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你唇畔輕長生 愛情風起雲涌,誰在哭泣中笑場。(二)

作者 ︰ 一念情久

任默生沉默地握著秦玖的手,過去一年里的灰暗,他總是怨她秦玖的,那些利用的愛情,為什麼,只有他深陷不拔?

一年的時間,他的脾氣暴躁了不少,總是很容易動怒,生活在黑暗中的無助,讓他恨得決然丫。

但是,這個女子如今這般地躺在這里的時候,卻再也說不出一句怨恨的話,總是心疼得窒息。

徐長卿遇見紀如卿的沖擊太大,早就離去,他生怕多呆一秒,自己就會崩潰,那些年有很多個謎團在他的心底縈繞,怎麼也解不開,對她,不是沒有遺憾的。

紀如卿看見任默生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明白這樣深切的難過,悄悄地退了出去。

長廊外燈光如白晝,醫院沉睡在夜色中,蒼茫而且寂寥,冷風吹來的時候,她輕輕地打了一個寒顫,穿過玻璃窗,可以看見醫院後的草地上,昏暗的燈光下,輕揚揚的雨絲飄飄灑灑。

總是有感慨的,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很多東西都已經變得物是人非,顧北城走了,秦玖崩潰了,她也失去了一切。

命運愛捉弄人,原來他們三個人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年,還是落得了一個這樣生離死別的下場。

「你也覺得很惆悵吧?!」男人暗淡的話語就在身後響起,紀如卿的背影瞬間有些僵硬,她不用回頭,就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七年長夜漫漫,她總是睜著眼,在黑暗里想起這個男人冷峻的眉目,他溫熱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脖頸,他的情話溫暖而且酥麻媲。

這樣想著的時候,總是思念成殤。

她勾起唇冷然地笑︰「當然,這世界上,除了秦玖,也沒有什麼人值得我惆悵了,所以,有這個惆悵的機會,總是好的。」

她的聲音輕輕的,很是柔和,那話語也沒有多少的起伏,甚至听不出喜怒哀樂。

徐長卿看著女子清瘦的背影,風衣垂在肩膀,露出她脖頸和肩膀的皮膚,白皙,卻骨架森然。

突然心堵得難受,煩躁地開口︰「這些年過得怎麼樣?」話說出來,才覺得老套不已。

難道舊情人重逢,都得這樣惆悵地問上一句最近過得好不好嗎?好虛假,卻讓人那麼悲傷。

如同此刻的紀如卿,在徐長卿看不見的地方緊緊地咬著牙,需要把那些怨念都咽回肚子。

她怕自己會心軟,會撲倒他的懷里哭訴那些年的顛簸流離,只是,她知道,他有他的妻。

那個美麗乖張的女子,有著豪門世家光環的名媛小姐,總是高高地仰著頭,擊碎紀如卿的所有驕傲。

「好得不得了呢,怎麼可能不好?徐先生倒是多心了。」紀如卿的眼眸已然帶上了冷漠的微笑,總是為這一刻的談話,這樣的場景感到好笑不已。

在和顧北城顛簸流離的六年里,在那些個幾乎撐不下去的日子里,她總是想象著和他重逢的場景,告訴自己,一定要揚起驕傲的頭顱,不能輸掉了驕傲。

要讓他為自己曾經的狠心,感到虧欠,要讓他明白,就算是失去了他,她也是可以活得那麼好。

只是這其中的艱辛,只有她只有明白,所以,每一夜夢醒的時候,秦玖已經在身邊的那些日子,她還是有時候會抱著秦玖痛哭。

但是秦玖,卻從來都沒有問過,她的心里,放著一個誰?當年的事情,連秦玖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顧北城,所以,兩個人決定逃亡的時候,最心疼的便是秦玖。

徐長卿覺得喉嚨生澀︰「那年我去找你,你已經不知所蹤了,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他是找過她的,當時,他並不確定會紀如卿的感情,只覺得這個女孩可以給他一些快樂。

