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冬末使了個眼色,冬末隨即明白的點了點頭,走向五夫人身邊的丫頭叫著︰
「鳳兒,我們去拿點水果吧,看樣子王妃和夫人還要聊呢。」
不是自己信得過的人,正常情況下是不能夠听她們聊天的。不然,按沈惜畫的性子,在她們眼里怕是會失了規矩。
就算是在自己的堂口里,都只是最核心的成員能夠見到她的真面目。要是人多起來,她也就戴一個帽子或者面具之類的。
由內而外,還來自父母輩的一代又一代傳下來,加上環境的燻陶。
「看看你,都快當娘親的人了,還這樣哪。」薛佳麗被沈惜畫一撒嬌,就忘記了自己的煩惱,笑著嗔怪著女兒。
姐姐出嫁一年後,家鄉鬧瘟疫,又逢饑荒,家里一下子變得吃完上頓,愁下頓,于是,我們想到了遠嫁的姐姐。」
「原來娘親也是一個高貴小姐出身哪,怪不得大夫人張三娘要那樣防著你了,讓你去最難得見到沈成富的地方去。」沈惜畫感慨地說著。
看著那如潮水般向她擁來的驚艷于她的容顏的人,她一下子驚慌失措,好在,來接她的飛影就在那個關鍵時刻出現。
在現代,四十多歲的人不算什麼,可是,據沈惜畫了解的古代,可就是嬤嬤級別的人物了。
「你是在笑嗎?」沈惜畫的聲音傳了過來。
果然,來頭不小。只是,從來都沒有人知道罷。
想不到她薛佳麗辛苦一生,到頭來能夠有如此好的結果,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了。
冬末拉著鳳兒走開了,等下拿了水果後,鳳兒還會被冬末指派其他的工作。
「哎呀,我的娘親,你一直都對我好呢,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現在,我們不都好了嗎?」沈惜畫向著薛佳麗撒嬌起來。
「是呀,吃了琴兒帶來的藥後,全身輕松起來了,不用整天躺在床上了。只是我這身子骨,我總是覺得一天不如一天了呢。」
在這樣的一個環境里,如果自己不能護她周全的話,她將會寸步難行的。
當然了,雖然因為薛佳麗懷孕給收了房,可是,要是整天被沈老爺見到,難免會對她一再想著念著這個美人的。
沈惜畫看著眼前這個才三十二歲的女人,長期操勞過度,憂慮過多,加上長年的營養不良,身子骨真的差了。
比起在沈府的那個大夫人張三娘,貌似好了不止一大截呵。
想到她那副他一定會說給她听的篤定的神情,在不知不覺中心的心底里泛出了一種叫做柔情的東西。
沈惜畫想著今天看到母親求生的是那樣強烈,卻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她窩在墨青夜的懷里哭了一晚,直到倦極才睡去。
使他一向冷冷的臉都緩和了起來,嘴角也向兩邊拉長,再向上。
「是,你說對了,你是我最疼愛的女兒,你要好好保重身體,爭取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出來。」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生得如此漂亮呢?想她沈惜畫的容貌也可以用一笑傾城傾國來形容下下的
看上去像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只是從眉眼里,還看得出來年輕時的花容月貌。要不然沈老爺也不會在酒後把她當成了大夫人張三娘了。
也難怪所有見到過他的女人都無一例外的想成為他的女人。
沈惜畫不禁在心里說道︰爸爸媽媽,我過得很好呢,在這里,我有一個和你們一樣疼愛我的娘親呢。
「你想听?我家從小就是一個地方上的富戶人家,吃穿都不用愁。我六歲的時候,姐姐出嫁了,遠嫁一門官家。至于嫁誰,我也不大清楚。」
五夫人薛佳麗看到沒有外人了,才大膽地說起話來。
要是他是一個正常健康的男人,要嫁他的女子哪怕再輪三圈都輪不到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沈府庶女。
她暗下決心,自己要早日好起來,到時可以看到沈惜畫的下一代呢,想著,就是件美妙的事情。
女兒肚子里的孩子可不簡單呢,是當今皇上皇後的孫子呢。而自己,也和當今皇上皇後成了名副其實的親家。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值了。
「這時,娘親病了,哥哥也病了,爹爹要照顧家里的病人,只有我一個人出門去找姐姐。
