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你唇畔輕長生 少年打馬而去,青春是一場兵荒馬亂。(三)

作者 ︰ 一念情久

「去看一下也好,畢竟……」她有些訝然,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只是低眉輕笑,恍然苦笑。

顧北城輕輕笑了一笑,拿過顧北微的傘,遞給了秦玖。

「去吧,小心一點。丫」

秦玖坦然地接過他的傘,撐開了來,黑色的天堂傘詭異異常,讓她很是恍惚,仿佛要去參加一場葬禮。

「姐,你要想清楚了,不要魯莽。」秦玖已經走進了雨里,顧北微對著她的背影喊著。

秦玖的腳步沒有停頓,只是輕輕地抬高手,揚起左手,隨便而松散,顧北微突然就想起了蘇少城。

蘇少城和她說過,秦玖這樣伸出手的姿勢,瀟灑隨性,慵懶中帶著優雅,看得人的心癢癢的。

她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顧北城,他的目光還在停留在雨里,秦玖的身影已經漸漸的模糊,在那交織的雨簾中,迷茫不見。

顧北微低頭輕輕地嘆了一聲,終究是回不去了,想必他也是知道的,所以,眼底的不舍,才會那麼濃重媲。

「哥,你會難過嗎?」顧北微仔細地看著顧北微的眼楮,不想遺落一點關于秦玖在他眼底的倒影。

顧北城蒼白的臉微微的一愣,爾後苦笑了起來,拉著顧北微的手,上了路邊停著的出租車。

她恍惚听見顧北城的聲音輕輕地落在她的耳邊,他的聲音有些飄渺不定。

「我最難過的時光不是現在,是離開她的那個時候。」話里意味不明,微微傷感。

顧北微再回頭想從顧北城的眼底找到什麼,但是,卻是徒勞,顧北城已經閉上眼楮假寐,疲憊的模樣,讓顧北微很是難過。

市中心醫院,秦玖想起顧北微說的任默生住院的地方,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記得任默生的身體是極好的,不容易生病感冒,但是他卻特別怕冷,那一次,從漠河回來後她才發現,任默生對冷極其的敏感。

那麼,在莫斯科那樣極寒的天氣之下,想必他任默生也是撐不住的,只是,他回來都一個月了,怎麼可能是因為莫斯科的寒冷呢?

秦玖嘲諷地笑了一下,總覺得是自己太過于自以為是了,他任默生現在想不想見她,還是另一回事呢?

「秦玖?」

她剛才離開,就听見身後男人好听的聲音有些不確定,秦玖茫然地轉身看著眼前穿著大白褂的英俊的男子。

她幾乎搜遍了她整個記憶,都不曾記得她見過這個人,遂很是迷茫地看著他。

「你認識我?」秦玖歪著頭想了許久,才輕輕出口。

那個男人理所當然地點頭,嘴角輕輕淺淺的笑意,眼底還帶著玩味一樣的探究。

「我當然認識你,慕雲霄那小子把你的照片當成寶貝,任默生那小子也是把你當成心肝,我就在想,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把我這兩兄弟迷成了這樣?」

徐長卿很是玩味地,放肆地看著秦玖,眼底的贊賞意味很是明朗,怪不得慕雲霄和任默生都愛極了這女子。

眼前高挑的女子,不說容顏多麼的艷麗,就單憑那冷漠的氣質,神秘得讓人想靠近。

秦玖有些反應過來了,這個人定然是任默生的舊識,听見他這樣略具哂笑意味的話,秦玖就淡漠地笑了開來。

清淺的笑意自唇角輕輕地蕩漾開來,眼角略飛,黝黑的眸子里是一望無盡的深沉的笑意,看得徐長卿有些愕然。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他們把我當成了什麼,你就那麼清楚?這還真讓我感到詫異。」

慕雲霄把她的照片當成寶貝?秦玖想起慕雲霄狼一般的眉目,陰冷的輪廓,微微揚起的嘲諷的笑意,頓時覺得好笑不已。

任默生把她當成了心肝,這更是讓她感到嘲諷,他任默生的心肝,是那個叫何闌珊的女人。

那個妖媚艷麗,風情萬種的女人。

「這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你在局中,怎麼能看得清呢?」徐長卿听出了女子話里的嘲諷,那樣自嘲的笑意,讓人總是有些揪心。