那是和慕雲寧在一起的時候,所不能擁有的快樂,他一直告訴自己,他愛慕雲寧,十幾年的情感,是紀如卿所不能取代的。

只是他看輕了紀如卿對他的影響,在紀如卿失蹤後的那些年里,當他抱著慕雲寧的時候,總是無數次地想起紀如卿,女子笑意嫣然地躺在他的懷里,說著輕揚的話語。

紀如卿突然就咯咯笑了起來,原來她所有的怨恨,換來的,只是他這一句問候,還有他的無所謂。

「去哪里我想就不需要告訴徐先生了吧,徐先生真是多此一舉,找我有什麼用呢?如果是上床,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你家里的那位,應該是介意的,是吧,徐先生。」紀如卿尖銳地笑,轉過身來,身影單薄,唇線微微上揚,嘲諷而且尖銳。

溫婉安靜如她紀如卿,只有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才會這般稜角尖銳,除了他徐長卿,誰還能撼動她的心?

徐長卿看著女子蒼白的唇開啟,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原來她是知道他已經娶妻的,當年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呢?

他找不到徐長卿,多少是有些失落的,一年後,他正式娶了慕雲寧,這些年的生活並不美滿。

總是充滿著爭吵和冷戰,慕雲寧對他的態度,逐漸發生了變化,戀愛是那時,她是不曾這樣的。有很多時候,慕雲寧總是很憤怒地質問他︰「徐長卿,不要以為那年你背著我做了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背叛了我,你竟然還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他一直不明白慕雲寧說的究竟是什麼?和慕雲寧結婚以後,他的身邊哪里還有別的女人,現在想想,除了和紀如卿偶遇後在一起的那年,再也沒有其她人了。

難道當年,慕雲寧就已經知道了這一些?不可能,當年她在國外,怎麼可能知道這一些呢?只是心底的惶恐,卻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巧合,紀如卿沒有理由這般恨他。

「如卿,不要再說這樣偏激的話了,都已經這麼多年了,還像個孩子般。」徐長卿听見她大膽卻諷刺的話語,有些難過,這些話從沉穩的紀如卿嘴里說出來,怎麼就覺得,很是難過。

紀如卿一下子又轉過身去了,伸手抹了一把臉,他這麼溫柔卻微微責怪的話語,讓她恍惚地覺得,他的心里還是有著她。

「徐先生,不好意思,我想我們還沒熟到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想把那些往事都挑離她的人生,一個人也很好。

徐長卿還想要說什麼,只覺得喉嚨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既然她已經刻意淡漠那些往事,他還有什麼好去挑撥?

「如卿,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還在別扭什麼?」徐長卿並不知道紀如卿對他的恨意多深,本無意挑撥。

紀如卿死死地咬著牙,他徐長卿憑什麼能這麼淡然地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呢?當然,他徐長卿這些年幼美妻在側,定然是生活美滿,紀如卿在漂泊的這些年,每每在暗夜想起他的時候,總是怨恨得心痛不已,總是自私地希望他不快樂。

但是,卻恍然發現,她的這些怨恨,最後苦的都是她自己,而徐長卿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里幸福快樂著。如今他這麼淡然地說著這樣的話,叫她怎麼能不傷心?

「徐長卿,當然了,你有美妻陪伴,生活美滿,什麼都能過去,但是,徐長卿,那些事情,對我來說,永遠也過不去,過不去了。」紀如卿輕輕地呢喃,眼眶突然有些微紅,死命地忍住了。

這些年,她失去了多少,生活的困苦,奪走的不僅僅是她的青春,她對生活的激情,還有她最心愛的寶貝,都失去了,而徐長卿呢?依舊幸福。

徐長卿看見女子眼底慢慢的迷茫,心疼得他難受不已,那些不知名的煩躁,讓他的心不安。卻依然無能為力,他已經娶妻,而她也可能已嫁,還能挽回什麼呢?

