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歡•媚後戲冷皇 第115章 慕容飛瀾,你真賤

作者 ︰ 肖若水

飛瀾尚未踏入永壽宮,便听到殿內傳來女人們的說說笑笑,只是,這笑真正發自內心的又有幾個?!後宮之中,笑里藏刀,逢場作戲早已司空見慣,面上一片和樂,背地里卻斗得個你死我活。

也許,這就是飛瀾不喜歡後宮的原因,宮中的人,太虛假,包括那個她深愛著的男人。

飛瀾姍姍來遲,自然成為眾人的焦點,也十分成功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一襲宮裝素雅,明眸皓腕,鬢邊流蘇輕輕晃動著,女子仿佛踏蓮而來,身姿婀娜,半分妖嬈,半分純真,好似盛夏初初綻放的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那一種美,堪稱傾城。

殿內眾人,神情各異,各懷心思。

莊氏微一錯愕,但很快恢復了神色。洛青纓是緊咬著唇,一臉憤然。蝶妃驚愕的張大了嘴巴,相識數載,她竟從不知慕容飛瀾是個嬌滴滴的女人,難怪皇上疼著護著。其他嬪妃更是或驚愕,或嫉妒。

飛瀾眉心輕鎖,並不喜歡被如此的目光盯著,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剝光了一副,赤.果.果的站在人前。

她在殿中停住腳步,屈膝跪拜,蹩腳的自稱著臣妾。「臣妾參見皇上,參見太皇太後及各宮娘娘,臣妾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君洌寒鳳眸微斂,眸光中透著幾絲邪冷,修長如玉的指隨意把玩著手中青花茶盞,卻並沒有讓她起身的意思。倒是一旁蝶妃開了口。

「妹妹怎麼會來遲了呢,太皇太後賞賜各宮嬪妃上好的雨前龍井,也不知有沒有留妹妹的那一份。」

一旁琳瑯低怯而笑,柔聲道,「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太皇太後備下的禮物,怎麼可能少了淑貴人那份呢。」琳瑯話落,端著一只托盤,盤中是一盒杭州織造府新進貢的雨前龍井。只是,她尚未來到飛瀾身邊,已被一道冷然的聲音打斷。

「朝拜來遲,怎麼能不罰反賞呢。曉蝶,你入宮最早,你告訴朕,若按宮規,淑貴人該如何處置?」君洌寒輕慢的語調,卻透著不容人拒絕的威嚴。

蝶妃慌忙起身,目光在君洌寒與飛瀾之間流轉,一時間竟猜不透皇上這是唱的哪一出。只能戰戰兢兢的道,「回稟皇上,後宮嬪妃對主位不敬,按宮規,當杖責二十大板。但念在淑妹妹剛剛入宮,尚不懂規矩,還望皇上可以從輕發落。媲」

「哦?是這樣?」君洌寒邪魅輕笑,一雙褐眸深不見底。讓人辨不出絲毫情緒。這個男人,向來深沉如海。

殿內眾人皆屏住呼吸,等待著帝王示下。有些嬪妃甚至在幸災樂禍。只等著飛瀾出糗。

「蝶妃寬厚,既然要從輕發落,就去殿外罰跪吧,跪倒朝拜結束為止。」君洌寒冷淡道。

「臣妾謝主隆恩。」飛瀾躬身一拜,獨自向殿外走去。

飛瀾離開後,莊氏又與各宮嬪妃閑敘了大半個時辰,各宮嬪妃才散去。邁出殿門,只見飛瀾仍然跪在殿外,雖然低垂著頭,脊背卻挺得筆直。這女子天生便一身傲骨,是個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的人。

倒是一旁的徐福海,一副愁眉不展。

女人多的地方,向來不缺少喜歡湊熱鬧的人,幾個秀女站在不遠處圍觀,或同情,或譏笑。莊憐靠在蝶妃身旁,哼笑著開口,「以為自負美貌就能任意妄為嗎?淪落成這個下場也是活該。堂姐,你說對不對?」