這樣自命輕薄的女子,給人一種飄零的感覺,如風般,總是不能為誰屈膝長留。

也難怪他慕雲霄沒能把她留住,他任默生,也沒能把她留住,這世界上有一種女子,就和秦玖一般,縱然深愛,但是,棄之也是輕快。

「是啊,被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想跳出這個局當一下旁觀者,不知道能不能看清誰的情深意切?」

秦玖的眼底仿佛盛滿了邪氣的光芒,戲劇性地開口,頓時讓徐長卿有些的愕然。

這個女子,話說得這般瀟灑不羈,卻總讓他感到沉重。

「這局哪能是你想要跳出去就能出去的,得學會收拾殘局。」徐長卿笑了笑,突然就想到了慕雲寧,他也不曾比任默生好過多少。

秦玖低下頭,輕輕地笑出了聲音,笑聲清脆,卻有些嘲諷的意味,徐長卿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女子笑意癲狂的模樣。

「你也一樣在局中,先生,那你看清楚了你的局了麼?」秦玖眯著眼楮,那狹長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細長的縫,笑得像個狐狸。

徐長卿一愣,這個女人竟然這麼細心,他的一個小小的失落表情,就被她看穿了心事。

「秦小姐果然聰明,聰明的女人我都喜歡,也許我們能成為好朋友也不一定,我叫徐長卿。」徐長卿爽朗地笑了起來,沒有和秦玖接觸的時候,先入為主地以為她又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主,攀上慕雲霄,又攀上任默生。

但是這個女子的舉手投足之間的那種淡然,超月兌于事外是清淨,讓他為自己以前的想法感到慚愧。

秦玖低下頭,抖了抖雨傘上的水跡,悠悠地抬起頭,漫不經心地斜睨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無聲地輕笑。

「听說你們男人都不太喜歡聰明的女人,你的胃口倒是重了些。」秦玖嘲諷地笑,太聰明的女人容易識破男人們的謊言,男人們總是不那麼樂意的。

徐長卿訝然失笑,這個女人還真直接,這麼直爽的女人,也難怪會這樣不把任默生看重了。

「好,夠直爽,不喜歡聰明的女人的男人,只能證明他不太安分,我這麼安分的人,怎麼會不喜歡聰明的女人?」

徐長卿說完,自己徑直地笑了,秦玖抬眼看著眼前笑得無忌諱的男人,心情似乎也跟著好了起來。

「這個評斷倒是有幾分實在,但是你到底安不安分,我就不能評斷了。」

心情好了一點,秦玖說起話來也就輕松了許多,打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人一定會是一個極好的朋友。

「說得不錯,你進去看看默生吧,他前幾天又飛了一趟的莫斯科,想必是去找你了,開車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出了一點的小車禍,手骨折了,其他的,也沒多大的事兒。」

徐長卿淡淡地笑了,報了任默生住的病房,說完後才發現秦玖的臉色有些難看,清濁不明的眼底,惆悵許多。

「他真傻。」秦玖苦笑地呢喃,總以為任默生的心是一塊石頭,她怎麼也不能捂熱,可是,他竟然也會這麼傻。

為什麼都沒有見她?秦玖有些恍惚,可,就算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她能做些什麼呢?

徐長卿有些沒听清楚秦玖的呢喃,迷茫地看著秦玖的臉色變得柔和了起來,他正愣著,秦玖已經向他點頭致謝,向著住院部而去了。

秦玖按著徐長卿說的病房號,一路找到了任默生的病房前,走在長廊上,秦玖一直在琢磨著應該說些什麼?

醫院長廊的燈光明亮得有些耀眼,秦玖略微地低頭,便看見了仍然帶在手指間的鉑金戒指。

任默生曾經和她說過,左手的中指是上帝給每一個人的運氣,他說過,把所有的運氣都送給了她的。

秦玖看著那閃光的鉑金戒指,嘴角含笑,那春情蕩漾的模樣,倒影在玻璃鏡里,讓秦玖都覺得詫異。

終究是站在了任默生的病房前,門上掛著任默生的名字,秦玖無意間從半掩著的門望進去,然後倏然被那里面的一幕刺到了心髒。

秦玖的心還來不及穿上鎧甲,就被這樣的一幕刺傷,任默生躺在墊高了的靠枕上,左手打著石膏,臉色有些白,清減了不少,臉色的神色無奈而且掙扎。

不知道秦玖來之前,兩個人說了些什麼,何闌珊一臉淚水地坐在任默生的床畔,上半身倒在任默生的懷里,抱著任默生輕輕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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