「那就好好過吧,生活還是向前的,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都要勇敢面對生活。當年,你不說這樣沉寂的,」他看穿了她這些年定然是經歷了一些折磨,才會變得這麼滄桑和寂寥。

他想起當年那個潮氣蓬勃的紀如卿,總是對什麼事情都要關心上幾分,做什麼事情總是跑在前面,這些年,她已經變得這般死氣沉沉,看不出一點的歡愉。

紀如卿的臉色白了起來,徐長卿這樣本來好意的勸慰,听在紀如卿的耳里,卻已經變成了刺,他有什麼資格在過了這麼多年後這樣道貌岸然地站在她的面前說出這樣貌似很偉大的話?

「看來我是小看了徐先生了,竟然可以說出這麼事不關己的話,你是不是覺得你此刻很偉大,竟然可以和一個舊情人說這麼關心的話?」紀如卿的臉色陰晴不定,轉過身盯著他的眼楮,唇線微揚,無比的淡漠和咄咄逼人。

徐長卿被她這突然的變臉刺激到,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他的心情︰「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好一點罷了,你……」

「不用再說了,你多說一句話,就讓我覺得惡心不已。」紀如卿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眼底陰寒,徐長卿赫然發現,這個溫和美好的女子,眼底盡是飛揚的濃重的恨意,那麼濃重,頓時啞然不已。

「你恨我?!」幾乎是確定是話語,徐長卿听見自己的最後一個字,微微地破了音,看見紀如卿的眸,突然凝滿了陰邪的恨意。

紀如卿听見他這般問,頓時覺得好笑不已,他竟然問她恨不恨他?真的好笑。紀如卿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原來徐長卿已經忘了,她難道不應該恨他?

是他逼著她顛沛流離了六年,失去了一切之後,徐長卿竟然認為她不會恨他,對紀如卿來說,這是一個笑話。

「徐長卿,你當年對我做過的事情,不值得我恨嗎?」紀如卿轉身離開,不想再做多的停留。

她怕自己會真的忍不住,就會伸手扇到他的臉上,曾經那麼心疼的一個人,現在,卻躲避還來不及。

徐長卿更加地迷惑不已,條件反射地抓住她的手臂,紀如卿的身子一頓,眼眸復雜不已。

「你什麼意思?」他當年做過什麼了?值得她這麼恨他,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心甘情願,再說,當年也是她不辭而別的。

紀如卿的心底頓時就燒起了一把火,才七年而已,他徐長卿就把所有的事情忘得那麼一干二淨了,還真是好記性。

「徐長卿,你欠我的,豈是這一句什麼意思就能遮蓋的,不要告訴我你忘了,我沒心情知道。」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如同躲瘟疫一般,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徐先生七年安好,妻子繞床,定是幸福不已,自然是不記得了那些事兒,那就祝君好吧。」紀如卿冷淡地擺手,不想再做多糾纏,好不容易用七年才能平靜下來的心,怎麼能被他擊破?

徐長卿還沒有從她的話里回過神來,紀如卿已經走得遠了,女子如瀑黑發飛揚在身後,是什麼,抽痛了他的眼,是她的背影,太過于寂寥。

紀如卿說的,他一句都沒有听懂。

徐長卿彼時還不知道,這麼多年,他都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之中,而要卻始終不知道,是誰,制造出來了這場謊言?

秦玖是在第二天才醒來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看見自己身上平添了那麼多的傷口,有一些錯愕,卻又有一些的釋然。

病房里只有夏天撐著頭坐在她的床前,許是有些困了,閉著眼楮在不斷地打瞌睡。

少女柔和疲倦的面龐在晨光里那麼美好,秦玖全身疼痛,仿佛經歷了一場巨大的災難。

紀如卿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看見秦玖已經醒來了,就把手里的保溫盒放在桌子上,對著秦玖笑。

