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幾個男人都很開懷,酒桌上頻頻舉杯,倒是誰也不主動提生意場上的事情。
難得的放松,誰又會那麼不知趣,非要在這輕松的時光里談些令人反感的數字呢。
也正因為如此,坐立不安的黎君玲再也沒有找到機會,向趙墨詢問關于新片投資和選角的事情。
「阿玲,我叫司機送你和何小姐回去。丫」
宴會散場,同樣喝了不少酒的王堯站起來,口齒還算清楚,立即招手叫來家中的佣人,讓人去準備車子。
黎君玲眼中猶有不甘心,想說什麼,到底還是忍住了。
「那我們先走了,王先生再見。」
何沛沛主動挽起黎君玲的手臂,含笑向王堯道別,她看出黎君玲的惱怒,但心知凡事急不得,尤其是這種事,只好同樣強迫自己學會忍耐,靜待時機媲。
這邊,Flora一直在宴會廳等待著雲傷,見她走出來,也快步迎上去,用眼神詢問她是否一切安好。
「我沒事,讓你久等了。」
雲傷見四下無人,將趙墨指給Flora看,讓她稍後去了解一下這個人的背景。
「好,我記住了。」
將搭在手臂上的外套給雲傷披上,Flora忽然想起什麼,從包中掏出手機遞給她,此前雲傷不方便拿,都是由她保管的。
「雲先生打來過一次電話,我問他要不要留言,他說不用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雲傷動作一滯,想了想,還是接過手機,果然,最新來電是雲輕川打來的。
剛要說話,雲輕已經走了過來,蘇晴沒有喝酒,于是她先去取車。
他沖Flora略一點頭,笑著主動開口道︰「我知道你,謝謝你對雲傷的照顧。」
Flora立即感到有一絲受寵若驚,連說哪里哪里,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分內之事,實在不足以被夸獎。
「雲傷看著沉穩,其實性子里還是有著別扭的一面,她有不好的地方,還請你們多多包涵,多帶著她。」
雲輕語氣十分客氣,事實上,他對雲傷進入娛樂圈發展一直存有擔憂,怕她不適應,更怕她卷入無辜的爭斗。
上一次她的受傷,已經證實了他的猜測,雖然事後雲輕派人去調查,結果尚未明朗化,但,直覺里,他同樣也不認為那是徹頭徹尾的意外。
Flora有些不好意思,相對之前有過接觸的雲輕川,她這還是第一次和雲輕說話,此前當然也曾听說過這位年輕的雲家當家人,沒想到竟是這樣的親切。
「雲總過獎了,其實雲小姐很有天賦,這一行確實需要後天努力,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是適合吃這碗飯的,我們做助理的一定做好自己該做的。」
她微微俯身表達感謝之情,雲輕笑著也點了點頭。
「你今天也辛苦了,早點兒回去休息,我送雲傷回去就好。」
說完,他很自然地牽起了雲傷的手,帶著她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Flora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微微察覺到一絲異樣︰早就知道雲氏是由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掌控,他在剛成年不久收養了一個八歲的女孩兒,就是雲傷。按理來說,這也算是養`父女的關系了,可,為什麼她剛才,分明在他看向雲傷的眼底里,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而不是女兒的神情?!
聯想到之前的雲輕川,就連一向聰穎的Flora也弄不清,現在的雲家是什麼狀況了。
蘇晴專心地開著車,雲輕和雲傷並排坐在車後座,車子穩穩開向他的別墅。
「那我今晚……」
她很快辨認出方向,剛好同雲輕川的別墅是相反的,一東一西,想到雲輕這是要帶自己回去,難免有些心慌意亂。
雲傷下意識地掏了一下外套的口袋,指尖觸到了冰涼的手機,想到自己還沒有給雲輕川回電話,她莫名地有些慚愧。
兩個人好幾天一句話都沒有說,她更是沒見到他,雲輕川一直在公司里,像是在刻意對她避而不見似的。
「怎麼,跟輕川在一起住了幾天,就連住了十年的地方都不願意回去了?」
雲輕將手搭在自己腿上,曲起手來,一下下敲打著,聲音很平靜,只是隱隱帶著風雨欲來的氣勢。
雲傷愣了一下,在一起多年,自然察覺到了他隱藏著的不悅。
「我、我沒有……」
否認的話听起來多少帶著一些違心的色彩,她垂下臉,希望雲輕不要當著外人的面在這件事上糾纏不清。
幸好,他果然沒有再說什麼,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沒有他凌厲視線的逼迫,雲傷無聲地長出一口氣,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最近幾次面對雲輕時,總有淡淡的不安。
