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國都城,相府。
一個身著淺綠色衣褲、梳著丫鬟發髻的姑娘疾步奔走在通往後院的路上,未施粉黛的臉頰上滿是淚痕,還有滾滾淚珠不時地從眼角滑下。她胡亂將淚水擦拭著,生怕阻了尋路的視線。
回到後院,直奔一扇房門跑去,進房之後,踉蹌了幾步,幾乎是撲倒在了床榻上。
「小姐,他們竟然連大夫都不給請……我可憐的小姐哇,為什麼您的命這麼苦啊……嗚嗚嗚……」俯在之前已然漸漸冰冷了身子的小姐身旁,哭得更加悲戚。
驀地,她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撫弄她的手腕,遂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覺喜出望外,——撫模她的竟然是小姐的縴縴玉指。
「小姐——,您、您沒有死!您還活著……太好了,小姐還活著!」激動夾雜著喜悅,幾乎要雀躍起來。
倒是床上躺著的人兒,對眼前的情景充滿了驚愕和疑惑,以至于一時間啞口無言。
正欲向眼前這個莫名興奮的女孩問個究竟,門口卻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矯揉造作的責難聲。
「喲,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既然沒死,憑什麼要讓丫鬟去前院大呼小叫的呢?難道我們相府的臉被你丟得還不夠多嗎?」
話音甫落,身著粉色羅裙的貌美女子走進門來。此女青絲如雲,肌膚賽雪,腰肢輕盈,氣質優雅。
只不過,美則美矣,因了臉上那副冰冷中透著譏誚的神情,整個人倒是並不招人喜歡了。
床上的人兒心知來者不善,遂合上了疲憊的眼簾,將如煙的美眸掩藏了起來。
「岑青箋,你不想見到我,是嗎?你以為我想見你嗎?還不是你的丫鬟跑到前院見人就說你如何尋死覓活,爹這才讓我來看一看……」以錦帕遮掩著口鼻,「你這種地方,鬼才願意來……」
見沒有回應,心中的悶氣便郁結得更猛烈,「你說說你,若是真想尋短見,就死得干脆點!何苦令自己做出的戲根本無人欣賞!」
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白綾,「下次若是再想尋短見,最好用利器,別用這種死不了的辦法……其實你真該痛快點死掉!想來以你的天資,進宮之後勢必是選不上妃子的,就只能留在宮里伺候人。看看你這個笨手笨腳的樣子,想必整日里定是要挨打受罵的,到時候真是生不如死啊,還不如安安穩穩地死在家里了……」
「大小姐,求求您不要再、嚇唬二小姐了,她就是因為昨天被你的話嚇到之後才尋……」小憐戰戰兢兢地哀求著。
「啪!」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跟隨在大小姐身後的丫鬟惡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做姐姐的「哼」了一聲,看著床上依然雙目緊閉的妹妹,「你若是真想死,就趕緊去死!若是演戲,就收起這種小伎倆,老老實實跟我進宮去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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