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死了……痛死了……」某著名醫院婦產科,時不時的從手術室里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正在實施手術的醫生被這此起彼伏的聲音嚇的手不停的顫抖,差點拿不穩手中的手術刀。
她從醫十多年,這流產手術也做過不知道幾百回,還從來沒有見哪個女人喊的比生孩子還淒厲。正當醫生開始質疑自己的醫資水平是不是退步了的時候,一道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
「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
某女停止哀嚎的時候立刻壓低聲音不滿的對醫生催促道,她可不想一直呆在這充滿藥水味的房間里。
醫生暴瀑汗,也顧不上叫小護士給自己擦汗,自己用袖子擦了擦趕緊的伺候著這傳說中的奇葩女媲。
這個女人就是瞿艷艷,她的孩子已經沒了但是還沒有流干淨,所以還得來醫院清、宮。打了麻醉針雖然還有些疼,但是絕對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夸張,她之所以像生孩子一樣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不過是為了做給站在手術室外的慕一山听的。她喊的越痛越淒厲慕一山就會越疼惜她,也會越恨那個罪魁禍首慕寒雪。
慕一山一直站在手術室外,瞿艷艷每叫一句,他臉上已經松馳的肥肉就不經意的抽動一下。他已經快五十歲,從他跟前妻離婚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或許他永遠也得不到她們母女的原諒。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迫切的希望瞿艷艷能給他生一個孩子。
可是跟瞿艷艷在一起四年,她都一直沒有懷孕,這個孩子是他期待已久的,想到剛來醫院時醫生說的那一句‘孩子很可能保不住’,他就覺得心髒不停的抽痛。
半個小時後,耳膜被摧殘的實在受不了的醫生快速的拉開手術室的門頭也不抬徑直就向辦公室而去。慕一山趕緊攔住了她的去路,聲音急切的問道。
「醫生,怎麼樣了,孩子……」
「孩子已經流掉了,把大人帶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醫生沒好氣的打斷了慕一山的問話,一想到在里面那半個小時的魔音穿耳她就恨的咬牙切齒,早知道那個女人那麼鼓噪她就應該給她全身麻醉,麻醉的她毫無知覺。
瞿艷艷隨後被小護士扶了出來,慕一山趕緊接過手,醫生瞥了一眼就像見鬼了般大步走開。
「一山,對不起,醫生說是一個兒子,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他。」
瞿艷艷擠出了幾滴眼淚,頭靠在慕一山的胸口,柔弱的樣子足以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慕一山一听是個兒子,臉色劇烈的抽動了一下。
慕一山出生在農村,雖然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城里,可是想要兒子的願意卻很強烈。鄧秀娥生慕寒雪的時候傷了身體不能再懷孕,沒有兒子一直是他遺憾,
尤其是這些年慕氏越來越強大,他一想到自己辛苦了大半輩子掙的這些錢到頭來卻要便宜給一個外姓人他就無比的堵心。
他沒有想到,他這好不容易才來到他身邊的兒子竟然被自己的女兒給害死了,難道這真的如慕寒雪所說,這是他拋妻棄女的報應嗎?
「那個,其實……」剛才一直扶著瞿艷艷的小護士張了張口。
她很想說,胎兒要差不多四個月才知道男女,一個月的胚胎哪里就能知道是兒子,這個女人不懂干什麼還誣蔑是醫生說的呢?
但是,小護士還沒有說完,瞿艷艷一個刀子眼就飛了過來,她下意識的閉了口。
「一山,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到處亂跑,可是我就是去咖啡廳喝杯咖啡,我沒有想到慕寒雪會去那里,我更沒有想到,她會害我。」
瞿艷艷說著眼淚就大滴大滴的往慕一山身上砸,慕一山強壓心痛嘶啞著聲音開口安慰
「我知道,委屈你了艷艷,你還這麼年輕,今後我們肯定還會有兒子的。」]
原本被瞿艷艷瞪的心里很不舒服正想找機會揭穿她的小護士,硬生生被面前這一對本應該是父女卻沒有想到是夫妻的男女打擊的風中凌亂,想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果然老夫少妻什麼的,太惡寒了。
慕一山扶著瞿艷艷往醫院大門口停放的車子而去,瞿艷艷剛邁出腳步走了一下立刻哀嚎起來。
「啊……好痛……」
瞿艷艷一臉慘白的僵在原地再也不肯走一步,剛才打了麻醉針還不覺得怎麼痛,可是現在麻醉的藥效快過了,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一樣,私密處疼的她撕心裂肺。
她不由的握的雙手咯吱作響,她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她受了這麼大的痛楚,她豈會這麼輕易的便宜了慕寒雪那個女人,趁著她現在在警察局,她真應該多多關照一下她。
「艷艷,很痛是不是,是我疏忽了,我抱你走。」
慕一山見瞿艷艷小臉慘白一片雙眼失焦,只以為她很痛,不由的快速的彎下腰抱起了她向著一邊的停車場而去。
回到慕家,慕一山在樓下張羅著讓廚房給瞿艷艷準備各種各樣的大補湯,而瞿艷艷躺在病床上雙眼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思索什麼,過了良久她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好姐妹發了一條短信。
不一會,一身艷麗露背短裙化著濃厚煙燻妝的女人就出現在慕家的別墅里,她看到在客廳里忙碌的慕一山,輕輕的點了點頭。
