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趕回D市,下飛機的時候已是凌晨三點。
一路上,明德擺著一張晚娘的臉,好像別人欠他千百萬似的,嚇得夏檬小心翼翼坐在他身邊,連大氣都不敢喘,好不容易熬到了家,這不,還沒有休息多大會兒,天就亮了!
想到明德送她回家臨走的時候,撂下的那句狠話,「寫份檢討書,上班的時候交給我!」
夏檬看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半,檢討書她還一個字沒寫,他又沒放她假,還要去上班,遇上這麼一個心理嚴重有問題,幾乎變態的上司,簡直就是她的不幸、悲哀!她真想問候他媽!然而時間根本不允許她多想,為了保住飯碗,她只能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去寫。
二個小時之後,夏檬到了公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寫好的檢討書交上去,當然不免又多看了眼明德的那張冷臉,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遇到魏靜。
魏靜看見她兩眼發黑,立刻取笑道︰「咦,哪里來的熊貓?」
夏檬懶的理她,扭頭就走。
魏靜又快走幾步,追上她低聲說道︰「我看你臉色不好啊,怎麼著?跟明總出去了兩天,縱欲過度?」
「你在胡說什麼?!」夏檬一听馬上停住腳,忍不住回頭瞪了她一眼。
「哎喲,惱羞成怒啦!」魏靜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急什麼呀,我不過是跟你鬧著玩的,沒有就沒有嘛?瞧你,急什麼?小心著急容易上火!我倒是沒什麼,可是……有人會心疼的!」說著,她又得意地沖著夏檬挑了挑眉,甚是挑釁。
夏檬轉過身去,跟這種人廢話,她都覺得自己掉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所以說完,她抬腳就走。
後面有個女同事看見魏靜跟夏檬鬧得不歡而散,走過來,好奇的問魏靜,「剛才你跟夏助理都說了些什麼?我怎麼看,夏助理她……好像生氣了?」
魏靜回過頭來怪她多事,白了她一眼,「她生不生氣,關我屁事!」
「你……」女同事被噎了一下。
「哼!」魏靜又哼了一聲,「行了,沒事,忙你的去吧,瞎打听什麼!」說罷,也不管人家會怎麼想,轉身扭著,重新回到她的工作崗位上。
在她心里,夏檬就是欠她的!還有那個胡思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們都欠她的!
忙活了一上午,因為是月底,大家都在忙,銷售二組的人明顯不夠用,下午的時候,夏檬就過去給他們幫忙,就這樣一直忙到下班,累得她腰酸背痛,騎著車子疲憊不堪的就想睡覺。
回到家里,夏檬二話不說一頭撲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夏爸夏媽看女兒累成這樣,心疼的,也沒叫她起來吃飯,直到半夜里夏檬自己餓醒了,才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找了一些吃的東西墊吧墊吧,回頭倒在床上,不到二分鐘又睡著了。
不過累歸累,第二天夏檬爬起來去上班,照樣生龍活虎,精神頭十足,在幫張建宇整理他這個月工作總結的時候,有幾個字,夏檬看不清楚他寫的是什麼,拿起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張建宇還在縣城醫院,接到她的電話,他的聲音有點低沉。
在夏檬問完他事後,他忍不住問她,「檬檬,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跟明總,到底是什麼關系?」
夏檬一怔,「我跟他能有什麼關系,上司同下屬啊!」
「那他,那天為什麼那樣對你!而你,也不反抗?」這個問題,一直在張建宇心里糾結著。
這兩天,他一直想給她打電話,又卻不敢,他怕失望,如今她給他打來電話,他實在是憋不住,問了。
夏檬也沒多想,輕嘆了一聲,解釋說︰「唉,別提了,說起來算我倒霉!那天我跟王……」說到這里,她突然抬起頭看了看,辦公室里還有別的同事,她不敢在辦公室里說,拿起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你等一下!」
說罷,她出了辦公室,匆匆進了洗手間,看里面沒人,才繼續跟做賊一樣往下說道︰「那天,我跟王麗打電話,提起了他,說了一句他的壞話,結果不小心正好被他給听見!」
「你說他什麼?」張建宇刨根問底。
「我說他冷暴力!你不知道,他到現在還甩臉子給我看呢!搞得咱們部里的人,一個個人心惶惶,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夏檬跟張建宇抱怨著,沒有注意到門口一個人影閃過。
魏靜站在洗手間外頭,听著夏檬跟張建宇說話,一條計上心來,她突然陰森森地笑了。
隔日,夏檬上午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去了警察局,那個給她打威脅電話,恐嚇她的男人被抓到了,不過他並不是真正威脅她的原凶。
據他交待,是一個女人給了他三千塊錢,並給了他一張電話卡,讓他經常騷擾夏檬。
這個男人長得五大三粗,說話這一句那一句的,一看就沒什麼腦子,不是那種狡猾奸詐的人,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快就便被警察逮到。夏檬看了他一眼,並不認識,警察拿了一堆照片給他,讓他辨認,看是誰讓他給夏檬打電話的,其中包括魏靜,他均都搖頭,說不是那個女人。
夏檬在警察局里待了一會兒,路上接到于部長打來的電話,她急匆匆地趕回公司。
一進于部長的辦公室,她就看見于部長站在沙發旁邊,正在對坐在沙發上的一位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的婦人,連連點頭哈腰,「是,是,夫人您說的對。」
在沙發旁邊,還站著一個身穿正裝的女人。
「部長,您找我?」夏檬帶上門問道。
于部長點了下頭,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向坐在沙發上的婦人介紹道︰「夫人,她就是夏檬!」
「哦。」端坐在沙發上的婦人一听,立刻冷眼看向夏檬。
她,不是別人,正是恆宇的董事長夫人,明德的姨媽,孫美蘭。
夏檬面對孫美蘭的審視有些不太習慣,但听于部長稱她為夫人,便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不知道她是誰?為什麼找她,她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老于,你先下去。」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