是因為羞愧吧,畢竟,她已經不能拍著心口說自己是完全清白的,盡管她和雲輕川並未突破最後一道關卡,可在她心里,仍是早已背上了沉重的枷鎖。
不能說,這種事不能說,這道理雲傷懂得,不論雲輕怎麼想,她不能允許從自己口中說出半個字,哪怕說她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蘇晴將兩個人送回雲輕的別墅後就告辭離開,回到離開許久的家中,雲傷有些無措,直到佣人將拖鞋遞過來,她才發現,不是之前那個眼熟的小女佣。
「怎麼換人了?」
雲傷彎著腰拖著鞋,裝作不經意似的問了一聲,她記性並不好,只不過曾訓過哪個多嘴的下人,這才隱隱有一絲印象。
「我是找人回來做事的,不是多嘴多舌教訓東家的。」
雲輕隨手月兌了外套,交給佣人,一邊松著襯衫領口一邊向樓上走去。
果然,這座宅子里的事情,就沒有能夠瞞得過他的眼楮的,哪怕他不說,也不代表他不知道。
雲傷抿了抿嘴唇,換好了鞋,也跟著上了樓。
雲輕一路徑直回到自己的臥室,衛生間里的浴缸已經注滿了水,冒著熱氣,他三下兩下月兌了衣服,回頭看著倚靠在門邊的雲傷,挑眉道︰「你就打算在那兒站著?」
她這才如`夢`初`醒似的,對上他的眼,毫無思想準備,雲輕的果`體就直直進入視線,讓雲傷雙頰立即冒起火來。
「我……我等你出來好了。」
說完,雲傷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剛才滿腦子都在走神,竟然沒有發現自己跟了他一路,都走到衛生間里來了。
轉身要走,忽然一股大力扯住了她的手臂,雲傷一驚,剛要回過頭,就被他狠狠地抱緊了。
「干什麼要走?」
他身上很熱,大概是酒精的作用,讓雲輕的體溫上升得厲害,有些燙人。
一雙手臂鐵箍一樣,勒得死緊,雲傷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微微地掙扎一下,並不是想要逃離,但,雲輕立即又狠狠施力,像是要把嬌`弱的她揉進自己體`內似的。
「你弄疼我了……」
雲傷輕輕吸氣,背上的傷雖已經好了大半,但是禁不住他這樣激烈的愛`撫,她不由得出聲阻止他。
他連忙松開手,又像是怕她跑了似的,輕輕環住她,將下巴支在她的頭頂。
「你不開心。」
這一次,雲傷說的不是問句,而是用了一種篤定的語氣。
在一起這麼久,即便不問,只听只看,她也能捕捉到他每一個微妙的情緒。
今晚的酒桌上,他便是有些強顏歡笑,為了應酬不得不與人推杯換盞。
「我也是俗人,還是世上最俗的那種人,每天和錢打交道。你說,這樣的我在別人眼中,能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雲輕扯動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抬起手,卷起雲傷肩上的一縷頭發,隨意地繞在指頭上把`玩。
她凝視著他,並不開口,沉吟了片刻,猶豫再三的雲傷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真的打算要把‘城中國’那塊地買下來嗎?」
他一怔,似乎沒想到她竟然也知道這件事,眼神里除了驚詫,還有一些小小的戒備。
「輕川給你說的?」
沒有想到,連生意場上的事,雲輕川也肯告訴她了麼,那這麼看來,兩個人的感情倒真是進展神速呵,雲輕心頭百轉千回,恍惚間,他居然萌生些許醋意來。
雲傷搖搖頭,似乎也沉浸在某種自己的情緒里,反而沒有注意到雲輕的異常。
「你和輕川最近去了好幾次,又談及到說要買一塊地,我上網看到新聞,說港`府那邊有意售出,聯想了一下,猜出來是你要買。你買它做什麼,那里……」
她語氣有些急,似乎帶著一抹難以回首,也不願回首的傷痛,頓了頓,雲傷看向他,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喃喃道︰「那里就是個腌的大染缸,有著這個社會最為底層最為丑陋的一面,你沒有必要花錢把它買下來。」
當年她的一句話,讓整個藏金樓燒得一根梁都不剩,如今,她早已努力忘記了曾經的卑微,他實在無需在這上面投資大筆金錢,只為了讓她感到暢快。
「我以為你想讓它就像是從來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索性親手毀了它,在廢墟上造出一個新的存在給你看。」
雲輕沒有否認,他確實一直和雲輕川著手,想要買下那塊地,還曾幾次讓他代表自己前去勘察和洽談。但由于價格和歷史問題,這樁交易一直有些棘手,拖拖拉拉至今尚未有個定論,他也十分著急。
「沒有必要,其實我都差不多忘記了。」
雲傷搖搖頭,踮起腳,抱住雲輕的脖頸,主動吻住他的唇。