「慕先生,我听說艷艷身體不舒服,我來看看她。」
慕一山聞言皺眉,老實說他並不喜歡瞿艷艷身邊的這些朋友,她們衣著艷麗行為放蕩,這對于男人來說的確是很有吸引力。但是瞿艷艷現在是他的妻子,他當然不會希望自己的妻子跟這樣的女人來往而被帶壞。
可是今天有些特殊,瞿艷艷剛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肯定很難過,讓她的這些好姐妹來陪陪她,她肯定會開心。
想到這里,慕一山擠出一抹笑。
「嗯,艷艷她在樓上,你上去吧。」
女人听完慕一山的話,扭著小蠻腰就上了樓。輕車熟路的來到瞿艷艷的臥房連門也沒有悄她就推門而進。
「美惠姐,你來了,把門關上。」
瞿艷艷雙眼染笑坐直了身體,她沒有想到郁美惠來的這麼快,偷偷的給她使了一個眼色,郁美惠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後,立刻砰的一聲關緊了門。
‘魅惑’是一個專門訓練女子提供情、色服務的機構,瞿艷艷跟郁美惠都是從那里面出來的,郁美惠比瞿艷艷大了四五歲,現在在‘威皇市’給一個大人物當情、婦。兩個人私交很好,經常會交流一些取得男人寵愛的‘技巧’。
「快別動。你說你,怎麼還讓慕寒雪那個小丫頭給欺負了。」
郁美惠扶著瞿艷艷坐起,同時把一個枕頭塞在了他的背後,聲音卻有些責備。
瞿艷艷一听,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這才輕笑起來。「我是故意這樣的,這個孩子我本就不想要。」
郁美惠一驚。「為什麼?前幾天你不是才說你要生一個孩子穩固自己的地位,讓慕寒雪沒有辦法跟你爭家產嗎?現在怎麼又不想要了?」
做別人的情、婦本就是一碗隨時都會被替換掉的青春飯,尤其是這些有錢男人身邊,他們從來不缺年輕漂亮的女人。而孩子就成了她們唯一的籌碼,郁美惠不明白,現在瞿艷艷已經嫁給了慕一山,有了孩子就算今後是離婚她憑著孩子也能多得一份家產,她怎麼突然間不想要孩子了?
瞿艷艷被問及原因,臉色有些難看。
「以前我是怕慕寒雪會跟我搶慕家的家財,所以想要生一個孩子來取代她。可是慕汗雪那個賤女人竟然跟東方家攀上了關系,東方家那麼有錢她還會看上慕家這點家產嗎?更何況這個孩子是死在她手上的,慕一山是不會輕易原諒她的。這個老東西還不知道能活多久,我可不想生一個孩子就束縛自己一輩子。」
瞿艷艷的眼里,有別人讀不懂的深層。或許從她遇到東方煜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不滿足這個慕家,畢竟慕氏怎麼可能跟東方財團相比,慕一山更是比不上東方煜的半根手指頭。
郁美惠聞言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瞿艷艷說的很有道理,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又嚴肅的開口。
「那你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去賭,那麼高的樓梯從上面摔下來,萬一真傷到了哪里怎麼才好。我听說女人懷孕時最脆弱,弄不好就會大出血有生命危險。」
郁美惠有個好姐妹也是被有錢男人包、養,結果在懷孕兩個月的時候被男人的妻子知道了。可想而知兩個女人見面立刻大打出手,她的好友被推的摔了一跤,沒有想到大出血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後來那男人還離她而去,要多慘有多慘。
瞿艷艷听完郁美惠的話,立刻嗤嗤的笑了起來。
「我哪有那麼笨啊,慕寒雪來之前我就吃了流產藥,我只是做做樣子滾了下來,根本就沒有傷到。只是我沒有想到竟然藥流沒有流干淨,去清、宮真他媽的痛,好在這樣慕一山更加相信我了。」
「那你這痛一下也算是值得,今後這慕家的家產還不是你說了算。」郁美惠的眼里流露出了羨慕。
雖然她現在在她的金主那里也撈了不少好處,但是那點東西怎麼能跟整個慕氏相比。
「我過的好還能忘了姐姐麼?」瞿艷艷怎麼會看不出郁美惠眼中的意思,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這才接著說道。「可是我不想就這麼放過了慕寒雪,萬一東方家幫她出頭她肯定會沒事的,那到時候我這罪豈不是白受了?」
「那你想怎麼做?」郁美惠反問。
「慕寒雪不是看不起我們這樣的女人嗎?她不是認為我們水性揚花很髒嗎?我就要找兩個男人玩玩她拍些照片,讓她也變成人盡可夫。」瞿艷艷笑的一臉猙獰。
慕寒雪認為美好的東西,她就要一點點的毀了它。
「可是她現在人在警察局。」郁美惠有些擔憂,那個地方再怎麼說也不能亂來。
「姐姐,這件事情你可要幫我。你的相好不是在警察局里管事麼?今天晚上你讓他出面帶值班的人去喝酒。我找兩個人就說是去探視慕寒雪,一切不就成了。」
包、養郁美惠的男人,就是警察局的副局長,她要想找人混進去非得她幫忙不可,要不然她今天也不會把她找來。
「艷艷啊,這……這……」郁美惠有些心驚,這個瞿艷艷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瞿艷艷看出了郁美惠的猶豫,雙眼里閃過一抹鄙夷,但是她很快又哭喪了臉,拉著面前女人的手開始裝可憐。
「好姐姐,你可要幫我,我們都是一樣的出生,如果我們互相都不幫助的話,今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啊。事成了,我定分一部份的慕氏股份給你。」
郁美惠聞言有些心動,有了股份就算是她老了也不用發愁了,為了不讓瞿艷艷看低,她高揚起了頭。
「放心吧艷艷,那老頭子現在挺听我的,除了娶我他辦不到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嗯,姐姐,這是我幾天前托人空運回來的香奈兒限量裙,很適合姐姐。」瞿艷艷拿出早已經裝備好了的禮物。郁美惠眼前一亮,笑意立刻染滿眼底。
「艷艷你真是會討姐姐開心,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