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楊想了想,對錦娘說︰「那也好,那我們送你。」
洛楊自己一個人住在偌大的一個王府里,要是突然多了一個姑娘家,他還真不習慣呢。也無法向府里那些一直視他如已出的幾位老家人說明。
這幾位老家人,可是整天想著他成親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因為錦娘的事情,又給自己惹事呢。
衛山打斷她的話,對她說︰「什麼都別說了,你上了蕭府的花轎,你進了蕭府的大門,你就是他們的人了。」
好這容易得人提醒他去算下八字命運,本來,蕭遠山不信這些東西,可是,那人真的說得頭頭是道。
原來是錦娘的心上人衛山。衛山看著錦娘,不相信自己的眼楮。他今天明明看到她上了花轎的,現在,卻活生生的在他的眼前出現了。
看著承大成臉上笑呵呵的樣子,洛楊覺得莫明其妙,有什麼地方不對嗎?自己的話讓他這樣高興?
錦娘一路跟著洛楊又回到了洛府,她已經冷靜了許多,看到洛楊如此,她明白過來。
洛楊對她說︰「惜兒,現在安全了,不是嗎?剛剛情況緊迫,我也顧不了那麼多。」
可是,七王爺和寧靜都明白,如果沈惜畫不堅持去管閑事的話,洛楊不會做出搶別人新娘的事情來。
洛楊沒有把沈惜畫自己走開,走進新娘房里的事說出來,而是說成了自己的過失。
洛楊在走出不遠後,就听到了錦娘關門的聲音。錦娘進了房子里面,真的什麼都有,而且房間里的布置看起來,這個叫洛楊的恩公還是富貴人家呢。
洛楊當然知道自己昨晚很晚才回到,可是,剛剛想著的事情。就是想不起來了,他只好這樣問承大成,希望可以從他的回答中想起他要做的什麼事情來。
而她喜歡的那個男子也是京城里的人來的,讓他與她一起離開這里到別處謀生,她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沒有回頭看衛山,也沒有回答他的話,使得衛山以為自己是對著空氣說話。
昨晚他第一次帶著沈惜畫和錦娘一起進來的,想當然就把沈惜畫往府里最好的院子里帶了,後來,第二次帶著錦娘自己進來,也沒有多想。
洛楊听了錦娘的話,感到莫明其妙,又叫了一聲︰「錦姑娘,你怎麼了?」
可是,追去的人分明說著是一男一女帶著背後娘離開的。而且就與前來府里的那個洛王爺有些相似。
洛楊听到她這樣說,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他咳嗽了一聲,對錦娘說︰「這里什麼都不缺,你就安心的住下來,住多久都沒關系,不用擔心。」
承大成對他說︰「是的,王爺,我看到你好像帶了什麼人進了怡園,然後才回到這里的。」
他們夫婦沒有孩子,把洛楊與洛清清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親著愛著。
這個錦娘的心上人不要她了,而她又不想回去連累自己的娘親,所以,一個人傷心地在大街上走著。
李管家看著老伴曼嫂出去了。想著洛王府也有好些年沒有辦喜事了,像現在這樣的情況,應該快了吧?
而那個叫做惜兒的姑娘現在她在哪里?怎麼就恩公一個人出現在她家附近?
說這是他沒有遇到命中貴人,所以才會這樣的。
要是他知道,他會怎麼辦?還能像現在這樣,有滋有味的吃著早點想著等一下進宮與沈惜一見面嗎?
