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班日,葛虹原本是打算要跟謝向榮去公司上班的,無奈周末被他折騰得夠累,整個人有點散架,早上根本就爬不起來,只好作罷。
謝向榮為她買了早餐之後便出門上班了,而她一直睡到十一點多才醒來,起床吃完他替她準備的早餐沒多久之後,他竟然又為她帶了午餐回來。
「我才剛吃完早餐耶。」她對他。
「睡到幾點?」他問她。
「十一點多。」
「果然很累。」他點頭道。
「是誰害的?」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羞色。
「我會負責的。」他認真的說,接著問她,「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比較好?」
「咳咳……」正在喝珍珠女乃茶的她整個被到,咳到不行。
「喝這麼急做什麼,又沒有人會跟你搶。」他走上前輕拍著她的背說。
她因為咳嗽而沒辦法罵人,只能用力的瞪他、瞪他,瞪到自己終于有辦法開口說話時,才恨聲道︰「是誰害的?是你害的!」說著還用力的打了他一下。
「我害了你什麼?」他一臉無辜,茫然的問。
「你是被我媽附身啦?干麼突然說什麼結婚不結婚的,想嚇誰呀?」她瞪眼道。
「難道你現在還抱著單身主義,不想結婚嗎?」他臉色微沉的看著她問道。
「我又沒這麼說。」她楞了一下,小聲道。
「那你為什麼會受驚嚇,還一臉這沒什麼好談、不想談的子?」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那、那是因為我們才剛交往而已呀,哪有人一交往就在討論結婚的呀?」她心虛的說,在她心里,對于結婚其實還是有點抵觸,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感覺,她也沒辦法。
「我們的情況和別人不同,我們已經認識十八年,密切往來的時間也超過十年了。」他看著她沉聲說道。
「哪有十年,頂多大學四年和這兩年而已,加起來也不過六年而已。」她嘀嘀咕咕的說。高中時期他們不同校,他當兵時人在外島,這兩段時間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密切往來好嗎?
「就算只有六年,也比一般情侶交往的時間還要久。」他說,一頓後又問她,「難道不是嗎?」葛虹無言以對。
「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比較好?」他再次問她。
「我覺得再等幾年比較好。」她這次學乖沒再狡辯,直接回答道。
「幾年是幾年?」他問她。
「呢……四年?」其實她也不是很確定幾年是幾年,只是覺得她需要時間適應她會結婚的想法,然後又覺得三十二這個數字好像還不錯,所以才回答四年。
「為什麼?」他問。
「啊?」她楞住,呆呆的看著他。
「為什麼要四年,多等這四年有什麼意義嗎?」他以為她沒听懂他的意思,于是改用更明白的方式問她。
「就……反正我就是不想那麼早結婚,想多談幾年戀愛不能嗎?」她有些煩躁的說。
「結了婚之後也能繼續談戀愛。」他說。
「才怪,結了婚之後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她反駁道。
「你連蛋炒飯都不會煮,你認為柴米油鹽醬醋茶會和你有關嗎?」他一臉怪異的說。
她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我向你保證,婚前婚後的生活都一樣,不會改變呢?」他看著她,承諾般的問道。
「不可能,怎麼可能不會改變呢?」她立刻搖頭道。
「所以,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在怕什麼嗎?」他深深地看著她,緩慢地問道。
「我……」她欲言又止的想了一下,然後不由自主的被起眉頭,因為她發現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怕什麼。
怕他嗎?如果怕的話,她就不會愛上他了。
怕他家人嗎?他的父母、姊姊她都很熟,而且他們也都對她很好,她從不覺得他們可怕。難道是怕他姊夫嗎?問題是她和他姊夫又不熟,也沒有任何利害關系,她有什麼好怕的呀?而且重點是,人家住台北,離這很遠好不好?
