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岳梟沉吟片刻,看都沒看地上躺著的女子,「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挑戰朕的耐性!」
語畢,一甩長衫,頭也不回地出了殿門。
龍岳杉匆忙奔至青箋身畔,將手掌撫在她的肩頭,關切地詢問她是否安好。
要知道,皇上自打三歲起就開始習武,教他的各位師父都是代國的各派武術高手,這麼多年下來,他的功夫已然超越了每一位師父。就算是在整個代國,皇上的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被他給隨手扔出去,即便不死不殘,估計也會渾身是傷,更何況,她還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經他一問,青箋的眼楮里盛滿了水霧,蒼白的嘴唇顫抖著,口吻卻是倔強如常,「無礙……的……」
岳杉正想將她扶起,殿外卻傳來不容置疑的呵斥聲。
「老九,還磨蹭什麼?你是不是不打算用午膳了?」
「來了來了……」岳杉不敢怠慢,放開青箋,小跑著竄了出去。及至殿門口的時候,回頭望了她一眼,眼中隱含著關切。
「老九,憐香惜玉也要看是對誰!」龍岳梟的聲音悠然入耳。
「可是皇兄,她、似乎沒做錯什麼……」心知自己沒有立場說這些話,遂尾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听不出什麼。
「怎麼?你愛慕她?」龍岳梟挑著眉毛,步履並未怠慢,仿似對答案沒什麼的期許。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覺得,她畢竟是個姑娘家……還記得有一次揪出了烏蠻國的女細作,即便牽扯到國邦的利益,你也並未多加折磨,只是給了個痛快,即刻處以絞刑。緣何這次對一個小小的婢女如此動怒……」腳步細碎,一溜小跑跟著哥哥。
龍岳梟扭頭望了九弟一眼,「是不是朕做什麼都要對你交代一二?」
「不是,當然不是……算了,我不問了,用膳去……」
兄弟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良久,青箋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身體疼痛難忍,心里更是寒涼的,一小部分來自于暴君的無理取鬧,另外的大部分來自于那張熟悉的面孔。
剛踽踽前行了兩步,腳踝和膝蓋的疼痛就刺得她幾乎再度跌倒。不過,這份刺骨之痛倒是令她清醒了許多,驀然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失態是多麼的荒唐,——他正在未來世界享受她這個未婚妻所留下的巨額財產,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時空里呢!
樣貌相近、氣質相仿而已。
她苦笑著揶揄自己的愚笨,拖著酸痛難忍的身子,往之前被安頓好的宮婢住處移著。
以母親在世時教過她的醫科知識來判斷,她的傷都是皮外傷,骨骼應該並無大礙。
既然屢次遇難不死,她是該好好活下去的。即便心底的傷口總會時不時地被撒一把鹽,即便此刻棲身的環境是多麼的惡劣,她也要堅強地面對,從此不再擅言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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