承大成問︰「王爺,清清公主出嫁後,你從來沒有讓客人住進去,昨晚來的客人是一位姑娘嗎?」
自從洛清清公主出嫁後,老王爺也在不久後不在了,老王妃一直在後院的廟里住著,不大出現在眾人面前。
洛楊拉著沈惜畫出現了,七王爺不滿地看著洛楊,而寧靜則盯著洛楊位住沈惜畫的手。
蕭遠山馬上讓他算一算命中貴人在哪里,為了兒子,他做什麼也值得了。後來,算命先生提供了兩個生辰。一個十七歲,一個二十二歲。
錦娘上前抱住他,對他說︰「我得到了兩個人的幫助,逃出來了,山哥哥,我們離開這里吧?」
他光是想著,他就覺得自己的心痛得連口水都是苦的。
錦娘繼續著自己的步子,沒有停留,走向了黑夜中……
錦娘一下間覺得萬念俱灰,她不再說話了,她看著衛山,想到了剛剛逃出來的萬般勇氣,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傻,她擦了擦眼淚,不再哭,而是笑了起來。
當洛楊把一個年輕的姑娘帶進洛府的消息在第二天早上傳到那幾位老人家的耳朵里時,可把他們樂了。
他住的地方就在怡園的斜對面,他一個人在院前的涼亭里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轉身時,看到了怡園,他覺得好像有一些事情,要他去處理。她說︰「我是為了你而逃出來的啊,你不愛我了嗎?我們曾經的一切都沒有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蕭成昆這些年來,又娶了一個,也是一樣沒有為蕭府生下孫兒,半年前,又病去了。
看來那位姑娘有來頭呢,要不,就是得到洛楊極大的重視。
洛楊看著她傷心的樣子,有些擔心她會想不開。他看著她,不能決定是不是要離開這怡園。
看來,情字,真正傷人,而且,這種精神的傷害比身體的受傷還要讓人覺得痛不欲生。
洛楊拉著錦娘離開了這條大街,同進也避開了更夫。
錦娘家里只有娘親與她相依為命過日子。要是在京城呆不下去的話,那叫年老的娘親離鄉背井如何是好。
洛楊听了半天,總算听了個大概。
那個墨青夜的懷里,墨青夜是那麼寵愛她,對她千依百順的。
可是,到底,洛楊是一個大男人,他還是比較有理智的,他回房後就躺下休息了。
她一個人愣愣地走在深夜冷冷的大街了,像極了一個幽魂。
洛楊看到承大成的樣子,一下子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就問道︰「怎麼了?大成?」
錦娘哭了,她不相信這是衛山說出來的話,她是那麼的愛他。可是,她經歷了生死,逃了出來,他竟然變了心了。
洛楊對小廝說︰「把早點端到這里來吧,我吃了就進宮。大成,我昨晚是不是很晚才回到的?」
衛山對錦娘說︰「不,錦娘,是蕭府不會放過你,我與你沒有關系,你為什麼要逃出來,你嫁進去,吃好穿好,為什麼?」
他對承大成說︰「大成,一會你讓管家叫兩個丫頭到怡園,里面住著一位我的客人,好好侍候著,我有事情要進宮。」
曼嫂對李管家說︰「我曉得的,那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吧。老王妃也不是不管事的,只是,她有時候,我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而已。」
錦娘不再出聲,洛楊看到她這樣子,便說︰「那錦姑娘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而且,要是我再進去的話,老王妃會不高興的。」
錦娘昨晚深夜進入住洛府的怡園。本來洛楊要讓兩個丫頭來服侍她的,可是,她說深夜了,不用了。
當她要經過洛楊的時候,洛楊一伸手,拉住了她,叫著︰「錦姑娘。」
洛楊看著他們離開,心里感到一陣失落。zVXC。
他無法忘記與沈惜畫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像個傻瓜一樣的,把他們今天所到的地方,又重新走了一遍。
承大成看著洛楊,發著愣,他以為自己剛剛听錯了。
大兒子蕭楊昆的病來得奇怪,而且好起來時像常人一樣,但是一犯起來,一直持續高燒不退,大夫都瞧不出病因,而且用藥都不見作用。讓人不得安生。
錦娘一開始還掙扎著,後來,扭不過洛楊的力氣,只好跟著他離開了。
蕭遠山想不通,那個錦娘怎麼會與洛王爺的女人相識,還在成親的當天鬧事。弄得他人財兩失。
錦娘轉身,回頭,看著洛楊,有那麼一瞬間,她想不起來自己有認識這個俊逸的年輕男子。
他向承大成點頭︰「是的,是一位姑娘,昨天才認識的。」
洛楊這才想到是他自己的舉動奇怪,不是承大成奇怪。
洛楊一下子想到了昨晚的事情,那個錦娘,對,難怪自己看著怡園想著有什麼事情。現在,承大成一提醒他,讓他想起來了。
反正是第一次來過了,所以,他沒有想到那是府里最好的院子。
洛楊當然想不出來,承大成是想著把怡園的姑娘當成了這洛府未來的女主人了。
看起來,錦娘像是遇到了極大的事情才會這樣失常的,與剛剛的她相差何止千里。
李管家馬上讓府里最聰明的兩個丫頭,以前洛清清公主在的時候,侍候過公主的。派了進怡園去,而且,外邊還讓四個丫頭做使喚。
錦娘伸出手在洛楊面前晃動了一下,然後甩一下自己的頭,說︰「還在啊,公子,你長得真好看。」
錦娘與沈惜畫,洛楊分開後,馬上向家的方向走去,快要走到家那條路時,她轉了一個彎,來到了一個門口前,敲門。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誰遇上了誰,就那樣遇上了,沒有早一秒也沒有遲一秒,沒有如果,也沒有可能。
想到她家附近,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想著想著,又哭了起來。為自己的愛情逝去而越哭越傷心。
天氣漸漸變冷了,錦娘對著迎面吹來的冷幾,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她的心都冰冷冰冷的,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了感覺。
與沈惜畫一起,把錦娘送到了城北大街一處街口。兩人才與她分別。
大街的另一邊,也有著一個人,在呆呆地走著。這個人是洛楊,他與沈惜畫玩了半天,看著她與七王爺寧靜公主他們離開他進皇宮里去了。
于是,錦娘就這樣被迫上了花轎。
盡管睡得少,但是,洛楊的身體里面像是安了生物鐘那樣準時醒來。好在他身懷武功,所以,昨晚的一個晚上不睡,他也沒有覺得累。
如果第一次進來就沒有出去的話,現在,錦娘的情況會不會好一點?誰也不知道。
她不再需要他,而是回到她應該回去的地方,
洛楊發現了寧靜不一樣的眼光,他低頭看了一下,他的手與沈惜畫的手緊緊地位在一起。是那麼自然,那麼……溫馨……???
