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海月一嘆,來不及多做傷感,就T娘的覺得前路艱辛苦難重重「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誰,肯定是沖著我來的,大不了我把家產都給她好了」
「糊涂!這樣以後你還怎麼在這兒過下去」黃英怒道「強權下也不能低頭,有些事不能退就是不能退,更何況還不知道是誰,等會銀子你也別用就去問問高家人怎麼回事」
「…也好,只是突然累了」覺得到處走走也好,在這件事上海月說不上的憋屈,辛辛苦苦的賺銀子,不知道哪兒的一號無關人士,說弄就把自己弄得手足無措,淒慘兮兮,對這個社會第一次有了抵觸的厭惡感
黃英朝遠處看了眼,也少有感觸「人活著哪有不累的,你才這麼兩年就能有自己的鋪子,過得風風火火的不知道遭多少人妒忌呢,遇到這事誰也不願意,但你這次伸著臉讓她打了,她下次就能動刀子刮你肉」
「…大不了我就去別國生活」
「嘿,我說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黃英瞪著海月「我就沒見到你這麼怕事的女人,你說,有沒有人說你跟個男人似的」
海月眼角抽了抽,不搭理黃英
其實這事真不怪高家,她們都把人給埋了,結果官府的人來說,是什麼謀殺,要上堂審,把人又從地里給挖出來,這會還擱在那兒呢,大熱天的都爛得差不多了,沒問出什麼來,海月只好又回了記陽鎮
還沒到鋪子馬車就被人給攔了下來,海月撩開簾子一看居然是那個紅衣男子的小侍…腦子飛轉,又結合多處疑點,她幾乎可以立馬肯定這事與他們月兌不了干系
「我家公子請你」
得到這樣的答案海月心情很復雜,沉默的跟了過去,還是原先的院子,男人半披薄紗懶散的靠在軟榻上把玩一條黃金鏈子,正是海月送給吉祥的那條,男人自顧說「我喜歡這個」
這間背陽的房間陰涼舒適,海月能感覺到男子的特別氣息,就像肆無忌憚游樂人間的惡魔,即使美艷含笑,眼神里有些冷淡瘋狂的東西卻是掩飾不住的,這也是海月跟他相處後,又決定拒絕誘惑的另一個原因「你給我弄了這麼大麻煩我還不知道你誰」
「你看我是誰?」
海月掃了眼男人完全袒露出的長腿,笑笑「這麼不矜持,肯定不是大家公子那麼簡單」
男人突然揚起修長的脖頸大笑,羽翅般的睫毛顫動「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公子,可我招人喜歡,老天賜我這樣美麗的容貌不就是讓我游戲人間嗎」男人黑瞳看向海月,滿是得意的笑意「你說呢」
「你…我覺得老天爺給你美貌是希望你用它找到自己的幸福」
男人一瞬間露出厭惡的情緒,但很快掩飾住「你的話真沒有新意,那麼,你是覺得我現在過得不好?」
海月覺得自己心情很糟糕,可是這個男人真的很美,讓任何人都不忍心說出多麼嚴苛惡毒的話,而且海月不認為他真的是個惡人,生活可以讓任何純潔的東西變色,連她自己都五顏六色了,海月苦笑一聲在茶幾邊的小椅上坐下「我確實被你的美貌迷惑,正如你說的,這是老天爺給你的,很難得的天資。嗯…你知道的,我抄近路先回了南夢莊,撩開簾子偷看你,第二天偶遇,也是因為很希望跟你這樣美貌的男子多相處一會,才幫你搬西瓜,整理家具」
「你讓我有打扮自己的**,後來我用了一些時間想你,但是我知道你是屬于別人的,而我有了吉祥」海月說完看向野狸,野狸避開那雙坦誠的眼神,他從來沒有听女人這麼不加修飾的坦白自己的**,身體竟有些不自在起來
「拒絕你同游也是希望自己能讓自己隔絕誘惑,讓自己專情一點,畢竟…每個人都渴望擁有這個世界美好的東西,我也不例外。更何況如果被你拒絕了求好,我得自卑很長一段時間」
野狸想了一會,輕搖頭喃喃道「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如果我繼續對你示好,你會同意跟我一夜歡愉吧?」海月說了這話有些尷尬,攏了攏額邊的碎發「就算現在我也希望能得到美貌的你,可是想到挺著肚子的吉祥我就不安,自責」
「三夫四夫不是很正常嗎」
海月噎了下,想起這是女尊世界「…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惹了你不高興,你能不能別為難吉祥,听他說,你是他的好朋友」
「才不是什麼朋友!」本來準備好的戲碼一樣也沒用上,反而野狸覺得臉頰發熱,露出的雙腿想找衣服遮掩起來,海月琢磨不透這男人在想什麼,希望能坦白後得到他的理解,見男人臉頰火紅,才反應過來,起身去內室拿了薄被出來蓋到野狸身上「這房間濕冷,別生病了」
「假惺惺!」野狸揪著被角,抬頭盯著居高臨下看著海月,孤兒的他被當戲子養大,從來沒人給過他這種淺淡的溫暖,這個女人坦然,誠懇,沒有惡意的攀談,野狸不習慣這樣女人的存在,小小的觸感讓他不安,他知道自己是個瘋狂又不要命的人,可他…不想傷害這個人
他能預測到,如果少了這個女人,他會更寂寞
很久前野狸開始覺得生活無聊又冷淡,他希望別人因為他高興,難過,哭泣,開懷大笑,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當戲子遺留下來的頑癥,可是那些人,哭過笑過之後又變得與自己無關,這讓他變得奇怪起來
有人在他面前死去,他無所謂。有人絕望崩潰,他覺得無趣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可是此刻他被幾句粗略的話語說得眼楮發酸,他被幾句粗略的話語說得再次覺得袒露身體有些羞澀,這砰砰砰的感覺真的很美好,即使時間短暫,他很受用
「放過他也可以」可是野狸畢竟是野狸,他不能原諒太過寬容的自己,那是會是
「你說吧」
野狸坐直身子看向海月,那是個很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眼神
「跪下,幫我疏解,你沒為你男人這麼做過吧」
海月一瞬尷尬又震驚,苦笑一聲「身為男子,你就提這樣的要求?」
「當然」野狸晃動著手上的金鏈「這個我看上了」
「呵呵,兩個要求都不簡單,不過我希望你能珍惜這個東西」它是唯一能證明海月存在的物品,也是唯一一件能看到便想起過去的東西
「我會的」
「好」海月松了口氣,有些不確定「只是第一個要求,好像是」
「等等」打斷海月的,野狸嘴角輕笑「我是個不怎麼寬容的人,也不是一個普通男人,有個習慣就是一個要求不喜歡說第二遍」
男人的張揚在此刻表現得淋灕盡致,海月暗嘆一聲
這場災難跟雷陣雨一樣,洶涌而至砸昏了所有人,突然又洋洋灑灑的雨過天晴,男人簡簡單單的放過了海月,海月坐在鋪子里還以為做了場夢,即使現在她也不知道男人叫什麼,是什麼人,如果不是吉祥此刻還躺在床上,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做了場清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