蝶妃輕嘆,凝重道,「憐兒,若你還想在後宮立足,就一定要記住,這宮中有兩個女人是不能招惹的,一個是永壽宮偏殿的瑜琳王妃,另一個,便是這位淑貴人,你記住了嗎?」

「哦。」莊憐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

再看向另一處,洛青纓已趾高氣昂的站在飛瀾面前,冷嘲熱諷著。「今兒太陽是打哪兒出來的啊?淑貴人居然有一天會低下驕傲的頭。跪了大半個時辰,滋味怎麼樣?還以為皇上有多疼你,還不是一樣照罰不誤。」

洛青纓一張臉蛋笑的幾近扭曲,兩指捏住飛瀾尖小的下巴,譏諷道,「瞧瞧這張嫵媚的臉,真是勾人魂魄呢,只可惜,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再美的女人,也有看膩的一天。慕容飛瀾,被拋棄的感覺,如何?」

圍觀的嬪妃看好戲一般,常有譏笑聲傳來,而由始至終,飛瀾依舊冷漠著容顏,似乎她們或譏或諷,都與她無關。

「你們在做什麼?都這麼閑嗎?」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殿外瞬間鴉雀無聲。

君洌寒一身明黃,來到洛青纓面前。他不言不語,卻足以讓洛青纓膽顫。

「臣妾,臣妾該死。」洛青纓驚惶無措的跪倒在地。

君洌寒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一雙鳳眸,死死盯在飛瀾身上,而後,冷怒道,「徐福海,你是怎麼當差的?」

「老奴該死!」徐福海撲通跪地,頭磕的直響。他是皇上心月復,自然明白皇上對飛瀾罰跪不過是做做樣子,他苦口婆心的勸了大半個時辰,可飛瀾向來倔強,哪里肯听進去半句,就這麼一直跪在殿外,直到現在。

君洌寒冷挑劍眉,眉宇間盡是疼惜之色。他不由分說的將飛瀾從地上抱起,當著眾人的面,抱著她向廣陽殿而去。而飛瀾安靜的靠在他胸膛中,些微的錯愕之後,墨眸恢復了一貫的冷然,容顏蒼白絕麗,卻偏偏冷漠的失了溫度。

君洌寒抱著她回到廣陽殿,一路所過之處,宮人們跪了滿地,雖然都壓低了頭,一個個卻震驚的張大了嘴巴,還是第一次見帝王當眾抱著一個女人。

他將她放在白虎皮鋪就的軟榻上,半跪在她身前,雙手輕柔的按揉著她膝蓋。「疼嗎?」

飛瀾斂眸不語,他指尖輕柔的觸感,讓她臉頰泛起淡淡潮紅。她下意識的蜷起雙腿,縮在軟榻中。別開眼簾不去看他。

君洌寒溫潤而笑,起身將她攬入胸膛。「瀾兒,下次和朕置氣,打朕罵朕都好,就是別再傷害自己。」

「飛瀾不敢與皇上置氣,君命難違,皇上要罰,飛瀾不敢違抗。」飛瀾淡聲回道。

君洌寒無奈失笑,指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低頭輕啄了下她唇片,「君命難違嗎?朕讓你去永壽宮朝見,你還不是當朕的話是耳旁風。還說不是置氣?」

「飛瀾不敢。」她依舊淡漠著。

君洌寒將她溫軟的身體揉在懷中,試圖去軟化她的冰冷。「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慕容飛瀾的膽子可大著呢。」他將頭埋在她發間,貪婪的吸允著獨屬于女子的馨香,「瀾兒,只要有朕在,你可以一直任性下去,朕會包容你,永遠。」

飛瀾緊咬著唇片不語,眸中有星星點點的淚在燭火中閃動。一張小臉埋在他堅實的胸膛中,只有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才能讓她安穩下來。

自從無憂出事,飛瀾還是第一次如此乖順的靠在他懷中。溫香軟玉在懷,身體中的欲.火輕易被點燃,他低頭吻著她,飛瀾竟也沒有反抗。靈巧的舌探入她小小的檀口中,纏住她濕滑的小舌,忘情的擁吻,意亂情迷中,他的手掌已滑入她衣襟,按揉著她柔軟的胸房,飛瀾口中溢出淺淺的呻.吟聲,轟的一聲,炸開了他身體中的火焰。