洛楊走過去,錦娘看都沒有看他,還自顧地走著。
而就在半年前他的第二個妻子病去後,蕭成昆就得了這樣的怪病,一個月要發燒那麼兩三次,每次都燒得人都快糊涂了。
這時,屋里傳出一聲咳嗽聲,衛山著急地對錦娘說︰「我爹爹在屋里睡覺,你這樣會吵醒他的。」
洛楊不再與傷心欲約的錦娘多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決定收留錦娘。
怡園是洛清清公主沒有出嫁前的住房,那里是洛王府最好的院子,比洛王爺現在住的竹院還要好。
寧靜在一邊問︰「剛剛怎麼逃跑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只好用硬的,威脅利誘,說錦娘要是不嫁的話,她家里的那個小繡坊就無法在京城里開下去了。
衛山在門口叫住了她︰「錦娘,我已經與小珊訂了親了,以後,都不要來這里了,小珊知道了不好。」
大兒子蕭成昆今年二十九歲了,二十歲時娶過妻,可是,進門兩年都沒有生下一男半女,還得了一場病而去了。
她笑著,轉身,用力地打開門,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哭累了,伏在床上睡著了,睡著的樣子她的眉頭還是緊緊鎖著的,眼角還有著淚痕。
衛山問錦娘︰「這是怎麼回事?」
沈惜畫對洛楊拉她的手不在意,對洛楊放開她的手,可不願意了,她對洛楊說︰「剛剛逃跑時,你分明是一直拉著我的,現在怎麼了?」
在他的眼里,也是把昨晚住進怡園的姑娘當成了洛王妃一樣看了。
身邊跟著他的小廝承大成問他︰「王爺,你是不是應該用早點了?今天你會進宮里嗎?我好和管家說。」
他後退了一步,把錦娘讓進了門,然後把門關上。
當洛楊帶著沈惜畫來到七王爺寧靜公主約定的地點時,看到他們二人正不安地走來走去。
就在他們送錦娘分別的地點,他看到了錦娘,錦娘漫不經心地走著,她的神情很不對勁呢,好像她沒有了靈魂一樣。
錦娘對他說︰「可是,我好不容易逃出來,要是還呆在京城,蕭府不會放過我們的。」
洛楊想起與七王爺他們一起約定的時間都快要過去了,就算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就答應了錦娘。
洛楊不理會他,對沈惜畫說︰「惜兒,時候也不早了,你和七王爺他們一起回去吧,我不送了。」
他洛楊呢,每天對著心上人,說著違心的話,做著違心的事情,那才叫折磨呢。
錦娘對洛楊說︰「恩公,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就是今晚麻煩你了。」
他放開了沈惜畫的手,很舍不得的放開了那個抓在手里的縴手。
曼嫂對李管家說︰「老李,我今天正要進後院去送些東西,還好你找來了,要不,再遲一點,我就進後院去了,我一進去就會有好半天才出來。
錦娘听到家時,她哭了出來︰
一個年輕的男子臉孔出現了門後,看到錦娘大吃一驚,錦娘叫著︰「山哥哥,讓我進去說話,好嗎?」
他想著第二天如何面對墨青夜,因為他把握不到沈惜畫回去後會與墨青夜如何說。
李管家派好事情後,又讓人叫來了他的妻子曼嫂,曼嫂是唯一可以進出後院廟的人,他把事情與曼嫂一說,曼嫂也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她笑了一下,對自己說︰「錦娘啊錦娘,你一定是心壞透了,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好看的男子叫你呢。」
而洛楊都二十好幾了,還單身一個人,不想他的親事。老王妃不關心,可把這個從小看著洛楊長大的李管家夫婦急壞了。
可是,當說給他們听的人又听說洛王爺不讓人把這事傳出去,要是誰傳出去,就別想在京城呆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繡女,叫做錦娘的,可是,錦娘卻說什麼也不願意嫁進蕭府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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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的大夫都瞧了,宮里的太醫也請了,都沒有治好。
