口才,總是為自己無賴的行為月兌罪。
「如果你敢動我的話,當心我會不客氣!」面對他的傾身趨近,她身手抵住他的胸膛,冰冷的手掌熨帖在起伏溫熱的胸肌上,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密密的包裹住她……
就這樣,在他蓄謀已久,在她迷迷糊糊,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兩人有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她被他吃光抹淨了。
事後,卓夕顏才發現自己中計了,原來是爺爺眼看自己和林子立你追我躲地玩了兩個月的貓捉老鼠,老人家心里著急,所以聯合事件的男主角,兩人一拍即合,共同聯手設計出了那麼一台戲引她上鉤。天啊,她欲哭無淚,哪有做爺爺的笑米米的把自己的親親孫女這塊肥滋滋的肉送到別的男人的嘴里的?讓她再一次見識到林子立這個男人殲詐,月復黑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