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撲上來的獸群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她不斷地受傷,鮮血不停地涌出來。唐小小頭暈腦旋,她有些無力的想著,呢,真是浪費了這些血啊——如果讓殿下看見了,八成就罵她的吧,殿下——
一個黑影竄出來,在她昏到的那一刻及時救下了唐小小,抱著她滿是鮮血的身體,聲音很沉,「對不起,這麼久才趕來。」
「總算等到你了——」唐小小疼的不停地流眼淚,嘴角卻在微笑著。
說什麼對不起,能來就是給她最大的驚喜了。
她放心的暈了過去,把那些傷痛通通拋到了腦後。
地上全是加魯魯獸支離破碎的身體,鮮血淌了一地。
頭領帶領著獸群站著觀望著,嘶吼著,試探著。
它們似乎,被殺的怕了——
這樣一個孱弱的生物,竟然殺了它們這麼多的同伴。
不是它們判斷失誤,而是人類這種生物從來不能用常理判斷。
………………
梵離沉默的站在窗口,看著太陽一點一點的落下去,心也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時間越長,它活下來的機會越小。
白天的迷霧森林如果說是一只沉睡的羔羊,那麼夜晚就是一朵食人花。在夜色中,一點一點吞噬掉你的血肉,你的呼救。
侍衛隊終于回來稟報。
梵離慢慢的攏緊了拳頭。
「在迷霧森林沒有找到任何人,有一頭蝮蛇的尸體。還有一群加魯魯獸的尸體,頭狼被一擊斃命,出手之人戰力達到了A級。地上有許多的血,判斷出有人類的。」隊長頓了頓,「而且,極多。」
戰力A級,能救走它的人。梵離只略微一想就猜到了是誰。
他的小寵物,受一點傷都要哼哼唧唧半天。現在流了那麼多的血都不願意回來,不願意向他求救。梵離握著唐小小留下來的項鏈,冰冷的黑眸中盡是殺意。
「當初放了他一條命,如今得到了這樣的結果。看來,順著它的意思行不通的。」梵離吶吶自語。
他的小寵物看重朋友,相信情義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且太過心軟,他看不得它生氣也就松了松手。
梵離轉過身去,看著伊莉絲,平靜地說道,「她流了那麼多血,你怎麼能不付出點代價。」
伊莉絲站起來,高傲的仰著頭,「那又如何,你要殺了我嗎?」
梵離食指抵在唇邊,嘴唇揚起一個冷冷的弧度。輕聲說道,「不不不,死這麼美好的事情,你怎麼配擁有。」
伊莉絲仿佛想到了什麼,瞳孔微微一收縮。不會的,不會的!
瑞拉站在後面感受到殿下陰郁的殺氣,微微蹙眉,他的膽子也太大了。
那人月兌下來衣服遮住她的身子,抱起她來,冷冷的看了一眼這群畜生。
手中有殘影閃過,手起刀落之間,頭領已經成了一地的碎片。
其他的獸群低著頭嘶吼了一陣,然後四散而逃。
要不是她的傷需要醫治,豈能就這麼放它們離開!
他抱著小小急速穿梭在森林里,金幣嗚咽了一聲,跟在後面奔跑起來。
一汪湛藍的湖水靜靜地躺在花叢環繞的空地上,就像上帝的一滴淚。
他把小小的衣物全都除去,抱著她慢慢的走到湖中。
金幣輕輕地把頭抵在湖水里,螺旋的角放出淡淡的光。
湖面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光暈中,四周的花輕輕地擺動著。
小小身上細小的傷口開始慢慢的愈合,她在昏迷之中疼痛的哭泣著,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是那樣的傷心欲絕,那樣的無望孤獨。
「既然決意離開,那就不要想念了,一點都不能去想。」那人撫模著她的額頭,輕聲說,「以後我們就在宇宙中流浪,我護著你,一起自由自在的,不是很好嗎?」
那些魔鬼一般的日子,他幾次瀕臨死亡,總是能想起她的笑容,溫暖的叫人難以忘懷。既單純又能逞強,咋咋呼呼永遠不肯安生一會兒。
他以為自己沒有那麼惦念她,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他只不過想利用他活下來,僅此而已。
可是,為什麼呢,餓的時候會想起她。痛的時候回想起她,就算跟那個人做交易的時候,被他窺探到內心,才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是喜歡上了這個粗魯的傻姑娘。
唐小小慢慢睜開了眼楮,感覺到自己好了很多,不像昏迷之前那麼疼了。還好還好,否則她真的會疼的哀嚎遍野,形象盡失,雖然,額,為數不多。
她看著眼前臭著一張臉的人,紅了眼楮,低聲說,「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就在加魯魯獸撲上來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就要那樣的死去了。被撕咬著吞入月復中,真真是尸骨無存,淒慘無比。
「我也不想來,可是誰知道你這麼遜,連一群加魯魯獸都解決不了。」瑞恩臭著臉打擊她。
其實,其實她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他只不過是想看看她氣鼓鼓反駁的樣子。
「唔,瑞恩,你再晚一點兒就見不到了,~~~~(>_