承大成馬上對洛楊說︰「王爺,那好,我現在就去找管家,讓他安排人過去服侍怡園的姑娘。」
他思前想後,急忙修書讓人連夜送給小兒子蕭楊成,說明家里有事情,讓他回家一趟。
洛楊看到更夫轉過來了,如果他再不離開的話,更夫會懷疑他在做壞事的。可是,如果他走開了,留下錦娘一個人,仍然會讓更夫懷疑的。
李管家問她︰「老伴,那你現在準備好了沒有,注意要看老王妃的精神愉快的時候再說這事,一定要這樣。記住了。」
蕭遠山是親自把洛楊他們送出府的,他想著就洛楊的人品當然不會把新娘帶走同,而且,他都有了女人了,還帶走新娘不是理由。
錦娘沒有想到衛山竟然這樣說話,她不甘心地對他說︰「我不想嫁給一個生怪病的人,在京城里,誰都知道他克妻的,嫁一個死一雙,你不明白嗎?」
洛楊看到瞞不下去了,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略說了一遍。听得七王爺和寧靜公主心里都一致認同,沈惜畫就是一個愛惹事的人。
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是什麼事情。他看著怡園,發著呆。
錦娘說︰「送我到城北大街就行,我家在那里附近。」
七王爺也看到了,然後挪揄著對洛楊說︰「從今天起,你三天都不用洗手了。」
傷心人遇到傷心人。而錦娘的傷心是知道她的心上人不要她了,她是徹底的死了心。
「我沒有家,我回不去了,衛山不要我了,我回不去娘親那里了,我從娘親手里出嫁的,娘親如果要回我的話,她以後的日子就難了。」
衛山把錦娘拉開,看著她,對她說︰「錦娘,我不能離開這里,這里是我的家,我還有爹爹。」
深夜,蕭府的書房里燈火通明,蕭遠山坐在那里不出聲。他是有氣沒有地兒發。
衛山不要她,那麼那個只剩下娘親的家是回不去了,因為,她也沒有理由回去,回去後要如何對娘親說。
七王爺最後說︰「錦娘安全了就好,她不願意嫁,蕭府都要強娶,也有不對的地方。」
這不,現在在房里又燒起來了,一直說著胡話。
洛楊對錦娘說︰「錦姑娘,我們離開這里再說吧。」
他輾轉反側,終于在天快要亮時睡去了。
如果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這就是人生。而錦娘的人生,從此以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走了一段路,洛楊對錦娘說︰「錦姑娘,我送你回家吧,夜深了,不能一個人在大街上走了。告訴我,你家在哪里?」
他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承大成覺得自己真的被王爺的話嚇倒了,昨天才認識的一位姑娘,就把人地往家里領了,而且給予最好的招待。
他們不知道的是,錦娘一個晚上二度進洛府了呢。
而錦娘又如何知道,洛楊也是一個傷心的人呢。
洛楊以為自己看錯了,擦擦眼楮,定楮一看,真的是剛與他們分開不久的錦娘呢,她身上的衣服還是他拿給她穿的。
這個十七歲還好一點,二十二歲的話,這個年齡,有姑娘的人家都早就嫁了,都做了娘親的了。
幾位家人都大吃一驚。洛楊對洛府的下人們是很好的,從來沒有說過這麼重的話。
寧靜公主則說︰「現在沒事了,我們走吧,再不走,等下皇上要著急了呢。」
承大成把洛楊的話傳到李管家那里去了,可把李管家樂壞了。
可是,好好的一場婚事,卻給洛王爺帶來的那個女子給搞壞了,而且,就在大家都為大兒子的病而奔忙時,新娘竟然讓人給帶走了。
這里的女子都是一到十六歲到十八歲都出嫁的。他整著不。
他看著門外的天,想著怡園的姑娘應該起來了吧?他讓人去怡園外候著,姑娘一起來,就來說他知道。
他也想見見昨晚住時怡園的姑娘的真面目呢。
等人的滋味真不好受,時間過得特別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