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紛飛,寒風簌簌。窗內,氤氳繚繞,無比靜謐。
女子躺在榻上,長發微散,衣衫半退,臉上淡淡的紅暈透著誘人的芬芳。
一片安靜。
渾渾噩噩中蘇卿顏指尖微微一動,旁邊的男子一驚,趕緊起身想去看她,卻又往後縮了縮。
「你……」女子睜開眼楮,眼前朦朧的影子是曹家攝,「賈浩呢?」
「他在隔壁房間。」
「我……」她揉了揉額頭,腦袋很沉重,下一刻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趕緊拉好衣服︰「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男子一驚,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蘇卿顏眼底的恐懼一層層排山倒海而來。
「蘇小姐,是我一時糊涂,想做蘇丞相的東床快婿。」
蘇卿顏再也冷靜不了,瘋狂的掙扎起來,曹家攝用力抱住她,求道︰「你不要叫,我求你不要叫了。」
「唔……」蘇卿顏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懸淚欲泣,慌忙的跳下軟榻︰「你這個禽獸!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曹家攝一臉愧疚,慢慢向她靠近︰「家母熬不過年關了,我……我也是迫于無奈。小姐就當救我一家性命,此生我一定對小姐好。」
「你放屁!」蘇卿顏淚如雨下,身後冷風透過縫隙,驚涼了她。
「我蘇卿顏死也不會讓你成為蘇家的女婿,曹家攝,你只會背上必死丞相千金的罪名!」說完轉身推開窗子,縱身而下。
「不要!」
樓下,執傘的人剛到樓下就听見爭吵的動靜,移開傘,一抬頭就看見女子長發飄散,一臉決然的從天而降。趕緊丟了手中的傘,接了個滿懷。
蘇卿顏驚訝的看著白一川沉靜的眸子,忽而哇哇大哭。
「這是怎麼了?」深深蹙眉。懷里的女子衣衫不整,方才那樣分明是一心尋死。
許雲之反應過來,趕緊把長袍月兌下來給她蓋上,一臉心疼︰「蘇小姐……」
蘇卿顏卻蜷在白一川懷里抽泣。
曹家攝慌忙的跑出來,看見白一川,怔怔道︰「尚書大人……」
「你做了什麼!」白一川冰冷的語氣直刺人心髒。
只見曹家攝沉沉的跪在雪地上︰「在下一時糊涂,妄圖玷污蘇小姐……」雪花靜靜的落下,那般沉重。
「你這個衣冠禽獸!」許雲之上前就是一拳,鮮血染紅了白雪。許雲之不罷休,上前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夠了!」白一川慍怒,懷里的人一驚,漸漸止住了哭泣,他微微低頭,心中情愫不明︰「你怎麼樣?」從未如此柔聲細語。
蘇卿顏的手一直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用力的點點頭︰「讓他走……」
許雲之回頭看著她,曹家攝狼狽的爬起身︰「蘇小姐,我什麼也沒有做,我……最終還是不敢……」
聞言,女子渾身一顫,揭底斯里的吼道︰「滾!」
許雲之握緊了雙拳,一咬牙︰「還不走!」
「對不起。」曹家攝終究匆匆的留下三個字,狼狽的消失在了雪幕中。
大雪里,只剩下他們三人。沒有人動作,沒有人說話,良久。
「請放我下來。」
「你可以嗎?」
「嗯。」
白一川輕輕放她下來,才發現她光著腳,可她卻渾然不知,在雪地里走著,瘦小的身體那麼無助。
「蘇……」許雲之想要上前卻被白一川無聲的制止了。兩人在身後靜靜的跟著,看著她光著腳一步步的往回走。
夜色靜謐,大雪紛飛,蘇卿顏的心卻還在止不住的顫抖,那是他的同窗,她的朋友,她甚至還記得他把披風披在她身上時的樣子……
終于,她一步都走不動了,抱著胳膊蹲在雪地里顫抖,渾身冰涼。
忽然,白一川一把抱起她,輕聲說道︰「我送你回家。」
蘇卿顏愣了愣,咬唇落淚。許雲之一直跟在身後,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