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瀾蒼白的面容依舊沒有絲毫波瀾,只唇角揚起無奈的笑。如果她說那男人對她用強,應該沒有人會相信吧。畢竟,高高在上的皇是不需要用強迫的手段得到女人。
另一面,無憂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門虛掩著,一身藍衫的男子悠哉坐在桌邊,狀似無意的翻看著一本泛黃的典籍。
無憂漂亮的褐眸一沉,透出不屬于孩童的冰冷。他利落出掌,奪回了泛黃書冊握在手中。「誰允許你私闖我的房間。」
風清揚隨性一笑,對于他的指責絲毫不放在心上,悠哉道,「你偷學龍鳴劍法,如果被你娘知道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你敢說出去試試?」十足威脅的語調,無憂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看你一臉吃癟的樣子,一定是被你娘丟了出來。」風清揚明顯的幸災樂禍,「她的確受了點兒傷,但並沒有你想象中的嚴重。」
無憂嘟起唇,轉瞬又換了張無辜可愛的臉,「你們大人只會騙小孩子,我聞到屋內濃重的血腥味兒,我知道娘傷的不輕。何況,回帝都要穿越無垠的沙漠,我擔心她的傷勢會吃不消。」
風清揚無奈嘆了聲,這小鬼太機靈,什麼事都瞞不過他。「不會有事的,我保證。」風清揚收斂了戲謔之色,神情格外凝重,斂起的眸子,若有所思。
……
天未亮,馬車與大隊人馬已經在軍營外等候。風清揚將尚未睡醒的無憂抱入馬車,車邊,一抹縴弱的玄色身影,正在仔細的逐一檢查隨行物品,要穿越無垠的沙漠,絕不可掉以輕心,或許是多年軍旅生活養成的習慣,關乎生死之時,事無巨細,飛瀾定會親力親為。
「吃了。」風清揚一手抱著無憂,一手將一顆紅色藥丸遞給飛瀾。
飛瀾沉默的接過,放入口中。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開口問上半句。吞下藥丸後,繼續低頭檢查物品。
「傷口你自己小心些,若是扯裂就麻煩了。」風清揚出聲提醒。
「嗯。」她淡應了聲,轉而對一旁護衛吩咐道,「告訴洛青川帶大隊人馬押後,我們先行。」
她躍身跳入馬車,車內鋪著柔軟的羊絨毛毯,永河公主抱著沉睡的無憂坐在角落。
「回京的路怕注定不平坦。」永河微嘆道。
飛瀾冷笑著,靠坐在她身旁,扯痛的傷口讓她臉色更顯慘白。「想要慕容飛瀾命的人太多了。」
新帝初登基,朝堂三分,豫南王兵權在握,權相顧非凡獨掌朝堂,寧親王對皇位虎視眈眈,又得太皇太後青睞,有外戚一族支持。飛瀾是新皇心月復,這已是公開的秘密。這三股勢力,都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
「公主無須擔心,洛青川率領的大隊人馬中也有將軍與公主的車架,想辨清虛實並非一時半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