「瀾兒。」他溫柔的呢喃著她的名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人滾倒在軟榻上,他急迫的去撕扯她身上的衣物,眼看著便是一場天雷勾地火,卻被殿外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

「回稟皇上,永壽宮派人來傳話,說是瑜琳主子病了,高燒不退。」徐福海壓低了聲音道。

飛瀾感覺到壓在身上的沉重身軀僵直了幾分,瞬間熄滅了所有的欲.火。她將他從身上推開,柔軟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窩在角落,唇角卻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心中諷刺著自己︰慕容飛瀾,你真賤。

「皇上去看她吧。」飛瀾將臉埋入膝間,衣衫凌亂著,身體輕微的顫抖。

君洌寒一嘆,遲疑的披上外衣,俯身在飛瀾鬢邊落下一吻。「朕很快就回來。」話落,便轉身而去。

飛瀾遲緩的抬起小臉,殿內已經空空蕩蕩。她知道,他不會再回來。

此時,永壽宮偏殿,瑜琳躺在床榻中,身上蓋著柔軟的蠶絲錦被。幼蘭半跪在她身前,手中端著一碗濃黑的藥汁。

「御醫說,這個真的不會傷身嗎?」瑜琳蹙眉問道。

「主子,是藥三分毒,御醫只說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幼蘭回道。

瑜琳頓時變了臉色,一把將藥推開,「那你還敢將這東西拿來給我,存心害我是不是!」

「主子,所謂富貴險中求啊,想要將皇上從淑貴人身邊搶回來,總要使些手段才行。皇上一向精明,若是被她發現您裝病,只會弄巧成拙。」

「可是這……」瑜琳多少還是有些猶豫,她自幼身嬌體貴,可經不起這番折騰。

「主子,奴婢曾听說過一個故事,大漢時期,漢高祖偏愛妾室戚夫人,原配呂後為爭寵而將月復中未足月的胎兒打掉了,誣陷給戚夫人。主子,這後宮之爭,便是要狠得下心,不僅對別人狠得下心,對自己也得狠。」幼蘭冷挑著眉梢,將手中溫熱的湯藥再次舉到瑜琳面前。

瑜琳一咬牙,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藥性猛烈,飲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瑜琳開始渾身發燙,高燒不退。不知情的宮人慌了手腳,一時間,偏殿之中亂作一團。

君洌寒匆匆而來,將瑜琳從床榻上抱起,觸手的溫度都是滾燙的。君洌寒發了好大的脾氣,宮人戰戰兢兢的跪了滿地。風清揚被從御醫院中硬扯了過來。

「瑜琳高燒不退,你快過來看看。」君洌寒急聲道。

「臣遵旨。」風清揚沉冷著一張俊臉,拱手來到榻邊,兩指搭上瑜琳脈絡。

瑜琳緊抿著蒼白的唇,有些心虛的看向一旁幼蘭,怯聲道,「臣妾並無大礙,皇上不必擔憂。」

「都燒成這樣,還說無礙。讓風清揚瞧瞧,朕也放心。朕不能再讓你有任何閃失。」君洌寒將她輕擁在懷,在她耳側溫柔呢喃。眉宇間鎖著淡淡憂心之色。

瑜琳嬌怯一笑,仰頭輕吻在他唇角,毫不避諱殿內眾人。

而從始至終,風清揚一直沉著臉色,診脈後,隨口回道,「並無大礙,娘娘好好歇息便是。」他說罷,拎起藥箱便走了出去。

君洌寒俊顏沉了幾分,對于風清揚一再的挑釁,明顯帶了不悅。「風清揚,你給朕站住。」

「風御醫,皇上請您留步。」徐福海手疾眼快的追了出去,將人攔住。

兩人便僵持在殿外,風清揚不肯回去,徐福海又不肯放他離開。

「風清揚,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將朕放在眼中了。」沒想到君洌寒跟隨到殿外。

「微臣不敢。」風清揚單膝跪地,低垂著頭,只見一抹明黃衣擺停在身前。

君洌寒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眉宇間凜氣彌散。「朕問你,瑜琳的病究竟如何?」風清揚拂袖而去,君洌寒便猜出了幾分端倪,帝王豈是如此好糊弄的。