所以,她到底在怕什麼呀?真的想不出來。
「總之,我現在還沒準備好,所以你暫時不要跟我討論結婚的事,拜托。」她說。
「我很好奇你到底要準備什麼?」他說。
「謝向榮。」她瞪眼警告的叫道,都叫他暫時不要和她討論了,他還缺而不舍。
「好吧,既然你不想談,那我們就順其自然吧。」他終于松口道。
「你早該這麼說,這麼想了。」她笑顏逐開,這才是她最想听到的答案啦,順其自然。
「下午你要繼續待在家里休息,還是要跟我進公司?」謝向榮沒再繼續與她糾纏這個話題,開口問她。
「我還是待在家里好了,明天再去。」葛虹猶豫了一下才說。
「還很累嗎?」他將她圈進懷里柔聲問道。
「有些不舒服。」她說。雖然她的處女膜早在學跆拳道不知道第幾年的時候就被她踢飛了,但由于初嘗人事,再加上某人又有些需索過度的關系,她雙腿間的確有些不適。
「要不要去給醫生看?」他關心的問。
她頓時露出一臉「你瘋了」的表情,白了他一眼說︰「你暫時不要踫我就行了。」
「這個可能辦不到。」他一本正經的搖頭。
她撇了撇唇,下一秒卻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受不了他。
「你快吃午餐,吃完了還要回公司上班。」她的目光落在桌上他帶回來的兩份午餐上,提醒道。
「我是老板,沒人管得到我,我幾點去都行。」
「你不是立志要做個以身作則的好老板?」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
「有嗎?你可能听錯了,我說的是以身做賊。」他認真的說道。
她整個被逗笑,伸手打了他一下。
「不要胡說八道,快點去吃飯,吃完回公司上班。」
「可以不去嗎?我比較想待在家里陪你。」
他緊緊地抱著她,一副不想去的模樣,搞得她又好氣又好笑。
「你是老板,沒人管得到你,不想去就別去呀。」她故意用他剛才說過的話回他,想看他是否真敢蹺班。
「說得對,不想去就不要去,反正我是老板。今天下午休息。」
他一副豁然開朗,終于下定決心的語氣,把葛虹嚇傻了。
「你不是認真的吧?」她問他。
「我當然是認真的。」他一臉認真。
「別鬧了。」她哭笑不得。
「下午我陪你睡午覺。」他興致勃勃的說。
「謝向榮,你下午給我乖乖地去公司上班。」她打破他的麼幻想,直接命令道。
「不去不可以嗎?」他還想掙扎。
「不可以。」她斬釘截鐵的說。
他沉默了一下,幕地開口嘆道︰「唉,沒想到我還沒結婚就開始妻管嚴了。」
「你說什麼?」葛虹哭笑不得的轉頭看他。
「沒,我什麼也沒說。」他趕緊搖頭,然後松開她,坐下來吃午餐,邊吃還不忘自我調侃的碎碎念道︰「吃飯、吃飯,吃完飯還要去公司上班呢,男人真命苦。」
葛虹聞言,笑不可抑。
一個星期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葛虹在接到媽媽的電話,告訴她他們晚上就能回到家時呆住了,因為她完全沒意識到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轉眼之間去台東玩一個星期的爸媽已經要回來了。
為此她只好趕快打包行李,讓謝向榮趕緊開車送她回家,因為她還得回家稍微打掃一下,疏通一下家里一個星期沒流通的空氣。
「你在急什麼,阿姨不是說他們晚上八點左右才會到家嗎?」他不解的問道。
「我要回家打掃呀,一個星期沒人住的房子會有多少灰塵你知道嗎?還有空氣久沒流通也會有霉味,還有冰箱也要清,
一定有東西壞掉了要丟掉的,總之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是病人。」
「我不是病人,只是一只腳打著石膏有點行動不便而已。好了,別說廢話了,快點來幫我啦。」
他走上前幫忙她收拾行李,一邊說︰「其實這些東西你根本就用不著帶回去,放這里以後你經常會用到。」
「什麼意思?」
「以後你經常會在我這兒過夜,這些東西都是必備的,當然會常用到。
「誰說我經常會在這里過夜的?」她嬌瞪他一眼,被他的言下之意弄得臉都紅了。
「不來我這兒,難道你想去汽車旅館嗎?嗯,換個環境其實也不錯,有新鮮感。」他若有所思的點頭道。
「你腦袋里就不能想點別的嗎?你這個大!」葛虹直接
拿手上的防曬隔離霜丟他,一張臉整個漲紅,有些惱羞成怒。
「好吧,不開玩笑說實話,我很不想送你回去,不想讓你走。」他突然一臉認真的對她說。
葛虹突然間楞住,看著他將她的防曬隔離霜還給她,然後伸手將她擁進懷中。
「你知道嗎?過去這幾天我已經習慣抱著你入睡,習慣這個屋里、這張床上除了我之外,還有你在。習慣你洗發精的味道,習慣你的體溫,習慣你的呼吸和心跳,習慣稱的一切。別搬回家去好嗎?留下來陪我,和我在一起。」他輕聲要求道。
葛虹很心動,因為她也已經愛上和他同居的感覺,沒有一絲壓力,完全自由、隨興、被呵護、被疼愛,這種感覺想不上癮都難。
但是爸媽回來後,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住在這里?就算不需要理由,爸媽也不會同意這種事。
「我爸媽不會同意的。」她告訴他。
「結婚就行了。」他說。
「你又來了。」她無奈的轉頭看著他。
「你不覺得我們倆住在一起的感覺很棒嗎?和我結婚後就是這種感覺。」他柔聲誘惑,「嫁給我好嗎?」
「好。但是再等幾年好嗎?」她傾身親吻他一下。謝向榮渾身一僵,頓時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看他一臉無奈的表情,她忍不住又吻他一下,承諾的對他說︰「東西我就不帶走了,留在你這兒,假日我再過來。」
「過來住,還是過來拿東西?把話說清楚,別想糊弄我。」他認真的問道。
「你從小被人糊弄長大的呀?」她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快點回答我,是過來住嗎?」他催促道。
「對,但是你得幫我找到外宿的理由。」她說。
「簡單,加班就行了。」他毫不猶豫的說。
「你想公私不分?」她似笑非笑的問他。
「沒關系,老板說可以。」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真是個以身作則的好老板呀。」她笑著揶揄他。
「謝謝夸獎。」他回道,頓時逗得葛虹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和他在一起真的好開心,如果真如他所說,和他結婚後也是這種感覺,也許她不需要準備到四年那麼久,兩年就點頭了。
結婚呀,真沒想到她也有想要披上婚紗的一天,真的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