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洛青川此人如何?」君洌寒又問。
飛瀾凝思了片刻,方道,「驍勇善戰,倒是難得的將才,只是……」她欲言又止,眸光悄然觀察身側男子。只見他神情閑適,並不以為意。
「只是此人野心太大,容易養虎為患,對嗎?」
飛瀾不語,便是默認了。
「有野心的人反倒容易掌控,無欲無求那才是真正可怕。」君洌寒溫潤低笑,慵懶神情與冷冽話語竟是鮮明的對比。他再次靠近飛瀾身體,指尖曖昧勾起飛瀾下巴,呢喃低語,「飛瀾,告訴朕你想要的是什麼?」
他眸中一抹淡淡惆悵,讓飛瀾頓時無措。她一向不怕他的狠戾,卻獨獨怕他短暫的溫度,柔情才是世上最鋒利的劍。
「我……」
「娘,你看無憂的風箏漂不漂亮?」砰地一聲響打斷了飛瀾即將出口的話,房門被人從外撞開,無憂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小手上抓著一只漂亮的蝴蝶風箏,一看便知是剛從外面瘋回來。當看到房內兩人時,璀璨的笑瞬間僵硬在臉上,小嘴夸張的張成O型。
飛瀾更是嚇得不輕,手心都捏了一把汗,此時她正被君洌寒困在懷抱,姿態極是窘迫。而身側男子卻是笑靨不變,緩緩將她推出懷抱。不急不緩對無憂道,「你娘親不在這里。」
飛瀾終是松了口氣,他誤以為無憂要找的是永河公主。飛瀾暗自遞了眼色,無憂會意,屈膝而歸,「無憂參見皇上。無意驚擾聖駕,請皇上恕罪。」
君洌寒踱步到他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跪于地面的孩童,唇角擎了一絲笑,眸光幽幽落在無憂手中的風箏上。他記得,幼時的他也有一只漂亮的風箏,母妃喜歡看他放風箏,她說,她想要那樣的自由。
「這種風箏雖然漂亮,但骨架縴細,飛的太高就會被風吹散了。改日朕送個‘蒼鷹’給你。」
「皇上,君無戲言哦。」無憂揚起小臉,笑容比陽光燦爛,無端的晃了君洌寒的眼。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將孩子從地上扶起,溫聲詢問,「朕陪你去放風箏,可好?」
「嗯。」無憂重重點頭,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相伴而去,飛瀾華麗麗的被無視了。她嘲弄一笑笑,含辛茹苦養了五年的兒子,那男人卻只需一句溫聲軟語,無憂便屁顛的跟著走了。
「怎麼回事?飛瀾,我看到皇上牽著無憂出府了。」永河推門而入,詫異問道。
「嗯,他帶無憂去放風箏。」
「難怪無憂一張小臉都笑開了花,終究血濃于水。」永河端著一杯溫熱清茶遞到飛瀾面前。「今年剛進貢的雨前茶,皇上一並帶來的。」
飛瀾淺飲一口,淡雅茶香蔓延在唇齒間,難得,他還記得她喜歡雨前茶。
「皇上此番前來不會只為了送茶吧。」永河一笑,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