「醒了。」紀如卿看見秦玖皺著的小臉,就知道她躺得難受了,心疼地過來把她扶起來,墊高枕頭,讓她靠在枕頭上。

兩個人的動作有些大,夏天被驚醒了過來,揉著睡眼惺忪的眼楮,看見秦玖已經醒過來了,正對著她笑,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紀如卿昨晚就和她說過,秦玖發病是時,做過是那些事情,是記不住的,但是,夏天還是覺得很是不適應。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秦玖看見夏天眨著眼楮不斷地看著秦玖,不由低下頭來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不知道夏天在看些什麼。

夏天連忙偏過頭,臉色有些不自然地開口︰「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

少女直爽的性格讓她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疑惑,秦玖為的變化,真是太大了,史密森說,秦玖是雙重人格的分裂,這樣的一個人,著實讓人有些不適應。

秦玖微微錯愕,很快地又笑了起來,看見夏天的手抱著繃帶,她轉臉看著紀如卿,茫然地問她︰「阿卿,我是不是又病了?」

她的語氣蒼白無力,紀如卿連忙轉過臉去,拿起桌子上的保暖盒,打開,里面的粥還是溫熱的。

「沒事,史密森先生會治好你的。」紀如卿不想讓紀如卿知道她發病的時候,做過什麼,瞞著她,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紀如卿盛了一碗粥,用勺子不斷地攪拌著,語氣平和,看不出什麼異樣。

秦玖卻偏這頭,似乎在思考,清晨柔和的陽光打在玻璃窗上,明晃晃的,落在她的眼眸中,跳躍著美麗的光芒。

「我記得我在酒吧喝酒,遇見了夏天,我記得在酒吧經歷了一場混亂,我覺得我的手有些疼,阿卿,是不是我又給你惹什麼麻煩了?」秦玖怎麼會不知道呢?

過去的那一年,她是惹過很多麻煩的,雖然紀如卿從來都不和她說,可是,經常有人來找她秦玖,她總是躲在病房里,听著紀如卿站在走廊外攔住那些人,鞠躬道歉。

在很多個夜晚,秦玖總是在這樣的罵聲中度過的,那些人總叫她瘋子,紀如卿不斷地道歉,顧北微被罵得急了,就會反駁。

她大聲地和那些人說︰「她不是瘋子。」秦玖總是躲在病房里,手死死地掩著嘴巴,眼淚流個不停。

那些陰涼灰暗的日子里,秦玖總很少說話,假裝不知道那些事情,因為紀如卿和顧北微總是竭力地在她的面前微笑。

她怎麼忍心讓她們知道,其實,她也很難過。只是,卻始終控制不了自己。

有很多時候,她總是自嘲不已,既然她是一個禍害,不如早死早超生好了。

但是每一次,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下一刀的時候,紀如卿和顧北微總是很悲痛,逐漸地,秦玖就變得更加沉默了。

時光悠揚中,她也舍不得紀如卿和顧北微難過,只是宿命如此碾轉,她也逃不開這樣的枷鎖。

夏天听見她這般說,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知道秦玖是為了她好的,但是,鬧成現在這樣,卻也是她不願意看到的,特別是昨晚的那一幕,驚心動魄。

「秦玖姐,你沒惹禍,你只是教訓了一個人渣罷了,那個人也該是這樣的。」夏天想起沈之陽,那個男子昨晚被送來醫院的時候,搶天哭地的模樣,真真是丟死人了。

她怎麼就沒有發現,她竟然會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貪生怕死,乖張自私。總算的醒悟過來了,卻代價有些大。

「給我說說。」秦玖是想要知道的,總是要為自己的瘋狂來買單的,秦玖知道,卻只能沉默。

夏天為難地看著紀如卿,後者卻只是低著頭為秦玖吹著冒著熱氣的粥,仿佛沒有听到她們的談話一般。

秦玖的眸光渴望地看著夏天,夏天的心一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當然,出了任默生的那段。