輕輕印下一個吻,她看著他的深邃眼楮,一字一句道︰「你早就把我救贖了,我是雲傷,不再是阿裴。」
十三年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親口說出曾經的名字。
說出來的那一瞬間,好像原本縈繞在心頭的無形的束縛感立即消散了,它曾日日夜夜,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但此刻,雲傷有一種月兌`胎`換`骨的感覺,仿若新生。
雲輕眼中有光在閃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心結,此時此刻,他的小公主居然比誰都勇敢,親手解`開了,沒有去求助任何人。
「我沒有看錯你。」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輕聲贊嘆了一聲,然後,這一次,換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能洗澡嗎?這幾天可以沾水嗎?」
手心輕輕地貼著雲傷的脊背,試探著撫模了幾下,見她臉上沒有異樣和疼痛的表情,雲輕才稍微放下心來。
她有些羞怯地扭了扭身體,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身上不完美的地方,下意識地想要閃躲。
看穿雲傷的心思,雲輕一把抱起她,小心地避開後背,兩個人一起踏入注滿了熱水的浴缸中,將她的身體倒轉著,輕輕推到牆壁上。
「唔!」
冰涼的瓷磚一觸及到滾`燙的肌膚,她立即蹙眉,口中低呼,想要回頭,不想已經有一雙大手按住了她的肩頭。
「別動,乖。」
他咬著她的耳垂,一點點拉開她晚禮服背後的拉鏈,輕微的一聲響,雲輕像是剝`開一枚荔枝一樣,將她身上的衣物逐一除去。
緊`小貼身的內`衣將完美的身形勾勒得更加誘人,胸前的起伏呼之欲出,加上平坦的小月復,挺`翹的臀,以及修`長筆直的雙腿,這樣一幅畫面,令喝過酒的男人血脈賁`張,整個人幾乎已經徹底被欲`望所征服。
雲輕擰開水閥,試了試水溫,用手心接著水,輕輕澆灑在雲傷的身上。
水流沖刷著嬌`女敕的肌體,尚未月兌掉的內`衣緊緊地貼在身上,他用手捻掉貼在胸口的兩片乳`貼,扔到一邊,用兩根手指輕柔地揉`捏搓`弄著還柔`軟著的紅果。
她發出細小的嗚咽聲,兩只手有些無措地扒著牆壁,幸而有他在身後支撐著她的身體,不用擔心在濕`滑的浴缸里滑倒。
水溫逐漸上升,彌漫起白色的霧氣,空氣里很快散發出沐浴精的香甜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有些迷醉。
他輕輕`撩著水,掌心在她的周`身上游走,故意不去月兌掉她身上僅剩的遮掩,故意營造出一種穿著衣服纏`綿的緊迫感來。
「你……」
雲傷忽然想起什麼,猛地抓住他正在自己身上游走著的大手,一雙眼楮已經濕`潤泛著潮氣,卻仍有一絲清醒,她小聲抵抗道︰「不要,你剛出院,不能……」
掛念著他的身體,畢竟有曾經險些被死神奪去生命的經歷,過早的進行床`上運`動,她擔心雲輕吃不消。
他挑眉,眼楮里全是滿溢的風情,啃`咬著她精致的鎖骨,聲音模糊著答道︰「我沒事,再說,你可以在上面啊。」
雲傷霎時就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什麼叫「她可以在上面」,想到那個令人面紅耳赤的姿勢,她渾身更燙了,像是置身在火爐里似的。
短暫的沉默,只是,兩個人的呼吸似乎都更加急,更加沉重了。
雲輕忽然松開了手,轉身去倒了些沐浴露在手心上,飛快地涂抹在腿`間,仔細地揉`搓起大量的泡沫,洗得十分仔細,然後取下蓮蓬頭,將白色的泡沫兒沖洗干淨。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圖,有些驚惶,想要邁出浴缸,不想被他用力抱住。
「吃我。」
他的喘息更重,手輕輕壓著雲傷的頭,讓她在自己面前跪了下來。
有些屈辱的姿勢,他站在浴缸中,俊美得猶如天神一般,閉上眼,大概是因為興`奮,他的眼睫毛顫得很厲害。
那曾經令她痛苦也賜她歡`愉的男`性器`官此刻尚未完全蘇醒,被洗得十分干淨,散發著沐浴露的清新味道,雲傷張了張嘴,慢慢地含了進去。
「嗯……」
頭頂立即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他昂起頭,雙手握拳,似乎被她滾`燙的口腔狠狠地吸`出了靈魂一樣。
男人真實的反應忽然讓她生出一股自豪來,這是她的男人,在享受著她給予的柔情,于是,雲傷低下頭,用一張櫻桃小口,溫柔地包`裹`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