「無礙。」風清揚跪在地上,不冷不熱的回了句。

「哦?那你開方子為她退燒吧。」君洌寒淡漠道。

風清揚嘲諷一笑,冷哼道,「倒也不必開方子煎藥,娘娘大費周章的用藥讓自己生病,不就是為了博得皇上疼惜,風清揚何必多管閑事。等藥效過了,燒自然就退下了。」

君洌寒劍眉微蹙,長睫斂住眸中所有的情緒。他下意識的回頭,只見,瑜琳已在侍女幼蘭的攙扶下站在了殿門處,臉色蒼白如紙,眸光不停的躲閃,如同做錯事的孩子。

「琳兒,風清揚所言,你有何解釋?」

「皇上恕罪。」瑜琳撲通跪倒再次,兩行清淚悄然而落,小兔一樣的眸子,淒楚的看著他。

殿外是短暫的沉默,只有夏風徐徐而過,掀動他明黃的衣擺。而後,他若有似無的嘆,出聲道,「風清揚,你退下吧。」

風清揚起身,冷漠道,「微臣告退。」然後,大步而去。

徐福海是明眼人,即刻帶著殿內宮人躬身退去。一時間,偌大的永壽宮偏殿,只有君洌寒與瑜琳兩人,她踉蹌著來到君洌寒面前,跪在了他腳下,雙手無助的扯住他明黃的衣擺衣角。

「皇上在生瑜琳的氣嗎?那琳兒就一直跪倒皇上氣消了為止。」她怯生生的說道。

君洌寒低眸看她,嘆聲問道,「為什麼這麼做?你知道的,朕不喜歡耍心機的女子。」

瑜琳緊咬著唇,淚水潸然而下,泣聲回道,「瑜琳也不喜歡將自己變成心機深沉的女子,可是,瑜琳太愛你了,瑜琳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留住你。皇上還記得你有多久沒留在永壽宮過夜了嗎?兩個月,整整兩個月,自從中州王入葬,你再也沒寵幸過瑜琳。皇上,請你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如果,如果皇上不再喜歡瑜琳了,那就請皇上放瑜琳出宮了,瑜琳願削發為尼,常伴青燈古佛。」

她微揚起小臉看著他,哭得極可憐,成串的淚珠不停劃過蒼白的面頰。

君洌寒心有不忍,俯身將她從地上抱起,溫聲道,「別胡思亂想,朕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瑜琳卻無助的搖頭,雙臂纏住他頸項,在他懷中抽泣,「皇上可知道這兩個月瑜琳是如何度過的嗎?每到夜晚,瑜琳就站在殿門口痴痴的等待,一直從天黑等到天亮,可是,皇上一直都沒有來。你已經將瑜琳忘記了。」

君洌寒若有似無的嘆息,低頭吻著她蒼白的面頰,淚水的咸澀滋味在舌尖漸漸散開。「朕沒有忘記你,你一直在朕心里。」

瑜琳抬起眼簾,楚楚可憐的凝視著他,柔聲詢問,「皇上,你還是十年前,那個說要疼我,寵我的君洌寒嗎?」

君洌寒眸色遽然深諳,很堅定的說了句,「是。」

心中某個最柔軟的角落突然些微的刺痛起來。似乎又回到了梁國破城那日,他在玉湖邊找到她。

她哭著對他說,「洌寒,我什麼都沒有了,你讓我死吧。」

當時,他對她說,「你還有我,我會疼你,寵溺一輩子。」

他將她抱入內殿之中,這一夜,她終于將他留了下來。

而此時的廣陽殿中,卻又另一個女子,痴痴的為他從天黑等到天亮。

其實,他可以不給飛瀾承諾的,也好過她抱著希望,一直等到絕望。那是一種更殘忍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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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打開電腦,評論區就是罵聲一片,水水現在連評論都不敢回了,親,給水水一點支持與信心成嗎,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其實,水水也很想大喊一聲︰君洌寒,你丫的長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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