那個男子是不願意讓秦玖看見他現在失明的模樣的,所以,在秦玖即將醒來之前就已經離開,還吩咐誰都不要告訴秦玖。

秦玖听著,臉色白了許多,最後涼薄地一笑,並不會因為打了這樣的人感到難過,只是覺得自己真是已經無可救藥。

秦玖沒說什麼,轉過臉,目光停留在窗外,心底縈繞的那些惆悵並沒有因為夏天的勸慰而放松。

昏睡的那會,有一個人總是在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她似乎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淚,那聲聲呼喊,很是纏綿。

「我昏睡的時候,有人來看過我嗎?」秦玖突然呢喃地開口,似乎有些不確定,卻有些疑慮。

紀如卿執著勺子的手微微地愣了一下,而後又神色不動地把盛著粥的勺子,遞到秦玖的唇邊。

「我一直在陪著你,沒有其他人,你剛醒,喝點粥吧。」紀如卿的氣定神閑的模樣,秦玖看不出什麼端倪,只好乖乖地張開口喝下了粥,再也沒有說話。

夏天在旁邊輕輕地吐了一下舌頭,要是秦玖問她,她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擋住秦玖的氣勢呢。

「你沒和微微說吧?」秦玖抬頭問紀如卿,雖然是問著,但是心里已經確定了,沒有看見她,自然是不知道吧。

紀如卿微笑地為她擦拭了一下嘴唇,秦玖的兩只手都已經受傷,動的話就會疼,什麼事情都是紀如卿幫著做的。

「她最近不是準備著結婚嗎?怕她擔心,我就沒告訴她,我想,你也會這樣想的。」紀如卿最是明白秦玖的心情,好不容易自己看著走來的丫頭想要幸福了,她是最不忍心去打攪顧北微的幸福的。

因為對著顧北城的愧疚,秦玖對顧北微,總是有幾分惻隱之心的,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幸福,都給顧北微。

秦玖頓時眉開眼笑地靠在紀如卿的肩膀上,想要伸手挽住她的胳臂,誰知道一動,手腕便抽痛不已。

紀如卿看見她的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就知道她牽動了筋骨。

「別亂動,你的手腕血管差點就斷了,傷及筋骨,定然是很疼的。」紀如卿按住她的手,有些嗔怪地開口。

秦玖無所謂地笑笑,卻乖乖地不動,只是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看著窗外蒼茫的陽光,笑得露出了牙齒。

夏天悄悄地退了出去,關上門的那一刻,她還很是不舍地看了一眼里面的畫面,紀如卿端坐在床畔邊,眉目柔和,溫婉地微笑,秦玖嘴角含笑,眉宇間是淡然,靠在紀如卿的肩膀上,滿足地笑。

陽光從玻璃窗射進來,柔和地在她們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橘色的光暈,塵埃就在她們的身邊飛舞,本無意惹塵埃,奈何總在紅塵里流離。

這句話用來形容秦玖,定然是很適合的。夏天就在想,到底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讓這兩個女子在一起的時候,歲月那般安靜美好。

夏天關上門回過身的時候,就看見史密森也站在門外,看著里面,輕輕微笑,卻不進去。

「史密森先生,你怎麼不進去?」夏天的聲音有些大,史密森把手放在唇邊示意她輕點說。

夏天錯愕地看著他,听話地跟著他走到了遠點的地方。

史密森的中文說得不是很好,看著秦玖住的病房,眼底都是溫暖,夏天微微錯愕,不明所以。

「她們這麼好,我都不舍得打擾。」史密森做了一個手勢,大概就是比喻很要好的感覺。

夏天輕輕地點點頭︰「是啊,她們真的很好。」

「當然了,你是不知道,過去那一年,她們多難過。」史密森輕輕地感慨,在那樣的時光里不離不棄,這樣的情誼,定然是最好的。

那個時候,每每半夜秦玖在噩夢里醒來崩潰哭鬧的時候,他趕過去的時候,總是能看見紀如卿死死地抱著掙扎不已的秦玖。

兩人淚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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