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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早飯之後離中午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檢查了一番食材,確定中午做什麼之後,月兌下圍裙理了理披肩黑發走出廚房。
映入眼中的情形讓她眼眶一陣發熱︰難道就像十三說的,兩個女人根本取代不了夫妻對孩子的關愛!但「夫妻」又是什麼?對門租房的一對小夫妻整天鬧得天翻地覆也是夫妻;隔壁理發店老板對他盲眼妻子不離不棄也是「夫妻」……;搖搖頭,實在是不懂,暫時拋在腦後,改天問問十三再說。
喬喬牢牢記著媽媽的叮嚀︰盛叔叔可以治療,但每次只能花一點點精神力,而且不能讓別人發現!她是最漂亮聰明的乖寶寶,自然能夠找到合適的辦法。這不,她正在努力贏取盛叔叔的好感,這樣才能每天接近他,給他輸送異能。
「盛叔叔,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帥的男生,不會因為站不起來和你背上的傷痕就扣你的分的。」
「……」
「盛叔叔,你看我今天穿的裙子漂亮嗎?媽媽說今天會有太陽,我可以穿漂亮的公主裙,可是為什麼要披個披肩呢?」
「……」其實盛御凌很想說一句,山里早晚天涼,多披一件衣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是他真的不習慣和誰這樣聊天。
「盛叔叔,我覺得好奇怪哦,為什麼明明你像個冰塊我還是喜歡和你玩?」喬喬的問題挺多的,見到盛御凌沒有明顯的拒絕,大著膽子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雙腿一蹦,跳到了盛御凌膝蓋上坐著,倚在他耳邊悄悄訴說著自己對這屋里各人的看法︰「桃花叔叔雖然在笑,但喬喬就是知道他根本就沒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夜黯的「皮笑肉不笑」。
盛御凌的眼神很冷,和他對視的人大多會被那種刺骨的冷意刺得別開視線,即使不被冷到,也會被里面的傲然弄得自感形穢,繼而理不直氣不壯,黯然敗北。這也是他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最佳利器。但這利器在喬喬面前完全失效,不管他眼神怎麼銳利、神色怎麼冷凝,喬喬也不知是神經粗大還是真的不在乎,完全視而不見。
感覺到隨著喬喬坐到腿上握住自己的手掌之後,一股緩緩的熱流從掌心往肩部蔓延。盛御凌眼神一凝︰這可證明昨夜的推測不是錯覺!
隨著熱流的涌動,喬喬的精神以看得見的速度萎靡不振,盛御凌的眉心幾不可查的蹙緊,正好藍青絲一步步從廚房靠近,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出聲道︰「把孩子抱到一邊去!」
「嗯,好。」藍青絲也看到喬喬的精神沒剛才那麼活潑,一陣心疼,忙不迭的從盛御凌懷中接過喬喬,卻不想喬喬緊緊抓著盛御凌的手掌並不松手,還輕輕呢喃道︰「媽媽,冰塊叔叔的手好大、好暖,喬喬不要松開。」
「松開!」卻是盛御凌冷漠的出聲,眼神如利箭直射藍青絲臉龐,「讓夜黯來推我洗漱,」頓了頓,「你和她也去吃早點。」
這次喬喬沒能繼續得逞早飯盛御凌依然同喬喬一左一右坐在藍青絲的身邊,因著他洗漱的時間差,坐上桌的時候喬喬已經吃個半飽,正拿著藍青絲從廚房找到的核桃「咯吱、咯吱」的嚼著,看到他被夜黯推出來,不禁揚著手里的核桃仁高聲招呼道︰「桃花叔叔、冰塊叔叔,你們快來喝粥啦!」
夜黯點了點頭,扯著嘴角︰「他是冰塊就算了,為什麼叫我桃花叔叔?」
「你的眼楮里有桃花,你臉上全是桃花。」喬喬沒什麼形容詞,只是將自己的真實感受說了出來,自以為經過早上和盛御凌一番溝通後,他們就算熟人了,對待熟人,喬喬是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
夜黯打了個呵欠,隨手拿了桌上一份早餐,懶洋洋的對藍青絲道︰「你要是飯後沒什麼事情就推著他四處走走,我要去睡會兒。」也不等藍青絲回應,一步三搖的回房了。
「昨晚那麼早就睡了,現在還睡,他是豬變的嗎?」藍青絲忘記了身邊還有個盛御凌,無意識的對喬喬擠眉弄眼。
盛御凌嘴角一抽︰「我不喝粥,給我三明治。」
「為什麼不喝粥?我煮的薏米粥營養豐富、能補充血氣……」
雖然盛御凌的手不能立刻豎在她的面前,但他打斷別人說話的不禮貌行為是經年不變的,在她的話說到一半之時加重語氣︰「我不喝粥!」
「哦,那好,喝牛女乃也是一樣的,牛女乃、三明治,再加個煎蛋……」藍青絲像個陀螺般給盛御凌換了面前的早餐,以一個盡職的營養廚娘身份建議道。
「嗦!我不喝粥也不吃牛女乃,還有,今後也別給我弄什麼湯水,我不會吃的。」這是盛御凌在藍青絲面前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但卻是抬高了語調,听起來像是在吵架,至少旁邊的喬喬就這麼認為,小臉一下子變得蒼白。
藍青絲這時候正專注于盛御凌的「不听話」,忽略了女兒的敏感心靈,顧自的盯著盛御凌,將手里的牛女乃遞到他的唇邊︰「人怎麼能缺了這些水分,而且對于生病的你來說,這些湯水有助于你的恢復,要是你不吃我不介意強灌下去。」既然喬喬都立志讓你恢復健康以減輕我的工作量,那我也必須全力配合!
「總之,我不要!」盛御凌語氣很堅決,藍青絲眼眸中的關切讓他無所適從,這麼些年,身邊來來去去什麼人都有,但除了老爺子,其余人的眼光中羨慕嫉妒恨、貪婪巴結驚懼都有,但從來沒有這種發自內心的關心;看到這樣的眼光,他冰冷漠然的心就像是注入了一道暖流,差點讓他的冷臉把持不住,驚懼于自己這異樣的反應,盛御凌撇開臉,干脆不看她,卻又撞上喬喬擔心的蒼白小臉,心里再次一跳。
「我知道,你是在怕什麼!你怕喝了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會加速你的新陳代謝,會不斷麻煩別人幫你解決生理問題,但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人都守在你身邊,最希望的就是你趕快好起來,生活能夠自理;如果你繼續為了你的自尊糟踐自己的身體,誰也幫不了你,誰也沒必要繼續在你身邊陪著你一直癱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