可見,大夫人張三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很懂得為自己的地位打算呢。
正是因為從薛佳麗身上看到了不是一般服待人的下人氣質,又見到她氣色還不錯,才想著問一問。
「只是娘親的命不好,讓你從小都受委屈。」薛佳麗看著沈惜畫的臉,有著疼愛和歉疚。
薛佳麗和沈惜畫都笑了起來。
就算有情,也只是藏匿得多深就多深,生怕被人看到而落下話柄,或者變成這為被對手攻擊的目標。
而他的徒弟也沒有辦法。
沈惜畫從來沒有听到過有關于薛佳麗的以前的事情。
看到沈惜畫的肚子,薛佳麗感覺到了新生命帶來的希望。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忽略了一些。
一個人擁有美貌不是難事,但是,氣質這個東西,就是不可強求的了。
墨青夜看著熟睡中還皺著眉的沈惜畫,感觸很深。在他的生活里,一向就覺得人情薄如紙的。
「好像是姓墨,不過,現在這個姓是國姓,不是我們能夠隨隨便便說出來的。我記得我們家叫張府,不叫薛府的。
後來,遇上了人販子,我被騙走了全部的錢,輾轉被賣到關外張家,做了大小姐的外院掃地的丫頭。
怪不得娘親盡管膽小怕事,卻仍然難掩高貴的氣質,這不,靠著衣服一裝,都顯出來了。
他知道是時候讓她了解他目前的情況了。她雖然一直都沒有問過,但是,看樣子是在等著自己給答案。
「不,娘親,我最算當了娘親,也是你的寶貝女兒,也是你最疼愛的人,不是嗎?」沈惜畫拉著薛佳麗的手,搖著她。
還別說,真有過這樣一回事,那一年她十六歲,第一次單獨一個人從國外回家。
可是,比起這個古代的夫君,她就顯得平凡不已了。這個男子,簡直就是艷冠天下而不自知。
現在,這個小女子卻這樣深情,又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來。
可是,這薛佳麗也許是天生麗質的關系,也許是最近營養補品加上身子舒適了,她怎麼看怎麼像一個華貴的夫人類型。
看到他正在笑,她不由得出聲了。
求生的是那樣強烈,強烈到讓她的雙眼都閃閃發亮來。就像走在沙漠的快要絕望的人看到了一片綠洲一樣的情況。
她的毫不掩飾的絕美容顏,在機場里就引起了強烈的騷.動,差點給她帶來了危險。
「夫人,這是給王妃的寶寶的衣服呵,寶寶正在王妃的肚肚里睡覺覺,噓,別吵到寶寶睡覺。」瞧君兒一臉認真的樣子說話。
「娘親,我們聊會兒吧。說說你的娘家也就是我的外祖父母家吧?他們在哪里的?都有哪些人呢?」
安王府目前仍然是一塊事非之地,在沈惜畫的眼里。表面服她內心不服她的人多了去,想使小手段的人也多了去。
一件有著帽子的黑大衣一下子把她的身子全都掩蓋住,讓她的光華在那個瞬間被衣服淹沒,這才得以平安走出機場回家。
有多少人都在名利、權位之間斗得不是你死我活。有的還會不到閉上眼楮那一刻都不肯罷手。
說起對父母撒嬌,她最拿手了,想到自己的媽媽,不知現在如何了,有沒有因為不見了自己而終日以淚洗臉?zVXC。
多年後,又隨大小姐嫁回了中原。可是,我卻再也尋不著我的家了。也許經過那一場災難,家里都沒有人了吧。」
「娘親,今天你的氣色不錯呵,看來,你的病快要好起來了。」沈惜畫看著臉色稍稍紅潤的娘親說著。
天已經亮了,在墨青夜懷里睡得真舒服。一覺醒來,抬眼,卻看到了自己的夫君那美如妖孽般的臉上漾起了笑意。
像眼前吃著點心的君兒,要不是遇上了自己,又有誰去關注她的出身呢?而且還是一個沈成富張三娘手里的受害人呢。
離開了沈府那個環境,眼前都是自己疼愛的熟悉的人,薛佳麗的思潮起伏,想到的都是美好的事情。
總之,王妃和夫人聊天,盡管她鳳兒是乖巧而少言的人,也不能听。
「娘親,你看看,按你的意思繡出來的虎頭帽和小衣服,多可愛哪。」
之後,在所有的公開場合,她都不敢再以如此的真面目示人。
可是,好事多磨,晚上,墨青夜神情凝重地告訴沈惜畫,他們要找的人,已經不在了,只見到他的徒弟。
想到她對自己那也是赤luo果的信任和依賴,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天。樣夠天妃。
墨青夜看向懷里,慵懶如貓的女子正在甜甜地對著他笑呢。
「醒了?睡得還好嗎?」他一邊問著一邊扶著她起來,為她披上了外衣。
「嗯,好啦,有你在身邊的日子,我能不好嗎?你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